第52章
一瞬间,谢容看清了他眼底的晦暗。 想找的奸夫就在眼前,江绪却在这一刻只看着谢容。 几乎是瞬间他克制不住地红了眼,却还是强撑着把话说完,“你这些天不回来,就是为了他?” 谢容沉默了下,实话实说,“不全是。” “还有挺多人。” 挺多人… 江绪一下听懂了,红着眼尾越过他身后看去,“这些都是?” 看到谢容颔首后,他显然情绪失控了,眼尾猝然红了个彻底,冷沉的眸子起了雾,氤氲的水汽藏在眼底。 他俨然误会了什么,谢容看到这个表情就知道他想错了。 “那不是…” 江绪咬着牙,他难以维持自己的表情,只能让自己别这么丢脸的哭出来,极力保持阴沉冷淡的样子。 却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却因为红了的眼尾带出特别的味道来。 冷情者动情,总是格外让人动容。 他说,“容容你不要骗我。” 低沉的声音再出口已然沙哑得不成样,江绪看不清眼前之人,眼眶水汽弥漫间,他问: “你说两天后再说…” “…是打算分手?” “……” “是。” 藏在眼眶的水汽终于溢出,于红着的眼角流下,他忽然想发笑,笑自己果真了解他… 真的是分手啊… 他边笑边哭,泪水汹涌了他的视线,耳边有人惊讶的喊了声,江绪却什么都听不到,连谢容的脸都看不清了。 他只知道,他又一次…被人抛弃了。 第39章 少爷他阴暗爬行归来仍是舔狗(39) 市队训练基地不止驻扎了拳击手,更多的还是一些热门项目篮球、乒乓球等等,但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认识谢容。 他破格加入拳击队,又一拳KO市队的天之骄子,成了比教练还大魔王的存在。 那张床.照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市队,这会过来看热闹的人都是一惊。 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的场景,他们小声的窃窃私语。 “那是床.照的另一个主人公?” “什么照啊,别说这种黄话,而且这不太适合吧…” “卧槽,这是什么分手现场?” “怎么突然就要分手了?话说谢容的对象居然是个男人,他原来是个同?” “同怎么了,尊重性取向好吧,是不是你们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人家不舒服这才哭了?” 其中一个女运动员瞪着眼问,他们连连摆手大感冤枉。 这分明就是分手了才哭啊。 周遭吵吵闹闹,井然有序的地方一下子嘈杂起来,江绪却充耳不闻,他架着拐杖的手用力。 指尖发白的握在那,巨大的情绪波动让他整个人一片恍惚。 脚下站着的地都虚虚浮浮起来,好像动一下就要狼狈地摔倒…然后再也爬不起来。 江绪不是个爱哭的人。 在他活着的二十多年里,他哭的次数屈指可数。 小时候他还会一个人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因为别的小朋友问他的爸爸为什么对他这么凶,是不是不爱他。 为什么这么凶? 江绪也不知道,他没有母亲,唯一的亲人就是江父,半大点小孩一个人踮着脚磕磕绊绊的做饭,努力打扫家里卫生。 他照顾着江父,承受着父亲突如其来的暴打,他心中敬仰儒慕的爸爸,像童话故事里的怪兽,狰狞的令人害怕。 他很高、很高。 高到区区五岁的孩子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他连哭声都是断断续续的。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爸爸是怪兽。 为什么…没有骑士,来抓怪兽呢? 等后来他就不哭了,他开始逐渐明白不是所有的父亲都能叫爸爸。 那段时间他格外讨厌爸爸这个词。 但他不会表现出来,因为这会显得他像个异类。 他会写“我的爸爸是个英雄”这样的作业,会说“我爱爸爸”。 可私下里,他每次在那个又小又破的房子里拿起刀做饭的时候都会阴沉地看很久。 江绪不敢让自己阴暗又危险的思想被人知道。 他骗自己骗别人,就这么忍了过来,直到他被江父拿去抵债。 他是想死的,拉着江父一起。 他死了,江父也得死。 