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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信…… 还有就是酒量不行。 一直追更的读者也知道,香菇这本的灵感是早年就有的。灵感源于那时一直追更《儒道至圣》,我又更新着《女帝》,便想着如果在争霸天下的过程,加入“言出法随”元素会如何?谋士和武将,两个在战争中至关重要的角色会如何发挥各自才能? 不过香菇这个渣更,双开就是做梦。 如今,才捡起当年一闪而逝的悸动。 《退朕》这本书很像一张画轴,我每天更新,才知出场的人物是谁(这就是文艺说法,其实就是没有大纲闹的)。祈善是第一个出场的文士,一开始他的人设并没有那么多,只是写着写着,发现棠妹武力值没解封,暂时干不过那个三等簪袅,于是安排了天降救星,也就是祈元良。青年文士正式出场,不能是个路人甲吧,人物形象开始在脑中逐渐清晰,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的过往,隐约还知道他为何会恰巧出现。 第二个文士褚曜出场同样如此。 我想写一个少年风光得意,因故落魄潦倒半生,明珠蒙尘,又最终遇见明主的人物。他在我心中应该有着长者一般的慈和宽容,有着岁月沉淀之后的沉稳谦和。 这个人应该叫什么? 我第一反应想到了曜,于是给他取字无晦。这个名字,在他的前半生更像是一个嘲讽,但在他的后半生,我希望它是恰如其分――良臣遇君,满地锦绣。 再之后是顾池。 一开始并未给他取名,对这个角色的描述并不讨喜,立场偏反派,文士之道的安排也同样如此。直到某天卡在了他的名字,不知该取什么,无意间想到了顾池,继而想到了谐音古驰GUCCI,想到了望潮,想到了小章鱼,想到了章鱼小丸子,想到了一个能听人心声之人内心会如何孤寂。他见惯了人心,所以不信人。 以一池之水而望江潮。 所以他遇见棠妹,必然会被吸引。 还有很多很多人物,共叔武、林风、屠荣、康时、姜胜、荀贞、宁燕、虞紫、寥嘉、鲜于坚、白素、吕绝、徐诠徐解兄弟、鲁继、赵葳,当然,还有公西仇。 老读者应该会发现香菇的写作习惯,往往是人物先出场,以诸如青年、妇人、老者之类的词汇代称,之后才安排名字、戏份剧情,全是因为没有大纲,其实这很容易翻车,产生BUG,逻辑冲突,但香菇却喜欢这种“冥冥中的缘分”。 当然,也有写着写着写偏了的。 例如杨公这个人物,我本来对他的安排是为棠妹守城而亡,死在与杨英父女重逢的前夕。或是杨公活着统兵打仗,偶见一具荒野骸骨,一时心悸,心生怜悯,帮她下葬,之后安排专门摸尸卖钱的乞儿拿出杨英信物,杨公才知自己曾与女儿相逢。 _(:з」∠?)_ 结果写着写着,守城剧情安排给别人守了,将他给忘了,他活过了死亡节点,现在还活蹦乱跳,我也不能强行发便当吧?要么以后补救,要么就得收回便当…… 唉,写果然很难#托腮 叨叨了,说一下收入吧。 谢谢各位宝子,香菇勉强能糊口了,大神合约到期之后,不出意外应该还能续约苟一苟(毕竟合约一到期就掉LV5,多少给人不思上进的感觉_(:з」∠)_)。 至于成绩嘛…… 香菇在22年收获人生第一个月票榜首,其实这个荣耀应该早就拿到手的,但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大家懂得都懂。也谢谢大家被365天求月票还愿意支持香菇。 新的一年,新的起点,新的愿望。 希望有更多读者,更多盟主,更多订阅(例如一举拿下万订徽章,我太馋了),拿下五星徽章(在五星殿堂跟《女帝》贴贴),或者…… Emmm,开一本新书。 (疯狂扭动)我好馋之前的脑洞啊! 小声哔哔―― 女帝圈子这么小,再来一本也不多? 最后―― 前路漫长,你我偕行。 百毒不侵,百无禁忌。 新年快乐??