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这游戏怎么没完没了 NP > 第51章

第51章

屈你了。” 纪云舒知道给赵二叔报丧的信是赵慎亲手写的,虽然她没有看到具体内容,不清楚他写了什么,但听二叔的口音,赵芙的婚事是说了的。 她看了半晌也没有看明白二叔对秦氏是什么样的感情。 两人夫妻二十多年,却聚少离多,夫妻感情淡薄的好像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赵芙跟自己的父亲也不熟,毕竟她从小到大见到对方的次数屈指可数。 以往就算父亲回来,母亲也不让她去跟前,总说她是姑娘家,不好往父亲跟前凑。 此刻听到这一句,强撑了好几日的情绪在一瞬间崩溃,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爹爹……” 二叔见女儿这个样子,也有些撑不住,湿了眼眶踌躇半晌,才挤出一句:“别哭。” 纪云舒觉得父女两人虽然不善于表达,但感情确实真挚的。 有这个父亲在,赵芙以后的前途应该不会差。 赵二叔跟家里的众人见过之后,便带着赵芙回了二房住的地方。 这天晚上,赵二叔来琼华院找赵慎。 赵慎在自己的书房里接待了人。 赵二叔在赵慎面前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的严肃,随意地在棋盘边上坐了下来。 看着赵慎下了一半的棋道:“你的棋艺进步了不少。” 赵慎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久久没有落子,淡声道:“闲来无事的消遣而已。” 赵二叔道:“过去这一年,你娶了妻,站了起来,还出仕做了官,竟还有闲来无事的时候吗?” 赵慎抬头看他:“二叔想问什么就问吧。” 赵二叔在棋盘上落了一子,才摇了摇头道:“是你有事要问我吧。” 赵慎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二叔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也不绕弯子:“二叔这么多年在外做官,政绩不俗,为什么不想办法调回京城?” 赵二叔也是科举出身,能力资历背景一样不差,他若想回京,并非办不到。 赵二叔笑道:“我自小在京城长大,从不觉得京城是什么好地方?外面天高海阔,做什么要回到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京城是个巨大的牢笼,只是将人困住的是看不见的名利。 赵二爷却清醒的很。 赵慎见这话问不出结果,便果断转了话题:“那二婶呢,为什么不带二婶一起上任?” “这你不是知道吗?你二婶不愿意。” 赵二叔目光还在棋局上,随口说道。 赵慎一子落在棋局上,便定了输赢。 赵二叔诧异地抬头看他:“你早就能赢了,为什么让着我?” 赵慎定定地看着他:“二叔知道我想问什么?” 赵二叔的面色没什么变化,顿了顿才道:“我们夫妻感情不好在这府里也不是什么秘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赵慎确实不相信。 赵二叔看他这个样子,无奈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定她跟你母亲的死有关,但我确实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说起来当初刚成婚的时候,我们也跟所有的新婚夫妻一样有过一段举案齐眉的日子,可是后来……”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好像就是你母亲去世前不久的时候,她突然对我不理不睬的,我当时忙得很,也没在意,后来你母亲去世,她也跟变了个人一样,这样说起来,你母亲的死,可能确实跟她有关系。” 赵慎还是不信他的话:“这么多年,你的夫人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你从来没有问过原因?” 赵二叔苦笑:“自然是问过的,可她不说我又能怎么样?一开始我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总是对我冷冷淡淡的,分开的时间长了,我也就没什么兴趣弄明白了。” 赵慎看着他一针见血道:“真的是这样吗?还是二叔心中其实隐隐猜到了什么,却没有勇气揭破。” 这次赵二叔也直视着赵慎道:“是,我后来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但太晚了,而且没有任何证据,我便想着就这样吧,以后我不回来,家里还能跟以前一样。” 赵慎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触碰到了真相的一角:“您知道了什么?” 赵二叔捂了捂脸道:“阿慎,事情都过去了,别问了。” “如何能过去?二叔,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赵二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着没有开口。 赵慎便又道:“二婶死后,我秘密关押了她生前贴身伺候的妈妈,这位妈妈是她的乳母,对她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我问了她当年的事,她不肯说,说除非见到您,您要不要去见见?” 