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十乌不差钱,靠砸钱也招揽了不少为他们所用的文心文士。 但―― 文心文士又不是冲锋陷阵的主力,自从两军开战,己方文心文士也不曾懈怠渎职。总不能要求他们抄着武器跟对方那几个正面拼命吧?大王这问题问得不太聪明。 十乌大王忍着怒火。 “就没有克制之法?” 众人:“……” 若真有法子也不会藏着掖着啊。这事儿,不能怪他们的文心文士弱,只怪对方文心文士不走寻常路。就说,谁见过比武胆武者冲杀还狠的文心文士?一下来仨! 也不知褚杰上哪儿拉的帮手。 或者是郑乔这兔崽子早有预料,早早埋伏了兵马人手,就等他们钻入陷阱? 已经有人开始后悔出兵。 想想也有道理,关内贱民,狡猾低劣,这一切未必不是请君入瓮的阴谋…… 十乌大王都要崩碎后槽牙,深吸气平复情绪:“苏释依鲁那边怎么说?” 苏释依鲁此时上前线跟老对手褚杰缠缠绵绵去了,放任褚杰这么大号武胆武者入阵乱杀,这厮还有文士在侧辅佐,武气一时半会儿枯竭不掉,人再多也不够他杀。 “回大王,将军说此时不能退。” 十乌大王蹙眉:“理由?” “永固关看似难攻,但他们的兵马足有七成都是英灵,无法长久维系。” 英灵作战虽勇猛,可要的代价也不小,每一息都在消耗海量国境屏障气运。 他们可以耗、可以拖。 只要耗到那时便能赢! 当即就有跟苏释依鲁不对付的重臣出列,质问:“无法长久维系,是怎么个‘无法长久’?总要有个时辰吧?我军多拖延一时,伤亡便重上一分,这些他一人担着?” “就是!” “……是一个时辰,还是半天,还是一天?如此消耗,也不是个办法……” 此前还以为此战必胜,一个个儿抢着请战杀敌,将己方部落精锐安排在中军先锋和左右两翼,结果战局发展不利。 目前还不知伤亡如何。 这一战拖长了,他们的裤衩子都能打没,也意味着部落实力大幅度下滑。 回去之后被吞并的风险极大。 以为此战能立功,增加自己政治筹码的几个成年王子也心急如焚,硬着头皮:“……不若,暂且撤兵,以图后谋?” 有人开了头,便有更多的人选择撤兵,叽叽喳喳,争论不休,他们可不想自己部落的精锐被当成拖延敌人的炮灰。 十乌大王狠狠闭上眼,面皮颤抖,不甘心:“……鸣金收兵,来日再战!” 于是,听到收兵撤退号令的苏释依鲁气得破口大骂,被褚杰踹个正着。 “哈哈哈――你们撤兵了!” 苏释依鲁气红了眼,却也无可奈何。 今天这战确实打得憋屈。 每一步的发展都跟预期不符。 “你等着,下次必取你首级!” 褚杰只差捏着帕子告诉他―― 大爷,下回再来。 苏释依鲁险些被一口老血呛着。 十乌主动撤兵,但,有人不同意。 “此地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荀贞正思索下一步,却没想十乌这个节骨眼要退,他们退了,自己经军功上哪儿捞?当即便一掌掀翻身前棋盘。 发动文士之道。 。 这个文士之道从表面理解,就是危急时刻灵光一闪想到好办法,智商坐上火箭窜上天,但实际应用并非如此。真正妙用,乃是与山海圣地共鸣,获得当前最需要的一道言灵。不管是荀贞学过的,还是未曾学过的! 一旦发动,便是全力! “宜将剩勇追穷寇――”煞气英灵动作一滞,下一瞬煞气自内而外爆发,萦绕周身,化成阴气森然的全副武铠。尽管武铠沉重,可他们的速度却拔高了不止一倍。 文气透支但表面仍做镇定的康时,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这可是足足万人规模啊! ―――――――― “我的金块!” 一声惨叫从沈棠口中发出。 她保存在钱囊里的,宝贝的,唯一的一角金子,也化成金雾飞走了…… “康――季――寿――” 沈棠悲恸之下,咬牙切齿! 狠狠跺脚,狂躁发泄! “等我回去!你等着一辈子007!” 她气得浑身发抖,哪怕被诟病该挂路灯的资本家,也要往死里压榨康时! 