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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有话题开了头,场上的气氛瞬间缓和许多。 沈菡顺着胤礽的话关心了一下范氏的身体,又叮嘱了一些孕妇注意事项,胤礽耐心地听着,面带感激地记下。 聊着聊着,胤礽竟还主动回忆起了小时候与沈菡仅有的几次近距离相处:“儿臣记得有一年汗阿玛带我们几个大的去南苑围猎,那时候我还年幼,一路上多亏皇额娘照料。” 彼时他还很小,还在……深切地想念着他的额娘。 当他初次见到‘德额娘’,见到她对老四那样的温柔体贴,轻言软语,脉脉温情,几乎就是他心中‘母亲’的模样,那时的他……是多么向往。 胤礽清楚的记得,曾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他偶尔会偷偷地幻想——要是‘德额娘’也是他的额娘该有多好。 结果现在德额娘真的成了他的‘额娘’,可是实际情况却已经和当初他的想象完全不同了…… 沈菡没想到太子竟然还记得这件事,那实在太久远了,不过她多少还有点儿印象,当年胤祉和胤禛刚刚开始学射箭,好像是偷着出去打了只兔子还是獐子的回来? 胤礽笑道:“是,是打了只兔子,儿臣当时看他们偷跑出去打猎,心里还很羡慕呢。” 只是他从小就谨记着自己的储君身份,并不敢做这样出格的事。 提起胤祉和胤禛,胤礽捏着手中的青花小酒盅对沈菡道:“说起来,四弟去山东也有几个月了,皇额娘心中想必很是记挂……” 沈菡一时摸不清太子的意图,只能先顺势应和:“是啊,他们两个年纪都不大,又都是头一次出远门。” 她当然记挂,只是这与太子有何关系,为何要突然提起? 第236章 权欲 胤礽的语气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其实您无需担忧, 儿臣已经听说了,四弟这趟的差事办得不错,想来等到收割完很快就能准时回来了。您放心, 等四弟回来,儿臣一定头一个上折为他请功,定不会叫四弟白跑一趟。” 沈菡心里微微一愣,玄烨都没和她提过这事儿, 太子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而且胤禛是和胤祉一起去的山东,为何只提胤禛, 却不提胤祉…… 何况即便他们真的立下功劳,自有朝廷和皇上来封赏, 何须太子出面。 难道……太子是想告诉她, 如今他羽翼丰满, 迎合者甚众, 已经不再将胤禛和胤祉放在眼里了? 还是说……太子想暗示玄烨, 他不过参政几个月,却已经能影响朝堂,威望甚高…… 沈菡心里飞速地转着几个念头, 但并不能完全确定, 所以面上只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没有接太子这示威一般的话,反而淡淡道:“胤禛是做儿子的, 帮着阿玛出去跑腿办事是他应尽的本分,谈不上功劳不功劳的。何况这次的差事是个琐碎活儿,胤禛还小, 又是个直脾气,胤祉既是兄长, 又有耐性,我看这次即便是有些功劳,说不定也都是多亏了胤祉。胤禛现在和他的几位兄长比起来还嫩点儿,还是先沉下心历练几年,再说旁的吧。” 胤禛才几岁,玄烨现在纵然身体有些小恙,那也不过是一时的。他的身体底子并不差,按照历史上的寿数,沈菡有信心,玄烨一定能慢慢好起来。 而既然皇帝正当盛年,沈菡巴不得胤禛和胤祥对外的形象一直是个没势力没威胁的小娃娃呢,着什么急。 毕竟,就她现在所见,朝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九龙夺嫡,有的,只是父子相争罢了。 而父子相争,‘子’跳得越早,死得越快。 沈菡低下头品着盅里的蟹粉狮子头——太子不过才上了几日朝堂,怎么,竟以为自己已经能和皇父掰手腕了吗? 只记得自己是太子,可还记得自己首先是个儿子。 沈菡仿佛有些明白玄烨今日的意图了——他这些日子一定很伤心吧…… 哎。 太子的话被沈菡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挡回来,面上倒看不出什么,只是随口接了句:“皇额娘说的是。”说完便放下酒盅吃起菜来。 玄烨刚才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没说话,这会儿见话题断了,适时地伸手夹了一筷子松鼠鳜鱼放到沈菡的碗里:“尝尝,这江南厨子做淮扬菜就是比京厨要更地道些,朕尝着这酸甜味儿的调法儿和宫里不一样,更清甜些。” 