赵二叔似乎很不想将当年的事情闹出来,犹豫了片刻,看着赵慎执着的模样,不由问:“这是我们这些长辈的事情,她就算真的做了什么,这些年一直吃斋念佛,如今更是没了命,这还不够吗?” 赵慎斩钉截铁道:“对我来说,弄不明白母亲死亡的真相,就不够。” 第二百二十章 都是误会 赵二叔十分了解他的性子,简直拿他没有办法,叹气道:“哪怕这背后是一桩天大的丑闻,会让侯府名誉扫地,你也坚持如此吗?” 赵慎蓦地想起秦氏临死前说的那句,你不敢的,赵慎,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那么做? 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事可能也牵扯到自己的母亲。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做不到明知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却不去查明真相。 更不用说他已经认定这事跟姚氏脱不了关系。 “对,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 赵二叔看着固执的侄子,只好道:“那我去见见吧。” 夏妈妈被关在琼华院的地牢里,赵二叔也没有想到侄儿的院子里会有这样的地方,不过想起赵慎这半年来做的事情,他便觉得这也不算什么。 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赵慎不忌讳他知道这种事情是对他的信任,他也不会追根究底。 夏妈妈自从秦氏自尽之后,就浑浑噩噩的,她半辈子都跟在秦氏身边,秦氏就是她的一切。 如今秦氏突然去世,她也没了存活下去的目标。 但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赵慎想问什么她当然知道,所以她顺势提出了要见二爷。 她知道二夫人也是不甘心的,可是到了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得不死了。 见到赵二叔的时候,她情绪有些激动道:“二叔,你终于回来了。” 赵二叔看着她的神色也有些复杂:“你不是非要见了我才肯说吗?说吧。” 夏妈妈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蓦地清醒了过来,她笑了笑:“要从哪里开始说呢?” 赵二叔皱了皱眉头,没等他说什么,就听夏妈妈继续道:“就从您送给二夫人的那支珍珠发簪开始吧。” 赵二叔神色恍惚,他的记忆力十分的好,自然是记得送发簪这事儿的,可却不明白这跟他们要问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夏妈妈有些悲哀道:“您不知道收到那支发簪夫人有多高兴。” 赵二叔不解道:“可后来我从未见过她戴那支发簪,还以为她并不喜欢。” 夏妈妈看着他半点不知情的样子,忍不住问:“二爷当真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从来不用那个簪子吗?” 赵二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簪子,是有什么不妥吗?” 夏妈妈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一时竟有些不知说什么好,过了半晌才缓缓道:“那日二夫人去找侯夫人,却见她身边的丫鬟将一支一模一样的发簪扔到了后院的园子里,还说什么二爷怎么送这样的东西给咱们夫人,若是让人误会了可怎么好?” 簪子,是男女的定亲之物,他怎么可能会送给大嫂? 听明白她在说什么的赵二叔如遭雷击:“我……我从未送过嫂子东西。她当时为什么不来找我问明白?” 夏妈妈见赵二爷如此反应,也明白了过来。 时过境迁,今时今日的赵晖根本没有必要说谎。 她苦笑道:“这种事,怎么问的出口?” 二夫人难道要问自己的夫君你是不是喜欢你大嫂,所以送了她跟我一样的簪子? 赵晖不可思议道:“就算问不出口,难道就凭这么一件事,她就去害大嫂?” 夏妈妈道:“当然不是,夫人知道这事后心中不自在,便对老爷有些冷淡,老爷便一直宿在书房。有一日,老爷不在府中,夫人去书房找几本书,却在里面看到了一幅沈夫人的画像。” 事已至此,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两人若是从一开始就形同陌路,秦氏或许也不会那样难过。 可他们分明是有过一段恩爱时光的。 这让秦氏觉得赵晖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她。 心中的恨意就那样慢慢的滋长,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赵晖回到赵慎的书房,许久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赵慎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想必二叔从没有送过我娘发簪,也没有在书房放我娘的画像。” 他的声音笃定,赵晖都有些意外:“你怎么这么确定?” “如果二叔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那您一定会对二婶心怀愧疚,可您并没有,反而觉得您不回来,家里才能跟以前一样,所以,您的身上也发生了些什么吧?” 赵二叔这一晚受到的冲击已经不少了,也不在乎再多一点,他捂着脸有些疲惫道:“是有人用同样的方式让我误以为秦氏对你父亲有意。” 