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所以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自己不会。 只是不知道魏元敏明知道她不擅长这些还把她拉来,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魏元敏道:“我当然知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些,咱们去那边投壶怎么样?” 今日来的人多,有喜欢诗词歌赋的,就有不喜欢的。 魏元敏也不是第一次做东道主了,这点事情自然还是能安排妥当的。 纪云舒点头:“这个好。” 她惜命的很,这些日子一日都没有间断的苦练,效果还是不错的。 赵慎也说她很有学武的天赋,可惜以前没有下苦功。 现在她的功夫固然不能跟赵慎比,但投个壶而已,论准劲儿,这里估计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魏元敏果然带着几个对书画不感兴趣的小姑娘来投壶了。 这种带有比赛性质的游戏很容易活跃气氛。 一直觉得纪云舒不好相处的几个姑娘也主动提出要跟她比。 几局过去,纪云舒有输有赢,不过很快她发现这些人的目的似乎就是把她留在这里。 抬眼扫了一圈,果然魏元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像是全然没有发觉一般,陪着所有人比了一圈,一直到宴会快开席的时候才离开。 兰因在她耳边悄声道:“魏姑娘去了男宾那边。” 纪云舒点头,这个时候她是不能去男宾那边的。 不过来之前她反复交代过赵慎要小心,让他身边的人绝不能离开一步。 赵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应该不会出事。 虽然这么想着,她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尤其是宴会开席的时候,她在男宾的席位上没有看到赵慎。 赵芙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在纪云舒身边轻声问:“大哥怎么不在?” 纪云舒摇头,她发现不仅赵慎不在,连赵恒也不在。 姚氏的警觉性也很高,立马就发现了儿子不在,派了身边的一个嬷嬷去问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身边的嬷嬷回来了,脸色却有些不好看,附在姚氏的耳边说了句话。 姚氏脸色也变了变,深吸了口气对纪云舒道:“你跟我出去一下。” 纪云舒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出事了,而且出事的八成还是赵恒。 她跟着姚氏悄然退席,刚走出去,就听姚氏问她:“慎哥儿是怎么回事?” “啊,什么怎么回事?夫君怎么了?” 这么明显的套话纪云舒怎么会听不出来,她一脸茫然的问。 这倒不是装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赵慎现在什么情况。 姚氏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冷意道:“你倒是不担心他出事。” 纪云舒无辜道:“瞧母亲说的,这是公主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能出什么事?” 姚氏见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不再废话,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纪云舒也快步跟上。 两人很快走到招待男宾的一间厢房,里面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 长公主和魏国公坐在上首,都脸色铁青。 赵恒跪在下面,面色也十分难看。 赵慎在一旁坐在轮椅上,一副虚弱的模样。 怎么回事? 纪云舒眼神看向赵慎。 赵慎冲她笑了下以示没事。 但这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不过出事的不是赵慎,对她来说确实是没事。 她跟在姚氏身后对长公主和驸马行了礼。 长公主可能真的跟姚氏关系很好,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恶言相向,只是让身边的嬷嬷将事情说了一遍。 事情也很简单,赵慎突然不舒服,魏元敏听了消息不放心,便自己跑来看望。 谁知道房间里的是赵恒,他不知怎么突然对魏元敏无礼,然后就引来了丫鬟。 所幸这个时候大家都去了宴席,这个院子里没什么人,这才没有闹得人尽皆知。 