说完还给雅丽奇又夹了一筷子,雅丽奇尝了尝,惊喜道:“是呢,这个好吃,一点儿都不腻!” 话题回到了饭菜上,似乎有些紧绷的气氛重新缓和下来。 戏唱完一折,酒也过了三巡,顾问行带着人进来给中庭四周已经将要融化的冰山换新。 太子注意到周围的冰山,不知是不是意识到了玄烨今日‘家宴’的目的,突然像个关爱弟弟的兄长一般对沈菡道:“皇额娘,看到这冰山,儿臣突然想起一事。这山东省城的地形与其他州县格外不同,每到盛暑天气,便如炭烧火烤一般。三弟和四弟在外办差多有不便,这样的三伏天,他们许是无冰可用……” 太子的意思是弟弟们在外为国尽忠,他既是太子又是兄长,合该体谅关爱兄弟,所以他想从自己的私库出钱,给老三和老四运些冰去用。 沈菡拿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从京师往山东送冰?这可不是个简单事,兴师动众不说,关键是劳民伤财,且其中流程繁琐,所耗人力物力甚大。 纵然是出自太子私库,可流言传出去百官却不会在意这一点,他们只会看到太子友爱兄弟,三阿哥和四阿哥娇气奢靡,吃不得苦。 只是太子面上确实是出于好意,沈菡刚才已经堵了一次太子的好意,再不接,就真的有些打脸的意思了。胤禛将要站上朝堂,沈菡并不想和太子撕破脸。 而且这话若是传出去,外人又会怎么想呢? 还没等沈菡想好怎么应对,旁边的玄烨看了太子一眼,轻飘飘地把话茬接过来:“送他们两个过去办差,就是为了叫他们吃苦历练,也好知道一点儿世情的不易。你是做兄长的,将来更是这个江山的掌舵人,友爱兄弟虽好,但也不要失于放纵。该严厉的时候要严厉,该教导的时候更应该端起兄长的架子,好好教导弟弟们如何为人处事,如此才好叫他们早日独当一面,成为你的臂膀。你皇额娘平日已经够娇惯你们兄弟了,衣食住行用都紧着最好的让你们先挑,你要是再跟着一味的溺爱,有求必应,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如朕所望,长成国家的栋梁之才,为朕分忧?” 这话…… 胤礽连忙起身,恭敬道:“汗阿玛说的是,是儿臣考虑不周。” 玄烨却仿佛只是在和儿子闲聊,说完用筷子一指座位:“朕不过是随口一说,不用这么拘谨,坐。” 沈菡端起茶盏喝茶,掩饰神色。 雅利奇很懂事的给胤礽夹了一筷子八宝葫芦鸭:“二哥,尝尝这个,和咱们这儿的八宝鸭有些像,但我觉得这个更好吃。” 胤礽顺势接了,冲雅利奇笑道:“嗯,里面的馅料调的入味,鸭肉肥而不腻,这厨子手艺不错。” 玄烨也仿若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过,盛了一小盅文思豆腐放到沈菡面前,继续对胤礽道:“你既喜欢,朕分两个厨子予你,想吃什么就叫他们做给你。” 胤礽眉眼低了一下,复又自然地抬起:“那儿子就不跟阿玛客气了,谢汗阿玛赏赐。” …… 一场说不上算不算温馨的‘家宴’结束,除了雅利奇吃淮扬菜吃得很开心,剩下的三人心里都存着事,注意力根本不在菜和戏上。 胤礽恭敬地站在御舟前目送玄烨和沈菡带着雅丽奇各自上辇:“儿臣恭送汗阿玛,恭送皇额娘。” 直到两人的轿辇走远,胤礽还在原地默默站着,瞧着身后这艘巨大的御舟不知在想什么。 阿宝静静地上前:“主子爷?” 胤礽瞧了瞧不远处候着的高三燮和贾应选,轻轻理了理袖子:“回吧。” 他没有坐轿辇,而是顶着午后炽热的骄阳沿着河岸慢悠悠地往回走。 闷热的空气很快将人蒸腾出了汗水,胤礽感觉到厚重的冠服里层已经溻透了,湿粘的汗液粘在身上,很难受。 但身体上的难受,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汗阿玛是想告诉他什么? 他的一餐一饭、一件衣裳、一个奴才,都是皇上所赐,身为太子,想要吃点儿新鲜的菜式,还要仰仗皇上赐下厨子。 皇上是想警告他,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老老实实做一个一无所有的太子,继续仰仗他的鼻息活着吗? 若不然,他还有宠爱的皇后和其他嫡子可以选择,并不是非他不可吗? 胤礽看着眼前广阔的湖面,差点儿忍不住低声笑起来,继而,有一股巨大的悲凉从心底涌上来——他如何不想忠心于皇上,可是阿玛,有谁愿意生来就只能做一只提线木偶,还一做就是二十年? 这些日子站在朝堂之上,胤礽接触到了无数的朝臣,摸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朝政。 臣子们的拥护和趋奉,索党忠心耿耿的支持,让胤礽终于有了自己确实是大清太子的实感。 