听到动静的顾池和姜胜立马赶来,二人的表情却是截然不同,前者忍着笑,自家主公的热闹可不是随时都能看的。而后者则是表情懵了一瞬,猜―― 他看到了什么? ------题外话------ (�p��皿��)�s 谁说我杀退三章写不完的? 嘿嘿,旗子没有倒。 PS:今天26号啦,又要月底了,唉,大家还有月票不?咱们离月票第一就差一千五百多票???香菇想一年内冲上荣耀五星。 PPS:荀贞的文士之道不是,这是他发动言灵的前摇。真正的文士之道是,副作用嘛……之前有提过。 以及,其实都是现代的。这也是个很重要的伏笔(#^.^#) 505:黑漆漆的主公(下) 愤恨将空空如也的钱囊揉成一团。 火气带来的温度让她脑瓜子嗡嗡。 “不气不气――” “生病没人替――”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深呼吸,再吐气,一二三――” 沈棠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同时闭眼深呼吸,让冰凉空气填充胸腔,物理降温。 如此循环往复十数次。 她靠着惊人顽强的意志力,终于压下的冲动。 干啥呢? 飞回去摁着康季寿暴打一顿。 她有种不祥预感――有这么个僚属,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她这辈子别想发财! “主、主公?” 耳畔传来姜胜带着迟疑的声音。 沈棠何其敏锐? 一下子便听出了不对劲。 心中忍不住嘀咕,自己、自己别不是盛怒之下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吧? 那可就冤枉了。 她说暴打康季寿真就是嘴上口嗨,发泄发泄怒火。毕竟,相较于当个穷鬼,她宁愿当个倒霉鬼。真让她对康时做什么,别说做什么了,就是说两句重话也不忍心。 沈棠理了理粘着汗水的发丝,故作镇定地道:“先登,怎得了?如此瞧我?” 姜胜:“……” 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因为姜胜的目光实在是怪异,视线落点奇怪不说,看她眼神还带着几分怪异的陌生、打量和怀疑。沈棠被姜胜盯得浑身不舒服,想起自己的心声内容,愈发心虚。 “先登?” 姜胜认真看了三息,终于确认自家主公声音是从眼前这团人形黑雾传出来的。 他陷入了沉默。 天地之气,种类驳杂。 运气也是一种气。 姜胜的文士之道乃是,能轻松观看一人运势。他见过走霉运的,但没见过霉运上面长了个人的。寻常人被如此纠缠,早就原地暴毙了,自家主公还坚挺。 霉运往往伴随着死气。 但自家主公没有。 这说明这霉运的来历有古怪。 不致命,但会很倒霉。 顾池也收敛了唇角的笑,意识到不对劲,追问道:“先登,你可看到了什么?” 姜胜斟酌道:“主公这两日运势会很低,吃饭走路小心一些,虽不致命……” 但频率多了也很坏人心态。 顾池怀疑:“……是康季寿?” 沈棠捏紧拳头:“就是康季寿!” 姜胜:“……” 沈棠悲愤道:“他骗我,他‘害命’就罢了,怎得还‘谋财’呢?一点儿不讲文德!” 姜胜:“……” 自家主公的重点似乎歪了。 顾池问:“多久能恢复?” 姜胜掐指算了算,结合文士之道给出了答案:“短则两三日,长则七八日。” 说完,那团长着人的霉运……啊不,自家主公毫无预兆地向前一栽,姜胜和顾池都伸手去搀扶。因为顾池离得近,手又长,最后被他接住。他还不忘揶揄打趣一句。 “主公这是受打击了?” 姜胜捏住沈棠腕间脉搏。 过了会儿才放下:“是怒急攻心。” 这口气缓过来就好了。 正如他说的,沈棠没一会儿就悠悠转醒,只是刚醒来二人便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只见自家主公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左右环顾,仿佛没看到姜胜顾池,径直走向摩托。 