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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人,别的不说,忠诚应该还是能保证的。 纪云舒望着不远处的山峰,不抱什么希望:“这么大一座山,想找人谈何容易。” 赵慎道:“也不见得,那人似乎很喜欢往我跟前凑。” 纪云舒沉吟道:“他戴着面具,必然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你这么多年伪装成残废,暗地里却做了那么多事,这么说来,你跟他倒是有点异曲同工之处,他说不定是因为这个对你感兴趣。” 赵慎不懂这是什么心理,但他觉得纪云舒说的有点道理。 “对了,你是怎么发现他们要勾结漠北人突袭肃州的?” 昨晚纪云舒出现的那一刻,当真是让他松了口气。 “我在京城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昨天。我突然发现一切都太顺利了,那些线索像是故意送到我面前的。” 她说着见赵慎有些懊恼,便安慰他道:“你也不用觉得自己早应该想到,以有心算无心,那些人为了这事不知道精心谋划了多久,哪是那么容易想到的?” 赵慎道:“看来我们确实碍了事,这些人才这样大费周章将我们引来,为此还提前暴露了他们勾结漠北的事。” “也不算是坏事,边境那里有我爹和大哥,不会有事。这里,收获也不少,这一次,咱们也算是大获全胜了。” 赵慎笑道:“你说的对,之后皇上会派人来将肃州好好整顿一番,那些人也算是自断一臂了。” 两人说着话,顺便吃了顿饭。 外面太阳也升起来了,纪云舒提议:“咱们去看看刘小将军那边抓了些什么人,有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赵慎自然没有异议。 刘戎为了省事,就让人在驻军营地安顿了下来。 驻军那些人都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虽然拿天子令牌的人说不会追究,心心里到底还是不安,对刘戎带来的人都很殷勤。 不仅帮着在山里搜人,还帮着安抚那些被抓来做工的百姓。 赵慎和纪云舒一进去,刘戎立马就迎了出来。 见赵慎带着一个姑娘来营地,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不过想到对方是皇上的心腹,终究没说什么。 他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对着赵慎跪了下来请罪道:“是属下失职,还没审出有用的东西,倒是又被那些人抓着机会自尽了好几个。” 纪云舒早就发现了,阎王殿的那些人跟有病一样,一言不合就自尽。 她忍不住问赵慎:“这些人难不成都是一次性用品,被抓就自杀,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可用?” 赵慎没听过什么一次性用品,不过听字面也能大概猜到意思。 他轻笑着道:“他们是被毒药控制了,你不是策反了一个杀手吗?他在兴庆帮了不少忙,你是不是有那毒的解药?” 纪云舒摊手道:“是一尘研制出了解药,但我出来的太急了,没有带。” 一旁的银叶插嘴道:“夫人怕是忘了,道长走的时候给您写了解药的方子,我塞在了咱们随身带的行李里,应该还在。” 纪云舒笑道:“那太好了。” 一旁的刘戎听到几人的话目瞪口呆,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历,竟然知道这么多? 这时赵慎对他道:“接下来你审问的时候,直接告诉他们你有解药,谁想活着,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就可以拿解药走人。” 刘戎正头疼怎么阻止那些人自尽,并撬开他们的嘴,得了这一声,立马去办了。 纪云舒看着他的背影笑道:“刘叔叔这个小儿子倒是有点意思。” 赵慎看了一眼那欢快地蹦跶着离开的少年,抿唇问:“哪里有意思?” 纪云舒道:“我记得小时候刘叔叔带着他到我家拜年,他还拽我的头发来着,这才几年都这么大了,明明看不惯你带姑娘来军营,却什么都没说。” 赵慎斜了她一眼:“什么姑娘,别胡说。” 纪云舒顶着烟岚这张脸,看着就不像什么良家女子。 她不在意道:“随口说说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她和赵慎随便逛了逛,顺便将这里的事情了解了一遍,才知道那些人盘踞在这里已经三年多了。 三年前有人无意在山里发现了铁矿,那些人便勾结驻军指挥使,将这座山圈进了驻军营地的范围。 然后就开始冶铁铸造兵器。 肃州驻军指挥使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其余相关的人也都是死的死,伤的伤。 他们知道的仅限于这座山里的事,对背后的主谋一问三不知。 自从知道肃州只是对方抛出来的一个诱饵,赵慎就做好了抓不住什么重要之人的准备。 其实这趟对他们来说,没有输就算是赢了。 他只是遗憾没有抓到那个戴面具的人。 这时候,孤行从山里回来了,他带回不少衣衫褴褛的人。 都是昨晚发现有变,逃到山中的矿工。 其中也夹杂着几个管事。 孤行垂头丧气地对赵慎摇了摇头。 还是没有找到人。 赵慎清楚不可能找得到了,那人说不准躲到了哪个山洞里了。 他们不可能为了找一个人,一直围着这座山。 这时纪云舒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竟然是兰亭。 