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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整个人看上去仿佛随时会羽化登仙一般。 纪云舒也算见过不少美人了,可眼前的人还是美的让她震撼。 对方仿佛没什么情绪,被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神色依旧淡淡的。 还是兰茵拽了纪云舒一把:“夫人,这是怡嫔娘娘。” 兰茵知道自家主子进宫的目的,没想到她见了人却发起呆来。 纪云舒这才回过神来:“见过怡嫔娘娘。” 怡嫔淡淡地点了点头:“世子夫人何以这样看着我?” 纪云舒笑道:“娘娘长得太美了,我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便忍不住多看几眼,望娘娘见谅。” 怡嫔愣了一下,她自小被人看惯了,可男人大多不怀好意,女人又多是嫉妒。 从没有人用这样欣赏的眼神看她,还直白的夸赞她的美貌。 她不由笑了:“世子夫人真是个独特的人。” 这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很美了,这么一笑,简直如同昙花绽放,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纪云舒忍不住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怡嫔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清:“夫人说笑了,您是要去太后宫里吧,我就不耽搁您的时间了。” 说着便带人离开了。 纪云舒望着她的背影意犹未尽:“真是个美人啊。” 兰茵看她这副样子简直想捂脸。 自家主子喜好美色这个毛病,她之前就已经看出来了。 可这是个男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女人,还是皇上的嫔妃。 她忍不住提醒:“快收收您的目光吧,都要黏到怡嫔娘娘身上了。” 纪云舒奇怪地问:“这么漂亮的人,你不喜欢看吗?” 兰茵:“奴婢不敢看。” 这可是皇上的人。 幸好您是个女的,不然恐怕沉溺美色不可自拔。 纪云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转身继续往宁寿宫走,只是终究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做皇上可真好。” 兰茵:“……” 还说皇上碰上这个女人变得跟往常不一样了,要她说,她家主子也不太正常了。 纪云舒到了宁寿宫就拉着太后絮叨:“我见到怡嫔娘娘了,她长得真漂亮,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人,她要是有个兄弟就好了,一准是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 太后:“……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纪云舒眨眼:“姑母喜欢她吗?” 太后叹气:“皇上是被人下了药才跟她牵扯到一起的,哀家对她自然喜欢不起来,可她终究怀了孕,而且她那个样子,也不像什么心机深沉的,倒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纪云舒笑道:“我就说嘛,那样的美人谁会不喜欢,连皇后娘娘都不讨厌她呢。” 皇后对这件事表现的十分豁达,更多的是对命运的无奈,而不是怨怼皇上和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 太后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倒是怔忡了一会儿,然后便拉着纪云舒的手道:“宫里的事儿,有哀家呢,你不用操心,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纪云舒还是第一次被太后赶着走,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太后,但终究什么都没看出来,只好听话的出宫了。 马车等在宫门外,纪云舒推开车门,意外地看到赵慎也在车上,她随即了然:“皇上招你议事了?” 赵慎点头:“春闱在即,主考官还没有定下,皇上问我的意见。” “然后呢,有结果了吗?” 春闱主考官,会是这届进士的座师,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个人一定得是皇上的人,至少也不能是别人的人。 可朝堂上那些人到底在效忠谁,皇上恐怕自己都在心里没数。 赵慎摇头:“卢相在朝中多年,影响不容小觑,重要的是,他身上真的没有任何能拿来做文章的地方。皇上对此很恼怒,我的意思是,不如将科举的事交给他,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便有了发作的理由,皇上有些不甘心。” 不得不用自己一心想要扳倒的人,怎么能甘心呢? 纪云舒也觉得皇上憋屈:“那皇上是什么意思?” 赵慎揉了揉眉心道:“他觉得卢相既然在朝中这么多年了,也不至于一时半会儿就会做什么,这次科举重要,不容有失,更不能跟卢相扯上关系。” 