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这么厉害的东西为什么会失传啊,好可惜。] [突然对皮影有了兴趣,正好我家附近在办皮影展览,火速买票,准备去实地参观一下。] [张导可太牛了!这种地方他是怎么找到的?] 关注着直播的工作人员,在高兴于订阅人数疯狂飙升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弹幕的内容。 他不由得有些好奇,向身边导演组负责选拍摄地点的同事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白纸湖这样的地方的?我之前听都没听说过。” 同事从工作中抬起头,想了想,也有些困惑:“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其他人找到的?反正就在那一堆备用方案里,张导还真就一眼看中了这个。” “反正不是哪个地区或者官方递过来的。” 同事看着资料上对白纸湖地区的介绍,嘟囔着:“这边好像没什么人烟来着,导致我们之前做准备工作的时候,找点什么都特别困难。” 工作人员也不寻求答案,顺口问了一句之后,就又重新被安南原的分屏吸引。 安南原和赵真进的这个房间,不仅摆放着这一具骨架,还有很多用木头做的皮影骨。 正如那个老人说的,第一进院子里都是成品半成品的皮影人物和皮影道具。 很显然,刚刚他们第一个进的那间屋子里,是最终成品的展示。 而这间房间里,则主要展示了皮影人物在皮下面的骨。 毕竟白纸湖皮影独特就在于支撑皮子的骨架,这也是白纸湖引以为傲的技艺,甚至能够专门用一整间屋子来介绍。 赵真环顾四周,就看到了不同大小的木制人骨架。 它们还没有蒙上画好形象的皮子,完成作为皮影的最后一步,而是单独列出来,孤零零的给参观者展示皮子下面的真实。 就像是在说―― 即便影子再真实,我也是虚假的。 赵真弯下腰去看摆放在台子上的骨架,无论多大多小,它们都一样精致真实,可见匠人之登峰造极。 但赵真一不在身边之后,安南原独自站在真人等身高的骨架面前,忽然就觉得有些发冷。 骨架的眼窝被用木头和锉刀仔细打磨,连骨缝都仿佛真人,此时黑黝黝的眼窝无声注视着安南原,让他觉得一股冷意顺着脊背慢慢向上攀爬。 不仅如此,安南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好像整个房间里所有的骨架,都发出了“咯楞……咯楞”的细微声音,木头雕刻的头颅缓缓扭转,朝向他所在的方向, 一双双黝黑没有眼珠的眼睛,都在死死注视着他,对他的一身皮囊露出垂涎的渴求神色。 空洞之处,总想被填补。 没有的东西,就想从别人那里抢夺过来。 骨架没有皮,算不上是真正被完成的皮影人物。 但是,它们被当做皮影制作出来,或许,也有执念想要成为完整的物品…… 安南原心里毛毛的,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来气了一样,大脑不由自主联想起自己以往看过的那些电影片段,还有前几期节目遇到的危险情景。 “南原?你站在那干什么?” 赵真本来想向安南原感慨这里的技艺之高超,结果一转头,发现人没站在自己身边。 他奇怪的往后看去,才发现安南原竟然站在那具骨架面前发呆。 被赵真这么一喊,安南原抖了抖,这才恍然回神。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看向四周。 但是,和他刚刚感受到的不同,这些骨架都依旧是死物,静静的被摆放在展览台上,落满了灰尘。 没有骨架看向他,也没有骨架在动。 一切都只是他因为恐惧而生发的幻象。 安南原定了定神,抬手疲惫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应道:“这就过来。” 他摇头哀叹了一声,觉得自己怎么越发的胆小了。却也没有多想,就往赵真那边走。 就在两人的视线调转,都统一看向赵真面前的那个小小皮影的骨架时,堆放了满屋的木头骨架,忽然轻微的动了动,转动起颈关节,迟缓而安静的慢慢向两人站立的方向看去。 所有木头骨架的视线,都齐刷刷落在了两人的背影上。 只是两人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对灵巧木工的赞美,并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 无数黑黝黝的眼窝,无声的注视着他们。 立在门口的真人等高骨架,微微抽动了下垂在身边的指骨,然后从支撑着它的铁架子上缓缓站直了脊骨。 就像是失去了血肉的真人尸骸。 