翻身上了摩托的背。 抓起缰绳,两指做个捏的动作。 似乎要将什么丢进摩托脖子。 顾池和姜胜下意识屏住呼吸,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担心主公是不是被怒火蒙住心智。就在二人要找医师的时候,主公甩了甩缰绳,摩托温顺地小步子走了一圈。 沈棠表情迷惑。 双眉微蹙,双眸迷茫。 一脸“怎么好像缺了啥”的表情。 然后――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爸爸的妈妈叫什么?” “爸爸的妈妈叫……” 一直从“爸爸的爸爸叫什么”,自带配音,摇到了“妈妈的姐妹叫阿姨”,又做了个投币的姿势,听了一遍“玛卡巴卡、唔西迪西、依古比古、汤姆布利柏”…… 沈棠坐在摩・摇摇车・托背上,神情认真地摇了半天。终于,她心满意足了。 ―――――――― 沈棠感觉自己睡了个餍足,精神大好。 醒来的时候,两张脸在眼前放大。 她没有做出任何应激反应,反而淡定地眨了眨眼,瞪了回去:“你俩干嘛?” 顾池皱眉:“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沈棠懵了一下:“爷爷?” 顾池白占了个便宜。 姜胜一脸凝重问:“玛卡巴卡是谁?” 沈棠咯噔,眼神飘移:“我怎知道?” 顾池:“太阳当空照,我去炸学校?” 沈棠:“……” 一把推开这俩脑子突然抽风的主。 “你们正常点!” 康季寿的debuff还带空气传染啊? 见沈棠表情正常,二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随着顾池讲述,沈棠才知道她以为睡觉的这半个时辰发生了啥――自己投币坐了个摇摇车,搂着摩托深情款款唱儿歌。 “……不、不是,我怎么没印象?”沈棠越听越想捂脸。自己也没喝酒断片,不存在被人盗号的可能吧?不过,那些行为听着真像是在撒酒疯,“医师来过吗?” 顾池道:“来过,主公身体康健。” 沈棠抿了抿唇,理智占了上风。 凝重严肃道:“此事要查清楚。” 姜胜二人点头。 自家主公的状态要格外重视,医师说主公身体壮得能打死牛,那便说明出问题的是她的脑子。人脑又是身体结构最为神秘脆弱的部位,不弄清楚,如何能安心? 沈棠越想脸色越沉:“有谁知道?” 顾池回道:“只有池与先登。” 连医师也没被告知真正症结。 沈棠松了口气:“咱们现在还在十乌境内,王都被摧毁这么大的事情,十乌方面肯定会地毯式搜索。我们更需要小心。我的事情先压着,等回陇舞郡再处理。” 她顿了顿,冲二人郑重吩咐,那架势严肃地像是在吩咐自己的身后事:“若……我有个三长两短,还请望潮、先登念在旧情,将帐下这些兵马平平安安送回故土。” 顾池他们也被这架势吓到。 厉声道:“主公!” “切不可胡言!” 沈棠挠挠头,也不好再说啥了,故作嬉笑道:“唉,我就这么一说嘛。凡事往坏了想,局面才容易不那么坏。我先前……那模样,怎么看怎么不正常……有些傻……” 如果不是撒酒疯,那就是社死了。 三人揣着重重心事。 其中以沈棠这个当事人最为沉重。 一连几日喝水被呛,走路踩坑,天降鸟屎……诸如此类的倒霉事儿,都激不起她多少波澜了。只是可怜她打开的伞,伞面被鸟屎祸害了个遍,这些破鸟故意的吧? 唉―― 沈棠一脸沧桑。 “望潮,我上辈子大概是个神。” 顾池连个眼神都没回复。 沈棠:“被贬人间来当冤种???” ------题外话------ (�p��皿��)�s 棠妹还有24小时抵达,康季寿请做好准备。 PS:棠妹的三种状态。 正常:封印状态,理智武力各占一半。 醉酒:解封冰山一角,智商归位。 幼稚:没有理智全是武力,危险人物。 PS:离第一名月票还差1362张???,目前二十七号,距离月底还有5天,月票再不用就过期啦,球球你们了,香菇非常非常想要冲月票榜一,上五星!