纪云舒听得目瞪口呆,若说是个计谋,这也太粗糙了。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关心地问赵慎:“你不舒服?” 赵慎指了指屋子里的香炉:“是香有问题,我一闻到就觉得难受,所以出去了,不知道二弟什么时候进来的?” 赵恒沉着脸道:“我听大哥身边的人说他不舒服,所以进来看看,谁知道他人不在,然后魏姑娘不知怎么也来了?” 纪云舒还是一头雾水。 如果是赵恒要陷害赵慎,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香有问题? 如果是赵慎要陷害赵恒,也不该这样明目张胆。 整件事听着简单粗暴,处处破绽,细想还真有点东西。 起码赵恒是真的栽了。 魏元敏哭哭啼啼的,也不知是真无辜还是假装的? 长公主似乎也不想掰扯清楚,没让这两兄弟继续说下去,只是对姚氏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追究怎么回事也没什么用处,你看这事要怎么处理?” 台阶都递到这个地步了,姚氏这样知情识趣的人岂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一改之前的阴沉脸色笑道:“咱们关系好,我一直想着亲上加亲,就怕这个孽障配不上郡主,如今正好,也是我们该有这做亲家的缘分。” 长公主点头:“我是看好二公子的,年轻人嘛,偶尔荒唐一下也在所难免,但敏儿是我的心头肉,可不能委屈了她。” 姚氏连连应是。 长公主都这么说了,魏国公自然不会反对。 而且琢磨着亲上加亲这四个字,纪云舒觉得这婚事怕是姚氏早就跟长公主通过气了。 如今虽然面上不好看,但不是没有人知道么? 两家完全可以正常议亲。 她斜眼看跪在地上的赵恒。 发现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缝里甚至有血迹渗出。 但终归没有出言反驳。 这样子,该不会是黑化了吧? 第二十三章世子是不是不行? 纪云舒想了想又觉得不至于。 婚事不能自己做主确实是一件憋屈的事情,尤其是在已经有了心上人的情况下。 但这其实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说说而已。 很多人连面都没有见过就被家里定下了亲事。 赵恒跟魏元敏门当户对,在所有人眼中这都是一门不错的亲事。 赵恒也未必全然没有准备。 一回到府里,姚夫人就叫了赵恒去屋里。 纪云舒也没有凑上去讨嫌,直接回了琼华院。 她回屋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将头上的发髻拆了,头发披散下来,才觉得松快了许多。 李妈妈见此在一旁念叨:“您还没有用晚膳呢,就拆了头发,一会儿怎么见世子?” 她发现自从成婚后,自家姑娘是越来越懒散了。 这一院子下人看着呢,也不注意些仪表。 纪云舒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我们是夫妻,我什么样子他没见过?” 她以为这么说李妈妈肯定不会再抓着她的仪容不放了,谁知李妈妈听了这话,神色僵硬了一瞬。 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纪云舒见此只好道:“我知道妈妈都是为了我好,您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李妈妈走到她的跟前,悄声问:“世子……是不是不行?” “啊?” 话题转的有些快,纪云舒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李妈妈继续道:“这成婚也有些日子了,你们还没有圆房……” 纪云舒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她其实并不介意跟赵慎滚床单,能睡到赵慎这样的美男子,说起来还是她赚了。 可赵慎却说还不到时候。 也不知道要等什么黄道吉日? 不过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这对夫妻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两人这些日子都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也不知李妈妈是怎么知道他们还没有圆房的? 李妈妈看着自家的傻姑娘叹气:“你们夜里没有叫过水不说,床铺上也没有一点痕迹,况且,这成了婚的妇人和小姑娘总是不一样的。” 看过无数小电影却没有实操过的纪云舒惊叹:“这都能看出来?” 现代人要有这能力,谁还做那什么修复手术? 