�c(°��°)ノ? 645:给个体面死法(上) 公西来恍惚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 “表演……倒立洗头绝活?” 这算哪门子的绝活? 正巧沈棠这会儿也洗完了,用右手草草将长发多余的水拧出,左手撑地一跃,稳稳落地,再以武气将长发彻底烘干。不得不说,这玩意儿可比什么吹风机好使多了。 “阿来妹子不觉得这手绝活很棒?” 这话不是公西仇说的,出自沈棠。 公西仇:“阿来年纪比你大得多,而且谁是你妹子了?说了阿来是我的义妹。” 沈棠笑嘻嘻道:“咱俩谁跟谁?” “你的妹子就是我的妹子。” 公西仇:“……” 被年纪比自己小的少年称呼“阿来妹子”,还言词轻浮,但公西来看沈棠眸光澄澈,并无狎亵冒犯之意,便没有恼。最重要的是,眼前这名相貌比自己还娇丽俏式的少年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击败自己兄长的沈君。公西来看沈棠身板,感觉莫名荒诞。 对方是比当年初见高挑了许多,但从郡守身份,或是一方势力首领身份来说,未免过于年轻了。心中如此感慨,嘴上道:“单手倒立还能生活自如,确实很厉害。” “瞧,还是咱妹子嘴甜会说话。” 公西仇:“玛玛也不遑多让。” 沈棠嘴里叼着发带,以指成梳将长发拢到后脑勺,梳顺了才用发带固定,高高束起。行军打仗条件极其有限,哪怕她是主公也不是想洗头就能洗头的。庆幸这个时代空气好,饮食结构少油腥多素食,头皮屑不怎么长也不容易出油,不然可就尴尬了。 她视线落向荀贞,后者心领神会,主动表明来意:“秋文彦被俘,听候主公发落。” “秋文彦这个老菜鸟被抓了?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他好赖也是个势力头子,待遇不能差了,免得人家诟病咱们虐待俘虏。对了,秋文彦其他拥趸呢?下落如何?” 荀贞从袖中取出一张卷轴,递上。 上面写着被俘之人大致信息,沈棠一目十行瞧完,随口问了句:“那日在北尚县施展文士之道,窥探我军行踪情报的文心文士也在这里?抓了,还是混乱中杀了?” 荀贞摇头道:“暂无消息。” 被荀定五花大绑的女人低垂着头,目光闪烁着强烈的恨意,听到二人对话,又瑟缩了一下。很显然,此人便是意外落网的苗淑。城墙之上,她也帮着秋丞守城杀敌,奈何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只得做最坏的打算――一众心腹选择保护秋丞突围逃走。 瞧到这里,是否以为苗淑被弃? 非也,是苗淑弃了秋丞。 因为她清楚秋丞目标太大,作为势力首领,他是沈棠帐下兵马眼红的行走军功。 跟着一起逃,固然能享受保护,但同时也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而自己是女子。在这个超凡力量遍地走的混乱世道,女子是比老人小孩儿更加无害、没危险性的存在。因为女人无法修炼是举世皆知的真理,苗淑只要摘下腰间花押,她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富家女郎,逃过搜捕清理是非常容易的。 苗淑这么打算了,她也这么做了。 找上城中相好,欲躲藏几日。 是的,她有相好。 虽为秋丞内眷,但她不住在后院内宅,秋丞知道她心中有怨,对她豢养貌美少年这些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大概是她作为文心文士得到的少有的特权之一。 谁料还未躲藏多会儿便被人打上门。 一看便知是沈棠帐下走狗! 奈何她修为和阅历不足,言灵催动仍需口念辅助,此刻又被荀定卸了下颌,口齿不清,逃也逃不走。她没有料到的是,她能这么快见到仇人,而仇人还提到了自己。 沈棠倒立洗头那一幕,她也看着。 心中鄙夷万分。 想她苗氏数代人经营的家业,竟然被这么个毛贼窃走,老天爷实在是瞎了眼了! 沈棠将卷轴重新卷好。 “让底下人多留心,一定要抓住此人。