他跟所有矿工一样,衣衫破旧,脸上不知涂抹了什么,将他俊美的容颜遮了起来,他虽然比别人高一点,但此刻垂着头,缩着身子,并不显眼。 对方似乎没有认出她,躲在人后,跟所有人一样,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演技还挺好。 纪云舒在心中想。 她没有说话,只是离开的时候,交代孤行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特别关注一下。 这里的事情都有人处理,赵慎记挂着边境的事情,便带着纪云舒上了回兴庆城的马车。 等马车走开了,赵慎才问:“那个人有什么不妥吗?” 纪云舒翻了翻炭盆里的火炭,将从营地里顺的几个地瓜扔了进去,笑着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不妥?” 第一百二十一章 那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赵慎细细地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当时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那些人身上,自然也就没有看出她说的那人有什么不妥。 因为关系到萧玥的隐私,纪云舒并没有跟赵慎说过兰亭的事。 可现在,似乎不得不说了。 赵慎见她望着炭盆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问:“你认识那人?” 纪云舒不会无缘无故关注一个人,除非那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纪云舒将她认识兰亭的经过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凝眉道:“他受了重伤,在琼华院养了一段时间,如果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我,那……” 那就很有可能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听出她话中的自责,赵慎安慰道:“我们的身份本就不可能一直瞒着,他知道就知道吧,并不影响什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纪云舒倒也不在意身份暴不暴露的事情了。 “我有些担心萧玥。” 难怪书里萧玥拖到雍王登基都没有定下亲事,最后被送去了和亲,现在看来兰亭并非她的良配。 赵慎不解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可能在一起。” 兰氏一族已经被流放,兰亭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郡王府的千金。 纪云舒想到他前世没有活到雍王登基,自然也不知道萧玥和亲的事。 不过她也没打算说这些,只是有些遗憾道:“我原本觉得虽然艰难,他们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赵慎笑道:“也许是我们想多了,你不是说他一直被阎王殿追杀吗?说不准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查到这里来的。” 纪云舒点了点头,却不敢心存侥幸。 现在回想起来,兰亭出现的也很巧合,尤其是自己救他的那一次。 赵慎见她还是不放心,便道:“这次回京,我就让皇上给萧玥指一门婚事,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 纪云舒:“……这样不好吧。” 感情的事情,能这样简单粗暴的解决吗? 赵慎道:“是你想太多了,皇上赐婚,是多少人求不到的恩典,萧玥还能为了一个男人抗旨不成?” “可你不也说了,咱们有可能猜错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弄清楚,就这么棒打鸳鸯真的好吗? 赵慎心中觉得奇怪,据他所知,纪云舒跟萧玥的关系并不好,现在兰亭的事重点明明并不在萧玥身上,她却只关心萧玥。 他笑了笑道:“那就先让皇上透出口风,看看他如何应对。他若无心,你想什么都没用。” 纪云舒勉强接受这个做法。 她关心萧玥,是因为萧玥跟她一样,都是书中结局悲惨的人。 炭盆里飘散出烤地瓜的香味。 赵慎拿着火钳子扒拉了几下,看着那一团团跟木炭一般黑糊糊的东西,他的眉心都蹙了起来:“你确定这东西……能吃?” 他们其实带了路上吃的东西。 但纪云舒坚持这么冷的天就应该吃点热乎的。 “当然了,你尝尝就知道了。” 纪云舒从他手中将火钳子接过,直接将几个看起来熟了的地瓜都扒拉出来。 见赵慎一直盯着她,她用帕子垫着手,拿起一个掰开,香甜的味道瞬间盈满整个车厢。 她递到赵慎唇边道:“小心烫。” 赵慎看着外面那层黑色的皮,一点都不想尝,但纪云舒已经送到了他的嘴边,他也不好拒绝,只好张嘴吃了一小口。 纪云舒笑着问:“怎么样?” 赵慎将东西咽下去才道:“还行。” 他虽然没有表现出勉强,但也看不出喜欢的意思。 想到他并不喜欢吃甜的东西,纪云舒也不再硬塞,自己吃了起来。 赵慎见她丝毫不嫌弃自己咬过,甚至就着他咬过的位置继续吃着。 心中一瞬间涌上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纪云舒吃完地瓜,见他耳垂红的滴血,奇怪道:“你怎么了?