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立刻开口道:“殿下,快些更衣,别让丞相大人在外等太久了……” 慕厌舟含着笑,懒懒道:“我昨日刚受了伤,不方便更衣,怎么办?” 他的语调微扬,听上去格外的任性。 朝露殿内,床榻又发出了一声轻响。 片刻过后,宋明稚的声音,终于传到了殿外:“我来吧。” 眼下事态紧急,两人只得长话短说。 宋明稚话音落下的同时,慕厌舟终于落笔,将手下的那张纸交到了侍从手中。同时接过对方写的东西,一条一条看了下去。末了,便头也不抬地将纸张置入宫灯之中,任由烛火将它烧成了灰烬,飘飘坠地。 宋明稚总算松了一口气。 朝露殿四面,皆有窗户。但此刻,只有紧闭着的后窗可以避过严元博的视线。 开窗势必会发出些声音。 不同于颤着手收下纸条,正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纠结着自己究竟要如何逃出去的侍从。说完方才那句话后,宋明稚便明白了慕厌舟的意思——他要自己借着打开衣柜取衣服时发出的声音,遮掩住窗响声。 慕厌舟慢慢地抬起了头来。 他倚坐在榻前,轻轻地眯了眯眼睛,好整以暇地朝着宋明稚看去—— 宋明稚说完话,便自榻前站了起来。 他上前去拍了拍侍从的肩,指向窗户所在的方向。 侍从愣了一下,他虽没听懂慕厌舟方才的言外之意,但还是放轻脚步,按照宋明稚所指的那样,直接走到了窗边。朝露殿那头,宋明稚也在同一时间,走到了衣柜旁。 慕厌舟轻轻地挑了挑眉。 宋明稚果然听懂了自己的意思。 他发现,自己与宋明稚之间的默契,竟超过了任何一名侍从。 与宋明稚说话似乎总是格外的省心。 殿那头,宋明稚指了指自己手边的那扇衣柜,又指了指窗户。他一边做开窗的动作,一边朝侍从打了个口型:同时。 见状,侍从终于反应过来。 他将手搭在窗边,朝宋明稚点头:是—— 朝露殿外,严元博一行人听到,宋明稚正随口问:“殿下要哪件?” 紧随其后的,便是打开衣柜时发出的“吱呀”声。 慕厌舟笑了一下:“水蓝的那一件。” “似乎和阿稚的眼睛,是一个颜色。” “好。月ɡё韣鎵” 听到这里,殿外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慕厌舟与宋明稚,明明没有说什么,但偏偏是这种半遮半掩,将气氛衬得尤为暧.昧。现在,见慕厌舟终于有了会客之意,众人总算将视线移到了门口处。 就是这个时候—— 一袭黑衣的侍从,自窗户中跃了出去。他足尖一点,便跃到了殿后那一棵参天的古木之上。侍从的动作虽小,但还是惊起了一阵燕雀。殿门外的众人,下意识抬头去看。但到他们,到底慢了一步:此时,那棵树上已经没有了动静,远远看山,好似一阵山风,无意间自此处吹了过去。 侍从没有着急离开。 他守在树上紧盯着严元博等人的动向,准备在几人进殿的那一刻,彻底远离朝露殿。 宋明稚也不再多耽搁,他立刻从衣柜中取出了那件水蓝色的外袍,走到了慕厌舟的面前,送到了对方的手中。慕厌舟伤的是腿,而不是手。两人只是在严元博等人面前演戏,慕厌舟没有真的要宋明稚给自己更衣的意思。 因此,拿到衣服之后,他便自己披在了身上。 侍从不能在树上待太长时间。 见慕厌舟已经穿好衣服,宋明稚便欲退至殿门边,叫严元博等人进来。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起身。 腕上便又是一紧。 ……殿下这是要? 宋明稚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困惑。 严元博几人就在门口,慕厌舟不便再发出声音,向宋明稚解释。 他直接用动作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慕厌舟在宋明稚的注视下抬起了手,理所应当地触向对方身上那件对襟开衫……微凉的手指,自宋明稚脖颈间蹭了过去。下一息,原本好好的衣领,便因为慕厌舟的动作而松乱了些许。 宋明稚:“……” 他的耳尖不自觉泛起了红。 慕厌舟笑了一下。 满意道:“好了。” 他缓缓放下手来:“爱妃去唤严丞相进来吧。” - 虽说非礼勿视…… 但是方才朝露殿内的动静,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随严元博进殿以后。 原本应该低头的太监和宫女都忍不住偷偷朝他瞄了过去: 从宋明稚进殿到唤人进来,实际并没有过去太长的时间,但就在这短短的半盏茶的工夫里,宋明稚的耳朵不但红了个透,甚至就连身上的衣服,都乱了不少。 齐王果然与传说中一般不仅受陛下溺爱。 甚至,还无意于朝堂之事。 这世上敢将丞相晾在殿外,与王妃卿卿我我的,恐怕只有他一个人! 严元博随宋明稚走进殿内。 他身边的太监还有宫女们,也连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朝露殿那头,仍斜倚在榻边的慕厌舟,终于开口道:“本王今日腿脚有些不便,实在是有失远迎了。” 他的语气格外随意,并没有旁人面对丞相时的恭敬。 说完,他又随口道:“严大人坐。” 