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来我为了一段随时都会变质的爱情,将最珍贵的朋友伤得体无完肤。 很久很久,我才抬起头,朝宋襄笑了。 “那告诉你一件让你更高兴的事情,我准备起诉离婚了。” 宋襄瞪大了眼,可最后,她什么也没问,只是高高举起啤酒杯。 “曲安然,恭喜!” 酒杯相碰的清脆声中,带着我久违的笑声。 “敬明天!”第5章 这天晚上,是结婚后我第一次在外面过夜。 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不用起来去看萧思恒晚上睡觉有没有踢被子,可以不用因为担心萧景淮不吃早餐而六点起来给他煮粥…… 原来,在不经意间,我将自己困在婚姻那座围城里,寸步难行。 醉意逐渐上涌,我也无暇再想什么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宋襄已经不在,床头留着一张纸条。 ‘安然,学校有事,我先走啦,有需要随时联系!’ 我笑了笑,将那张纸条折好,放进口袋,这才拿起手机。 百分之一的电量,应芷然的三条消息,一个未接来电。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盯着手机,只觉得可笑。 彻夜未归,唯一联系我的人,竟然是我的情敌。 看着那张被我用了很久的全家福屏保,我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点开相册,我随手换了张风景照,才走出酒店。 回到家后,我先给手机充了电,然后洗澡,将沾满酒气的衣服丢进洗衣机。 等一切忙完后,我才有空点开应芷然的消息。 怀孕两个字,化作针尖刺进我眼里,激起一片赤红。 就在我愣神时,屏幕闪烁着,‘萧景淮’三个字跳了出来。 我按下接听键,萧景淮疲惫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老婆,当初你在妇幼保健院挂的是哪个医生的号?我有个客户怀孕了……” 客户……我握着手机,心底的酸胀几乎压制不住。 祖母绿项链是送客户的,产科问诊也是为了客户。 萧景淮是觉得我多好骗,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对我撒谎? 我心里闷的厉害,语气也有些冷淡:“忘记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结束通话之后,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只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等到洗衣机的滚筒声停下,我才拨通律师周舟的电话。 “周律师,如果我的丈夫有了私生子怎么办?” 周舟愣了愣,才说:“曲女士,根据《民法典》第1071条,私生子同样可以继承财产。” “但您丈夫婚外生子,可以当做出轨证据,在财产分割这一块,可以获得更多份额。” 我忽略掉越来越酸涩的眼,轻声开口:“我知道了。” 晚上七点,萧景淮准时踏进家门。 我刚看过去,就见他看我的眼神比从前冷淡。 他似乎在压着怒气:“为什么挂我电话?一个医生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成婚十年,这是萧景淮第一次对我摆脸色。 是为了应芷然肚子里那个孩子吗? 这个念头搅的我心脏一阵发疼。 我抬眸看着他,终于问他:“是哪个客户?” 萧景淮愣了愣,随即有些心虚的别开眼。 “公司的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说完,他一言不发的走进书房,重重关上了门。 客厅里,我看着书房那扇紧闭的门,眼泪倏然落下。 窗外树影摇曳,带起一阵呜咽。第6章 客厅寂静,我不想让萧景淮发现自己的狼狈,踉跄着进了卧室。 躺在柔软的床上,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就在我刚刚平复好心情时,萧景淮推门而入。 他坐在床边看着我,语气无奈又温柔。 “说不理我就不理我,真想冷战吗?没良心的。” 这一瞬,我好像回到了曾被他满心满眼爱着的时候。 喉咙里像被扎进了一根刺,我攥紧被褥,竭力平静道:“很晚了,睡吧。” 可我沙哑的声音泄露了情绪,萧景淮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还哭了?” “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 短短一句,就让我忍了许久的情绪彻底决堤。 我绝望的想,这么温柔的他怎么就会背叛这段婚姻,怎么就伤我这么深! 我感受着萧景淮传过来的温度,任由悲哀和绝望淹没自己。 哭吧,就当我再为这个人最后哭一次…… 这一晚,我哭的声嘶力竭,像是要哭出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很多次,我都想质问萧景淮为什么? 为什么真心转瞬即逝?为什么他连好好说再见的机会都不给我? 萧景淮被我哭的慌了神,一下下拍着我的背。 “安然、老婆,我错了。” “乖,别哭了,哭的我心疼……” 我不知道他哄了多久,才歇了哭声。 他大概以为我睡了,因为我听见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倒是把我抱的更紧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他那边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几秒后,又听见他的声音。 “早点睡,你现在怀了孕,不可以熬夜。” 而后,我感觉到他又抱住了我,额头上突然落下一点温软。 “老婆,晚安。” 萧景淮的呼吸很快就均匀起来。 黑暗中,我靠在他怀里,双眼紧闭,泪无声而下。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只是当我清醒时,眼皮感到一阵微凉。 我刚想动,就听见萧景淮带着笑意的声音。 “老婆别动,你眼睛肿了,得拿冰袋敷一下。” 我下意识问他:“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萧景淮笑了声。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敢走?我已经跟助理说过了,这个星期都不去公司。” 我心脏一紧。 周舟跟我确认的法院开庭日,就在这个星期天。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萧景淮才把冰袋从我眼睛上挪开。 我刚睁眼,就看到萧景淮身上的休闲装。 萧景淮朝我眨了眨眼:“你不是一直说想去欢乐谷吗?我带你去。” 欢乐谷?我垂下眼,那还是他们结婚后第二年自己提的要求。 可萧景淮总是说忙,忙到现在,我想要离婚时,他却要带我去了。 片刻后,我抬头轻笑:“好。” 就当,是离别前最后的狂欢吧。 等我换好衣服准备下楼时,却听见萧景淮在书房里打电话。 “孕酮过低?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来。” 我顿住了脚步,但很快,我就越过了书房,径直朝楼下走去。 几分钟后,萧景淮脚步匆匆的下了楼,他看着我,眼里好像有心虚。 但他还是开口:“老婆,我得出门一趟,你等我回来。” 这一刻,我心里那微末的期待,彻底被吹散了。 我勉强扯开唇角:“好。” 看着萧景淮大步离开的背影,我看向自己的手机。 应芷然: 我一点点攥紧手机。 是啊,一开始就没履行的承诺,就注定永远不会兑现了。第7章 我坐在家里,等到深夜,萧景淮才打来电话。 他声音有些无措:“老婆,我这两天不回去了,公司的事太多了……” 我心脏狠狠一颤。 萧景淮现在骗我,甚至不愿意编一个像样的借口吗? 我的沉默,让萧景淮的声音变得无措起来。 “老婆,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带你去欢乐谷。” 熟悉的承诺,让我轻笑出声,我对他说。 “嗯,都依你,天冷了,你注意休息。” 我能感觉到,在我说完这句话后,萧景淮有些如释重负,语气也瞬间轻松不少。 “好,老婆你也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没等我说什么,电话直接被挂断。 断线的那一声像是敲击在我心上,撞出闷闷的疼。 房间里灯火通明,将我的悲哀照的无所遁形。 我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又收到萧景淮的消息。 雪?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北京的雪了。 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确实看见了雪花飘落。 不大,却纷纷扬扬。 我看着,突然有些愣神。 其实刚跟萧景淮刚在一起的那年,北京也下雪了。 初雪的那天,萧景淮准备好了暖宝宝和热奶茶,牵着我就往操场上走。 明明很冷,可萧景淮却兴致勃勃。 “曲安然,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你看我像不像你以后的老伴?” 当年萧景淮头发上的雪与眼前的雪融合在一起,我突然觉得鼻尖酸痛起来。 而这时,应芷然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装修精致的房间玻璃门上,倒映着她和萧景淮紧紧相拥的身影。 我看着照片里满眼笑意的萧景淮,只觉得那雪落满了胸腔,凉的彻骨。 我扭头看着窗外的落雪,轻轻低喃出声。 “萧景淮,明明说好了共白头,你为什么要抛下了我先走……” 第二天,我接到律师周舟的电话。 “曲女士,您可以来我这里一趟了。” 我答应下来,也没叫家里司机,迎着雪白的天,打车去了民政局。 刚走进公诉律师的办公室,我就听见四面八方都是声音。 “法律上是不存在净身出户这个说法的。” “目前来说,在冷静期期间,您和您丈夫还属于婚姻存续状态……” “很抱歉,家暴没有构成轻伤,我们都是以调节为主。” 我看着坐在各个律师面前的人,或是疲惫,或是死寂,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心尖猛地一颤。 现在的我,跟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曲女士,这边。” 这时,周舟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周舟立马把手边的材料递过来。 “我已经将您递交的证据整理成册,您在委托书上签个字,然后等待开庭结果就可以了。” 我拿起笔,看着诉状上那些‘婚姻关系破裂’的字眼,心下一片涩然。 我又莫名想起跟萧景淮结婚时,我们曾一起在神父面前宣誓。 “我愿与对方结为夫妻,无论贫穷、生死、疾病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眼眶倏然滚烫。 我捏紧笔,在原告签名处写下诉求。 ‘本人曲安然,依法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决我与萧景淮先生离婚。’第8章 距离开庭还有三天时,萧景淮依旧没有回来。 我看着应芷然一条又一条发过来的信息,开启了‘免打扰’模式。 律师那边已经安排好一切,我也不必再提交新的证据。 而这种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的甜蜜,我也终于可以不再去看。 我自嘲的笑笑,身后却突然传来萧思恒的声音。 “妈妈,以后还是你去接我放学吧。” 我一怔,又听到他理所当然的说:“应阿姨最近身体不太舒服,等她好了,我就不要你接了。” 我看着面前这个跟萧景淮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孩子,心里一阵发凉。 沉默片刻,我才缓缓摇头:“思恒,妈妈也有事。” 萧思恒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红着眼眶一跺脚。 “你根本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看着他气冲冲离开的身影,我却不由想起之前听到萧景淮问他的话。 “如果让应阿姨当你妈妈,你愿意吗?” 那时,萧思恒答的响亮又坚定:“当然愿意!” 想着,我嘴里发苦,低低出声:“是啊,很快我就不是你的妈妈了。” 三天后,我们所有人都会如愿以偿。 开庭前一天的深夜,萧景淮终于回来了。 他带着寒气抱住我,语气歉疚。 “老婆,让你等久了。” 我僵了一瞬,才轻声道:“没关系。” 反正还有不到十个小时,我们的故事就要落幕了。 这是萧景淮最后一次抱我,也是萧景淮最后一天能叫我‘老婆’。 我闭了闭眼,心痛到木然。 晚上,萧景淮躺在床上,突然开口:“老婆,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去三亚吧。” ‘一家人’三个字像是钩子,扯的我心脏都发疼。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鼻腔的酸意,才开口。 “好,你让手下人去安排就是。” 只是……萧景淮,这一次无论你会不会失约,我都不会再等你了。 黑夜中响起萧景淮的闷笑:“老婆,你好乖,我好爱你。” 一个简单的‘爱’字,却让我下意识愣住。 我和萧景淮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个字眼了,久到我再次听见,竟会有些恍惚。 等我回过神来,萧景淮早已经沉沉睡去。 我抬手,虚虚划过他脸颊,眼眶却又酸又胀。 “可惜,我们的爱,早就不在了……” …… 第二天早上六点,外面天还没亮,我就从床上起来了。 萧景淮睡得浅,迷迷糊糊喊了句:“老婆?” 我垂眸看着他,轻声道:“我走了。” 萧景淮应该没听见我这句话,他手臂动了动,把我的枕头抱在了怀里。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心里突然就平静下来。 也好,希望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能过的像现在这样安然。 换好衣服,我从抽屉拿出一张便利贴,仔细的写上一句话。 ‘今天上午十点,北京市人民法院,不见不散。’ 当然,今天见了,也就散了。 我笑了笑,将纸条放在床头,拉开了门。 出门前,我回头看了眼这个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果断离开。 飞鸟与鱼并不同安,从此山水相隔,不相往来。第9章 上午九点五十五分,萧景淮准时出现在人民法院门口。 他看着曲安然,有些莫名:“老婆,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曲安然和周舟站在一起,淡淡开口:“我们的离婚诉讼,今天开庭。” 萧景淮愣了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曲安然:“你在说什么,什么离婚?” 曲安然用一种萧景淮从未见过的冷漠眼神看着他,语气冷淡:“萧总与其在这里问,不如想想自己等下该怎么为自己申辩吧。” 说完,转身和周舟一起进了法院。 十分钟后,法庭上。 “原告妻子曲安然诉被告丈夫萧景淮,婚内多次和秘书出轨,且已经孕有一私生子,被告,事情是否属实?” 法官问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的萧景淮。 而萧景淮听到这句话,猛地扭头看向了曲安然,满眼的震惊。 显然是没有想到原来曲安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被告,是否属实?” 法官又问了一遍。 周舟展示出了所有萧景淮出轨的证据,铁证如山。 即使萧景淮不认,这场让他措手不及的官司也已经让他乱了分寸。 就在这时,法官“砰”的医生敲下了法槌。 “证据属实,原告曲安然和被告萧景淮的婚姻正式宣布无效,根据原告诉求,放弃孩子抚养权,而被告需在三十个工作日内给予原告婚内补偿萧氏集团百分之三十股份。” 曲安然一走出法庭,就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门口等候已久的萧景淮。 他赤红着双眼,紧攥着她的手,怒道:“你早就开始计划这一切了,是不是?” 曲安然笑了下,语气讽刺:“是又怎样,萧景淮,这是你欠我的。” 说着,曲安然直接甩开了萧景淮,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车上,周舟笑着说: “曲小姐,恭喜你重获新生。” 曲安然感激一笑:“也多亏你了。” 从今往后,她可以不用再忍着恶心和萧景淮虚与委蛇,安心做自己了。 …… 萧景淮失魂落魄拿着离婚判决书回到了家。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响。 他精神一振,打开来看却发现是应芷然发来的消息。 萧景淮抹了把脸,回复: 应芷然还在不断发消息过来。 而萧景淮的心里一团乱麻,干脆屏蔽了她的消息,然后点进了和曲安然的聊天界面。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他们昨天。 当时他正沉溺在和应芷然的温柔乡里,都没有察觉到曲安然的异常。 平时他晚归,曲安然都是问东问西的,从来没有这么冷淡的时候,问都不问了。 而其实,这样的对话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只是他没注意而已。 归根结底是他太过于自信了。 可是,他不甘心。 萧景淮的心口绞痛,攥着手机给曲安然发信息。 结果消息发出去,旁边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曲安然早就在外面买了房子,而且她也不会在北京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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