纪云舒挑眉:“看不出来皇上还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赵慎发现她真的对皇上的意见很大,逮着机会就会冷嘲热讽几句。 他解释了一句:“我觉得皇上真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皇上怕是有麻烦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 纪云舒这次进宫没有见到皇帝,一时也摸不清他这话是指哪个方面。 赵慎想了想道:“那种变化很细微,我也说不清楚。” 纪云舒点头,如果皇上身上真的有赵慎说的这种变化,那必然很难发现。 起码连太后和皇后都没有看出来。 她道:“早知道我也去见见皇上了。” 她毕竟从小跟皇帝一起长大,也算熟悉,如果真有什么异样,说不准能看出来。 赵慎摇头:“这事我来处理,接下来你少进宫为好。” 纪云舒听到他的话,蓦地想起姑母刚刚赶她出宫,也让她接下来少进宫。 她有些不安地问:“宫里会出什么事儿吗?” 赵慎摇头:“不至于,皇上和太后没那么好动,太后这么说应该是不想你卷入宫里的事。对了,你有没有跟太后打听那个女人?” 纪云舒道:“我见到了人,你都想象不出来她有多美,连你都比不上。别说男人了,我觉得女人爱上她都很正常。” 拿他跟女人比,赵慎闻言不由黑了脸:“美不美的先不说,人怎么样?” 纪云舒摇头:“我看不出来,她看起来像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清冷高洁,好像没有半点世俗欲望。” 赵慎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一个美的超凡脱俗的女子,皇上怕是有麻烦了。” 纪云舒笑道:“这么美的女子投怀送抱,皇上都不知道有多高兴,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赵慎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这样不相信皇上?” 这个问题他其实一直很不解,就算皇上曾对纪家有过猜疑,可终究什么都没做。 哪怕在他的前世,皇上跟太后的关系糟糕到了那样的地步,他也没对纪家人做过什么。 不管是纪云舒还是纪家父子,都死于赵恒或者说雍王的算计。 那样大一个局甚至本身就是针对皇上的。 纪云舒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对皇上的不信任似乎出于本能。 哪怕皇上其实对她很好,她提出的要求,不管为不为难他都答应了。 她也清楚,当初她要改嫁赵慎,如果没有皇上的赐婚圣旨,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哪怕那是为了赵慎和长兴侯府。 可她终究是受益者。 明知道她是纪家的女儿,他还是在她去肃州的时候给了她那块令牌。 后来她才从赵慎口中知道那块令牌的含义。 如朕亲临四个字,每一个都作数。 如果她或者纪家真的有异心,就算派了人跟着她其实也用处不大。 这些事都能证明皇上作为一个帝王,已经给了她和纪家最大的信任。 可她就是无法真正的相信皇上,甚至早就已经在为纪家人考虑退路。 她总觉得皇上除掉雍王后,也不会留一个对他来说后患无穷的纪家。 “这很正常吧,他是皇帝,需要的是忠心,而不是信任。” 赵慎摇头:“他是皇帝,你对他设防没错,可我觉得你对他的态度有点偏颇,就像这次,明明清楚不对劲,可就因为那个女人,你就认为男人都拒绝不了那样的美色,所以认为皇上就算中了美人计,也是自己活该。” 纪云舒下意识想反驳,可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赵慎说的没错。 这件事其实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 皇上那样的体质,本不该中药,可他偏偏中了。 那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美的所有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女人。 偏偏这个女人身份来历都清楚明白,没有一点可怀疑之处。 皇上当时将事情按了下去,并没有声张,想来是没打算给对方名分的,可这个女人偏偏怀孕了。 纪云舒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有问题,那她怀的是皇上的孩子吗?” 这真的很难说,虽然后宫没有任何男人可以进去,但事实如何谁知道呢? 毕竟先帝时期也不是没有闹出过兰妃跟侍卫私通的事。 事关后宫妃嫔,赵慎也不好抓着皇上问详细情况,所以也说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毫无疑问,这个怡嫔定然是有问题的。 “我有种预感,这个怡嫔,会是我们遇到的人中,最难对付的一个。” 纪云舒诧异:“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样夸赞一个女人。” 要知道他对卢凝霜和姚氏都没有这样的评价。 那两人女人已经称得上了不得了。 当然她也觉得怡嫔不简单,若不是像看上去那样纯洁无瑕,那必然就是深不见底。 美貌加智慧,妥妥的王炸。 赵慎道:“我从不会小看女人。你可能不太了解皇上,不知道他这些年为了皇后娘娘做到了什么地步。他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或者孩子让皇后娘娘难堪,他如今的行为,已经越过了他自己的界限。” 