李妈妈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忍不住替她发愁:“世子都二十六了,寻常这个年纪的男人,孩子都好几个人,可他屋里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该不会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吧?” 虽然李妈妈的怀疑合情合理,但纪云舒觉得就自己之前的试探结果来看,赵慎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妈妈说什么呢,世子有没有问题我能不知道?” 李妈妈狐疑道:“可你……” 真的懂吗? 纪云舒听到门口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连忙打断了李妈妈的话:“哎呀,您别操心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说完就见赵慎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李妈妈大概是因为刚刚聊的话题有些不好意思,匆匆对着赵慎行了一礼出去了。 赵慎看着她慌忙的背影问:“李妈妈这是怎么了?我打扰你们了?” 纪云舒也觉得有些好笑:“没,她刚刚问我为什么咱俩还没有圆房,我说你不愿意,她就怀疑……” 她说着目光落向赵慎的下身,意有所指道,“你知道的。” 赵慎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扬起,眸光却变得有些幽深:“你真的想跟我圆房,要知道圆房后就容不得你后悔了?” 纪云舒道:“我才不会后悔。” 不过是圆个房而已,哪里就能真的将两个人绑在一起? 赵慎也看出了她的不在意,眼眸微垂:“不着急,我会等你的。” 等谁? 不知怎么,纪云舒觉得自己似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莫名的惆怅。 也就没再追问。 正好这个时候绿如带着人进来传膳。 纪云舒看着一桌子菜瞬间把刚才的尴尬气氛抛在了脑后。 没办法,今日去参加宴会,却因为赵恒的事情没有吃到席,她早就饿了。 她喝了一碗汤才想起来问:“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魏元敏算计了赵恒?” 从长公主和魏国公的态度就能看的出来,今日理亏的是他们。 不然也不会全然不追究事情的经过,直接定婚事。 赵慎帮纪云舒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才道:“姚氏和长公主有意结亲,赵恒不想娶魏元敏,打算趁今日将人推给我。我让人将事情告诉了魏元敏,剩下的都是她自己做的。” 纪云舒目瞪口呆:“推给你?他是怎么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的?” 不得不说,人果然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 在她的眼里,赵恒还是一个为了爱情不管不顾的恋爱脑,人家已经在暗地里出这么损的招算计她了。 如果这事成了,赵慎的名声就不用说了,不管他娶不娶魏元敏,都会同时得罪长公主府和纪家。 纪家和长公主府更是会因此结怨。 最重要的是,这是对她明晃晃的报复。 当初不是因为姚若兰不愿意嫁给他吗? 那如果赵慎也有了别的女人呢? 赵慎道:“这次不管他想做什么,都不会成的。” 他其实能看出纪云舒对赵恒和姚若兰的忌惮。 但不管如何,他都会护着她的。 纪云舒道:“我知道。” 剧情虽然还在继续,但跟原书毕竟不一样了。 这次赵恒要娶的是魏元敏。 泰宁长公主和魏国公的嫡女。 雍王的外甥女。 也不知道他要怎么从魏元敏的手中护住姚若兰? 想到这里,她笑道:“看来以后我们府里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这时代真的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每天天黑了睡觉,天亮了起床。 她每日除了看书,就是练武。 纪云舒觉得自己的作息从来没有这样规律过。 赵慎道:“你觉得无聊的话我们可以去庄子上住些日子,这些日子天越来越热了,庄子上还凉快些。” 纪云舒闻言眼睛一亮:“可以吗?” 赵慎笑道:“我一个残废,在哪儿待着都一样,你刚嫁进来,不管家不管事的,有什么走不得的?” “那我们明日就出发?” 赵慎见她说风就是雨,摇了摇头道:“你不是想进宫看看太后吗?那就等从宫里出来再去吧。” 纪云舒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要紧事要做。 想到宫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她迟疑道:“我能去宫里住几日吗?” 