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了。 伊桑阿:“但贵妃总不能一直这么年轻……再说现在这不是有孕了吗?咱们且在观望些时日,等索相回来再说吧。” 几人面面相觑,索额图不在,他们也确实不敢擅作主张。何况园子篱笆扎得紧,轻举妄动恐给太子惹麻烦。 伊桑阿今天过来,就是怕这两人脾气冲动,听说贵妃有孕,没索相压着万一再干出什么傻事儿来——比如给乌雅家找麻烦什么的。 他是专门来给他们吃定心丸的:“皇上的性子终究与旁人不同,只看这次出征,皇上仍对索相委以重任,便知皇上心中依旧十分看重信任太子。至于德贵妃……皇上待四阿哥虽比别的阿哥亲近些,但并无特殊优待。倒是六阿哥,平日虽多得皇上赞赏,但皇上也不过只说他是‘王佐之才’,我看太子还是无虞的。” 众人琢磨这话,若有所思。 …… * 外朝对德贵妃数年后有孕一事想法不一,有私底下谋算筹划的,自然也有瞧着“贵妃党”眼热,想要抱大腿的。 乌雅家的门庭迎来了新一轮的喧嚣热闹。 沈菡的额娘塞和里氏和家里商量过后,决定递牌子进园请安,顺便探望有孕的女儿。 畅春园东门。 季纶特意赶来迎接:“夫人,请上辇轿。” 塞和里氏推辞,在皇上的园子里只有主子有资格坐轿,其他人都得走路。女儿本就显眼,她可不想再为几步路给女儿多添非议。 季纶犹豫道:“并非奴才勉强夫人,只是此乃万岁所赐,奴才实在不敢擅做主张。” 塞和里氏只得依从。 舆轿往清溪书屋一路行去,塞和里氏打量这江南水乡一般的园子,觉得比起上次入园,园中草木好似更繁盛了些。 虽然女儿高居贵妃,又得盛宠,但母女二人见的次数并不多。 以前就不说了,沈菡位份不足,又不是原主,并不敢和家中之人多接触,唯恐被人看出破绽。 也就是这几年住在园子里,再加上年纪渐长,性情有变化显得很正常,才敢叫家人近来说说话,感受些许温情。 沈菡正在清溪书屋的门口等着,见舆轿到了,下了台阶上前相迎:“额娘。” 倒把塞和里氏吓了一跳:“怎么出来了?还自己下台阶,你现在月份还小,合该小心些才是。” 这样熟悉的唠叨让沈菡心里一暖,虽她不是原主,但塞和里氏却是真的拿她当亲生女儿疼爱的。 她上前挽住额娘的胳膊:“不妨事,我现在还没什么感觉呢。” “那也得小心些……” 清溪书屋里里外外都归沈菡管,也没人会说闲话。母女两个不用讲究主子奴才那一套,说着闲话亲亲热热往里走。 两人叙过寒暖,塞和里氏说起今天的来意:“家里这几日书帖盈门,不是请你阿玛去吃酒,就是请你弟弟去听戏。前日你玛法过寿,家里原只想关上门自己庆贺一番便罢了,谁知竟来了那么多送礼的人家,还有不请自来想要进门入席的……” 沈菡听的皱眉,这不就是强闯吗?什么人家这么不讲究? 塞和里氏摇摇头:“咱们素日与这些人家并无往来,也不知他们从何处打听得你玛法的生日,硬生生凑了上来。” 其中竟还有宫中庶妃们的娘家,张口闭口都是家里的庶妃与贵妃姊妹情深,他们两家也该好好亲近。 ——可把塞和里氏给恶心坏了,真想叫人拿扫帚直接给打出去! 塞和里氏叹气:“偏偏咱们家是最不能这么干的,只能好声好气送人家出门。有的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缠上就不撒手。我可真想啐到他们脸上……”谁跟他们姊妹情深了?! 接肯定是不能接,但拒又不好拒,怕让人说贵妃家自视甚高,看不上二流人家,再传出女儿跋扈的流言。 沈菡摇头:“额娘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不想应酬的人家只管拒了就行。若是有那牛皮膏药非要黏上来的,也不必给面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塞和里氏叹气:“我这不是怕给你招祸么。”伴君如伴虎啊! 女儿现在看着繁花似锦,何尝不是烈火烹油? 君恩似水…… 沈菡觉得家里如今这种战战兢兢的心态和以前的她真是太像了。 皇上的恩宠让人迷失,也让人惶恐。 因为看不清未来,所以每一步都要走的小心翼翼,生怕一步走错,前面便是万丈深渊。 但沈菡如今渐渐不再受困于后宫后,早已经不像曾经那般拘束。 她递了个香芋酥给塞和里氏:“额娘尝尝,这是我前些日子刚想出来的点心。” 又递上一杯奶茶:“配着淡口的奶茶更好吃。” 塞和里氏无奈地接过来:“额娘和你说正经事呢!”怎么入宫这么些年,兴趣还只在这吃吃喝喝上? 沈菡自己也拿了一个吃起来:“我正经着呢。” 