那就这样吧,忍了这么多年,装了这么多年,他其实也受够了。 如果那天没有遇上的谢容的话,江绪想,或许就没有第三次了,那是他第二次哭。 大抵是意识到他真的是个阴暗的垃圾,可这样的人却偏偏见过明月,还想摘月。 第三次约莫就是现在。 哭得狼狈至极,像条败犬,还不肯走,江绪知道他一定难看到了极点,恶心到了极点。 他想好好的留一个体面点的方式,可是忍不住,眼泪断了线一下的往下掉,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怕一开口就是更大的哭腔。 这一刻,江绪想的是,要是没有重生就好了。 如果没有重生,时间停留在那一刻。 他永远讨厌谢容就好了。 在他的记忆里,月亮不再是月亮,他成了灼烧他的怪兽,鲜明的色彩从他的人生中褪去,世界都是灰暗的。 就像他这糟糕的、什么也没得到的人生一样。 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一刻,江绪还是忍不住哭着骂自己。 他真是个垃圾,居然还敢讨厌容容。 真垃圾,怪不得… 怪不得他要跟你分手。 他哭得太惨,从谢容说是的那刻开始,江绪再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几乎要把自己哭断气。 有人轻叹一声,带着无奈。 江绪被人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一脑瓜,泪眼朦胧地抬头,在雾气间他看清了谢容的脸。 没有他想象中的厌恶、烦躁,只有浓浓的无奈,他注视着他,有点又头疼的又敲了一下他脑瓜。 “头次知道,你这么能哭。” “想淹死市队的所有人是吧?那还是别了,哭死说出去丢人,还不如被我打死。” 江绪懵懵地看着他,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一脸没听懂的样子,配上这泪痕真看不出是什么小阴暗批。 谢容这么无奈还是上一次,他低声道,“你是来克我的吧?” “非得让我穷不拉叽的来,再穷不拉叽的走?” 江绪没能听懂他的这话,他好像是哭懵了,反应都慢了一拍,还傻傻地看着他。 说话也不过脑子,脱口而出就是,“我给你钱,你不会穷不拉叽的走。” 就这么一句,谢容溃不成军。 他想说,你的这些钱对他没用,屁用都没有,他带不走一点,对他在快穿局没有任何作用,他很需要积分的。 但是,他唇角微动,说的却是,“有多少都给我?” “给你。” 江绪答得肯定。 几乎是谢容话音刚落,他就接上,承诺给的太快总是让人不免怀疑。 可谢容却没有怀疑他,因为他知道江绪会的。 就像当初他来这个任务时那么作,几乎败光了少年身上为数不多的存款,也从来没有听到他说过一声抱怨。 江绪是小麦色的皮肤,可他原来不是这个肤色,那是经历过暴晒硬生生晒出来的。 因为那个时候,谢容故意为了任务说想换新手机。 手机很贵,江绪没钱,所以去了工地搬了一个月的砖,再后来谢容要什么,他就去工地搬砖,省吃俭用给他花。 为了一次初见,一次他都已经忘记,到了现在才想起来的初见。 他记了一辈子,死前的时候有没有究竟有没有后悔过? 谢容无从得知。 看着尚且犹带泪痕的江绪,谢容忽然记起了很多,那些记忆在他的脑中走马观花,拼拼凑凑出了江绪的前世。 藏在记忆深处的禁锢,就这么碎裂开。 他看到了很多关于的江绪为他做的事。 谢容已经为了任务狠心抛下他一次,又怎么狠得下心抛下他第二次。 原本他就没打算抛弃江绪,只是想拖一拖进度而已,两天后的分手不过是想走个剧情而已。 但是这一瞬,谢容不再想任务。 没了就没了吧。 他牵住江绪的手,十指紧扣,“行,以后工资都上交给我,藏私房钱是很惨的。” 谢容扬着唇角,晃了一下他的手,“分手是逗你的,一天天瞎想什么呢?” “江绪。” 他认真道,“我不会再抛下你。” 江绪… 江绪又想哭了,看得谢容啧了声,无奈地扶着人,挡在他身前,然后歪头…让他哭给自己一个人看。 你说多损啊这人。 第40章 少爷他阴暗爬行归来仍是舔狗(40) 江绪在这一哭,是给谢容又哭出名了。 而被误入成奸夫的非非公主更是大感冤枉,他真是个直男好吧,儿子都五个月大了那种。 他要是敢对不起老婆,他就净身出户! 