第二十四章人终归会长大的 既然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那就算赵慎能记得皇后发动的准确日子,她也应该早做准备。 皇后出自书香世家,跟皇帝是少年夫妻,两人的关系很好。 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直没有孩子。 太后对此颇为不满,平日里没少给皇后添堵。 这一次皇后是在太后宫里受了惊吓,所以难产。 皇帝为此跟太后生了嫌隙。 太后虽然知道事有蹊跷,可也拉不下面子跟儿子媳妇儿解释,后来关系越来越僵。 纪云舒想起原主在宫里的时候,也仗着太后的宠爱对皇后不怎么恭敬,心里压力有点大。 可惜赵慎不能陪她去后宫。 赵慎明白她的想法,点头道:“当然,你去好好劝劝太后也好。” 最好让太后没什么功夫搞事情。 赵慎不知道皇后出事到底跟太后有没有关系,但皇后这一次伤了身体,再也不能有孕是事实。 两人商议定,纪云舒也没有心思再理会赵恒的婚事,第二日就进宫去看太后了。 太后听到她来很高兴,拉着她的手抱怨:“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久才想起来看哀家?” “哎呀,最近事情有点多嘛,昨儿还去了泰宁长公主的寿宴。” 纪云舒说话的时候其实有些心虚。 她母亲过世后就被太后接进了宫中,已经有十来年了。 太后对她怕是比对皇上还好。 才出嫁几天,还惦记着送她爱吃的樱桃出宫。 可见是真的时时刻刻想着她的。 只是她毕竟不是原身,对宫中总有种莫名的敬畏。 能不进宫那是一点儿都不想进来的。 太后哼了一声道:“当我不知道,你就是嫌宫里拘束,不想来?” 纪云舒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哪有?我这次都准备好了,陪姑母好好住几日才走,到时候您可别嫌我烦,赶我走。” 太后认真打量了她半天,才问:“你该不会是和赵世子吵架了吧?” 纪云舒哭笑不得:“您说什么呢?我这么脾气好的人,怎么会跟夫君吵架?” 太后见她面色红润,神情大方,确实不像是跟人闹了矛盾的样子,才放心下来:“没事就好,有事也别瞒着,你父兄虽不在京城,娘家也不是没人,姑母好歹还能为你做主。” 纪云舒心底涌过暖流,她好喜欢这种不讲道理的偏爱。 “您放心吧,世子对我很好,不会跟我吵架的。” 太后点点头:“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受了委屈的。不过听说昨日玥丫头笑话你了,你嫁了人倒是比以前像样了,没跟她闹起来。” 太后殿里这个时候已经摆了冰盆,外面热气腾腾,殿内却十分清凉。 纪云舒啃着新鲜的水蜜桃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两句闲话,有什么好闹的,不过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还这么不长脑子,以后也不知要怎么办?” 太后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十分意外道:“以前你跟她见一次吵一次,我也很担心你以后要怎么办,现在看来到时候了自然就好了。” 纪云舒没有出声。 她这样的意外情况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 太后也转了话题:“你时常进宫来看看我就好,终究是嫁了人的,听说你们府上又快办喜事了?” “姑母的消息好灵通。” 纪云舒感叹。 昨日长公主府上的事情并没有外人知道。 两家虽然议定了亲事,但为了避免人们多想,姚夫人决定过些日子再上门提亲。 但不管怎么说,这婚事是板上钉钉了。 纪云舒突然有些好奇赵恒和姚若兰这次会怎么样? 太后对她的夸赞不以为意:“那可是长公主府,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哪里能真的密不透风。你以后也要自己当家做主,该学的手段早些学起来,别只顾着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一问三不知。” “我知道的,这些日子世子也教了我不少。” 纪云舒十分诚恳道。 太后点点头:“看来你执意要选他,是个正确的决定。” 两人聊了半天,太后对她婚后的生活大概有了了解,知道她确实过的不错,也就放心了。 用了午膳就要赶她走,纪云舒死皮赖脸道:“我嫁了人姑母就不疼我了,我住几日怎么了?” 太后无奈,只好让人给她收拾她原来住的偏殿。 等她去午休了,太后才将跟她一起进宫的李妈妈叫到了跟前问:“姑娘怎么想起来宫里住?是不是受了委屈?” 李妈妈连忙回道:“姑娘说好久没见您,想您了。府里一切都好,世子对姑娘也好,并没有受什么委屈。” 太后道:“姚氏怎么样?