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植疼得呲牙咧嘴,形象彻底没有,心中多日积攒的苦闷也在这时候一一表露。 “平芜,我到现在才发现咱俩真的不是一类人,这样的工作你也能做得下去,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来到这里。” 他大概是在跟她哭诉,但话里话外都有那么几分很明显的埋怨意思。方大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从小到大也没有这样的时候,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工作摔倒,甚至还要满身泥满脸土的面对自己以前喜欢过的人,他觉得自己已经落魄至极,从未有过的溃败感在这一刻如雨后春笋悉数涌起,所以说出再惊人的话也都不稀奇。 平芜没工夫在这跟他感慨人生,也不想计较他此刻有些哀怨的话语,想着下雨后不好开车,耐着性子扶起方植,“你先别说这些,咱俩先回去成吗?” 方植却执拗着,任她拉起手臂也纹丝不动,他抬眼,脸颊几块斑驳的泥土中显得目光更加清澈见底。 “平芜,我不理解,你留在这里,是因为你喜欢的那个人吗?他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放弃京平来到这里。” 她在此刻聒噪的言语中转过身去,满目郁郁葱葱的绿色中,她突然看见袁景在山下向这里奔跑过来的身影。 平芜下意识看一眼手机,自己并没向他求助,只是工作之前发了条报备自己动态的消息,人跟人之间难道会有心灵感应吗?要不然怎么每次她需要帮助时,他就像个及时雨一样匆匆而至。 她突然就笑了下,拉起依旧愤愤的方植,轻声告诉他自己的答案。 “他从不会劝我放弃。” 这样说着,袁景已经迈着大步走到他们俩面前,他先看向平芜,得知她没事后直接弯腰蹲下背起方植,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就带着两人往山下走。方植趴在男人宽阔炙热的后背,颠簸一路总算被送到车里。 到这时候,他好像才明白平芜为什么不喜欢他的原因。 太好的人是忘不掉的,更遑论是跟其他人比,没有任何人能超越她心中的那个位置。 张之赫开着车先送方植去医院,袁景则是直接上了平芜的车,车内空间封闭,他看着她一身的土和泥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平芜大概也看出他选择沉默的话,于是顾不上擦手就扳过他的脸先亲了下,若无其事的跟他打岔。 “我今天看到拉拉秧了,就是你上次告诉我的那种,这次我可没踩到。” 她笑容灿烂,刻意逗他开心,袁景拿她没办法,被占完便宜后故作矜持的攥住她的手,在平芜迷茫看他时拿了湿巾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污渍。 末了袁景扣住她的下巴,俯下身一字一句。 “知道了,平大专家。” 他声线温和,嗓音也像一汪浸人心脾的清泉。 平芜知道他没生气,总算放松下来,懒洋洋靠在座椅上等他开车,袁景无奈笑笑,他一直拿她没办法,心疼也只能继续顺着她的意思,她有自己要做的事要去追寻人生价值,他全力支持。 还想再说点什么时,放在他裤兜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候突然响起。 他拿出接通,对方尖锐焦急的语气中传来噩耗一般的消息。 “小景!” “你爸,你爸他……” 车窗落下密密麻麻的雨滴。 到底,到底还是又下起雨。 33-最坏的这八年 袁向富突发急性心梗,人还没到医院就不行了。 他咋咋呼呼自强了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他们家里有严重的遗传史,发病的时候还不到半小时,汗湿透全身却始终觉得憋屈,小仁叫了很多人七手八脚抬他下床又送上救护车,没曾想最后一口气落在了半路。 袁景赶到医院时人已被推出了抢救室,白单刺眼,全部盖住他的身体,他脚步僵硬,胸腔里天翻地覆阵阵抽痛。这一切都令人始料未及,而他这些年似乎也一直都活在意外里,无形中被那根称为命运的丝线反复缠紧,是他挣扎着延缓窒息,可还是抵不过天意。 葬礼办的很盛大,算是开了村里这么多年的先例,上至吹丧队伍下至棺材和寿衣,一应全都是最好最贵的,灵堂设在老房子院里,唢呐哀乐不分昼夜整整吹了三日,袁景披麻戴孝跪在棺前接受着村里人来来往往的拜祭。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没曾见过这样的仗势,低声在背后议论说袁向富胡闹折腾了一辈子,临了还不是要靠他这个儿子,大多是感慨之语。 他却不以为然,人活一世,风不风光的又有什么要紧呢? 他只是在抚慰自己那些过去,那个从小到大挨了无数次拳打脚踢,张口闭口就骂作野种,被输光学费后又不得不承担亲生父亲赌债咬牙坚持到现在的自己。他恨过也痛过,如今却没向旁人说得那样该松一口气,或许他胸口那块深压多年的大石是因为他自己,他背负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 但今后,他身边只剩下自己,也只有自己了。 燕北阴了三天,出殡那日天才晴,袁景跪在坟前,早晨七点钟的朝阳照在身上,周遭的白色孝布刺痛双眼,他神色疲惫,只靠仅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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