多年前的事情,以这样意外的方式摊开在眼前,赵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撕裂了。 二十多年过去,他的妻子已经过世。 他才终于明白这些年的一切,都是误会。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喃喃道, 直到这里,赵慎才将当年的事情拼出了个大概,他倒是很冷静:“因为有人要嫁给我父亲,我母亲必须死。” 这才是一切的根源。 姚氏当真是布了好大一个局。 将赵家的每一个人都算在了其中。 自己不用沾手就坐享其成。 难怪这些年从她身上查不到一点痕迹。 赵晖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痛苦道:“姚氏,世上的男人又不是死光了,她为什么就一定要嫁给大哥?” 赵慎一怔,他知道姚氏并不是喜欢上了他爹,才一定要嫁过来。 而是为了给自己腹中的孩子一个名分。 可为什么一定得是他爹? 二叔说的没错,这世上的男人又不是死光了,京城这么多人,比他爹有权有势的也不少。 其中也有很多没有成亲的青年才俊。 嫁这些人哪一个不比嫁给他爹省事? 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儿布局,害死他娘,再嫁过来? 还留下了他这个嫡长子? “是啊,为什么呢?” 赵慎也不由地问了一句。 脑子里快速地整理着自己这些日子知道的信息,可是他想了半日也想不出来,赵侯爷有什么值得姚氏一定要嫁的地方? 他看着眼前跟他一样茫然,还有些痛苦神色的二叔问:“咱们家,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赵晖摇了摇头:“我这些年极少回府,哪里会知道什么?这种问题,你应该问你爹,他才是侯爷。” 如果侯府真有什么秘密,那也只有爵位的继承者才可能知道。 他这样的,两代以后就是旁支了,谁会将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赵慎点了点头:“二叔舟车劳顿,回去歇着吧,二婶的丧事,还要靠您操持。” 赵晖叹气:“想到你二婶临死都在误会我,我哪里还能闭得上眼。” 他看着赵慎问:“这件事,你还会查下去的,对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该着急的不是我们 赵慎当然会查下去,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母亲死得不明不白。 现在更要弄清楚姚氏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赵晖当然也清楚侄子的性格,没等赵慎回答便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让人来跟我说一声。” 赵慎点头。 赵晖离开之后,他又去地牢里详细问了夏妈妈当时扔簪子的那两个丫鬟的事情,才回了屋。 时候已经不早了,纪云舒却还没有睡,她正坐在一盏灯下面调香。 赵慎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看了半晌,等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才问:“怎么想起弄这个?” “闲来无事,总要做点什么,我自己调的安神香,你闻闻。” 其实也不算是找事情打发时间,纪云舒在知道卢凝霜身边有一个很擅长用香料害人的人之后,就打定主意要学习调香了。 自己懂就不至于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害了。 当然有这个想法也是因为她的鼻子本身就很灵,很适合学这个。 还有就是原主是学过的,她现在捡起来并不难。 这不,不过接触了一段时间,她已经能根据自己的需求调出合适的香料了。 她知道赵慎的睡眠一直都不太好,所以试着调了一款安神香。 赵慎闻着袅袅升起的烟雾道:“很好闻。” 纪云舒将香炉盖上:“你喜欢就好,这款安神香是专门为你调的,希望你今晚能睡个好觉。” 赵慎愣了一下,这些年他一直睡的不好,大夫也曾开过一些安神的方子。 一开始能管点用,过一段时间就没什么效果了。 渐渐地他也就习惯了,睡不着的时候一个人看书下棋,没什么不好。 不过跟纪云舒成亲之后,尤其是这段时日两人睡在一起,他哪怕睡不着,也会在床上躺着。 为了不打扰到身边的人,这种时候,他都会一动不动的。 这对他来说也不难做到。 所以此刻他有些意外:“我夜里打扰到你了?” 纪云舒看着他眉眼间藏不住的疲倦摇头道:“我们同床共枕,我岂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赵慎看出她的担忧,柔声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事的。” 纪云舒闻言却更加心疼,很多事情不是习惯了就可以视若无睹,她很清楚长期失眠是件多煎熬的事情。 赵慎现在还能神志清晰,情绪稳定,可以想象他的意志有多强。 “嗯,先试试这个香,说不准有用。” 失眠大多是心理原因,而赵慎会心理出问题的地方,纪云舒大概能猜到一点。 如今困扰赵慎的问题虽然不能说已经完全解决,但局势总归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她觉得配合香料,赵慎的失眠应该能得到缓解。 赵慎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就寝了。” 