可有为难她?” 李妈妈摇头:“那姚氏是个聪明的,这些日子对姑娘极好,还几次叮嘱让姑娘好好养身子,不用每日早晚请安,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会往琼华院里送。” 太后听了沉默了片刻才道:“姚氏不是个简单的,阿舒又是个没有心机的,你好好看着她点儿,别让她着了别人的道。” 李妈妈应道:“奴婢知道。” 李妈妈退下后,太后身边的温嬷嬷才上前笑道:“您也太操心了,姑娘都说了一切都好,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太后揉了揉额头:“你没觉得她比以前懂事了许多吗?人哪里会平白无故成长呢?” 温嬷嬷其实比太后感觉更明显,纪云舒以前被太后护的太好,性格虽然骄横,但其实有些不知世事的天真。 这次进宫却明显蜕变了许多。 尤其是跟太后说话的时候,只报喜不报忧,也难怪太后会忧心了。 “人终归要长大的,姑娘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您不是也派了人盯着侯府,确实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太后点头:“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纪云舒一觉醒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太后的正殿里有动静。 只听太后恼怒道:“你是正宫皇后,理应宽厚大方,大着肚子还霸占着皇帝像什么样子?” 原来是皇后来请安了。 看来这个时候,太后跟皇后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 想到这些,纪云舒连忙进了正殿。 只见皇后娘娘扶着大肚子颤巍巍站在那里。 纪云舒吓的心惊胆颤。 她给皇后请了安起来的时候,发现太后板着脸,一点都没有跟她说话的时候亲切。 不过总算没有当着她的面数落皇后什么,而是沉声道:“你身子重,先回去吧。” 皇后告退扶着宫女的手往外走去。 纪云舒看到皇后转身的时候,脸色似乎有一瞬间的扭曲,她扶着宫女的手指用力到几乎掐进了手臂。 电光火石间,纪云舒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喊道:“等一下。” 第二十五章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竟然刚进宫就赶上了皇后出事的时候。 如果不是赵慎的记忆有误的话,那就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让那些藏在暗地里的人将计划提前了。 因为她导致的变故,一是赵恒要娶魏元敏,二是她进宫来看太后。 不知道跟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 纪云舒暗自忖度。 皇后的脚步顿住,转头看纪云舒的时候神色有些勉强:“纪表妹还有什么事?” 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她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 纪云舒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扶住她:“娘娘腹中的孩子要紧。” “可是……” 皇后仍有迟疑,太医说了孩子还要几日才会生,她也很确定自己来太后宫中之前并没有任何不妥。 可在殿内待了一会儿,她的肚子就开始疼了。 太后对她不满已久,就算真的做了什么,皇上又能拿自己的亲生母亲怎么样? 她嫁给皇上七八年了才怀上这个孩子,怎么敢赌? 纪云舒有些着急:“娘娘相信我,太后比谁都希望这个孩子好好的。” 眼见皇后疼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再顾不上其他,对跟随皇后一起来的人道:“还不去请太医。” 这时太后也反应了过来,对上皇后白的纸一般的脸,责备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立刻吩咐身边的人:“去请太医。” 又让人扶着皇后去里间歇着。 说完见皇后似乎还是不放心,只好又加了一句:“让人去请皇上。” 皇上亲自来,她总不会疑心自己会对她不利了吧。 皇后闻言果然松了口气。 纪云舒一手扶着皇后往里间走,还不忘提醒太后:“姑母,让人查一下娘娘刚才碰过的东西。” 皇后突然发作,而且对太后表现出了极大的不信任,忍着痛,冒着腹中孩子出事的风险也要先离开宁寿宫,肯定不是没有理由的。 而书中皇后就是在离开宁寿宫之后难产,孩子没有活下来,皇后身体受损,再也没了怀孕的可能。 