想要《退朕》跟《女帝》在五星荣耀名作堂贴贴(*?��?*) 506:局势(一) 顾池被逗笑:“冤种?” 沈棠幽幽地道:“还是大冤种。” 顾池看着自家主公愁眉苦脸的样,忍不住打趣:“倘若如此,神仙下凡来做甚?” 沈棠咬牙切齿:“来渡劫!” “你们一个个都是来讨债的劫!” 天底下正常的文心文士何其多? 奇葩何其少? 为何她身边奇葩含量如此高? 要说这不是冥冥中注定,她不信! 顾池无言以对。 骑在马上的他毫无形象地耸了耸肩:“若是来讨债,那肯定不包括池。” 他可是主公的传声筒、解语花。 任何主公不方便说的、不能说的,都由他帮着说出口,坏名声他扛着,好名声都留给主公。跟其他同僚比,他简直是冬日保暖的小棉袄,夏日清凉可口的解渴茶。 沈棠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吐槽道:“……望潮,我就说句胖,你还喘上了?” 一点儿不幽默。 她现在需要吐槽排解郁闷。 顾池可倒好,直接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们都半斤八两……”沈棠小声嘀咕,又提高了声量,期待道,“这次回去,陇舞郡边陲局势应该能消停个几年。趁此良机,好好安抚民生,再招点儿人。” 现在这点人有些捉襟见肘。 “招贤纳士?” “能力不用太强的小吏就行……能力太好的,我这点儿家当也留不住人。不过――若是望潮有合适人选,我也是能争取争取的。说不定王八看绿豆看上眼了……” 顾池:“……” 谁是王八,谁是绿豆? 这时,姜胜加入群聊。 他告诉沈棠一个很残酷的现实:“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望潮是何等人物,跟他相处得来且引为好友的,多半也是同类人。主公不想给‘渡劫’多一‘劫’,得避开。” 沈棠:“……” 她默默看向了姜胜。 姜胜跟沈棠接触久了也知道沈棠这里没那么多忌讳,只要正事做得好,私下不用拘泥主臣身份,甚至可以开玩笑。他便道:“主公可莫要这般瞧着胜……胜的那些好友,虽不至于成为主公的‘劫’,但对于祈元良而言就难说了……未免相争,还是避开为妙。” 他现在跟祈善的关系很微妙。 不会主动招惹,但对方要是倒霉,他也不介意倒上一桶滚沸热水,踩上两脚。 沈棠:“……我知道了。” 根本指望不上这些坑主公的货。 行军第八日,姜胜终于能看清自家主公那张��丽漂亮的脸蛋,这说明霉运已经散去,她终于可以尽情大口喝水,走路不用撑伞了。只是,她现在不能拿钱―― 任何名义属于她的钱都会消失。 沈棠:“……” 她连夜写好“康季寿的一万种压榨办法计划书”,只待回到永固关就执行下去。 对此,顾池二人也是爱莫能助。万幸的是她没有无故昏厥了,更没干出大庭广众下骑摇摇车唱儿歌的糗事。这让沈棠心情多少好转一些,不至于整天臭着脸。 本以为回程之路比来时艰辛,需东躲XZ逃避追杀――大闹十乌王都这么大的事儿,十乌方面没有动静就怪了――但诡异的是,十乌方面还真静悄悄的,让人生疑。 离永固关仅有十日路程的时候,派出去的斥候抓了个行迹鬼祟的家伙。此人外形落魄,衣着却是十乌兵卒打扮,谨慎起见就抓了,一番逼问才知永固关发生了啥。 “噗――咳咳咳――”沈棠被还未滑下喉咙的水呛到,但她来不及整理水渍,急忙追问,“望潮,他说永固关战况如何?” 她的耳朵没有听错吧? 顾池道:“主公没有听错,确确实实是永固关力斩十乌大军四万余,大胜!” 沈棠:“……” 不止是沈棠惊讶,顾池和姜胜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尽管对同僚非常信任,但守关一战并不看好。乐观一点也是能守住,但损失惨重,从未想过大胜这个可能! 姜胜起初还以为是有援兵。 一番追问才知没有。 而且,这个大胜也带着戏剧性。 十乌与永固关兵马对峙,国境屏障被破,关键时刻这玩意儿又升起来了。 