说着他抱着纪云舒上了床。 纪云舒早就换了寝衣,直接钻进了被子,她觉得今晚的赵慎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不由问:“二叔找你说了什么?” 赵慎沉默了片刻才将二叔和二婶彼此误会了这么多年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事情过去太久,可能查不出什么了。” 纪云舒也觉得不可能查得到什么,姚氏那样谨慎的人,不可能留下痕迹等着他们查。 她倒是更关心赵慎说的姚氏为什么会选择赵侯爷? 她直觉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二婶就这么白死了吗?你对姚氏是怎么打算的?” 秦氏果断的自尽,丝毫没有提及姚氏,现在想往她身上牵连也不可能了。 对他们来说,又断了一条线索。 “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嫁给我爹,目前来看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现在该着急的不是我们。爹不让我动姚氏,那就先不动。” 纪云舒不觉得他是会听赵侯爷话的人,这些日子他虽然没有直接对姚氏做什么,但秦氏的事,怕是赵侯爷也不会相信他不是冲姚氏去的。 想起这个,她不由又问:“二婶自尽那晚之后,父亲都没有找你问过什么吗?” 赵侯爷不是自诩对沈夫人十分深情吗? 乍然得知沈夫人之死另有隐情,都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没有,他这些日子跟往常一样闭门不出,秦氏的丧事一应都交给了姚氏去办。” 纪云舒觉得这种反应只能说明两点,要么是赵侯爷早就知道真相,所以不意外。 要么就是赵侯爷有自己的打算,不想惊动任何人。 纪云舒觉得不管是哪个,赵侯爷目前的状态都有些危险,她想问问赵慎要不要跟侯爷好好聊聊,却发现他睡着了。 寝室里弥漫着浅淡的香味,纪云舒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嘴角翘了翘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赵慎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他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他昨晚似乎真的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沉,也没有做梦。 抬眼见纪云舒正趴在一边托着下巴看他,不由问:“什么时候了?” “巳时吧。” 纪云舒笑眯眯道。 赵慎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不叫醒我?” “起来也没什么事儿啊,二婶的丧事有人主持,刚过完年,除夕夜的事牵扯了不少人家,现在各家都安分的很,京兆府也没什么大事,你完全可以睡个懒觉。” 她说的是事实,但赵慎还是觉得睡懒觉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可思议。 纪云舒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怎么样?我的安神香管用吧?” 赵慎抚额道:“简直比太医的药还管用。” 纪云舒道:“别这样嘛,你能好好睡一觉,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吗?” 她说着两手捏着他的脸颊笑:“开心点。” 赵慎其实很开心,纪云舒这样将他放在心上,为他费心调香,让他比什么都高兴。 他的肌肤白皙细腻,纪云舒哪怕只是轻轻地捏了一下,也还是有些红。 纪云舒没忍住又摸了下:“你的皮肤可真好。” 赵慎任由她对自己上下其手,也不恼,两人离的极近,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凑在她耳旁低声道:“你的皮肤也很好。”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说话间吐出的热气喷洒在耳畔,纪云舒人都要麻了。 一把将他拽进被子里咬牙道:“大早上就来勾引我。” 赵慎闷声笑起来:“难道不是你先勾引我的?” 纪云舒:“……” 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扬名的机会 等两人起床,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绿如干脆让人上了午膳。 纪云舒早就饿了,吃了一碗饭才停下筷子。 赵慎今日像是吸足了精气的妖精,整个人都格外精神。 纪云舒则有些没什么神采,虽然才起床,但她很想再回床上补个觉。 吃完饭赵慎道:“今儿是十五,晚上有灯会,要不要去看看?” 纪云舒这才恍然想起已经到正月十五了。 她母亲去世后就进了宫里,宫里十五自然也是有宫宴的,热闹的很,但她一般都坐在太后身边,只听和看,没什么意思。 “府里正在办丧事,还是长辈,咱们出去好吗?” 她记得这好像不合规矩。 赵慎道:“待在府中也没什么事儿,稍微易个容就好。” 纪云舒还没有见过京城的元宵灯会,闻言十分心动地点了点头。 这一日府中果然没有什么事儿,到傍晚的时候,赵慎和纪云舒易容后偷偷出了府。 