纪云舒隐隐觉得自己大概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有人在故意设法离间太后和皇后甚至是皇帝的关系。 这一局成了,皇帝的母族和后族结怨。 能很大的削弱皇上的势力。 更是让皇上不再信任自己的母亲,甚至纪家。 纪云舒心里打了个冷颤,原来针对纪家的阴谋这么早就开始了。 难怪后来赵恒能那样轻而易举的取父兄而代之。 太后终究在宫中多年,一听她的话就知道她在怀疑什么。 目光立即落到了皇后刚刚喝的一杯茶上。 虽然后宫中的人更喜欢用不着痕迹的手段,但皇后发作的太快了,必然是有什么东西入了口。 温嬷嬷端起茶杯放在鼻端闻了闻,对太后道:“似乎是什么寒凉之物。” 她毕竟不是大夫,这里面也不是常见的东西。 太后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立马封锁宁寿宫,没有哀家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出去,给哀家好好的查,哀家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将手伸进宁寿宫里来。” 温嬷嬷领命而去。 纪云舒搀扶着皇后到里间的床上躺下。 皇后疼的整个人都在抽搐,一只手死死攥着纪云舒不放。 纪云舒正想安慰她几句,就听一个宫女惊恐地叫道:“血,娘娘出血了。” 纪云舒低头一看,果然见皇后身下的床褥被血洇湿了一片。 她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慌。 皇后疼的人都有些恍惚了,口中喃喃地念着:“我的孩子,保孩子。” 纪云舒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娘娘,太医马上就来,孩子没事,您也要好好的。” 这是来到这里之后,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无能为力。 她不像小说里的那些穿越女,不会医术,不能救人,甚至明明知道剧情,还是让皇后落入了这样的危险之中。 好在这样的煎熬没过多久,太医就来了。 事关皇后娘娘和腹中皇子的安危,太医院不敢怠慢,一口气来了三位太医。 人一进来,太后就让人将那茶杯给太医检查了。 三位太医查出杯中之物后倒吸一口凉气,也来不及多说什么,连忙上手给皇后开药诊治。 直到太医宣布皇后娘娘的情况稳住了,纪云舒这才得空来到太后身边。 她下意识去握太后的手时,发现太后的手竟然比她的还要凉。 连忙安慰道:“姑母,太医说皇后娘娘情况已经好转,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 太后确实有些后怕,她简直无法想象纪云舒若是没有发现皇后的不对,让皇后硬撑着离开宁寿宫,事情会怎么样? 她纵然不喜欢皇后,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更不用说她腹中怀的是自己的孙子。 太后回握着她的手叹气:“今日多亏了你,不然哀家都不知该怎么向皇帝交代,他盼这个嫡子盼了好多年了。” 纪云舒这些年一直在宫中,当然知道皇帝有多喜欢皇后。 那真是恨不得后宫无妃,独宠一人的架势。 姑母也是因为这个,才不喜欢皇后的。 这个时代的女人,真的很矛盾。 作为女人,都希望能得到丈夫的独宠,但等成了婆母,又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独宠一个女人。 纪云舒试着劝道:“姑母,其实后宫女人少一些是好事,日子也安生。” 太后横了她一眼:“皇上这些年为了她不肯宠幸后宫的其他女人,弄得这么大年纪了,连个子嗣都没有,这是什么好事?” 虽然真的有皇位继承,但纪云舒还是有些同情皇后,见太后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她便又道:“怀不上孩子也不是皇后娘娘的错啊,她肯定比谁都着急,您也是女人……”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而且皇帝虽然宠爱皇后,但迫于子嗣的压力,后宫中这些年其实也没少进人。 有太后和群臣压着,皇帝也不是没有宠幸别人。 但愣是没有人怀孕。 纪云舒很怀疑有问题的是她的皇帝表哥。 但这话她不敢说。 若不是看太后真的疼爱她,先前的话她其实也不会说。 但她是真的希望太后能想明白些,不要再插手皇帝和皇后的事了。 这些年边境安定,纪家父子掌兵,已经让朝中颇有微词了。 若太后还要插手后宫甚至前朝的事情,那对纪家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仅会消耗掉太后和皇帝的母子情分,更会给人可乘之机。 就像这次,皇后但凡对太后有一点信任,也不会硬撑着要离开。 