北尚县那会儿,明显看出来对方的文士之道还生嫩,若实实在在成长个几年,再在战场碰见,只怕是个不得不防的心腹大患。” 一个能悄无声息掌控己方布局动向的敌人,确实棘手。这种文士之道完全是为战场而生,倘若辗转去哪个对手窝里,日后还得打一场,届时伤亡可就不止那么点了。 荀贞领命道:“唯。” 沈棠视线最后落在荀定的身上。 “永安也找我有事?”荀定身份在沈棠这边有些尴尬,他不属于直系武将,又不算个俘虏,但又确实跟着他老父亲替自己干活。 沈棠对他印象不差,甚至因为他年少无知那会儿被祈元良坑过而心生怜爱,再加上荀贞这层关系,不会不给他好脸色。 荀定仿佛才从沈棠奇葩行为回过神。 “回沈君,末将抓来这二人。”说着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瑟瑟发抖的一男一女。 公西来听到这话,眸光闪着疑惑。 她记得这位前未婚夫没什么大本事,唯一一点儿小聪明也用在如何花天酒地、吃喝玩乐、亵玩男女,还与一群臭味相投的纨绔戏称这是“风雅”。如此草包,有什么价值来见沈君?但她无法插嘴,只能旁观。 沈棠也好奇:“这俩是谁?” 荀定指着女人:“她是文心文士。” 他进去抓男人的时候,身上武铠带着的血气让女人怀疑是来抓她的。荀定也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她,不等他开口说话,女子抢先出手,以障眼法逃跑,却被荀定识破把戏。他顿了顿,强调:“她还是女子。” 沈棠表情从疑惑好奇变为严肃。 荀定又指着男人。 “他与这女人关系不一般。” 如此凑巧,一块儿抓了。 沈棠猜出什么,但还是多问一句:“即便如此,也不是什么罪名,你抓这俩作甚?” 一名女性文心文士,一名与女性文心文士关系不一般的男人,自然不是罪名。 但―― 荀定道:“此女隶属秋文彦帐下,更是其内眷,虽说不受重视,但也不能轻视。” 这可是漏网之鱼。 更是行走的军功啊! 将他们抓来,大小也算个军功不是? 自己就能少受一点儿老父亲的白眼。 而且女性文心文士,不比国宝珍稀? 沈棠闻言正色:“当真?” “字字属实。”见沈棠没说话,还以为她不信,便解释,“沈君未察觉此人文气,是因为她收敛文气的本事当属一流。想来她是下过苦功夫,外人没戒备,很难察觉。” “而且……” 沈棠:“你说。” “她曾参与北尚县一战。” 沈棠摆手示意荀定可以不用说了。 公西来见气氛不对,悄声问兄长。 “阿兄,咱们要不要避一避?” 公西仇反问:“避什么?” 现成的热闹不瞧还等什么? 他毫无一个阶下囚的自觉。 沈棠也没在意这点。 她给荀定使了个眼色,后者跟她没什么默契,愣是看不懂。眨眨眼,表情茫然,待在原地。倒是公西仇看不下去,上前一个利索动作,咔嚓,将女子下颌接好。 苗淑疼得冷汗直冒,俏脸煞白,但仍抬起满是仇恨的双眸,死死看着沈棠。事情发展至此,自己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果不其然,沈棠开口便问:“你是陇舞郡人士?” 苗淑瘫坐地上冷笑:“是又如何?” 她仰头,仿佛她才是俯视人的人,也不再遮掩与压抑,眉眼一扫平日的压抑寡淡。 沈棠看她眼神,心中有了判断。 问她:“哪家的?” 苗淑后槽牙紧咬,腮帮子肌肉紧绷,眼睛死死盯着沈棠,一字一句:“本家姓苗!” 沈棠以手撑额,在垃圾堆记忆翻找。 “哦,有点儿印象。我只记得陇舞苗氏挺有钱,不过赚的都是缺德钱,一家子上下,只要是人能干的事情,他们都不干?你一个女眷,侥幸被特赦,何必又找死?” 章节内容出bug了,荀定是见过苗淑的,稍等,我改改 _(:з」∠)_ 修改好了,通读一遍应该没有BUG了。 PS:这段剧情一开始不是这么安排,公西来要抓的也不是前未婚夫,而是苗淑。但要下笔的时候才想起来,公西来是孝城的,苗淑在陇舞郡,这俩认识太牵强。