它转过头去,默然死寂的看向安南原。 许久,骨架歪了下头,明明没有血肉,脸上却仿佛在笑。 …… 宋辞本来还期待着谁能把自己从路星星手里“救”出去,结果不管是赵真还是综艺咖,他们都含笑看着自己被拉走,半点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赵真那个见死不救的家伙! 小少爷磨了磨牙,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觉得赵真“背叛”了自己。 “不管你问什么,反正我就一句话,不知道。” 小少爷没好气的朝路星星道:“你在谢麟面前装得那么乖,他知道你其实野得和个哈士奇一样吗?小心我把你之前在节目里干的事全告诉谢麟。” 路星星一惊,看向宋辞的目光堪称惊悚。 “你好狠的心,竟然想让我在偶像面前形象全无?” 路星星一捂胸口,痛心疾首道:“我看错你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我要去燕哥面前告状!” 路星星:来啊!互相伤害啊! 宋辞:“…………” “你绝对是有病!” 他恶狠狠的撂下一句话,气鼓鼓的大步朝展品走去。 路星星见危机解除,也笑嘻嘻的摊了摊手,道:“有病的是张大病,我可没病。除了我,你在哪还能见到这么风流潇洒的道长?” 他跟在小少爷身后,注意力完全没放在展品上,而是双手插兜,懒洋洋的没个形象,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少爷说着话,试图从小少爷嘴巴里套出点有关于谢麟的事情。 宋辞即便不耐烦,但奈何路星星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走,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他。 他无可奈何,也只能生着闷气闷头往前走。 小少爷试图甩掉路星星,就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只要前面还有路,他根本就不抬头看看环境,而是一昧的往前冲。 而路星星也从原本散步一样懒洋洋的速度,开始逐渐提速。 到最后,两个人你追我赶,简直像是赛跑一样。 分屏前的观众们:……你们这是什么小学鸡的生气方式?敢不敢成熟一点打一架? “路星星!” 宋辞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停下脚步回身朝路星星看去,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明亮非凡。 “你到底有完没完!” 就连在外面对着除几位长辈道长和师婶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路星星,都被宋辞的眼神惊到了一瞬间,赶紧跟着急刹车站住脚步,鞋底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在宋辞的怒目之下,路星星咳了一声,之前嚣张的气焰忽然就熄灭了。 他心里嘀咕着这小少爷别看身娇体弱一推就倒的,但真发起火来还真是吓人,光这份气场还真不愧是宋家的富三代少爷。 “行啦行啦,我错啦。” 路星星做出投降的手势,笑着道:“我不问谢神的事了,我们看展览?” “跑了这么远不看不就亏了?再说这博物馆看起来多少年都没维护过了,哪天塌了都不意外。说不定下次来,就再也看不到这了呢……” 路星星说着,就抬头试图往周围看,想要转移宋辞的注意力。 但是他的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伸出去想要指向旁边的手指悬在半空,久久都忘了收回来。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宋辞将路星星呆滞的模样看在眼里,他眉头一皱,骂道:“你又想干什么……” 然而,宋辞的话说到一半,也卡在了嗓子里。 ――顺着路星星指向的方向看去,就会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片,只有被金红色夕阳洒满的空房间。 可是,这才是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现在身处的,本应该是堆满了皮影的博物馆房间啊。 皮影呢?展览品呢?怎么什么都消失了? 宋辞先是错愕,随即从脑海中慢慢回想起来,他们刚进房间的时候,他还隐约扫到过放在这里的皮影舞台。 