纪云舒想起皇后娘娘洒脱的言行,笑道:“皇上对皇后娘娘也许是有过真心,可真心瞬息万变。你会这样说,大约是你没有见过怡嫔,不明白她的美有多么震撼。” 赵慎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听到纪云舒真正的心声。 真心瞬息万变。 所以她是相信自己对她的感情的,却觉得这感情不会持久。 他一时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不过很快收敛情绪坚定道:“皇上不是那样的人,不若我们打个赌。” 纪云舒固然清楚自己没有赵慎了解皇帝,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打什么赌?” 赵慎道:“我赌怡嫔这事定然有隐情在其中,而不是皇上见色起意,移情别恋。” 纪云舒不知道他为什么纠结这个,不管皇上怎么想的,事实就是他睡了一个女人,让她怀孕了,还直接封这个女人为嫔。 她撇嘴道:“赌就赌,你输了怎么办?” 赵慎笑道:“我输了自然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纪云舒也很爽快道:“行,我若输了,也任你处置。” 随着她这句话,赵慎之前微微蹙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纪云舒不再理会他,顺着车窗往外看,就见街上人来人往,马上就进三月了,各地赴考的学子基本都已经到了京城。 街上比平日热闹了许多。 赵慎也看向了车外,见到这样的情景,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不过没一会,就见前方围了一群人,似乎为什么起了争执。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你最好祈祷他是装的 纪云舒不由探头去看,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扒着倒在地上的一个人在哭。 “爹爹,你快醒醒。” 而一旁一个穿着华贵的男子嚣张道:“碰瓷碰到小爷头上了,什么金贵人,碰一下就倒?难不成是纸做的?” 纪云舒皱了皱眉,赵慎拉着她下了马车,走到近前,看到陈佑竟然在人群里看热闹,便问:“怎么回事?” 陈佑看到他就有些发怵,这事儿也在京兆府尹的管辖范围,便回道:“似乎是王家公子跟那书生起了冲突,然后王家公子推了那书生一把,人就一头栽倒起不来了。我也是刚来,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 纪云舒不由看了陈佑一眼,他的话听起来是在陈述事实,但显然是向着那跋扈的王公子的。 被推了一下就晕过去,听着就像是在碰瓷。 但这书生纪云舒也见过,应当不是这样的人。 是年前去西市碰到的那一对父女,她送了小姑娘一串糖葫芦,那父亲等了许久,在他们折返的时候给了她钱。 连一串糖葫芦的便宜都不肯占的人,怎么可能跑来碰瓷? 此刻人晕倒在地上,后脑勺还出了血。 纪云舒对白泠道:“你去看看。” 这么多人看着,其中有不少人都觉得书生是在碰瓷,还有一些人心里嘀咕,毕竟脑袋出了血,看起来挺严重,但碍于王公子在谁也不敢多管闲事。 见她的丫鬟去看人,王序嘟囔道:“云舒姐姐,我就轻轻推了他一下,根本没用力,怎么可能把人推倒,他就是想讹我。” 他虽然叫着纪云舒,眼神却在往赵慎的方向看,显然话是说给赵慎听的。 纪云舒扶额,京城这些差不多年纪的人,就没有不怂赵慎的,尤其是不学无术的那一波。 这位王公子也不是别人,他是皇后的亲弟弟,王氏的嫡幼子。 王家是书香门第,王老太爷是先帝的老师,真正的帝师,王家清贵显赫,王小公子自小就是在京城横着走的人物。 纪云舒不由阴谋论起来,宫里刚出了一个怡嫔,皇后娘娘的弟弟就摊上事儿了,这其中当真没有关系吗? 白泠把了脉脸色不太好:“这位公子的脉象不太好,先送医馆吧。” 见她没有详细说,纪云舒就知道事情怕是有些麻烦,她看了一眼赵慎。 赵慎转头看王序,王序平日里是嚣张跋扈,但他并不傻,知道事情不太对,连忙让身边跟着的人将人送到医馆。 可那小姑娘抱着父亲不松手,哭喊道:“你们这些坏人,不许碰我爹爹。” 纪云舒见此走到小姑娘面前蹲下:“你还记得我吗?” 小姑娘哭花了脸,红着眼睛点头。 西市那样的地方,极少有什么权贵出没,纪云舒和赵慎又容貌出众,极其引人注目,还送了她一串糖葫芦,她怎么可能忘记? 小丫头哽咽道:“是送我糖葫芦的姐姐。” 纪云舒道:“你爹爹受伤了,要尽快送到医馆,你也希望你爹爹醒过来,对吗?” 小丫头泪眼朦胧地点头。 纪云舒牵着她的手道:“我陪你一起去。” 几人一起往医馆去,路上王序才将事情的全部经过说了出来。 “我从城外回来,见这书生抱着一盆珍稀的墨兰花,便想送到宫里给我姐看看,谁知道不管怎么说这人都不肯卖,我一时生气,就推了他一把,人倒在了地上再没起来。” “我真的没用力,赵世子,你也知道,我又不是习武之人,能有多大力气,哪里能一下子就将一个男人推倒?你可不能帮着他讹我。” 赵慎斜了他一眼:“皇后娘娘喜欢墨兰?” 王序愣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这事儿知道的人很少,我也是听我祖母说的,姐姐最喜欢的花就是墨兰,可自从进了宫,她再没有养过墨兰。” 纪云舒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宫里也有专门培育珍稀品种花卉的花匠,但这么多年了,她确实没有听说过皇后娘娘喜欢墨兰。 