很热吗?” 赵慎咳了一声道:“嗯,是有点热。” 纪云舒更奇怪了:“怎么还咳起来了,回去让白泠给你看看,这边天气这么冷,生了病就不好了。” 赵慎道:“我没事。” 纪云舒才不信他的话,这次他本来就受了重伤,现在又带着伤来回折腾了一个日夜。 昨晚她累的不行,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但好歹也算睡了一觉。 赵慎却一直抱着她,估计就算睡了也没睡好。 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这次回去一定要按着他好好养伤。 她望着外面问:“今日马车怎么走这么慢?” 坐马车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走的慢不说,还什么也做不了。 赵慎道:“你不是嫌马车颠簸吗?我想着赶回去也没什么急事,就让他们慢点走。” 他陪着纪云舒坐了几次马车,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吐槽马车颠簸。 纪云舒叹气:“慢也颠啊。” 如果能搞出橡胶轮胎就好了。 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一晃而过。 却听赵慎道:“暂时只能这样,不过我之前研究了一下马车的结构,发现你说的减震也不是做不到,已经画图让人去做了,这次回去他们说不定就能做出来。” 纪云舒:“……不是,你没事研究马车做什么?” 而且才多久的工夫,就研究出了结果,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赵慎道:“闲着也是闲着,改造一下以后出门也能舒服点。” 纪云舒忍不住感慨,自己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遇到这样一个人。 他们回到兴庆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接连两天都没有休息好,纪云舒恨不能直接去床上睡觉。 可白泠见她回来,开心道:“主子回来的刚好,今日是中秋,厨房备了席面,就等着您呢。” 纪云舒只好道:“那就一起吃吧。” 白泠笑道:“中秋是团圆日,还来了一个人,主子见了一定高兴。” 纪云舒眼前一亮:“是父亲还是哥哥来了?他们能随意离开边境吗?” “主子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纪云舒一阵风般往白泠说的客院而去。 留赵慎一个人站在大门口。 白泠看着他瞬间冷下来的脸色,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世子有些吓人 还是跟他们一起回来的银叶道:“世子要不要去看看?” 赵慎这才抬步追了上去。 等他走的背影都看不到了,白泠才忍不住跟银叶嘀咕:“你有没有觉得,刚刚世子有些吓人?” 银叶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对危险的直觉比白泠更敏锐。 纪云舒跑着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甚至在世子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气。 她沉吟了片刻道:“以后离世子远些。” 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离夫人也远些。” 白泠:“那还怎么伺候夫人?” 银叶笑道:“看到夫人那个发髻了吗?世子说不准比我们伺候的好。” 白泠当然看到了,夫人之前的发髻还是她挽的呢,回来就变了个样子,看起来比她挽的那个还精致些。 她张了张嘴不可置信道:“你是说,那个发髻是世子挽的?世子怎么会挽女子的发髻?” 银叶耸了耸道:“我怎么知道?世子十几岁就科举中了探花,连武功也少有人能及,看起来好像这世上似乎少有他不会的事情。” 白泠:“……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纪云舒一进客院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直接扑了过去:“哥哥。” 纪云澜及时出手,将她挡在几步之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皱眉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纪云舒摸了摸自己的脸讪讪道:“不好看吗?” 男人不都喜欢这种妖艳妩媚的类型? 怎么到她哥嘴里,就成了鬼样子? 赵慎都没说什么呢,哥哥一定是常年待在军营,身边全是糙汉,审美出了问题。 纪云澜不知道她在心里吐槽自己,忍不住道:“好看什么好看,你见哪个正经女子长这副模样?” 这话纪云舒就不爱听了:“长相是天生父母给的,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啊。” 纪云澜没好气道:“我是问你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纪云舒眨眨眼:“这不是为了出门方便吗?” 说起这个,纪云澜的面色更难看了:“你一个侯府世子夫人,不好好在京城待着,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这个嘛……有点说来话长。” 