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温瓷嘴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颤着眼睫,把血水咽入喉咙里。 他最擅长做这样的事了。 温瓷薄削的背靠在墙上,屁股坐在垫起的脚踝上,太瘦了硌的肉疼。 意识在耳鸣声中一点点的淡去,温瓷抿着唇,咬出血来保持意识。 他不能晕,没人会带他回家。 但他有家,家里还有一只漂亮的小兔子在等他。 疼痛中泪水漫过他的视线,白茫茫的,温瓷什么都看不清,死咬着最后一点倔强。 “我没……没有……” 他弱声重复,细若蚊蝇的声音还不如女人的巴掌声响。 没人听他说,他也说不大声,“嗡嗡”的耳鸣声不断叫嚣着,要将他撕碎才甘心。 有那么一瞬间温瓷真的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不用治病了,不用疼了。 但他又有些不甘心…… 他还有个小房子呢,还有一只小兔子要他喂的。兔子吃东西没量,给就吃,味还大,要人打扫。 他还有个家的。 温瓷哑着嗓音,在哭、在求:“我还有一只小兔子,我要回家喂小兔子……” 可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小,像是蚊子一样,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也没人在意他说什么,只嫌他恶心。 温瓷被摔在地上,有人踩他的手,踹他的肚子。 他五官狰狞,面色惨淡。 他觉得自己好像要撑不住了,谁都能欺负他…… 以前不是的,以前他很金贵,像个瓷娃娃,被众星捧月着长大。只是后来,他没有家人了。 再没人能保护他了。 从前拉小提琴的手,现在用来洗衣做菜,喂兔子,他不再是瓷娃娃了。 门口乌泱泱的人影更多了。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就将人钉死在十字架上,自诩正义。 温瓷不喜欢他们。 温瓷的脸被打得麻木,火辣辣的疼,他倨傲的擦着泪水,手指碰到脸颊的那一瞬间,他疼的轻“嘶”一声,脊背都在颤。 他喉咙里呛着血水,一点气音都发不出来。 女人一怒之下提前临产了,被推着离开了病房,那几个男人也松开了温瓷,温瓷倒在地上。 滚轮从他的指骨上滚过,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好疼。路过的家属也踩他两脚,更疼了。 温瓷抖着手,强撑起身体,喃喃自语地说:“我要回家喂兔子了……” 踉跄着站起来时,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映入瞳孔。温瓷的睫毛颤了一下,屏气凝神的上移着视线—— 白大褂,黑色的西装裤,蓝衬衣,格纹领带,浑身透着优雅矜贵的气息。 再往上—— 冷硬线条流畅的脸廓,眉宇间透着锋利。熟悉且令人窒息的脸,比三年前多了几分稳重。 温瓷将视线落在周应胸口处的挂牌上,上面映着两个大字:周应。 ——周应。 三十四岁的温瓷,爱了十六年的男人。 他在放疗的夜晚,疼得窒息时,总会吃颗糖,会想着带他私奔,在他爷爷坟前磕破头,磕来了雨,说是爷爷同意他们在一起的周应…… 每次想到这些画面,温瓷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能撑过去了。 但这么爱他的周应,在三年前给了温瓷致命一刀。 磕破头把温瓷求来,口口声声说着要捧着他做宝贝的周应,时间久了也会冷落他,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温瓷的十六年。 在周应眼中,只是短短三年。 即使是这短暂的三年,这段感情在周应心里早就结束了。 是他温瓷娇气,不要脸,硬拖着周应不让走。 后来他也没让周应走,他不想看见周应离开的背影,好像这样被抛弃的就是他一样。 所以,三年前温瓷自己走了。 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治病,他怕疼,想晚点死,想再活两天…… 但温瓷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周应。 温瓷的眼眶湿润,仓皇着垂下眼睑,伸手去抓后背的帽子。 抓空的动作显得笨拙,看起来更狼狈了,温瓷才意识到现在是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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