情势从此开始逆转。 永固关方面靠着武胆武者和文心文士略占上风,但不足以让十乌造成伤筋动骨。真正拉开差距的是十乌鸣金收兵那会儿。永固关兵马趁十乌撤退,阵型不稳的空隙,骤然发力。追杀十数里,凶悍一批! 十乌兵卒慌乱之间只顾得上逃跑。 越是如此越是凝聚不起来,阵型散乱。 最后被杀得狼狈不堪。 十乌大王见此情形,气得差点儿昏厥,好不容易整顿好兵马,准备修养几天再攻击,谁料这个节骨眼又收到王都被偷袭成废墟的噩耗。偏巧永固关有个胆大的武将趁夜偷袭,又抓了一波时机。十乌士气本就低迷,这一通操作下来哪还有心情攻城? 只得狼狈撤兵,火速赶回王都。 被抓的这个兵卒是临阵脱逃的逃兵。 他担心被军法处置,就趁无人顾及的时候逃出来,在外逃窜,结果栽进沈棠手中。 沈棠瞠目:“永固关何时这么猛了?” 她相信褚曜等人的能力,也相信褚杰将军作为永固关十来年的守将,作战经验丰富,抓战机也非常精准,一有机会就能扩大战果――但这么猛,却是没料到的。 “更何况……我方兵马严重不足,追击残兵有着极大风险,至于半夜偷袭……” 操作性就更小了。 这个结果听着像是天方夜谭。 沈棠还担心自己要面对一个千疮百孔,十户九空的地盘呢。一想到这里,便觉得前几日走的霉运都是值得的。她倒霉一些无妨,糟心又不致命,但陇舞郡庶民、那么多鲜活性命却是真真实实活下来了! 如何不值得? 她不由得暗道一句“康季寿干得漂亮”! 连压榨他的计划书也搁浅下来。 顾池:“……” 是谁羡慕了,他不说。 得知十乌大乱,根本顾不上己方,沈棠一改此前昼伏夜出的谨慎行军,直接加快步伐,硬生生将十日路程压缩到了六天。 随着永固关在地平线升起,沈棠脸上笑容愈胜,归心似箭,恨不得缩地成寸! “我沈棠回来啦!” 褚曜等人提前半日收到消息,早早等候。 荀贞特地梳洗一番,精神奕奕。 然后―― 他看到了两张熟面孔:“先登?” 又看向似乎粗糙不少的林风。 诧道:“这位小友,竟是沈君帐下?” 姜胜也诧异地看着荀贞:“含章?” 紧跟着,心下咯噔。 等等―― 荀含章跟祈元良碰面了没有? ------题外话------ _(:з」∠)_ 月底倒计时啦。 咱们离榜首还差1053票。 月票再不投就要过期了??? 507:局势(二) 在场这几个人,人均八百个心眼子。 沈棠本想给褚曜一个大大的熊抱,天晓得她这阵子吃了多少苦头,褚曜几个又遭了多少罪,但一瞧见褚曜等人身边有一张陌生面孔,便忍了下来,投去好奇目光。 “先登与这位先生认识?” 姜胜忍下嘴角不着痕迹的轻抽。 好家伙,这阵子的谜团都解开了。 他是料到荀贞可能在附近来回晃荡,隐约猜测主公最近的反常与其有关,只是没证据。现在大活人站在自己面前,也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他含糊地应了声:“嗯。” 沈棠又问:“朋友?” “嗯,含章姓荀讳贞,上一次见面已是许久之前……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祈元良有无脊背发凉? 沈棠这会儿还被蒙在鼓里,不知发生何事,笑容热情洋溢:“这‘他乡遇故知’可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能在此处相逢可见缘分之深,荀先生不妨在寒舍暂歇两日?” 荀贞一早做了心理准备,对沈棠的年纪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惊讶。听她开口邀请,便顺势拱手作揖,浅笑着顺势应了下来:“既是沈君相邀,贞便厚颜叨扰了。” 褚杰懒得讲究什么“文人矜持”。 他大大咧咧地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此番若无含章鼎力相助,沈君回来还不知能看到什么。