这件事儿,恐怕连皇上都不知道。 赵慎点了点头:“先去医馆看看他到底伤的怎么样。” 王序抓了抓后脑勺:“不是装的?” 赵慎淡淡道:“你最好祈祷他是装的。” 王序听到他的话,只觉得脊背发凉。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 等到了医馆,听到大夫诊断,这人后脑着地,受了重伤的时候,王序立马对着赵慎喊起冤来:“这不可能,我就那么轻轻一推,怎么会这么严重?” 纪云舒见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由有些同情,这傻孩子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自己被人坑了。 只是坑他的人,当真是这个书生吗? 她吩咐大夫尽力把人治好,然后将小姑娘带到了另一个房间:“你跟你爹抱着花来这里做什么?” 小姑娘哭着摇头:“我不知道。” 纪云舒叹气,这姑娘太小了,大人的事儿应该不会跟她说。 “你乖乖待在这里,姐姐会让大夫好好为你爹治伤的,别担心。” 大夫正好处理伤口,血淋淋的,纪云舒不想让小孩子看那种场面。 小姑娘本来就被吓到了,见到纪云舒之后,她的情绪才安稳了一些。 她听话地点了点头。 纪云舒将绿如留下来照顾她。 再出去的时候,看到大夫已经处理了那书生后脑勺上的血迹,在施针。 纪云舒问白泠:“到底怎么样?” 白泠摇头:“脑子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尤其是后脑勺,轻一点养些日子可能就没事了,重一点也可能要命。” 王序此刻已经被吓呆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推了一把,就会有这样的后果。 这是个书生,极有可能还是要参加春闱的举子,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推倒,这人要是死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纪云舒见他吓的小脸煞白,问道:“给家里送信了吗?” 自从赵慎来了,王序的脑子就处于停摆状态,哪里想得到这一茬? 纪云舒无奈:“这事儿若是个巧合也就罢了,若是有人推动,你猜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第二百四十章 王序的冤屈 王序呆呆地眨巴眼睛:“做什么?” 他一点都不担心赵慎和纪云舒坑他。 他早就知道赵慎是姐夫的心腹,纪云舒如今跟姐姐的关系也很好,这对夫妻哪怕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也会帮他。 纪云舒叹气,这孩子的脑子是摆设吗? “自然是将你当众杀人的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杀人?”王序慌忙道,“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纪云舒朝着病房努嘴:“他若是醒不过来呢?” 王序也朝那边看去,大夫已经满头大汗,手上却依旧不停地在书生的后脑下针。 这么一会儿功夫,书生的后脑已经如刺猬一般被扎满了针。 王序见此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出声。 纪云舒道:“这已经不是你能解决的事儿了,尽快通知家里。” 王序连忙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厮去通知家里。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冤,若当真是打架斗殴伤了对方也就罢了,今日他明明没想动手的。 王家得知消息的时候,王小公子当街杀人的消息已经传的满城皆知了。 王家大老爷亲自来了医馆,向赵慎和纪云舒道谢。 这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爹,当朝国舅,赵慎连忙道:“王大人不必言谢,这本就是京兆府的事儿,是在下的职责所在。” 王大老爷道:“这逆子是什么德性我清楚的很,若不是世子和夫人在场,怕是不好收场。” 他已经听下人说了经过,若不是赵慎和纪云舒及时将人送医馆,再耽误一时半刻,人死在当场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真是那样,他不仅保不住自己的小儿子,连王家说不准都要被牵连进去。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王序,自然清楚若有人在背后谋算,就不可能只是为了折他王家一个纨绔子。 赵慎道:“王大人现在该想想这些人究竟想做什么,还会有什么后手?” 王淳苦笑:“我不信事到如今世子还不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王家看起来显赫,但任职的都是清闲的地方,没什么实权,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也就老夫这个国子监祭酒的位置了。世子今日入宫,是为了此次会试的主考官吧?” 跟聪明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赵慎点了点头。 