张非真是比谁盼望谢容能把江绪给哄好,你说这人高马大的小伙子,虽然腿受了伤,但看着也俊,哭起来真是太可怕了。 休息室里,张非快速解释了一遍他和谢容的关系,然后殷切的望着谢容。 谢容靠在沙发上笑了下,“就是这样,我找了个工作,在市队当运动员。” 到了现在,江绪已经了解清楚了,容容没有找别人,他也没抛弃他,他只有他一个人。 至于分手是不是逗他玩的… 这个江绪不想深入去想,管他是不是真的,容容都说了是逗他的,他就信了。 想明白以后,对于谢容的话,江绪的第一个想法是委屈,“为什么要去工作呢?我养你不好吗?工作太累了。” “我现在已经很有钱了,你不是答应了我么…我的钱都上交…” 一旁的张非听得瞪眼,这什么意思,这是要拐走他们的种子选手? 谢容哦了声,“那你的钱都上交了,我就不能出去工作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张非打断他,肃着脸道,“小伙子你这思想不正确啊,哪有把人绑在身边的道理,什么我养你就是说说而已,怎么有…” 他还没说完,江绪就嗤笑一声,在谢容面前的委屈全成了阴冷,他看着张非点开了录音。 “是吗?你不会养你老婆一辈子?” “你不想让你老婆过好日子,也从来不上交工资?” “藏了不少私房钱吧,你老婆知道吗?” “说点实话吧,这份录音我会派人交给你老婆的,不用怀疑我的能力,我能找到这也能找到你老婆。” 张非:淦!你他妈你算哪块小饼干? 张非真想骂人,但现实是他满头大汗地看着开始录音的手机,日求该怎么做,是个人都知道。 他尬笑一声,“当然没有,刚才那话也不知道是哪个崽子说的,太不像话了,我是支持你的。” 江绪颔首,满意地关了录音,扭头跟身后的李卓说,“李哥你闲着的话也给这位什么教练教一教吧,他的觉悟看起来有点低。” “连养老婆一辈子这种承诺都做不到,真是给我们男人丢人。” 嫌弃得明明白白,眼里全是鄙夷,李卓嘴角抽抽,野菜弟弟我很忙,您也别拉着别人一起来挖野菜了。 谁敢抢您的活啊? 李卓同情地朝张教练看去,挑了一下眉示意对方他不会干那种缺德事。 张非却误会了,他看着这个挑衅的眼神真是气笑了,原来就是这个白斩鸡唆使的,这会仔细一想他那会刚过来。 这小子不就凑到谢容对象旁边嘀嘀咕咕了什么就是他,他还寻思是谁呢? 敢情你们说的是我啊。 就是你小子要搞我是吧? 非非公主怒了,他举起自己强壮的臂弯,肌肉鼓起散发出磅礴的力量,嘴角勾起冷笑。 威胁似地挥了挥手,又拍了拍手臂上的肌肉,给了李卓一个挑衅的眼神。 小子,你都不够我一拳打的。 李·PUA大师·卓脸色变了,肌肉男你怎么回事,他都这么友好了,还威胁他。 这什么态度啊这人。 李卓也不是软柿子,当下阴着脸决定了,他一定要PUA死他!天天PUA他,时时刻刻PUA他! 让你的兜比你的脸还干净,以后你的钱全给你老婆吧,这不守男德的垃圾男! 两人相看两厌地对视了一眼,至此结下梁子。 江绪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勾,随即望向谢容,冷峻的脸上带着乖巧,“容容我当然没那个意思。”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想玩就玩吧。” “我永远站在你背后。” 能怎么样呢,江绪不想让谢容去工作,他不想让谢容被那么多人盯着。 当初在A大他就是这样,什么都帮谢容去干了,谢容的麻烦、任性、脾气大,江绪都甘之如饴。 他阴暗的想,这样就很好了,没人发现谢容其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月亮没人发现。 私藏月亮,别提多爽了。 但谢容想去,江绪也不可能拦他,他才不去傻傻地去做让谢容厌烦的事。 他只会说,“我会在你背后处理好家里的事的,好好给你洗衣服做饭。” 跟个冷乖的田螺小媳妇,贤惠到不行,维持着冷脸还眼巴巴地看着他。 特别可爱,特别戳人萌点,谢容禁不住揉了一把他的狗头,唇角翘起,“这么贤惠?” “你在外面工作,我肯定要好好照顾你。” “行,给你涨零花钱。” 江绪眼睛一亮,像是在问“真的吗?真的给我涨钱么”,黑瞳透出两分喜悦来。 谢容在心里评价他真是个傻狗,他给他涨的零花钱不还是他的钱。 