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紧地抱着人躺在被窝里。 周应将人放在床上的时候，温瓷瘦削的身体让周应不敢把身体的份量压在温瓷身上，用腿撑着身体，半跪在温瓷身侧，缓慢放下。 “周应……！” 温瓷奋力地推着周应，但起不到一丁半点的效果，最后只能作罢。 温瓷仰躺着，微微侧过脸不对着周应。 周应也不再强迫别的，他只要温瓷在他身边，是恨是厌恶……周应已经难以去计较这么多。 死灰尚能复燃，爱也可以。 周应卑劣的用着从前他被关在地下室的肮脏手段，他知道，这样未必会让温瓷决心留下，但至少，温瓷没法离开他。 只要温瓷不走，周应就能一一偿还。 周应曾是笼子里难以挣扎的鸟雀，他厌恶这样的生活，为了跑出去不惜代价…… 如今却把这样的生活强安在了温瓷身上。 周应觉得可笑、讽刺，却也毫无办法。 温瓷的余光中，是周应黏着雨水的发丝，是深刻的轮廓与眉眼，每一寸都如此熟悉。 隔着毯子的拥抱依旧无法抵抗住炙热的温度，温瓷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看向窗外。 他像是一具残破的皮囊在追寻一道光。 窗外乌云压顶。 没有光…… 温瓷腹部的阵阵绞痛令他蜷缩着身体，唇色发白的侧身背对着周应，周应把被子给他盖严实，手放在他的小腹上。 以前温瓷总是会肚子疼，这几乎是一个下意识的行为。 在周应无法窥见的角度，温瓷用力地咬着手指，口腔里尝到了血腥味也依旧没松开，他疼的额上全是汗，却忍着不发出一个字。 温瓷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坚持，大概是不想再狼狈了吧。 他不是什么言情小说里因为得了绝症离开男主的人。 温瓷曾经想和周应说的，在他每一个想要开口的瞬间，在他每一次的无助与绝望中，周应都不曾在。 涌到嘴边的话，反复往回吞，温瓷就不想说了。 他不是没想着和周应度过最后的这段时间，是周应没给他机会，是周应把他推开了。 温瓷拖着身体离开苏城，只不过是想守着回忆多活几年、几个月、几天……又或是几个时辰。 一开始，他的确是在和周应怄气。 温瓷想证明，没有周应他也可以活的很好，他温瓷飘零半生，也可以有家。 三年的时间，小瓦的出现，让温瓷渐渐地放弃了许多事，他没必要与周应怄气。他只想好好活着，想给小瓦找个主人，想让小瓦有家。 温瓷的这辈子已经注定了，小瓦还没。 温瓷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窗外大雨滂沱，雷声不断。 周应抱着温瓷的手，越来越紧。 温瓷呼吸不畅，泪眼朦胧，汗水夹杂着黏糯的湿语，比窗外的雷声还要令周应窒息。 “周应，我讨厌你……真的、很、讨厌。” 温瓷的声音又轻，又弱。 可偏偏，周应就是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周应抱紧温瓷，吻着他的瘦骨嶙峋的后颈，小声地说：“小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对不起……” 久别重逢后的忏悔，周应每个字都带着颤音。 是三年苦寻，难以抒发的愧疚。 …… 温瓷醒来的时候，他浑身酸痛，尤其是手。他本能的动了动，大概是昨晚周应握着他的手过紧，有些血液不循环。 房间门敞着，温瓷从空气中嗅到了好闻的肉香味…… 是周应在做菜。 温瓷抿着唇，咳嗽了一声。 一口血涌到了喉咙里，连带着鼻腔都发酸，他咳的更用力了，厨房的周应闻声过来，看见温瓷虚弱的蜷成一团。 他走到床边，“怎么了？” “没事。” 周应只是轻轻地抚摸着温瓷沾满汗水的湿发，“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要洗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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