虽然白布上已经落满了灰尘,也看不到后面有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宋辞很肯定,这个房间应该是放置除了皮影人物外其他道具和辅佐用具的。 可此时,他们周围却什么都没有。 路星星意识到,他追着宋辞已经走了很久。 在他反应过来之后,按照步速和印象粗略估算,也应该走了几百米。 ――这是一个房间该有的长度吗? 路星星站在原地转身往来的方向看去,却一眼望不到头,也看不到满房间的展览品。 只有一间连着一间的房间,洒满金红色的夕阳。 路星星再扭过身往前看,却也是一样的场景。 他和宋辞站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前后都是一望无尽的房间。 像是两面相对而立的镜子,反复成像对面的场景,空间在镜子深处无限延伸,一个套一个,却永远都没有尽头。 “这是……” 宋辞喃喃着问道:“怎么一回事?” 但并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们的问题。 每一扇窗户外面,都朝着四合院的院子,太阳悬于山峰之后,将要坠落。 光芒刺痛路星星的眼睛,让他偏了偏头,下意识朝旁边看去。 下一刻,路星星的眼睛瞬间大睁。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影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那人脸色惨白如纸,脸颊上两坨红艳艳腮红,五官生硬仿佛匠人笔画,漆黑无光的眼珠正死死的盯着路星星的背影。 而他的嘴角勾起的僵硬笑容。 是正常人无法达到的弧度。 不远处,咿咿呀呀的戏文传来,古老的皮影戏声调踩着韵点,字字句句都充满着民俗韵味。 可是,当这声音回荡在如此空旷死寂的空间,却显得格外渗人。 分屏前的观众们只觉得汗毛根根直立,一路麻到了头皮。 …… “你说的光碟机,是在最后那进院子?” 燕时洵向身边的张无病问道:“你怎么和工作人员跑到那么深的地方了?” 三进的四合院,说小也不小,从头走到尾再走回去,就算中间不停顿也不四处走走看看,也需要个十几分钟才行。 可是燕时洵记得,刚刚张无病和工作人员进来看的时候,虽然众人觉得等的时间有些长,但实际上也就十几分钟那样,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 这让燕时洵在自己走进四合院,实际用双脚丈量了长度之后,不由得有些疑惑。 毕竟张无病进来是要确认博物馆是否还能参观的,他不可能四周的房间都不看,笔直的往后走到最后一进院子,像是事先预知到光碟机在最后面的房间一样,径直去打开播放的开关。 当燕时洵迈开长腿跨进最后一进院子的大门时,心中一直默默数着的时间也按下了暂停键。 从第一道大门走到最后一个院子大概需要的时间,还有长度,都浮现在他的心中。 时间上的落差,让燕时洵起了疑心。 听到燕时洵的疑问,张无病挠了挠头发,心里也有些纳闷。 他印象中刚刚来的时候,好像没像这样翻山越岭的走了好几个院子才找到光碟机,而是随便推了几扇门,就发现了随手堆积在角落中的光碟。 因为在来之前,导演组已经查好了有关于皮影博物馆的事情,所以张无病知道这里会有放映碟片,介绍以前的皮影戏这么一个环节。 他带着嘉宾来参观皮影博物馆,主要也是为了这些碟片中以往的影像资料。 毕竟白纸湖皮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传承人,并且从现有的资料来看,那位传承人年事已高,很久都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了,也不再进行皮影演出。 想要一睹白纸湖皮影当年的风光,碟片是唯一的途径。 在选定了白纸湖这个拍摄地点之后,导演组也派人过来率先查看,一是想要找到那位传承人,二来也是为了先走一遍通往白纸湖的路,避免到拍摄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 但是那些工作人员却没亲眼看到传承人。 周围的村民们都说,那位传承人出去买菜了,等等就会回来。 结果工作人员等到天黑也没见到。 等第二天来的时候,传承人依旧没在家,大门也没上锁,靠近院子的话就能听到里面凶狠的狗吠声。 这让工作人员没敢再往前走。 村民说,传承人估计是去镇上看大夫了,毕竟人老了,身体毛病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工作人员连跑了几趟都没能见到人,但已经确定好的拍摄日期眼看着就到了,他们也只好打道回府。 