纪云舒觉得自己真不该一时得意忘形,一回来就跑到这里找骂挨。 好歹拉着赵慎也能分散一点火力。 她正想着赵慎,赵慎就出现了。 他歉意地对纪云澜道:“云舒是来找的我,这事是我不好,连累了她。” 纪云澜眯着眼睛打量了他半晌,见他一双腿没有任何异样,冷哼道:“当然是你的错,好端端的残废不当,跑到这种地方来逞什么能?” 纪云舒飞鸽传去的信里只说漠北人要在昨夜突袭肃州,她在兴庆。 父亲收到信连查证的时间都没有,就匆忙让他带兵来援。 也幸好他来的及时,和镇边军联手挡下了漠北人的进攻。 他匆忙赶来兴庆,纪云舒虽然不在,却将白泠留在了这里。 白泠便将纪云舒为什么会来肃州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纪云澜只要一想到他们纪家千娇百宠的妹妹为了这个男人,跑到这样危险的地方来,心中就忍不住后怕。 如果赵慎是外人,知道他这些年做的事情,纪云澜也会敬佩他。 可他娶了自己的妹妹,他便宁愿他真的是个残废。 纪云舒忍不住道:“哥,你这样对他不公平,如果不是他来了,肃州现在还是不是大夏的都不好说。” 纪云澜瞪了她一眼:“嫁了人出息了是吧?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了。” “他是我的夫君,怎么能是外呢?” 纪云澜被她气笑了:“你们是夫妻,合着我是外人是吧?” 纪云舒笑嘻嘻地道:“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我会心疼的。” 纪云澜看到她好好的,确实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忍不住抬手敲了下她的脑门:“都嫁人了还这么不省心。” 纪云舒捂着脑门道:“我这么傻都是被你敲的。” 纪云澜看着她耍宝的样子,终于还是没绷住笑了出来。 “总算是笑了,今日是中秋,能跟哥哥团聚是好事,厨房备了席面,咱们先去用膳吧。” 纪云澜知道她必然是奔波了一整日,也有些心疼,点头应了下来。 纪云舒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便带他去客厅。 天一黑,气温就降了下来,今日又有风,冷的很。 客厅已经燃了炭盆,一进去便觉暖融融的。 三人坐了下来,纪云澜怎么也看不习惯纪云舒那一张脸,不过知道她的考量,终究没说什么。 看了一会儿,他倒是来了兴趣:“你们这个易容术不错,我都看不出破绽。” 如果不是白泠说了纪云舒是易容来的,她又自己跑到他面前叫哥哥,他怕是当面碰到也认不出来。 赵慎给纪云澜倒了杯酒:“雕虫小技罢了,大哥若是能用到,我回头可以教您。这次的事,是我的错。我敬大哥一杯,望您见谅。” 他的语气谦卑,纪云澜也不好再为难他,接过酒一口干了才道:“你这些年辛苦了,也多亏你来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自己若是晚到一会儿,漠北人便能突破肃州的门户长驱直入,他便不寒而栗。 又怎么可能真的怪力挽狂澜的赵慎和纪云舒。 纪云舒闻言忍不住问他:“咱们在漠北没有探子吗?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 说起这个,纪云澜的神色也不太好看:“漠北如今内部不稳,这次突袭也不是王庭的意思,所以我们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不过他们如今没有成功,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了。” 纪云舒却不这么觉得:“肃州上下内外勾结,才酿成今日之祸,哥哥觉得那些人就不会在其他地方动手脚吗?” 纪云澜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才道:“听说你这半年在京城做了不少事,你是怎么认为的?” 纪云舒摊手:“我怎么认为有什么用?哥哥难道看不出来?这内忧外患的,表哥这个皇帝,当真是惨。” 纪云澜被她的话吓得呛了一口酒,咳了几声道:“怎么越来越口无遮拦了?皇上是你能随便说的?” 纪云舒不满:“这里也没别人,您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纪云澜握拳咳了一声道:“是这么回事儿没错,但你用不着说的这么直白啊,皇上不要面子的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会保护好她 这半年接触下来,纪云舒觉得皇上也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我给皇上面子有什么用,你瞧瞧肃州这上上下下,谁把皇上当回事了?简直只有你想不出的,没有他们不敢做的。” 纪云澜黑着脸没有说话。 肃州的事情实在太大了,朝廷的旨意一旦下来,相关的人怕是要被杀的血流成河。 大夏如今终究还算太平盛世,这怎么看不是什么好兆头。 赵慎看出纪云澜的顾虑,笑道:“大哥不必担心,肃州的事爆发出来不算坏事,真让那些人一直藏在暗处算计才是麻烦。这次他们损失不小,能安分些日子。” 再往深的话他不好说,纪云澜也没有多问,只是道:“我远在边关,有些事担心也没用,你们破坏了对方的计划,以后怕是要不得安生。” 赵慎道:“如今这样的局势,原本也安生不了。” 纪云澜笑了笑:“你心里有数就好。” 两人互敬了几杯。 