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彻底暗下来,热闹一些的街市上已经亮起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纪云舒发现这些灯虽然也新巧漂亮,但并没有像她在肃州拿到的那盏水晶灯那样让人一眼惊艳的,不由问:“京城这些富户的手笔总不至于还比不上肃州吧?” 赵慎笑道:“京城虽然是权贵聚集之地,但要说富裕,跟地方上那些有几百年积淀的世家比还是差远了,何况咱们那次也是运气好,碰上了孟天枢用那盏灯钓鱼,不然你以为那样的宝贝,能那么轻易得来?” 纪云舒耸耸肩,她就明白了一件事,有钱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好处是不会拿什么宝贝出来的。 “这么说今晚没什么热闹看?” 光是看灯的话,说实话,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她逛了一条街已经腻了。 赵慎见她没什么耐性,不由笑道:“要出来的是你,嫌没意思的还是你,灯会就是这个样子,能有什么热闹看?” 纪云舒狐疑地看他:“你带我出来,当真只是为了看灯?”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现在应该有不少人都在专门盯着他们,他们易容糊弄一下普通人或许够了,但绝对瞒不过有心人。 这种时候被识破,也会有不小的麻烦。 赵慎摸了摸她的脑袋:“想那么多做什么,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的玩儿,遇到事情再说。” 纪云舒眨眨眼:“会遇到什么事情?” 见她对可能发生的事情比灯会更感兴趣,赵慎只好无奈地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很快就到会试时间了,今年要参加会试的人大都已经到了京城。根据往年惯例,元宵灯会,是个很适合扬名的时候。” “扬名?怎么扬?会试看的不是科考成绩吗?跟有没有名也有关系?”纪云舒果真来了兴致。 她知道皇上很看重这次科举,肃州的事从爆发到现在,肃州官场从上到下几乎被换了个遍。 京城官场这些日子的变动也很大,虽然皇上没敢大刀阔斧,但眼见要动多年在朝堂屹立不倒的左相,想来也会牵连很多人,空出很多位置。 皇上对现有的官员已经失去了信任,可想而知他会从这届新科中选人。 这样一来,这一届的科举就变得举足轻重。 赵慎很喜欢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发问,眸光中满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崇拜。 仿佛在纪云舒心中,他是无所不知的。 摸了摸她的头顶解释道:“科举跟有没有名关系不大,可科举之后考生的前途却跟名声有很大的关系,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人费尽心思也要给自己谋划一个好名声?” 纪云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不是就像萧寻那样,在肃州的时候你若是输给了他,他就可以踩着你将自己捧起来。” 赵慎是大夏立国以来最年轻的探花,公认的天才。 哪怕因为身体原因沉寂了十年,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皇上直接任命他做了京兆尹,一般人一辈子也爬不到的正三品,却是他的起点。 这样的独一无二,自然是有人不服的,却没有人敢公开质疑。 所以如果有人想扬名,赵慎就是一块非常合适的垫脚石。 赵慎知道她其实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见她一点就通,赞赏道:“没错,宗室不同于旁人,不能参加科举,一般来说有点才名其实也没什么用,但特别出色的另当别论。她妹妹跟你争那个灯,未必不是抱着赢了我就能借此扬名,日后可招揽有用之才。” 读书人大多清高有傲骨,就算一身学问是用来待价而沽的,那也必然要选择一个能让自己折服的人。 萧寻若是有能赢得了赵慎的才华,自然当得起读书人的刮目相看。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抬眸往远处望去。 纪云舒见他如此,便问:“怎么了?” 赵慎眯了眯眼道:“应该是有人盯上了我。” 纪云舒诧异:“这么快?” 他们是偷偷出来的,还易了容,今夜虽然灯火通明,但不细看也很难看清一个人的脸。 赵慎漫不经心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事实上从我中了探花那一年开始就总有人来挑战,其中有光明正大的,也有心怀鬼胎的,就是我残废了的这十几年,都没有中断过。” “所以这才是你出来的真正目的?你不怕真的被人踩下去?” 纪云舒觉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赵慎固然是个天才,焉知这世上就没有其他的天才? 赵慎见她眸子里有种兴奋的光,似乎很期待有人把他踩下去,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皇上注重这届科举,你我知道,雍王那边的人怎会不知?他们必然会在里面安插人,可这么多的人,就算考中了,大部分也只会被放在不起眼的位置,这样的人,成不了皇上的心腹,也发挥不出最大的用处。” “哦,这么说来,雍王应该会派一个厉害的人来。之前萧寻接触过你,算是清楚一点你的底细。雍王不可能不参考他的意见,那么来的定然是个足以当你对手的人。