因为白纸湖是张无病临时更换的,原本预留充足的准备时间,都被花费在了原本选定的津港地区上,所以留给白纸湖的准备时间就变得尤为紧张,很多工作都没能来得及仔细做。 所幸张无病也不是要求严苛的领导,再来也知道会时间紧张也是因为他自己临时变更,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到时候可以先去皮影博物馆。 这样既可以直观的看到白纸湖皮影演出所需要的道具和皮影人物,参观皮影是怎么被制作出来的,还能看看当年留存下来的演出视频。 这样一来,就算皮影传承人那边出了意外,最后真的因为没有和对方沟通好而错过了拜访传承人,也不会让嘉宾们跑了个空,什么都没看到。 只是,张无病计划的很好,却还是没有料到,皮影博物馆也能出意外,如此陈旧且看上去就无人搭理。 也正因为此,所以张无病才一进来就格外紧张,一心想要找网络资料上提到过的光碟机。 在试了光碟机发现能够正常使用后,张无病才松了口气。 但是,他放心得太早了。 此时在燕时洵提出自己的疑问之后,张无病也越想越不对。 但他也不像燕时洵那样在平时就是个谨慎而观察细致的人,所以之前进来的那趟,他还真没有多注意些什么。 即便他绞尽脑汁,也只能隐约想起些片段。 燕时洵的神情则从最开始的期待,到最后变成了嫌弃。 “张大病,你能长点心吗?” 燕时洵无语道:“为什么你会记不住之前都发生过什么,看到过什么?” 张无病抽泣一声,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弱弱的出声辩解:“燕哥,我觉得大部分人都记不住,毕竟没有几个人随时随地的观察周围所有人事物,还能丝毫不差的背下来。” “最起码,这种类型的,我只认识燕哥你一个……” 在燕时洵冷酷的注视下,张无病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非常自觉的默默闭了嘴,只抱紧了燕时洵的手臂,让燕时洵没有甩掉他的可能。 张无病:虽然我人傻,但燕哥你不能扔掉我!别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QAQ。 说话间,燕时洵也循着声音,走到了戏文传出来的房间外面。 张无病不记得到底关没关的光碟机,还在房间里不知疲倦的播放着古老的戏曲,二胡声伴随着鼓点,成为了这罕无人至之地唯一的声音。 二胡凄凉的音色冲破死寂,在院子里回荡重叠,令人忍不住心生悲凉。 燕时洵仔细侧耳倾听了一下,隐约从唱腔里辨认出,这似乎是一个女声在哀婉哭诉自己的苦命,而周围的角色则一句句斥责女声,只有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在努力帮女声说话,似乎是个小孩子的角色。 各种流派的皮影戏都各有自己的侧重点。 有的重视呈现出的影子戏的有趣程度,要求节奏紧凑,人物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就连演腻了的三打白骨精都能使出十八般武艺,不留给观众一点喘气或走开的机会。 这样才能在集市上团得住人,让观众掏钱。 不过,这非常考验操纵皮影的艺人的手速和技艺, 现在当燕时洵听到戏文声后,就意识到白纸湖地区的皮影,或许比起人物的打戏和节奏,要更加注重唱腔,反而要更靠近京剧越剧一类,只是多出了影子的呈现形式。 光是凭借着声音,还没有推门进去亲眼看到里面的景象,就已经足够燕时洵判断出太多的信息量。 他在房间门口顿了顿,随即修长的手掌落在了房门上,手掌下一用力―― “吱嘎――!” 生锈的轴承发出难听的声音,夕阳从被推开的缝隙中一点点落进房间,惊起一地灰尘,在光线下乱舞。 老旧的电视机上还在播放着曾经演出的白纸湖皮影,屏幕上闪烁着雪花点,年久失修的机器时不时抽出一段白条,晃动的影像极具年代感,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 但是,房间里的一切,似乎都还停留在多年前的某一刻,丝毫没有前进。 墙面上还挂着冲洗出来的相片,每一张上面的人物都有着灿烂羞赧的笑容,满脸的皱纹都被挤在了一处,像是不太好意思面对着照相机镜头。 做了一辈子手艺人,只习惯于和木头皮子打交道,将一堆毫无生命力的物件,一点点细致打磨,花费数月的时间,耗费自己的心血和生命,让皮影栩栩如生的呈现在手中。 却不善于和镜头打交道。 只是在听说要成立皮影博物馆,自己的照片也会被挂在墙上,被所有人所知的时候,边说着不搞这些却又抑制不住嘴巴扬起来的弧度。 最后换了身好衣裳,在镜头前紧张又不自在,却还是忍不住笑得自豪,在白纸湖皮影的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模样。 