纪云舒也跟着喝了几杯,她本就困的很,几杯酒入腹,便晕晕乎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赵慎见此,将她抱到了床上去睡。 纪云澜看着他动作轻柔小心的样子,来这里之前心中的不满也就渐渐散了。 他本不该离开军营,只是实在不放心纪云舒,才抽空跑了这么一趟。 如今亲眼见她一切都好,便该离开了。 赵慎将他送到了门口,笑道:“云舒明日醒来知道你走了,一定会难过。” 纪云澜道:“她早该习惯了。” 他和父亲,都像是京城的过客,边关才是他们的归宿。 从小到大,纪云舒无数次哭着送他们离开。 赵慎郑重地承诺道:“大哥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 纪云澜欣慰道:“还好她嫁给了你。” 这句话让赵慎略显冷淡的眼底都漾出了柔和的笑。 纪云澜彻底放了心,他起身上马,带着一队人绝尘而去。 纪云舒一觉醒来,只觉得头重脚轻,小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听到白泠说哥哥已经离开了,不由拍着脑门懊悔道:“我怎么就睡着了?” 白泠道:“世子本就是偷空悄悄来的,见您没事儿也就放心了,倒是您自己,受了风都不知道,昨儿夜里发了热,吓我一跳。” 纪云舒其实昨天回来的路上就觉得不太舒服,但这年头,出门就没个舒服的时候,她又奔波了一个日夜,还以为是太累了,也就没当回事。 事实上,她自从来了这里,便勤于习武,身体一直很健康,自然不会往生病的事情上想。 她庆幸道:“还好哥哥走的早,不然知道我生病了,他走也不能安心。” 两人正说着话,赵慎端着药走了进来。 纪云舒远远地闻着味儿就皱起了眉头。 当真是天道好轮回,前几天她还在同情赵慎喝药呢,现在就轮到她了。 赵慎面上没什么表情地将药端到她嘴边:“趁热喝吧。” 纪云舒:“……还冒热气呢,晾一下吧。” 赵慎:“我尝了,温度刚刚好,再晾就凉了。” 纪云舒见他一脸不容拒绝的样子,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喝个药而已,又不会要命。 她接过药碗,仰起脖子屏着气咕咚咕咚一口气将一碗药都喝了下去。 谁知道她喝的太急,刚喝下去,那苦涩辛辣的味道就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 哗啦一声全吐了出来。 离她最近的赵慎被吐了一身,纪云舒目瞪口呆:“我……我不是故意的。” 赵慎看着自己满身的污秽,再看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最终还是温声道:“没事,吐出来也能舒服点,不行你就先吃点东西再喝药。” 纪云舒一点胃口都没有,不过白泠很快道:“我让厨房的人煮了粥,药还得再煎一碗。” 说着连忙走了出去,赵慎让人进来收拾了屋子,才去洗漱换衣服。 银叶陪在纪云舒的身边端茶递水,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坐在床头跟她说话解闷。 想到刚刚的场景,忍不住笑道:“世子那样爱干净的一个人,竟然被你吐了一身,我都不敢想象你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纪云舒尴尬的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却还是嘴硬道:“他活该,我才刚醒就来逼我喝药。” 银叶打量着她的神色,斟酌了片刻才道:“你有没有发现,世子对你似乎不一样了?” 纪云舒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瘫在床上,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头顶的床帐,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才平淡如常问:“有什么不一样的?” 银叶不知道她是真没察觉还是不愿意说,但世子将她送到姑娘身边的时候就说了,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姑娘。 所以有些事她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提醒。 银叶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在侯府的时候,世子对您也好,但您应该也能看的出来,按世子表现出来的性子,他娶谁都会对对方好。” 按他表现出来的性子。 纪云舒脑子里琢磨着这句话,心想银叶果然敏锐,一句话就戳破了赵慎的伪装。 她对之前的赵慎其实没什么意见,当初发现自己穿了这么个破身份,她连如果改变不了剧情就跟赵恒同归于尽都想过。 赵慎做的,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只是此刻听到银叶说他娶谁都会对对方好,她心里竟然莫名生出一点不快。 她有些迟钝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 两人成亲半年,朝夕相处,她对赵慎,似乎也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她看向银叶,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银叶见她将自己的话听在了耳中,便接着道:“这次来肃州,我才发现,世子功夫极高,跟人交手的时候,出手狠辣,毫不留情。