自己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 严元博忙朝齐王行礼并道:“是臣打扰了。” 说话间,宋明稚已叫来了宫女,为严元博与慕厌舟倒茶。 身为王妃…… 自己似乎不方便继续待在这里。 宋明稚犹豫片刻,正要退出殿内,却听慕厌舟突然开口,叫了声:“阿稚。” 宋明稚走上前去:“殿下?” 他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 慕厌舟已轻揽着他的腰,将他带到了自己身边。同时低头,隔着衣料在宋明稚的腰间蹭了蹭,低声道:“别走。” 虽然早已在车上适应过。 但此刻,那一点点痒意,还是混着热气穿透衣料穿到了宋明稚的腰间。 他不仅身体轻颤了一下,同时还没忍住直接坐在了榻上:“……!” 刚端起茶盏的严元博:“咳咳咳……” 做完这一切,慕厌舟像是才想起殿内还有一名丞相似的,朝严元博问:“严大人不介意吧?” 严元博连忙放下茶盏,拱手道:“自然不会,自然不会。” 严元博虽然出身低微。 但是如今的他早已经习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 连同是亲王的慕思安,平日里见到了他,都要敬他三分。唯独慕厌舟……既无心于朝政,又有皇帝撑腰,向来都不将他这个左相放在眼里。 严元博面上却带着笑。 但此刻,终是没忍住,在心底里道:沉溺情爱,果然是个扶不上墙的! ※ 敛云宫背后的猎场不大,皇帝并不会在那里,花费太多时间。始终惦记着面圣的严元博,进殿之后便直入主题道:“臣昨日在崇京城,便听说了殿下受伤一事,只是没有想到,竟会伤得如此严重……马球虽能够强身健体,但到底有些危险,殿下往后还是要多多小心啊。” 严元博只是同慕厌舟客套客套。 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慕厌舟将宋明稚揽在身旁,轻轻牵住他的手,朝严元博道:“危险?” 慕厌舟嗤笑了一声,并道:“本王此前不是没有打过马球,何时受过如此重的伤。这事,依本王看,恐怕还得问问梁王殿下。” 宋明稚蜷了蜷手指,低声提醒道:“殿下。” 慕厌舟嘟囔道:“说他两句都不行啊……” 此时敛云宫都在传—— 梁王不满慕厌舟抢了他的风头。 气急之下,便伙同他那些侍从,故意惊了慕厌舟骑的那匹马。皇帝也正是因此事,而对慕思安生出不满,将他赶回了崇京。 这话自然也落入了严元博耳中。 他今日来此也与昨日的事有关:这并非皇帝近期第一次对慕思安生出不满,作为朝臣,严元博决定见风使舵,适当将关注,放在齐王慕厌舟的身上…… 此事关系皇家颜面。 背地里可以这样说,但明处却不行。 就连他那个自西域来的王妃,都明白这个道理,齐王却口无遮拦。 严元博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齐王殿下说起话来,还真是向来都不过一点点脑子啊。 “呃……” 严元博正欲组织语言,重新开口,慕厌舟又话锋一转,颇为幸灾乐祸道:“也不知道梁王殿下手下的那群禁军,这几日在城中又搜了什么。找没找到什么线索,下一步又要去搜哪里?” 听到这里,宋明稚的心中,不由多出了几分敬意。 殿下的话题转得实是顺畅! 果然,就连严元博都以为,他这是单纯在等着看慕思安的笑话。严元博没有任何怀疑,直接答道:“昨日虽未宵禁,但禁军仍在崇京城内搜查了整整一天时间,可惜……目前尚未找到任何线索。” 此事与严元博本人息息相关。 宋明稚看到,说到这里,他的语调不由变缓了几分,话语里也多了点若有若无的沉重之意:“按陛下的意思,禁军还要在崇京搜查几日,等陛下回京,再做下一步安排。” 那昏君比任何人都要怕死。 猜也能够猜到,他所谓的“下一步安排”大概就是,若是找不到那些凶犯,便召回禁军,加强皇宫的安防,护着他的性命。 宋明稚的视线,落在了严元博的手上……他的表情虽云淡风轻,但始终紧攥着茶盏的手指,却在无意之中泄露了他的紧张:严元博本人,自然是想继续搜查下去的。 现在,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慕厌舟轻轻地用手指,在宋明稚腕上点了两下,假装兴致缺缺道:“哦……” 禁军虽没有多大本事,但毕竟碍事。 近日他手下那些侍从,也因此而不能像以往一样,自由自在地在京中的活动。 不过,束手束脚的日子就快结束了。 慕厌舟点到为止:“算了,不说这个了。” 严元博忙道:“是是是……” 说着,他突然站起身来,向背后的太监挥挥手道:“刚才只顾着喝茶,差一点都忘记,臣还给殿下备了些薄礼,快去给殿下取过来。” 太监立刻道:“是,大人!” 宋明稚的视线,随严元博一道,落在了朝露殿外:几名太监手正捧着漆盘,立于飞檐之下。方才宋明稚只顾着紧张,竟然没有发现,太监手中的漆盘内满是名贵药材。 太监走进了朝露殿。 严元博一边介绍着他们手中的药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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