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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压下怒意,冷笑道:“那你好自为之。” 裴泾停在檐下,看着雨帘如千万根银线自天际垂落,将整个世界都笼在浓稠的灰翳里。 溅起的雨水打湿了袍摆,太监连忙撑伞上前,小心翼翼道:“雨大了,奴才已经让人备辇,还请王爷稍待。” “不必了,”裴泾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他接过太监手里的伞,直接迈进了雨里。 孟元德紧赶慢赶才追上裴泾,雨水已经打湿他半边肩头。 小太监连伞都没撑跟在雨里,见孟元德来,连忙行礼让到一边。 “王爷,王爷留步。” 裴泾停下脚步,“怎么,他又后悔了?不准备让我滚,要处死我?” 孟元德年纪大了,追了这么一段已经气喘吁吁。 王爷这张嘴哟,要不是因为这张嘴,就皇上对他的愧疚,指不定怎么疼,要星星绝不给月亮。 “皇上是让奴才转告王爷一声,王爷若是空了上听泉山一趟,居士病了,已经好些日子不见好。” 裴泾目色一沉,握着伞柄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出点青白。 “病了?”裴泾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什么时候的事?” 孟元德低声道:“已有半月余,居士不让说。” 半晌,他道:“知道了。” 见他说罢又要走,孟元德撑着伞跟上,“奴才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裴泾脚步未停,“既知不当讲,何必开口。” “王爷!”孟元德一咬牙,竟伸手拽住了裴泾的衣袖,“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 他压低声音,语速极快,“皇上毕竟是九五至尊,能如此迁就王爷,已经很难得了,放眼整个皇宫,诸位皇子谁能有这个待遇?” “所以本王就该感谢他?” “奴才不敢教王爷做事。”孟元德诚恳道:“只是奴才侍奉皇上近四十年,有些事奴才还是看得清楚的,皇上对王爷,是有几分愧疚在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由着王爷折腾,皇上就是说说,哪次狠心罚过王爷了?” 见裴泾不说话,孟元德壮着胆子继续说:“奴才不是在为皇上说话,奴才是在担心王爷,这愧疚也不会没个尽头,它早晚有耗干的那一日,没了圣眷,到时候王爷在这京城又该如何自处?” 裴泾裴泾突然停下脚步,伞沿的雨水滴落在他的肩头,洇开一片暗色。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雨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孟公公,”他缓缓转头,眼底泛着猩红,“你觉得本王在乎这个?” 孟元德被那眼神骇得后退半步,手中的宫灯晃了晃。 “圣眷?”裴泾忽地扔开伞,一把攥住孟元德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人提起来,“本王巴不得他厌弃我!” 他声音嘶哑,像淬了毒的刀子,“你告诉他,最好是把我当街砍头示众。” “王、王爷……”孟元德脸上血色尽褪。 “那样就没有谁会再被他困着,所有人都能自由!” 孟元德艰难喘息,“可是王爷就没有牵挂吗?居士——” 裴泾收紧力道,孟元德顿时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是他让你来提醒本王的?”裴泾眸色阴鸷,雨水顺着眼睫滴落,“他怕本王忘了还有这么个人?或许她也和本王是一样的想法呢,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 “那,那魏小姐或是姜小姐呢。” 裴泾手上的力道微滞,他眯起眼,“你在试探本王。” “奴才只是想和王爷说,”孟元德喘息了一下,“能活着便好好活,咱们这些半人不人的阉人都能活,王爷千金之躯更该活得痛快,您这又是何必呢。” 裴泾猛地松开手,孟元德踉跄着后退。 他抬头任雨水打在脸上,笑得肩膀都在颤抖,“本王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很痛快,你回去告诉他,这京城……” 笑声戛然而止,裴泾转头盯着孟元德,眼神疯狂又清醒:“本王迟早要把它掀个底朝天。” 等裴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幕里,小太监这才敢上前,小心翼翼地给孟元德撑起伞。 “干爷爷,咱们回去吧,这雨越下越大了。” 孟元德这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也不知王爷听进去几句。” “干爷爷为何这般关心王爷?”小太监搀着他慢慢往回走,“奴才瞧着,王爷对您可不怎么客气。” 孟元德浑身都湿透了,幸好是夏天,倒不觉得冷,否则他这把老骨头可不一定撑得住了。 “平王对我有恩呐,只可惜平王走得早,这份恩情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 小太监似懂非懂地点头,孟元德却是摇了摇头,看样子不准备再说什么了。 …… 出宫时裴泾浑身已经湿透,伞不知被他扔去了哪里。 段酒见他脸色不好,也不多问什么,知道每次进宫,大多没什么好脸色,罕见的好脸色一般是把皇上气得不轻。 “王爷,现在回府吗?” 裴泾坐在车内,湿黏的袍子贴在身上,锦缎坐垫都浸成了深色。 “魏辞盈那边查得怎么样?” 段酒觉得王爷有点没事找事了,但王爷心情不好,找麻烦也无可厚非。 他小心提醒道:“您前天才吩咐下去。” 裴泾又揉了揉额心,“那丫头呢?” “哪个?” 裴泾抬眸,“本王冷了她这么久,她该知错了吧?” 段酒:“……” 段酒咬了咬牙,“您前天才开始冷的。” 第89章 保你不死 “是吗?”裴泾怔了怔,“你是不是记错了,本王怎么觉得过了很久。” 段酒感觉自己把侍卫的活干了,还得干公公的活。 他硬着头皮回道:“王爷,确实才两日。闻竹还没回来,属下在姜府外放了暗线,姜二小姐那边听说这两日连院门都没出过。” 裴泾眉头皱得更紧,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头,“她倒是沉得住气。” 段酒偷偷瞥了眼自家主子,只见王爷湿漉漉的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竟显出几分罕见的落寞。 他大着胆子给王爷递上梯子,“要不……咱们趁着夜色去瞧瞧,只要姜二小姐没发现,就以为王爷还在冷她,便不会恃宠而骄。” “有道理。”裴泾颔首,却忽地话锋一转,“谁说本王要去看她了?自作主张。” 段酒里外不是人,“是属下想得不够周到,这个时辰想必姜二小姐已经休息了。” 衣裳贴在身上黏得难受,裴泾扯了扯领子,“回府吧。” …… 昨日那一场雨让天气凉快了许多,不少公子小姐都趁着天凉出来相互走动。 赵兴邦撑着小厮的手下了马车,不慎扯到伤处,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二楼撑开的窗边倚着个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小姐,你点这么多菜,是不是忘了咱们兜里只剩二两银子了?” 姜翡收回目光,坐到桌旁。 满满一桌子菜,却只摆了两副碗筷,姜翡提起筷子示意九桃,“快吃吧,结账的人来了。” 她找人传信给赵兴邦邀他来此,只说不来后果自负,这贪生怕死的棒槌果真来了。 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外叩叩两声,赵兴邦在外道:“我来了。” “进来吧。” 赵兴邦推门入内,脸上表情古怪,带着愤慨、不满、畏惧、不服……各式各样脸上混得跟调色盘似的。 “你,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姜翡抬眸,“长话短说,找你来是让你替我办件事。” 赵兴邦震惊得眼睛都大了一圈,“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还想让我替你办事?你做梦吧你!” 姜翡一下撂了筷子,吓得赵兴邦肩膀一缩。 “你搞清楚,是我留你一命,否则你挟持我并且想强占我这件事,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姜翡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你要是不能为我所用,那你这条命留着就没有任何意义。” 赵兴邦的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后退几步,后背抵上门板。 他还以为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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