世子爷,有信心吗?” 赵慎见有灯光落入她漆黑的眼底,仿佛天幕上亮起的星子,光辉耀眼。 他心中蓦地升起无限豪情,此生有幸与她相伴,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到的呢? “放心,你的夫君,一定是最厉害的那个。” 第二百二十三章 救命恩人 纪云舒就喜欢他这副好像天下间的事都在掌控中的自信。 “我的眼光,自然是没有错的。” 她甚至有点感激作者,可能是在创作的最初就设定好了他会死,不会影响男主的光环,所以将他写得几近完美。 所以,只要他不死,就是无人能超越的存在。 赵慎牵着她的手笑道:“走吧,去看看让雍王寄予厚望的才子,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纪云舒跟着他穿过人群:“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萃华楼,京城最雅致的酒楼,是文人墨客喜欢聚集的地方。” “我们就这样易容去吗?那些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怎么挑战你?” 赵慎听她巴不得他被人挑战,好笑道:“咱们就当是去看热闹,放心,一般人到不了我跟前,能到我跟前的人自然知道我是谁。” 纪云舒不明白这其中的区别,不过对她来说,有热闹看就够了。 他们到了萃华楼的时候,里面已经挤了不少人。 被小二告知没有雅间的时候,纪云舒挑眉看向赵慎。 她知道这种酒楼是不可能真的没有雅间的,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日子,总要留几间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端看赵慎的身份够不够得上让酒楼将留好的雅间给他。 赵慎正要说话,突然有一个丫鬟过来不知道跟小二说了一句什么,那小二立马对赵慎恭敬道:“雅间空出来了,两位请随我来。” 赵慎看了那丫鬟一眼,什么都没说,跟着小二上了楼。 小二将他们带到了三楼才在一个房门口停下,将两人领了进去,然后利落地让人送来糕点果品上来,说了一句两位慢用,又带着人退了出去。 纪云舒这才问赵慎:“这家酒楼是岑家的?” 刚刚那个丫鬟她在岑晞身边见过。 要不说还得是家中世代行商积累的资源厉害。 她也算有钱有势了,开的酒楼生意也不差,但跟这家萃华楼相比,显然还差得远。 “应该是,我记得有一年十五萧昱临时过来想要个雅间,都没有要到。” 岑家不至于比郡王府还能耐,这个时候能空出雅间,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酒楼是岑家人开的。 纪云舒打开窗户往下面看,只见大堂里人们都凑在一处猜灯谜,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便道:“就算有热闹应该也还早,我先去跟岑姑娘道个谢。” 上次见岑晞还是年前,她对这个勇敢果决的姑娘印象很好,既然碰到了,总该去打个招呼。 赵慎点点头道:“外面混乱,你多带些人,小心些。” 纪云舒答应着出去了,问了一声在外面伺候的小二,才知道岑晞就在他们的隔壁。 岑晞开门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将纪云舒迎了进去,等她落了座才道:“该我去拜访夫人的,只是我见夫人是跟世子一起来的,便没有去打扰。” 纪云舒道:“我们闲着无事,便出来逛逛,这里人多热闹,只是没有提前预订雅间,给你添麻烦了。” 岑晞亲自给纪云舒倒了一杯茶道:“夫人言重了,这酒楼是岑家的产业,本就有空着的雅间,能帮到夫人才是我的荣幸。” 纪云舒见她有些拘谨,便喝了口茶笑问:“说起来你是怎么认出我们来的?” 她和赵慎都是易了容的,虽然动的地方不多,熟识的人还是能认的出来,但岑晞跟她也不过见了一面。 岑晞愣了一下才道:“两位的容貌如此出众,在人群中显眼的很,并不难认出来。” 纪云舒:“……” 好吧,她大概明白赵慎的用意了。 谁都能知道是他们,但只要他们不承认,也不会有人非揪着不放,有些事不想承认就可以不认。 岑晞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我冒昧了?” 她也刚来不久,正好开窗的时候看到纪云舒和赵慎进来,雅间的预订情况她知道,并没有长兴侯府的人,这两人显然是临时来的,便叫小二将人带到了空的雅间。 她竟然没有想到对方可能是有事而来。 纪云舒笑道:“你说这话就生分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呢,今晚想在萃华楼找个雅间可不容易。” 岑晞见她语气轻松,可知不是在骗自己,这才放了心:“夫人对我和岑家有天大的恩情,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纪云舒笑道:“好了,我帮你也是有私心的,你应该明白,对我来说,岑家在你手里比在岑易手里更有利,而且我实在没有做什么。” 岑家的事情她虽然插了一手,但也不过是让赵恒有所忌惮,没有帮着岑易罢了,这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岑晞却认真道

相关推荐: 白日烟波   镇妖博物馆   鉴宝狂婿   娘亲贴贴,我带你在后宫躺赢!   桃源俏美妇   沉溺NPH   一枕欢宠,总裁诱爱   深宵(1V1 H)   开局成了二姐夫   娇软美人重生后被四个哥哥团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