今儿个僭越做一回东,为沈君接风洗尘,大家伙儿不醉不归。” 众人心知,沈棠若不开口挽留,褚曜等人也要当众说出荀贞此番功劳。只是她开了这个口,碍于某种矜持,真相就要拖到正式场合,例如,庆功宴、接风宴。 谁知褚杰直接给捅破了。 沈棠神色意外。 若是如此,荀贞可是大恩人啊。 当即毫不犹豫地行了个大礼:“请先生受棠一拜。方才是吾冒犯,怠慢先生。” 荀贞见她真诚,反应也快,急忙扶住沈棠:“沈君使不得,当不得如此大礼。” 沈棠并未顺着他的力道起身,而是作揖到底:“先生使陇舞郡一郡庶民免于兵灾之祸,棠作为一郡之长,该行谢礼。还请先生给个机会,让我等一尽地主之谊。” 荀贞对这位少年郡守的印象极好。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姜胜看着这一幕,默默无言。 作为看清一切的知情者,他不敢想主公知道真相的表情会是如何精彩―― 想提醒,但这公众场合不好开口。 坑是坑了点儿,但谁让荀贞立功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若得罪,外界势必会诟病主公“忘恩负义”,日后有哪个人才敢来投奔?名声是主公明面上唯一的政治资本。 要小心翼翼维护,擦得锃光瓦亮。 顾池不由得侧目看他。 姜胜无奈暗叹,默默看了回去。 顾池:“……” 康时注意到二人之间有暗流涌动,却不知源头,只以为他们相处不好,生了龃龉。他想调和调和,却换来顾池一声意味深长的轻嗤:“季寿可知摊上大事了?” 康时表情莫名。 反问:“吾能摊上什么大事?” 顾池呵呵道:“对,应该是祈元良摊上大事了,你这个表兄可得盯好了。” 康时:“……” 顾池这话无情揭开了康时极力逃避的真相――自家这个冤种表弟仇敌遍天下。一想到自己极力向荀含章安利自家主公多好多好的画面,康时的表情似吃了苦瓜。 五官都要皱一团了。 先破罐子破摔:“是福不是祸――” 再垂死挣扎:“只要不是死仇……” 他不断自我安慰――自家主公一向偏心元良,元良又是主公第二条命,他这边肯定不会有事。最坏的结果不外乎荀含章被气走,双方翻脸,日后成为战场敌人。 姜胜趁着沈棠跟荀贞相谈甚欢,众人无暇注意他的时候,悄悄跟康时打听。 “荀含章的脾性和底细,老夫是清楚的。他的情况特殊,作壁上观胜过蹑足其间。此番留下来帮助守关,你们是不是许诺出去什么?诸如数额不菲的金银钱财?” 康时便将那日的情形说了一番。 见姜胜表情扭曲,问:“怎得了?五千两黄金虽然多,但也不是填不上……” 姜胜也不是个爱财的人。 “你、你有所不知――”主公那五千两黄金打水漂就是荀贞搞的鬼,她知道还不原地心梗过去,“回头会知道的。吾再问你,那日守关,含章有无动用文士之道?” 康时隐约意识到什么。 再联想自身在那日的行动。 莫名心虚气短:“确实动用了。” 姜胜:“……” 主公这财真是破得一点不冤枉。 康时头皮发麻,试探:“很严重?” 姜胜表情似笑非笑,看着古怪又�}人:“严重,荀含章撒了不止五千两。” “不可能!无晦就许诺出去五千两。”康时断然否决,那时候沈棠不在,褚曜作为她最信任的僚属,与她联系紧密,是能替她做这个主的,但只许诺五千黄金。 多一文都没有。 姜胜一脸的不忍直视:“你怕是不知,主公她也许诺出去四万五千两了。” 康时惊呼,急忙压低声:“……不可能,主公又不知含章在永固关……” 姜胜叹气着复述沈棠的原话。 某人说得豪气干云,掷地有声! 在这个言灵当道的世界,渣男说谎可能不会被雷劈,但文心文士这样有出口成真、口诛笔伐能力的人,能乱吃饭不能乱说话,承诺一旦出口便是契约! 一笔一划记在老天爷的小本本上。 康时:“……” 他完全傻眼了。 极力压低声音求个解决良方。 “这、这该如何是好?” 姜胜跟他确认一遍:“你方才说是无晦许诺出去的?那没事了,主公连你都舍不得动,哪还舍得动他褚无晦?她自己都许诺出去四万五千两,怪不得旁人。” 他也没辙,一起摆烂。 