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底还都是孩子。 “所以说,”谢珏认真地伸出手,指着床榻上昏睡的孟择,“之前那个祖父,其实不是真祖父,这个祖父才是我们的祖父,对吧?” 秦九微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小脸,忍不住轻笑着点了点头。 “嗯,确实是这样,珏哥儿真聪明。” 一旁谢景抬起头,缓缓道:“那这么说,父亲其实是皇室血脉?” 秦九微闻言不由怔住,这件事确定不久,事情又太多,她也还在消化,一时间竟没往这一出想。 不等她做出反应,谢惊春已经侧头看向孟辰,眼神炯炯,“那个叫人皮面具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可以给我也做一个吗?” 听到人皮面具,谢珏也两眼放光,坐直了身子。 “对对对!我也要一个人皮面具!这样我就可以变成父亲的样子出去吓人!” 谢景没再开口,小脸紧绷,似乎又陷入了深思与筹算之中。 秦九微看着眼前三个孩子,不由揉了揉眉心。 明明是亲生的兄弟,关注点怎么会偏差这么多。 夜晚。 秦九微坐在床边,细细跟谢砚礼讲着白天孩子们的趣事。 “珏哥儿说你父亲不是你父亲,又说想要人皮面具去吓人,春哥儿在研究怎么做面具,景哥儿则说他要查大梁动向……”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眼中带着暖意。 谢砚礼眸中也多了几分柔色,“孩子大了,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随他们去闹吧。” 说罢,他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低头替床上的孟择轻轻擦拭着手指。 擦着擦着,他手指顿了顿,目光缓缓上移,落在孟择脸上的那道深痕上。 那疤蜈蚣般横亘在俊朗的面容上,早已痂合,却依旧狰狞醒目。 谢砚礼一时间没有出声,只是看着那道疤出神。 夜色沉沉,京城边缘的小巷寂静无人。 楚熠戴着斗笠,身披灰衣,站在一处废弃的砖塔前,手中握着一只墨羽信鸽。 他指尖翻飞,很快就将写好的密信缠在鸽腿之上。 这次,他没有用之前那条旧线,也没有走熟悉的信鸽路线。 太容易被追查了。 他换了鸽子,换了方向,也换了字迹。 鸽子扑棱着翅膀,很快钻入黑暗。 做完这些,他收回目光,靠着墙坐下,沉默良久。 对不起,谢惊春。 我不是想骗你,但是我妹妹在他手中,我没得选。 四日后,大梁,三皇子府。 日头毒辣,卷帘高挂,三皇子倚在凉榻上,正用银勺慢慢搅着一盏冰镇梅子汤。 手下呈上一封来自大晋的密信。 他接过展开,目光落在信纸上的几行小字,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逐渐变得深沉。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 那笑声由低转高,最终大笑出声。 “果然如此!还真是亲父子,谢砚礼这个人,越来越有趣了。” 他手指敲着信纸,片刻,吩咐道:“给楚熠回信。” “让他继续查孟择的来历,要确凿的证据。” “再告诉他,他妹妹还好好的。若他识趣,这份好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若不听话……” 他声音顿住,眼底笑意却愈发凉意森然。 “他知道后果。” 属下颔首,三皇子笑意愈发张扬,“只要证据一到,我就能在父皇面前把这件事抖出来。” “丞相之尊,竟是个大晋人,还在大晋留了个儿子,啧……” 他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诮,“传出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等父皇知道了,定饶不了他! 孟府深宅,大门紧闭。 午后的暑气蒸腾,宅中却透着一股压抑的寂静。 几个侍从在屋中低声议论着。 “大人出去这么久了,音讯全无,还是头一次这样……” “大人这次去大晋,不会不回来了吧。” “哎,说到底,我们这些人,也就是跟着走走命,真出事了,哪顾得上咱们?” “你胡说什么呢!大人谋定而动,怎会轻易失手? 话未说完,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院中众人顿时一静,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中年人缓步走入屋中。 他一袭青袍,身形消瘦,目光扫过众人,“吵什么?” “大人离府之前已吩咐过,一切照旧,按照大人吩咐行事便是!” 众人心头一凛,没人再敢多言。 院中很快恢复了沉静。 那人冷哼一声,只见他面色苍白,眉间生有一颗细小的黑痣,神情不怒自威。 若是三皇子见了,必定能认出。 他就是皇上近日极为宠信的张天师。 他是孟择的人。 第459章 李嬷嬷恢复记忆 翌日,太和殿。 香炉袅袅,群臣肃立。 高显端坐于御座之上,龙袍宽袖垂落,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清瘦,面色带着肉眼可见的苍白。 能起身,稍微好一点后,他便开始如常上朝。 政事不可耽搁,人心不能浮动。 高显袖中的手指轻轻发颤,却始终强自撑着。 殿中静得出奇,文武百官低头无语。 元喜站在御阶一侧,正要出声喊无事退朝。 却在此时,谢砚礼一步上前,“臣有本奏。” 众人精神一震,纷纷抬眸。 谢砚礼拱手朗声道:“臣查到,郑国公私吞良田,强占百姓屋舍,纵恶奴横行,更有人因不堪欺辱,被逼杀人。实为国法不容,朝纲不容。”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百官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谢砚礼竟会当众弹劾权贵。 而且还是郑国公这样位高权重,与皇族多年结亲的老功臣。 这好像还是谢砚礼第一次当众弹劾别人…… 殿下的郑国公脸色“刷”地一白,整个人仿佛从梦中惊醒,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砚礼:“谢世子,你……你说什么胡话!” 高显的眼神也在这一瞬沉了几分,看向谢砚礼。 “你所言,可有证据?” 谢砚礼拱手应道:“证人证物俱在,百姓哭诉,有血有据。” 高显冷冷扫了郑国公一眼,“传令三司会审,此案即日起彻查。” “若属实——不管是谁,绝不姑息。” 满殿静默,郑国公浑身僵硬,冷汗湿透脊背。 侯府。 谢砚礼和秦九微一起,带着顾青,一起去了侯府后院中的一处院落。 李嬷嬷仍由侍女日夜照料,此时正坐在窗边,神色空洞,手指一下一下抠着木椅的扶手,唇间喃喃着听不清的语句。 秦九微与谢砚礼缓步踏入,脚步极轻。 屋内侍女连忙行礼,轻声在两人耳边回禀,“今早李嬷嬷喝了药,状态比前几日略好些,但还是不认人。” 秦九微点头,低声吩咐:“继续按李太医的方子照看,别吓到她。” 谢砚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目光落在李嬷嬷身上,透着探寻。 李嬷嬷的目光扫过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就像看到两个陌生人般。 她继续自顾自地喃喃低语。 紧接着,他们身后跟着的顾青走了进来。 她眼神在接触到顾青的瞬间,像被灼烧一般猛地睁大。 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呼吸开始急促,仿佛眼前的顾青是一只从梦魇中窜出来的鬼影。 “是你……”她声音沙哑,“那年夜里……” 顾青站在门内,一步未动,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李嬷嬷浑身都在发抖,“黑衣……是你跳进来的……窗……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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