可是在那之后,异变突生。 再也没有人来看白纸湖皮影,一切都渐渐没落。 就连挂在墙壁上的照片,都渐渐褪色,落满了灰尘。 直到……燕时洵推开了门。 当年静止下来的时间,仿佛重新流动,凝固的场景再次鲜活。 从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和影像,仿佛穿透了满室的尘埃和金红如蜡烛灯花的光芒,从过去抵达到了现在,重新在来者眼前上演。 张无病在看到电视机果然没关的时候,反倒松了口气。 “我这脑子。” 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电视机,然后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笑着道:“好像是光碟前面有一段黑屏,我打开开关的时候,刚好是在放那一段,所以走的时候就没想到它没关,直接走了。” 说着,张无病就蹲下身,去将电视机下面的光碟机停了下来。 电视上的画面也定格在了女性皮影人物跪倒在地的那一幕。 那女性皮影人物周围站满了村民形象的影子,他们手中高举着农具,似乎在叫嚷着什么。 但女性皮影人物却只顾着将另一团小小的影子护在怀中,像是相依为命的保护。 燕时洵背光而立,眸光沉沉的注视着电视。 许久,他才迈开长腿,跨进房间里。 马丁靴落在水泥地面上,踩进厚重的尘埃里。 张无病却一头雾水的嘟囔着:“奇怪,没有电啊,怎么开的机?” 第242章 晋江 因为临近年节,所以海云观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在为新年做准备。 而这个时间,滨海大学还有其他学校也都已经完成了期末考,被放出来的学生们有了空闲,便快快乐乐的开始了游玩之旅。 滨海市也正是进入了冬季旅游旺季。 作为著名景点之一的海云观,更是游客如织,人头攒动,山路被遮得看不到半点脚下的地面。 游客们的这份热情即便是飘起了小雨,也没有被熄灭。 “啪嗒啪嗒!” 布鞋踩进雨水里,溅起一连串水珠。 马道长一路狂奔回到房间,这才放下了遮雨的手掌,在廊下松了口气。 他回过身来看向外面的雨珠和阴沉天空,总觉得心头沉闷,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张无病导演他们应该已经离开滨海市了吧? 还真是赶了个好时候,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从中午开始就渐渐阴了天下起雨来。要是他们走的晚了,下雨可就难受了。 马道长这样想着,心里好受了些。 他觉得,张无病导演他们既然刚开始就赶上了这样的好运气,那看来这一期节目录制的会很顺利了。 张导应该不会再倒霉的遇到什么危险了吧,反正津港地区最近都挺太平的,看来总算顺利了一次。 马道长呼出一口浊气,轻轻笑了起来。 “道长,你不会用轻功吗?” 一声好奇的询问忽然从旁边传来。 马道长一扭头,就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站在旁边,目光正落在他的脚上。 他低头一看,自己脚上的布鞋已经被打湿了些许,布料被水沁进去颜色越发深沉。 没人说还好,但马道长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忽然就觉得脚上湿冷得让他不舒服,刚刚才灿烂点的心情又掉了下去。 马道长:“…………” “这边不对外开放,香客是不是走错路了?游览区域在前面。” 年轻人看起来是来参观的游客,马道长怀疑他是不是为了躲雨而迷了路,就好心的给他指了个方向。 然而,年轻人看起来并没有跟着走的想法,而是依旧好奇的看着马道长,眼神有种“妈妈我看到活的老妖精了快来看!”的意思。 马道长心中无语,但还是好脾气的摇了摇头,笑笑没说什么,打算就这么揭过去。 结果没想到,年轻人对这个问题非常执着。 “所以道长,你为什么不用轻功呢?放心吧道长,你尽情用,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年轻人先是做了个缝上嘴的动作,随后见马道长无动于衷,又有些犹豫的问道:“啊……难不成,道长你不会吗?” 年轻人肉眼可见的失望,就连眼神里都透着“你竟然不会轻功你好垃圾”的鄙夷。 马道长:“!!!” “福生无量天尊!” 他没忍住喝了一声:“你到底看哪个道长用过轻功!孩子你醒醒,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年轻人没想到看起来笑呵呵一副好脾气的道长,也有这么一副怒目像。 