她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微咸的奶茶配着甜糯酥香的芋头酥格外适口:“其实家里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就行了,不必这么战战兢兢,怕这个怕那个的。咱们家的族人不多,又都是些本分人,不爱招惹是非。只要阿玛平日多盯着点儿,别惹出乱子。旁的事情,家里想怎么处理都行,也不必在乎外面的非议。” 塞和里氏没想到女儿现在性子变得这么大胆强硬了:“这……能行吗?” 沈菡:“额娘,就算你们对所有人家都笑脸相迎,人家转过身去该怎么议论我,也还是会议论的。若是有人诚心想说我跋扈善妒,给家里泼脏水,也不会因为你们和气待人,就不说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既然怎么做都是烈火烹油,何必为此委屈自己? 第175章 体贴 沈菡用小银勺轻轻拨弄着眼前的奶茶, 把里头的葡萄干一个个拣出来吃了:“我是早就想开了。明明我是得宠的那个,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活得好像是个失宠的一样?现在还要连累着家里人一起憋屈, 仿佛有今日没明日,给玛法庆个生都不敢张扬……” 那她挣这个宠到底图的个什么劲儿? 她从一开始争宠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吗,哪有越得宠却活得越小心的道理? 难道要小心翼翼过一辈子不成? 既然皇上对她情深义重,她再憋屈自己岂不是太傻了——还是等哪天失宠了再来小心吧。 沈菡把这里头的道理给额娘掰扯清楚:“……额娘, 我是说真的。以后家里该吃吃,该喝喝, 缺什么就跟我说。过寿过节也不必这么谨慎,想怎么庆贺都行。若是有惹着您和阿玛不高兴的人家, 只管让人扔出去。出门交际有让您不痛快的, 也只管当面怼回去。咱们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不去做绝不能做的事, 剩下的, 随心去吧。” 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青云大道,就该放平心态,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若还是像以前走羊肠小道时那般小家子气, 只会把好好的青云路越走越窄。 …… 塞和里氏被女儿灌了一肚子迷魂汤, 说的她意气风发, 这几日因为京中流言引起的些许忐忑不安一扫而空,只剩了舒心和安慰。 塞和里氏高高兴兴带着两大车赏赐风风光光地被一群人送回乌雅家, 回去就和丈夫念叨女儿有多么孝顺体贴,如今人也大方了,看着也比以前开朗了。 塞和里氏比划着女儿给的石榴红锦缎, 高兴道:“闺女说我看着一点儿不显年纪,好看着呢, 叫我不要学老太太的打扮,多穿点儿颜色鲜亮的衣裳。你看这件怎么样?” 威武低头看了两眼,随口道:“挺好的。” 他正在一旁琢磨女儿这话,咂摸出了点儿别的滋味。 ——女儿这是不是想说,若是家里缩手缩脚反而显得既不硬气也不够大气,反倒叫人怀疑皇上对贵妃的情意?不若大大方方的,旁人看着家里刚硬不好惹,知道贵妃底气十足,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说来……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威武看着眼前这一屋子周到体贴的礼物,感叹了一句:“闺女长大了啊……” 塞和里氏往头上比划女儿特意给她打制的点翠首饰,爱不释手:“是啊,闺女如今多能干的!” 人都知道园子现在里里外外都是女儿在打理,她今儿一路进去,发现四处井井有条,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的,就知道闺女如今既有手段,又得人望,心中倍感安慰的同时,又免不了有些心疼。 哎,以前在家里一向只知道吃吃喝喝,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苦,才长成了今日的贵妃。 * 玄烨回来后,两人聊起乌雅家的事。 玄烨关心道:“你阿玛的身子如今怎么样?腿脚可还利索?” 沈菡点头:“虽然阴雨天关节处有些隐痛,但大体上是无碍了。” 玄烨:“朕让太医院新制了药酒,明日让人送去府上,给你阿玛调理身子……” 两人闲话了几句,玄烨想起来:“对了,朕给你带了东西。” 顾问行命人抬上来好大一只箱子。 玄烨:“你这有了身孕,之前用的那些妆粉、药方子都不能用了。正好今日广东粤海关贡上来许多西洋的稀罕东西,说不定有能用的。” 