面上却是傲娇地扬着下巴,凤眸掀起,哼出一声,眼角眉梢都是光,“涨,涨二百五。” 江绪就笑,“能不能倒过来?” 五百二十。 520。 他喜欢这个。 谢容脸上的笑立马一收,警惕道,“你还想要五百多?!” 满心期待陷入热恋的江小绪:“……” 就算他是个纯种恋爱脑舔狗,有时候还是会产生委屈、怨念的情绪。 江绪怨念地盯着谢容,谢容破功的笑出来,“说你傻,你还真傻,行,五百二十,想听一句话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的?” 谢容毒舌的嘴了他一句,“笨蛋死了,自己多做点猪脑吃吧。” 才带着笑意说,“我爱你,行了吧。” 搞什么五百二十,搁在跟他玩暗示呢。 谢容心情好,不介意给小阴暗批一点甜头尝尝。 结果说完了老半天没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小阴暗批又红了眼睛,还努力维持他那张冷脸。 见他看来,眼睛更红了,脸更冷了,声音沙哑地说,“我没哭。” “真的!” 啧,他还强调。 谢容侧过头笑起来,所以还是多吃点猪脑子吧。 第41章 少爷他阴暗爬行归来仍是舔狗(41) 这大概是江绪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真有这一天。 乐得每天都笑,谢容在他旁边,他笑。 谢容吃口饭,他笑。 谢容皱着眉说你放错调料了,让你放盐不是放糖,他还笑。 然后被耐心到头的谢容冷着脸给了一个脑瓜,“给我滚出去洗衣服去。” 余光瞥到江绪还没彻底痊愈的腹部,又说,“放着我自己洗,你多吃点猪脑吧。” 江绪应声时,嘴角仍旧忍不住勾起。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美好的让江绪觉得不真实,但谢容在一起的时候,江绪又觉得是真的,反正假的也会让它变成真的。 他开始期待每一天的到来,还想赶紧把身上的伤养好。 没养好伤,很多事情他都不能干,做顿饭都要李卓在旁边打下手,现在连衣服都不能给容容洗了,洗衣服肯定没他手洗的好。 江绪之前还有点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这一次受伤下来是一点也没有这个想法了。 受伤太麻烦了。 还影响容容的生活质量,还是不要受伤好了。 江绪忙着养伤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江家那边的事,他对江家没什么感情,但对江家少爷的身份有感情。 江修文在他出院之前就宣布了他的身份,江夏知道以后整个人情绪失控简直要疯了,那是一场江家举办宴会。 江绪这个真少爷以身体受伤为由没有出席宴会,可江夏这个假少爷却是在场的。 这个没有脑子,愚蠢又自大的小少爷还天真的以为这场宴会是为了他举办的。 知道真相的人看他都是同情的,蠢货也是福的,占了这么多年的位置。 但蠢货就是蠢货,他知道以后直接在宴会上发疯,砸了一座香槟塔,有人皱眉,他就疯狗一样狂吠着冲上去。 质问人家,“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什么?你在嘲笑我?你他妈是个什么玩意你也配笑我?!” 可想而知,当时的混乱,江绪听到李卓说的时候冷笑着勾唇。 按理说这样的事就算要举办宴会,绝对会跟江夏提前说明情况,防止他当场发疯给江家丢人。 江夏虽然不是江家人,但毕竟还顶着江家的姓氏,江家养了他这么多年,外人眼里他就算是假少爷也是江家的人。 牵扯了二十多年的人,一下子是斩不断的。 江修文也是这么干的,那为什么最后江夏却毫不知情,甚至情绪失控发疯。 那自然是江绪出手了,他受了伤什么都干不了,身边也没有班底,于是就把目光放在了李卓身上。 他说,“李哥,我当你是兄弟,但你也知道人能有很多的兄弟。” “我这个身份想要什么兄弟没有?我是真心拿你当哥来对待的,做护工是辛苦活,我也苦过,知道这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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