然后就安排了前未婚夫男宠,结果忽略了荀定这个添头是见过苗淑的,挠头…… PPS:又抓出bug,公西来也见过棠妹_(:з」∠)_不过是伪装后的棠妹,她是知道棠妹年纪小个头小的……段落改了改叙述。 645:给个体面死法() 这是沈棠无法理解的一点。 明明捡回一条命,又有修炼天赋了,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就行了,非得掺和进来?沈棠看得清楚,苗淑对自己有着滔天的恨意,估摸着跟随秋丞也存了报仇心思。 她轻描淡写几句话,成功点燃苗淑怒火,她直起上身,厉声呵问道:“沈幼梨,你杀人夺财,行不义之举,如今还如此污蔑死者身后名,当真不怕惹来天谴吗?” 沈棠的脑门冒出好几个问号。 荀贞拇指抵着剑格,剑身出鞘几分。 沈棠却一手抵着下巴,另一手冲荀贞摆了摆,示意他要淡定。苗淑这番“慷慨陈词”并未激怒她,甚至没激起一点波澜,反而好奇居多:“我杀人夺财?我行不义之举?这位苗家娘子是不是在说一种很新奇的笑话?你是如何推导出这个荒诞结论?” 不知道她名声一度好到让外人误以为是好欺负的烂好人?反倒是苗家干的那些事,沈棠真不知自己那几句话,如何算得上污蔑死者身后名。横竖无事,弄个清楚。 “沈幼梨,你好得很!”见沈棠仍理直气壮,苗淑恨得手指颤抖不止,缕缕可怖血丝爬满眼球,“你可有杀苗家男丁?” 沈棠随意答道:“杀了啊。” 苗淑又问:“你可有夺苗家田产?” 沈棠道:“夺了啊。” 苗淑再问:“你可有抄苗家家财?” 沈棠道:“抄了啊。” 一桩一件她都认,但沈棠眼角含笑。 她很是无辜地反问:“你家男丁作恶多端,罪行罄竹难书,为何不杀?你家田产多为不正手段强取豪夺,为何不夺?你家干了这些事情,为何不抄家?苗家娘子,从苗家被抄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两年功夫,你能从毫无基础到如今开辟丹府、凝聚文心、喜提文士之道,不止天赋好,想来你在闺阁时期便打了硬实基础,不是寻常闺阁女儿,你真不知你家的情况?你是怎么有脸问出这三个问题,你脸皮臊不臊啊?” 沈棠一番话险些将苗淑气出个好歹。她盛怒之下,下意识忽略沈棠为何见到女性文心文士毫无惊讶,甚至显得理所当然。 “你――” “我什么我?” 抬手一个。 光明正大享受当一只权限狗的快乐。 “大人说话,你用耳朵听着就好。” 这话一出,逗笑公西来。 沈棠张口调笑打趣:“公西仇,你瞧咱妹子笑得就是好看,不似眼前这个苦大仇深。苦大仇深也就罢了,偏偏还恨错人。” 公西仇:“说了,那是我的义妹。” 沈棠也固执:“你的就是我的!” 关系这么铁,为何不能共享义妹? 苗淑气得三尸神暴跳。 奈何沈棠的连祈善几个都不敢说解开就解开,苗淑自然更加不能。 “老实点!” 荀定用长枪压着她肩膀,她连起身跟沈棠拼命都无法,只能老老实实听恶魔低喃。 沈棠看着苗淑的眼睛:“我其实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你父亲多好、兄弟多好、母亲多好、姊妹多好。你父亲好啊?那他为了十几亩的良田,设局闹得人家破人亡怎么算?明知灾年收成不好,设局放印钱,几乎白嫖人家祖传田产怎么回事?逼得多少户人家绝望上吊怎么回事?更惨的,一家九口上吊拉断了横梁!” “九口人!” 沈棠比划了一个九的手势。 “最小的还在襁褓。” “你那个好阿父的杰作!” 沈棠啧啧几声,表情是不加掩饰的嫌恶:“还有你那好兄弟。你是不是想说你哥哥风流有才?你弟弟仗义疏财?那佃户苦租金太高、种苗太贵,他们让人告诉佃户送女儿到外宅睡一夜给折扣算怎么回事?多少闺女被糟蹋?一十九人!最小的十岁!” 她隐忍着火气,怒极反笑,比划一个十:“最小的十岁!那是月信都没来的年纪!” “当街纵马踩死的人……” “驾车冲撞碾死的人……” 沈棠不情不愿将垃圾记忆翻出来。 “还有,我记得你有个堂叔负责经营十乌那边的生意吧?他年轻时候从十乌买回来一个貌美奴隶。奴隶给他生了个女儿,这个女儿生来肌肤胜雪,还未及笄便美得不可方物。