这样的人,很危险。” 她忍住了没说昨日赵慎在纪云舒飞奔去找哥哥的时候,有一刹那杀气外泄的事儿。 但她知道,夫人是聪明人,说到这个地步,她应该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纪云舒问:“你觉得他会伤害我吗?” 银叶虽然年纪不大,却因为自小的环境,见识过很多的人和事。 她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不知道世子经历过什么,但他那样的人,很容易伤人伤己。” 她现在回想起赵慎在侯府时的温文尔雅,和善可亲便觉得脊背发凉。 一个本身冷酷狠辣的人,究竟是怎么把自己伪装的那样天衣无缝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那是给你的,跟我没关系 纪云舒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赵慎经历过什么呢,被人害死又活了过来,重新经历发生的一切,明知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却在十年的时间里,什么都改变不了。 想到刚穿来这里,知道自己会惨死时,她心中的焦虑。 纪云舒想,赵慎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而且他骨子里可能冷厉狠辣,对她却一直很好。 不管那种好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 一个长的好看的男人还对自己好,纪云舒觉得她动心也不是不能理解。 至于银叶说的危险,对一个人付诸感情本来就是危险的事情。 自己这条命都是白来的,还不至于承担不起这点风险。 白泠拎着一个食盒来的时候,赵慎也换了衣服过来了。 为了方便,他直接在纪云舒的床榻上放了个小案几,然后很自然地接过白泠手中的食盒打开,将饭菜摆了上来。 白泠听了昨日银叶的话,也不跟他抢活,在一旁道:“世子今日也还没有用膳,我便多准备了一份,您陪着夫人一起用些吧。” 赵慎点头盛了两份粥,将一碗放在纪云舒面前:“感觉怎么样,还恶心吗?” 刚刚的尴尬已经被纪云舒抛到了九霄云外,她闻言笑道:“怎么,怕我再吐你一身?” 赵慎脸色僵了一瞬,随即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换洗一下的事。” 纪云舒觉得对一个平时爱干净到近乎有洁癖的人来说,被吐到身上是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赵慎对自己的容忍度还挺高的。 她乐呵呵道:“那就好,我还怕你以后都不想看到我了。” 她昨日没吃多少东西,刚刚又吐了一回,现在真的有点饿了,闻着白粥的味儿都觉得香。 不过她知道自己的肠胃虚弱,只吃了半碗就停下了。 倒是赵慎,似乎胃口不错,不但喝了一碗粥,还吃了点儿菜。 等饭桌撤下去,纪云舒见赵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问:“你没有事情做吗?” 这人这几日可是没有一刻得闲。 他将整个肃州官员的资料都整理了一遍,根据已经掌握的证据,把有问题的先抓了一批下狱。 他原来带来的人和孤行的人汇合,也在轮着班的审讯。 这一审,又陆陆续续审出了不少事儿。 赵慎应该忙的不可开交才是。 “大统领说漠北突袭失败后,那些人就都撤了,剩下的,不过都是些弃子,晚些处理也是一样的。我无官无职,不好将事情都做了,等皇上的人来了再说吧,应该也用不了几日了。” 纪云舒:“……皇上将金牌令箭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事你不能处理的?” 她严重怀疑这人在借口没有官职偷懒。 赵慎淡淡道:“那是给你的,跟我没有关系。” 纪云舒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细想想赵慎说的也没错。 皇上一个铜板的俸禄都没出,凭什么要他们两个卖命? 她想起自己的事,又问:“金家那边,大统领查的怎么样了?” 肃州的事情盘根错节,纪云舒想跟金家合作,但又实在不敢不谨慎。 赵慎道:“他说金家这几日没什么异动,对漠北的事应该确实不知情。” 他说完这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还有什么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纪云舒不由问:“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直接说。” 赵慎摩挲着自己袖口的花纹道:“你若是信不过金家,也可以选其他的药材商合作,咱们在驻军营地那边缴获了一大批药材,也可以支撑一阵子。” 纪云舒睁大了眼睛看他:“那些东西,不是应该收归朝廷所有吗?” 那么大一批东西,他们可以私人占有? 赵慎笑道:“是孤行接手了那一批东西,你想要的话跟皇上说一声就是了,你要这些,原本也是为了百姓。” 纪云舒没想到还能这样,不过她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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