沈菡凑近了翻看:“这都是什么?” 玄烨把折子递给她看,沈菡细看:“丁香油二匣,冰片油一匣,巴尔撒末油二匣?这是什么?” 看着是一种赤褐色的油膏,不像化妆品。 玄烨:“据说是一种药油,可以治疗疥藓和刀伤,烧伤似乎也能治。” 沈菡:“那还挺有用的,要是能多一些就好了。若是将士们能人手一瓶,死亡率肯定能降低不少。” 玄烨琢磨,是这么个道理,但这东西的原料是来自海外的一种香胶树,大清没有这种树。 沈菡只是随口一说,继续往下看:“石花油一匣,花露水一匣,花露水?” 玄烨回神,低头看:“哦,是西洋特有的一种技法,萃取花瓣的精华制成花露,朕想着这东西没什么害处,你孕期可以用这个来护肤。” 她一直对自己的容颜很上心,经常把脸上糊得黑黑白白,说是每天都要护肤,定期还要做保养? ——刚开始他没看习惯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 那次他晚上在九经三事殿和大臣议事,待得有些晚。回来时,正屋里只亮着几盏灯,灯光昏暗,他还以为她已经睡了。 玄烨对顾问行摆摆手:“端盆水来朕自己洗洗就行了,动静小点儿。” 他轻手轻脚进去,一边脱外衣一边往东南阁走,见梳妆台前坐着一个身影。 刚要叫她,人影转头回来—— “啊!!!” 外面的人全都听到了万岁的叫声,脚步匆匆疾速靠近。 侍卫头领甚至已经抽刀出鞘疾步到了门外,马上就要破门而入! “皇上?!” 屋里传来皇上的声音:“没事,退下吧。” 众人面面相觑,但没有皇上发话,他们也不敢擅入,只好退下。 侍卫仍然有些不放心,退到远处,却暂时没有离开院内。 屋里,沈菡让他刚才的大叫吓了一跳,现在心还在砰砰跳:“你吓死我了!” 玄烨:“……”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他打量她这副形象——一身素白的云缎睡裙,长及腰臀的青丝披散在身后,脸上糊着乌漆嘛黑不知道什么东西,五官都看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黑眼珠……活脱脱女鬼的形象啊! 玄烨:“你才是吓死我了……”他这辈子就没这么失态过。 他走到床边坐下:“你这是搞什么呢,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沈菡对着镜子卸泥膜:“这不是在等你么。这是今天太医院刚给我送来的新方子,说是能抗衰老,嫩肤除皱!” 她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看着桌子上的方子按捺不住——新面膜买回来必须要当天就用! 玄烨扭头打量她一眼,顺手摸了一把她刚卸完面膜,溜光水滑的脸蛋:“你又没长皱纹,除什么皱?” 她这样貌不说和十八一样吧,看着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玄烨有时候瞧着她都有点儿恍惚,怎么这么多年不见变样儿呢? 沈菡心道那是因为我每天都在拼命做保养,不管晴天雨天还是刮风下雪,坚决伞不离手——她那把特制的大伞上还糊了厚厚的一层黑布,力求最大程度隔绝紫外线。 虽然私底下肯定有人悄悄议论过,但沈菡让人传出贵妃这是为了防止晒黑后,大家就都理解了。 沈菡随口道:“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吗?对了,你用过晚膳了吗?” 玄烨脱下靴子换上拖鞋:“只垫了两碗粥,你呢?” 沈菡:“我只吃了个凉拌菜,用辣椒油和麻油拌的王瓜腐竹土豆丝,还加了粉丝蛋皮和如意菜,挺好吃的。” 她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一件素锦薄斗篷披上,又从梳妆匣里随手拣了条红色的丝绦:“我叫他们备着膳呢,咱们一起用些吧?” 玄烨接过丝绦,顺滑的青丝从他的手中穿过,丝绦变成了一个规整的蝴蝶结:“非拿个红色的……白斗篷配红丝带,更像女鬼了。” 沈菡斜他一眼:“你才女鬼呢。”她这脸多漂亮的! 黛眉杏眼,翘鼻樱唇,皮肤雪白细腻含水量充足,放到现代娱乐圈也是很能打的! 玄烨一笑,凑过去搂住她的纤腰,手还不老实地隔着光滑的丝绸掐一把:“艳鬼……” “没正经~” …… 沈菡打开花露水的匣子,里面有玫瑰花露、茉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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