于是你堂叔三天一小骂、五天一大打,甚至威胁那个奴隶要将女儿丢给下人轮番玷污,非要奴隶承认女儿是她红杏出墙所生。最后奴隶熬不住承认这个罪名,被你堂叔乱棍打死,隔天就睡了那女儿当妾……哇,这故事真的吗?这是能说的吗?” 沈棠一度以为自己在看话本。 不,这是话本都写不出来的野! 阴阳怪气过后,沈棠沉着脸,正声道:“对,他们是庶民,是贱民,是流,是氓,无权无势、无钱无财,但他们哪个不比你家那几个男丁更有资格活着?但他们最后却都死在横梁上、死在马蹄下!苗家娘子,因为他们是爱护你的父兄,就该免于一死吗?他们活着,便是对死者最大的亵渎!我特赦你苗家女眷,已是菩萨心肠!” 苗淑似要目眦尽裂,眼神是恨不得啖肉喋血的恨意,同样也写满不信,她根本不信沈棠说的每一个字。她知道自家父兄不算纯粹好人,但他们也做不出如此恶事! 这里头有多少是沈棠栽赃嫁祸? 沈棠一眼瞧出她心思。 冷嘲:“你要是投胎到你家佃户肚子里头,估摸着被糟践的也有你。你不信,我还能按着你头信?爱信不信!其他且不说,你家隐瞒数千佃户,躲避收税,这点你总知道吧?你既然出仕秋文彦那只老菜鸟,应当知道田税对一个郡县运转的重要性。” 苗淑表情微变。 沈棠哼道:“哦,果然知道。” 知道,不在意,理所当然。 骨子里的傲慢都能溢出来了。 说着,沈棠又阴阳怪气起来。 “秋文彦那只老菜鸟,不止实力差劲,这瞧人的眼光都不好。一个会纵容自家藏匿佃户的谋士,他也敢用啊?不怕辛苦打下的三瓜俩枣、锅碗瓢盆被偷摸儿搬走?” 荀定几个已经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沈棠骂人样式这么多。 若是换个人,还不羞惭钻地缝? 最后,沈棠语重心长做了总结:“苗家娘子,站在你的立场,你恨我、想杀我,这都是正常的!大胆恨、大胆想!做白日梦不磕碜!兴许梦里就能实现了呢?咱也不是蛮横霸道的人,更不会管天管地还管你拉屎放屁。不过,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沈棠语调陡然一狠。 “你想杀我,我自然留你不得,这也是天经地义。怪只怪你技不如人,成阶下囚!” 沈棠和苗淑之间隔着灭族之仇。 这不是一条命那么简单。 所以,苗淑注定不可能为她所用,自然也没有言语感化的价值,只能请她上路。 沈棠淡漠瞥了眼苗淑。 那张姣好年轻的面庞因为愤怒而通红,丝毫没有忏悔、羞惭之色,大概率内心还在为父兄族人抱不平。沈棠能理解,却也觉得悲哀,为那些再无未来的生命悲哀。 他们的命,当真轻贱啊。 可那明明都是一条条人命! “含章,秋文彦几个先冷一冷。”沈棠抬手将还有些毛躁调皮的碎发压下去,熟练变换了个表情,用最活泼的表情给苗淑下阎王请帖,“好歹也是有文士之道的文心文士,她应当有文士风骨。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咱又没虐待俘虏的癖好,你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尸体送还给秋文彦,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又是君臣一场。” 最后那一句,她哂笑:“秋文彦这只老菜鸟――不仅无能,他还好色!啧啧!” 荀贞行礼接下差事:“唯。” 体面的死法,不外乎白绫、鸩酒。 但,文心文士还有一条。 荀贞问好大儿:“她的佩剑呢?” 佩剑自刎,对战败被俘虏又不肯归顺或无法归顺的文士而言,是最体面的死法。 荀定道:“没有啊。” 苗淑也没有佩剑。 荀贞瞧着无法动弹的苗淑,知道她效果还在,便问:“你可要借一借老夫的佩剑,助你上路殉道?若是答应,便点头,若是不答应,你便摇一摇头。” 苗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她只是冲着荀贞唾面。 