他被吓得缩了缩,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服气的辩驳道:“燕哥就会!” 马道长本来想说的话顿时哽在了喉咙里。 行,挺好,竟然用恶鬼入骨相和他比……问题是,全天下还有哪个道长能和燕师弟比?开什么玩笑! 马道长:“……那你就没听到他每次劝你们相信科学吗?” 马道长心道,别想着蒙我,当我是那种从来不看节目和社会脱节的道长呢?我可是亲身参与了很多很多期这节目好吗? 年轻人被马道长说得懵了一下,原本外露的情绪也变得蔫嗒嗒下来。 “那我看,我看你们观里那个姓宋的道长也会。” 年轻人嚅嗫道:“还有个更老的也会……” 马道长听着对面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人头,越听越眼神死。 好家伙,这孩子情商不高,眼界倒是挺高,挨个拉出来都是那一辈里的顶尖人物。 李道长那一脉,哪一个不是天赋绝伦? 这么没有自知之明一定要和那一脉比的话,请选路星星当做参照物好吗。不然和其他人比,完全就是奔着没办法活了去的。 马道长正听得不耐烦,想要直接动手把这说话不好听的年轻人拎走,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急急的呼喊。 “马道长!” 他一抬头,就见另一位道长急切的往这边跑来,呼哧呼哧的急喘着,看起来很是紧迫。 马道长当即脸色一肃,觉得怕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准备听那道长说明白。 结果那道长开口却问道:“马道长,你在观中见没见过一个神像?” 那道长边说着,还伸手比比划划的演示着那神像的大小模样。 “是个通体乌黑的小神像,很窄很小的一个,不过巴掌大,看着很旧……” 马道长越听,就越觉得这个形象眼熟得很,似乎在哪里见过一眼。 但真要问起他来,却又死活想不起来这件事。 “这神像怎么了?你找它干什么?” 马道长皱起眉头:“听你的描述,好像并非海云观本来供奉的神像。” “确实不是。” 那道长连连点头:“是之前一位香客手里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拿到了我这里,想要让我帮着处理。” “中间我不是去了一趟向南地区吗,神像我就先收着,但法事却一时耽误了下来。” “这次我回来想起来这件事,怕再忘了,毕竟过一阵要到年节了,事情多而且更忙。所以就想着赶紧趁着这次回来,把那小神像处理了。结果没想到。” 那道长叹了口气,懊恼道:“竟然找不到那神像了。” 这位道长因为擅长风水堪舆,所以之前去了家子坟村,为那里更改风水,使得其不再能够聚集阴气,而是能够更加有利于当地的居民。 为此,他在那里耗费了不少时间。 等风水布置好之后,他又不放心的在那里观察许久,亲眼看着确实没问题了之后,这才折返了海云观。 刚好今日那位之前送来了神像的香客,也来了海云观,在看到道长之后就关切又担忧的询问道长,那神像是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后续怎么样。 那道长这才猛地想起来这么一件事,从自己繁重紧凑的工作中揪出了这项记忆。 他赶紧去记忆中放置神像的地方去翻找,却发现那神像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问遍了周围的小道童,大家却也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看到什么神像。 道长急得不行,刚好那香客也发现自家孩子不知道跑哪去了,道长就强撑着耐心,陪她出来找孩子。 没想到正好看到了马道长。 那道长忽然想起来,马道长在观中的时间比他长,实力也比他高,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没想到没等马道长开口,追在那道长身后的香客却忽然惊呼了一声:“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这里面是能随便乱走的吗?” 两位道长循声看去,才发现原来在廊下躲雨的年轻人,就是那香客带来的孩子。 年轻人见到那道长似乎有些畏惧,半点没有在马道长面前的轻松自在,反倒像是做错了事面对家长的孩子,往马道长身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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