第二十六章皇子降生 太后听了纪云舒的话,愣了会儿神,才道:“是啊,我也是女人,而且也曾在那个皇后的位置上,才会比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没有子嗣,人们不会怪皇帝,只会怪皇后不生,还拦着不让其他女人生。” 她看着纪云舒苦笑:“这是皇宫,她的丈夫是皇帝,你以为被皇帝独宠是什么好事吗?” 纪云舒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心头发沉。 她想她不喜欢皇宫果然是有理由的。 她笑道:“那也是皇后的事儿,姑母何必管那么多,我知道您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好。可这对人好,也得对方觉得好才行,您看您支持我嫁给赵慎,我就很感激。” 而对皇帝和皇后来说,太后的好就有些多余。 太后无奈地戳了戳她的脑门:“没羞没燥的,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纪云舒见太后似乎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也高兴起来:“这不是姑母惯的吗?” 门外,景明帝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松了一口气。 听到宫人来报说皇后在宁寿宫出事时,他也心急如焚,以为是母后又在为难皇后。 现在看来,是他小人之心了。 倒是纪家这个小表妹,这些日子似乎变了不少。 她以前对皇后的态度,可算不得恭敬。 见两人不说话了,而后殿里传出皇后的惨叫,他心头一颤,大步走了进去。 匆匆给太后行了礼,急切地问道:“母后,皇后怎么样了?” 太后也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道:“这次是哀家对不住你,让皇后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着了道,哀家已经让人封锁了宁寿宫,总会给你给个交代的。” 皇帝若是没有听到刚刚太后跟纪云舒的话,必然会因为对太后有疑虑而亲自查才能放心。 可现在,他相信太后不会放过动手的人。 皇后的惨叫声还在持续,皇帝直接往后殿而去。 太后想开口叫住他,女人生产不吉利,男人怎么能去跟前呢? 不过她还没有开口,就被纪云舒拉了一把:“姑母,都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规矩,皇后娘娘平安生下孩子是正经。” 太后没好气道:“皇帝又不是大夫,进去除了添乱能有什么用?” 她是怕女人生产污秽吗?皇帝自己都不在意,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纪云舒道:“怎么没用?知道皇帝在身边,皇后娘娘才能安心生产啊。而且让皇帝看看生产有多危险,以后才会对皇后娘娘更好。” 太后哼声道:“女人生产的时候,除了疼什么都顾不得,难看的很,皇帝看了,以后不失宠就不错了。” 纪云舒发现姑母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便没有再说什么。 没过多久,温嬷嬷来回话,刚刚给皇后娘娘端茶的宫女自尽了。 太后怒极反笑:“宫女自尽?这宫里有些时候没出过这样的事儿了,是哀家这些年太心慈手软,让这些人敢算计到哀家的头上来了。” 她说罢看了纪云舒一眼,本想让她先回去休息,但想想她终究要经历一些事情的,看着点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直接道:“把宁寿宫从上到下所有人都梳理一遍,尤其是那个宫女,跟谁接触过,药是哪里来的?给哀家查清楚。实在找不到线索,就将后宫整个清理一遍,哀家就不信,有人能做事不留痕迹。” 温嬷嬷知道这样一来,整个后宫将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不过想到竟然有人在宁寿宫里对皇后动手脚,栽赃给太后,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这宫里,确实平静太久了。 温嬷嬷离开后,纪云舒让人送了些吃的来,让太后用了一些。 也给皇后送了参汤补充体能。 生产的过程注定是煎熬的。 皇后挣扎了一夜,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生下了一位小皇子。 幸运的是,母子平安。 小皇子虽然是早产,但在肚子里的时候长的好,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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