但有荀定在,自然是不成的。 荀贞也不意外,收回递出去的佩剑,自己帮苗淑做选择,对荀定道:“鸩酒!” 鸩酒对于普通人而言,见血封喉,但对于身体经历天地之气淬炼的文心文士而言,寻常剂量虽然也能致死,但死亡过程会拉长,让人清醒着感觉走向死亡的痛苦。 荀定苦哈哈去做。 一瓶鸩酒下肚,苗淑也获得了自由。她痛苦弯腰,双手捂着喉咙想要将东西抠出来,手指刺激喉咙引起痉挛范围,吐出来的唾沫却掺杂着越来越多的血。剧痛从小腹传遍至四肢百骸,让她顾不上抠喉咙。或许是强烈恨意,或许是强烈求生欲望…… 她强行冲破了沈棠的。 议厅一墙之隔。 一声凄厉咒骂传遍整个府邸。 “沈幼梨,你必不得好死!” 沈棠风轻云淡:“人都会死。” _(:з)∠)_ 我的标题啊,匆忙忘了写完 那个逼老婆承认出轨然后娶女儿当妾的,有历史原型,刚知道的时候我是惊吓的,Σ(⊙��⊙"a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本章完) 646:给个体面死法(下) 白素按着腰间的佩剑往郡守府走。 离议厅尚有一段路,便听苗淑咒骂。 “何方宵小冒犯吾主?”她眸中划过戾气,临时改了路线,一脚踹开那扇大门。 一时,对上屋内父子两双眸子。 白素向荀贞行礼:“见过荀军师。” 荀贞还礼,道:“主公吩咐,送一送此人,未曾想她的动静会惊动了白将军。” 白素只受了荀贞半礼。 此时的苗淑已经痛得五脏六腑灼烧不止。四肢抽搐,头疼欲裂,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双目时而清明时而模糊。尽管如此,她仍看得清入屋的白素,一个英气十足的年轻武将。此人五官虽英气,却不似男子那么棱角刚硬,唇红齿白,乍一看更似女相。 白素垂眸瞥了眼躺在地上痛苦颤栗的苗淑,敏锐注意到对方周身不受控制而溢散的文气,开口嗓音也不似男子那么低沉。 “她是文心文士?” “是,她还有文士之道,天赋也不缺,只可惜――”荀贞说着还有几分小小的羡慕,苗淑的文士之道天生为战场而生,还没有恼人的弊端拖后腿,“此人留不得。” 白素漠然道:“留不得就杀了。” 荀定嘀咕:“这不正在做着呢?” “末将说的杀,是一刀斩首,人头落地乱滚!给她喝鸩酒,她这会儿还有力气辱骂主公。”只要荀贞点头,白素愿意代劳。杀人溅血这事儿,还是武将干更加顺手。 荀贞道:“但主公让她走得体面。” 一般情况下是要留全尸的。 尽管苗淑是敌对阵营,也不算个多合格的文心文士,但沈棠仍愿意给她点体面。 倒不是沈棠多仁慈,而是―― 荀贞道:“苗淑,估摸是这世上第一个殉道丧命的女性文心文士,开个好头吧。” 开个好头,各种意义上的“头”。 白素闻言只好打消割苗淑舌头的打算,正准备找找有没有布,塞住对方的嘴,杜绝那些辱骂冒犯的话出口。却不知剧痛中的苗淑反而冷静下来,目光死死盯着白素。 她嘴角不断有黑色污血溢出。 忍着剧痛问:“你……非男子?” 白素点头:“我是女子。” 她只有休沐的时候才会稍作打扮,其他时候都是素面朝天,不过武胆武者有武气护身,滋养经脉,这让白素皮肤状态极佳,五官也更精致。忽略其身高,基本不会认错性别。嗯,仅局限沈棠的班底,其他人要见了她的武胆虎符,该认错还是会认错。 “你――怎么可能――” 她情绪莫名激动,险些被污血呛到。 白素纳闷:“我为何不可能?” 从良之前干飞贼行当,白素极其擅长察言观色。见苗淑听到她回答,表情呆滞一瞬,恍若遭了雷劈,眼底俱是不可置信,白素就猜到什么,哂笑:“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是天上地下独一份,天命眷顾?你能习文自荐为士,我为何不能习武从戎为将?” 她这话,戳中苗淑最为隐秘的骄傲。 瞳孔一缩,这变化让白素笃定猜测。 “你还真这么想?” 想到苗淑方才对沈棠的辱骂,白素便起了诛心念头。蹲身与努力想仰起上身的苗淑平视,也不嫌脏,单手捏住她沾血的下颌骨,迫使苗淑痛苦仰头。