皇上为了将此次会试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不同意他的提议,让卢相做主考官。 朝中余下适合主考官这个位置,还能得皇上信任的人,就只有王淳这个老丈人了。 可圣旨还未下达,王家就出了事。 只要受伤的人醒不来,或者醒来也无法参加会试,王淳做主考官的资格就会受到质疑。 赵慎已经能想到皇上会怎样愤怒了。 “大人打算怎么解决这事儿?” 王淳目光望向还昏迷不醒的书生:“他的情况究竟怎样?” 如今这书生是事情的关键。 刚刚施针的大夫回道:“我已尽力疏散他脑中的淤血,但人什么时候会醒,醒来又是个什么情形,实在难说,可能醒来就好了,也可能变得瘫痪痴傻。” 王淳闭了闭眼:“麻烦大夫全力救治,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 随后起身又对赵慎道谢:“今日之事,多谢世子援手,王家欠你一个人情,世子日后随时可上门讨。” 世家大族的人情可不是随便欠的。 赵慎郑重地问:“大人可是要入宫?” 王淳点头:“此事得尽早向皇上说明。” 赵慎想了想道:“我同大人一道进宫。” 说完他交代了纪云舒几句,便跟王淳一起进宫了。 纪云舒看着还没有醒过来的人,莫名头疼。 今日之事,看起来真是极其简单,谁能想到这样简单的一件事,竟然意在王家,会试的主考官,甚至可能还有宫中的皇后娘娘。 在这些大事面前,王序被忽视的彻底,他爹来了一趟,却从始至终都没有顾得上跟他说句话。 他忐忑不安地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纪云舒:“云舒姐姐,我是不是给家里惹祸了?” 纪云舒摇头:“对方的目标是你们家,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王序虽然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但他的姐姐是皇后,荣耀加身的同时,家里也一直约束小辈们谨言慎行。 别看他平时嚣张跋扈,但从没有做过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儿。 现在不过推了人一把,就成了杀人的罪过,他简直满腹冤屈。 “那我该怎么办?” 纪云舒也一筹莫展:“要不你好好拜拜佛,祈祷这人没事。” 她清楚这书生的死活是问题的关键。 可王家总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这人会好起来上。 大夫都说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即便能好起来,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王序无语,但他也实在不知道做什么了,当真问:“那我现在就去寺院给他上香祈福。” 纪云舒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老实的孩子了:“心里祈祷几句得了,心诚则灵。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守好这个人,别让任何人靠近他。” 如果幕后的人要万无一失,那最好的法子就是直接弄死这个书生。 眼看天色不早,纪云舒没等到赵慎,便打算回府。 她原本打算将那小姑娘一起带回去,但小丫头守着自己亲爹不肯挪窝。 纪云舒也不忍心,便留了人照顾父女俩,自己回府了。 父女俩的安危她是不担心的,她都能想到的事情王家和赵慎怎么可能想不到,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两人的。 赵慎一直在纪云舒有了困意,已经进了被窝才回来。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纪云舒也看不出事情到底怎么样了,起身先问:“用晚膳了吗?” 赵慎摇头。 纪云舒又问;“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赵慎道:“来碗面吧。” 纪云舒吩咐绿如去做,给赵慎倒了杯茶,才问:“皇上怎么说?” 赵慎沉默了半晌才道:“皇上大怒,若不是我求情,几乎立马就要处决王序。” 他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沉,“我从未见过皇上这样生气。” 纪云舒琢磨着这句话,脑海有什么念头浮了出来。 皇上这些年遇上的事情不计其数,尤其是去年,知道雍王在密谋造反,肃州已经失去掌控,甚至赵慎差点死在肃州。 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比今日王家的事儿大? 可赵慎却说从未见过皇上这样生气。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皇上真的变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天衣无缝的局 “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皇上是什么意思?” 纪云舒一想到皇上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就觉得心头发寒。 赵慎道:“皇上同意了我之前的建议,让卢相做主考官,不过这个消息要临近春闱才公布。” 纪云舒明白,他们可能想利用这个时间差看看还有哪些人会跳出来。 “那王家的事呢?” 赵慎见她一脸担忧的样子笑道:“难不成你还指望皇上帮忙出主意?王家底蕴深厚,若不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点事并不难解决。” “可现在就是碰到了这个节骨眼儿。” 不是关键时候,谁会闲的没事去动王家嫡子。 赵慎见她很担心的样子,笑道:“你等着看就是了,大约是王家这些年太低调了,让人忘了王家人的手段。” 能做帝师的人,岂会教不好自家的子孙? 两人说话间,绿如端了面进来,还有几样小菜。 赵慎是真的饿了,动作优雅却快速地吃了一碗面。 纪云舒一边看着他洗漱一边问:“那书生到底怎么回事?王序说没有用力推他,应该不是在说谎。” 赵慎道:“是有人暗地里动了手脚,不过应该查不到证据了,那书生我们也见过,不是什么奸恶之人,极有可能也不知情。” 这才是最麻烦的,王序和那个书生素不相识,无仇无怨,就在路上碰到,为了一盆花起了冲突。 王序也不过是逞一时之气,并没有想要做什么。 “这一个局当真是天衣无缝。” 赵慎摇头:“这世上哪有什么天衣无缝的布局,不过是我们没有找到突破口。” 纪云舒趴在床上点头:“今日也是赶巧了,正好被我们碰到,救了那个书生,不然等王序那个傻子反应过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赵慎换了寝衣上床,见她百无聊赖地在床上乱滚,眼眸深沉。 “我听王序叫你姐姐,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 纪云舒在宫里的时候,太后和皇后的关系不太好,纪云舒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姑母,也对皇后不假辞色。 按理她跟王家人不应该有什么交集才对。 纪云舒两手托着下巴道:“也没多熟,就是有一次皇后娘娘的生辰,他跟着王大夫人进宫给娘娘贺寿。寿宴上,他自己一个人跑到湖边玩,被人推进了湖里,我正好看到,就让人将他救了起来。” 听她这么一说,赵慎也记起来有这么回事了。 当时皇上震怒,对王序下手之人还是他查出来的。 “你以前,很喜欢救人吗?” 纪云舒不解地望向赵慎:“我也不知道王序怎么就认准了是我救的他,但我其实就是正好路过,顺口喊了人而已。” 原主的记忆就是这样,她压根没有当回事,甚至叫了人就走了,连一秒都没有多停留。 还是时候皇后来跟她道谢,她才知道落水的是王家的公子。 赵慎也明白她的意思,他在意的也不是王序那个小傻子。 只是萧昆的事儿,纪云舒显然也没有放在心上,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提醒她。 于是问:“你还救过谁?” 纪云舒不知道赵慎怎么想起问这个,但是看着赵慎深沉的眼眸,她下意识觉得应该立马结束这个话题。 于是摇头道:“没有了,我大多数时候都在宁寿宫,也没见过什么人。” 赵慎也没有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转而道:“今日之事,起因是那一盆墨兰,我找人问过,那个书生家境贫寒,但一手侍弄花草的功夫十分了得,那一盆墨兰是被人订好的,是以不肯松口另卖王序。” “跟他订花的是谁?” 赵慎看着她道:“岑晞。” 纪云舒瞪大了眼睛:“你说谁?” “你没听错,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岑晞,明日你可以去见她,问问她是怎么想起找一个书生订花的?” 纪云舒挑眉:“这是你们京兆府的活儿吧?” 赵慎摇头:“今日我已经让人去问过岑晞了,她说是无意间见到了那书生养的花,得知对方手上还有一盆墨兰,而她祖父喜爱墨兰,她便重金订下了。” 纪云舒道:“这听起来很合理,而且岑晞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不会主动将自己卷进这些事情中。” 生意人,最是讲和气生财,绝对不会想跟人起冲突。 更不用说得罪王家的公子。 如果是岑晞在场,说不准会主动将花送给王序。 不是说岑晞没有骨气,而是她清楚什么最重要,没有必要为了一盆花跟王家的公子争。 哪怕争赢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赵慎道:“是啊,不管是岑晞,书生,还是王序,这个事件中的每一个人,都在不自觉中做了别人的棋子,这才是幕后之人的厉害之处。” 纪云舒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她猛地抬头问:“有没有可能,是那个蔺回雪?” 萧昆已经给他们透了底,雍王这次派了一个厉害的人来。 但到现在为止,那个人还没有浮出水面。 明面上的那个严宁默赵慎一直让人盯着,而且他已经把自己架了起来,行动都在人们的注意中。 蔺回雪这个人明显不对劲,一开始就顶上盯上了岑晞,现在这件事又跟岑晞扯上了关系。 虽然从表面上看,这些事跟蔺回雪没有半点关系,但纪云舒脑海中不自觉就想到了他。 赵慎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道:“不管是不是蔺如雪,涉及到科考的主考官,跟雍王府应该脱不了关系。不过好戏还在后头,不必急着下结论。” 纪云舒抚了抚他的眉心:“你既然不担心这个,怎么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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