康时:“……”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是谁酸了,他不说。 看着以主公为首的几人还毫无知觉,康时便觉得天灵盖有些冰凉,极力抗拒参加此次宴会。这哪里是接风宴、庆功宴?分明是充斥刀光剑影、明枪暗箭的鸿门宴。 “宴无好宴啊……”康时喃喃,只觉得自己心苦嘴巴苦,胜过了苦瓜。 现在病假还来得及不? ------题外话------ (〃>目<) 诶嘿嘿,咱们离月票榜首就只差603了,榜一手中估计还攥着500票,也就是最少1103票的差距。咱们还有月底三天时间,努力冲上去鸭! 为了上五星,为了跟女帝贴贴! 508:局势(三) 告病假是来不及了。 康时只能硬着头皮参加这场鸿门宴。 大部分时间都心不在焉,神游天外。 荀贞既是功臣,又是客人,理应上座。食案端上来,菜肴搁在其他地方或许不值一哂,但在条件有限的永固关却是最高规格待遇。自然,还少不了荀贞喜爱的美酒。 这场宴席既是接风宴也是庆功宴。 参加的人自然多。 褚杰帐下,除了几个受伤卧床修养的,其他中坚力量全部到场,可见他的重视。 打了场大胜仗,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畅快笑容,推杯换盏,气氛轻松喜庆。 不少人都知道沈棠那点儿可怜的酒量,她就以羊奶代酒跟荀贞、褚杰等人喝了几杯,将羊奶喝出烈酒的架势,面颊在烛火映衬下飘起绯色。逮着谁都能唠嗑两句。 “含章,棠敬你一杯。” 荀贞回礼道:“沈君请。” “无晦,你上了年纪还是换清酒吧。” 沈棠担心褚曜喝出个三长两短。 当下人均寿命很低。 褚曜也要学习科学养生,延长寿命。 褚无晦:“……” 褚杰:“???” 虞主簿借着低头喝酒的功夫,默默用余光打量沈君,暗忖对方眼睛不好使。 紧跟着沈棠又抓住个人。 “先登,你帮我拦着望潮,给他也换奶,他那个身子还虚得很,喝什么烈酒?” 顾池一听这话,连忙仰脖将还未喝完的一饮而尽,还想再喝已经迟了。 眼睁睁看着食案上的酒坛被换走。 顾池:“???” 凭什么!!! 林风和虞紫都被允许喝了点甜酒。 但―― 顾虑到这场鸿门宴,他还是默默忍了这口气。如今可是暴风雨来临前夕,主公这会儿笑得有多开心,回头知道前因后果心情就有多崩溃。自己可不能这时候撞枪口上。 不情不愿喝着主公同款羊奶。 沈棠见状,心下满意。别看她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荀含章身上,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可没下线。始终用余光注意帐下这几个不省心的僚属,当主公的操心啊。 至于康时和姜胜,就没刻意拘着了。 这俩年纪不大、身强体壮,不用盯。 顾池:“……” 他有一言,不吐不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很快便进入最重要的环节。 沈棠作为陇舞郡守,名义上还是褚杰上峰,有权利详细了解此战众人功劳和实际战况。她最想了解荀贞,但不待她开口,顾池借着酒意介入:“主公,此前听闻有一胆大心细的悍将,敢以八百勇士夜袭十乌辎重,最后大胜而归,不知是褚将军帐下哪位?” 沈棠向顾池投去不解的眸光。 但并未斥责或表露不满。 只是无伤大雅的事,她一向纵容。 再者,顾池这人一向善察人心,若无原因不会贸然插嘴。沈棠便顺着他话题看向褚杰,褚杰哈哈大笑,拍膝盖道:“我可没这福气,此人干练果敢,隶属于沈君帐下。” 这下轮到沈棠错愕:“我?” 想了一圈想不到是哪一位。 褚杰道:“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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