白素在她耳畔低喃:“倘若这世上真有天命眷顾,那必然是吾主沈君。你估计还不知道,她与你一样也是女子。同为文心文士,同为女子,她是胜者,而你连同你的旧主都是阶下囚。” 苗淑猝然睁大眼睛。 奈何下颌骨被白素有力精瘦的手死死锢住,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口中只能发出呜呜声。白素见她挣扎幅度变大,便知自己戳中了苗淑的痛处,她依旧冷着脸,可手指却逐渐缩紧:“你可知,自己为何被‘天命眷顾’,成了女子之中万中无一的特例?” 白素笑着道出:“因为你曾是陇舞郡子民,仅此而已。陇舞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似你这般的,凑一凑也有几十百号人。这个变化是主公入主陇舞郡之后发生的。” 个中关系,希望苗淑临死前想明白。 出身优越又如何? 文心文士又如何? 只要想明白,她的骄傲便不值一文。 “啊?这就咽气了?” 不知是鸩酒发挥作用,终于结束对苗淑的折磨,还是苗淑过于震惊,硬生生气得气血逆流,堵住口鼻,导致她缺氧窒息而亡。总之她是死了。白素眼神漠然地看着那张青紫的脸,那双至死也不曾阖上的眸,便知苗淑走得并不甘心。那,她就舒心了。 苗淑那句咒骂可是毁了她的好心情。 “荀军师,这也算体面吧?” 荀贞淡定:“主公那儿能交代。” 人死了,白素才有时间了解苗淑是谁。待了解她生平事迹,才知这厮还谋划了南玉县的袭击:“还是让她走得太舒坦了!” 荀贞见她恨不得鞭尸的模样,笑着打趣道:“白将军这便忍不了了?倘若这苗淑不是出身苗氏,与主公有灭族之仇,仅凭她的才能,她被招揽也是极其正常的。” 苗淑无法被招揽,根本原因在于仇恨不可化解、在于心性无法扭转、在于她自私不知公允,而不是因为南玉县或是秋丞旧臣的身份。两军交战,死伤难免――尽管这么说很残忍,但在苗淑文士之道能产生的战略价值面前,南玉县的损失不值一提。 白素心中明白,但―― “荀军师,没有倘若,她死了!” “确实,她死了。” 确认苗淑死得透透,士兵将她的尸体收殓送给了秋丞。秋丞虽为阶下囚,但所处环境并不差,只是精神头有些颓靡,忐忑沈棠对自己的处置。直到,收到苗淑尸体。 尸体被送来的时候,秋丞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唯独没想到会是苗淑。直到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那张他几乎要辨认不出的脸冲进视野,他吓得心脏一紧,不可置信。 他的夫人也被送来团聚。 认出是苗淑,吓得惊恐大叫。 “淑、淑娘――郎主,这是淑娘啊!” 大夫人吓得腿软,秋丞虽惊恐,但脑中却在想沈棠的用意,为何独独将苗淑的尸体送来,莫非是暗示什么?秋丞思索不出,大夫人还在一旁大叫不止,他心中愈发烦躁。 “吵什么吵?我有眼睛,看得着!” 大夫人双手颤抖:“郎主,这沈……沈君莫不是想用淑娘暗示,要鸩杀我等?” 战败被杀不是没有,但那都是有深仇大恨。一般情况下还是会留对方势力头领一条命,做人留一线,不止是给对手留一线,也是给自己留一线,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常胜不败――当然,落败一方不肯投降受辱,也会选择自尽,以求保全一家老小安全。 似沈棠一上来就性命威胁的,少见。 秋丞脑中嗡嗡作响,混乱不堪。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奈何已是阶下囚,下场不由己。 低头看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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