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权力,触摸到了开启权力大门的方法。 权力是这样让人安心,朝臣的一呼百应,对太子的言听计从,是胤礽的助眠良药。 他终于不用再夜夜辗转反侧,惶恐不安,难以入眠了。 这样的安心,叫他如何放弃。 …… 回到清溪书屋,玄烨和沈菡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起此事,两人都只当今天中午只是天家父母子女吃了顿饭。 玄烨换下身上的常服和头冠,整理了一下衣裳和配饰准备回前边:“朕下午会有些忙,要是回来的晚了不用等朕,你们母女先用吧。” 沈菡:“好。” 送走玄烨,雅丽奇困倦地打了个呵欠:“额娘,我想睡觉。” “嗯,好,额娘陪你。” 沈菡靠在雅丽奇身边轻轻给她打着扇,孩子的睡容柔和安稳,看着一点儿心事也没有,真是让人羡慕。 沈菡却根本睡不着,她放下团扇,轻轻起身走到妆镜前坐下,开始拆解头上的发髻和首饰——玻璃镜面将她脸上每一丝的表情都清晰地映照出来。 那上面早已经没有了当年初来此地时的恐惧、不安和惶恐,有的只是政客的冷漠和锐利。 沈菡看着镜子静静思量……之前,玄烨放太子出去办差,一方面是朝中对此事的压力与日俱增,他为了大局考虑,不得不做出妥协。另一方面,可能也是想要缓和父子之间日益僵硬的关系吧? 可能也有一小部分是为了她好,不想太子和兄弟彻底反目成仇? 不过,沈菡却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他这个决定。 皇帝与储君,储君与朝臣,皇帝与朝臣,这三者的利益关系交织在一起,错综复杂。 人皆自私,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活,何况朝堂争斗,本就是你死我活。 沈菡摸着手中精巧的凤吹牡丹纹头花,宝石冰冷,却也奢华——就像权力。 自古权力之争,便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胜利者得到权杖和宝石,有权力书写历史;失败者丢掉尊严和性命,跌落凡尘。 沈菡轻抚凤鸟口中衔着的璀璨耀眼的硕大红宝,清醒地感受到了自己日渐冰冷的内心。 ——她或许曾经对胤礽的处境有些许怜悯和同情,但只有那么一点点。与她的未来、四个孩子的未来相比,这一点良心上的不安不值一提。 沈菡看着镜子里这张熟悉又陌生的美人面,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眼眶突然泛起了一点点湿气和温热,只是这种柔软旋即就被她咽下去了。 她不害怕改变,也不害怕变‘坏’。 只要能活下去,能让她的四个孩子好好活在这世上,活得舒坦,她什么都不怕。 看着镜子,她想。 …… 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如沈菡最初所预料的,或者说如历史一样,并没有因为沈菡的存在产生任何改变。 开始参政理政的太子,对于索党来说就像一针高效强心剂。他们不但没有因为玄烨遂了他们的心愿而偃旗息鼓,反而宛若如虎添翼,气焰更加嚣张。 在秋收即将来临之际,索党开始集中攻势,极力要求玄烨尽快定下太子成婚的时间,为太子迎娶太子妃。 索额图更是明目张胆的将太子成婚的服用仪仗、礼仪礼制制定的更加贴近皇帝的标准,甚至在很多方面干脆等同,完全无视了玄烨之前的冷落和暗示。① 而礼部满尚书沙穆哈、侍郎席尔达、多奇等人,畏惧索额图或者说畏惧他身后的太子,只敢喏喏依从,在索额图的怂恿下将这样的折子交了上来。 朝臣大多并不敢当着太子的面直言反对,只是默不作声或者干脆随声附和。 在这种情况下,玄烨与胤礽之前父子关系的稍稍缓和,便如昙花乍现一般,转瞬即逝。 玄烨开始转向明党和倾向于明珠势力的汉臣群体寻求支持,以各种名义拔擢不畏索额图权势,敢于直言的臣子,甚至有意重新起用之前因为党争被罢黜的徐乾学等人,只为抑制索额图日益扩张的势力。 沈菡不知道玄烨是否是因为感觉到了权力的失控,所以才不再像从前那样细致地掩饰打压太子党的意图,但这种微妙,确实令朝堂的局势更加不安。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二龙相争,群臣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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