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的气流涌上来,挤在喉口出不去。但又好像溢出来了,熏得我眼眶和鼻腔都发烫。 ——我从来没想过我爸妈是这么想我的,我从来不知道他们甚至这么早就为我未来做了打算,因为我儿时的玩笑话,去买了市中心的房子。 我上大学以后,见的人更多,见的事也更多。知道了自己的普通,认清了自己的不足,更在蒋枫、在吴胜水、在姜源……在太多太多美丽和繁华之下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已经到了卑微的地步。 我感觉自己相貌平平、毫无特长、生活乏善可陈,但是这样的我,居然是让爸妈骄傲的。 我居然是让他们骄傲的。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以前没有和他们谈过心,其实上大学之后那么多新鲜事,那么多心潮起伏也从来没想过和他们分享。我…… “不用,妈。”我带着浓浓的鼻音:“三千就可以了,用不了那么多。你和我爸照顾好自己。” 我妈笑起来:“乖儿子,我和你爸才多少岁,还能干着呢。要你操这个心?给你就拿着嘛,你说打这个针长身体,那吃的也要跟上啊,不然缺营养长不高,还是白打。” 我抿着嘴巴,好容易才把心里的酸涩压下去:“哦。” 我妈说:“遇到事情和妈妈讲,等一下把医院的单子拍给我看,别忘了。” 我用力点头,想起是在打电话,又说:“知道了。” 电话挂断,微信马上收到消息提醒,我点开一看,发现是我妈给我转了四千块钱。 其实月初的时候她就给我转过两千了,我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发语音过来。 -你下个月开始打工,那钱也是下个月才能拿嘛。快收咯。 我深吸一口气,用手背压着眼睛默默哭了一会儿,才用袖口把眼泪擦干净。收了钱,回去一句。 -谢谢妈。 真的谢谢,还有,对不起。 我其实也不具体明白对不起他们什么,但是就是想说这个。可能父母和孩子是一个天然的情绪反馈场,一方输送给对方什么样的情绪,另一方立刻会做出同样的反馈。假使父母处处拿自己孩子和别人优秀的小孩相比,孩子同样也会认为其他人的父母更好,能带给后辈更多。那么双方会变成天然的利益对立者,在任何事情上一味地向对方索取,都希望彼此能先退步。 但如果一方先开始反思自己,就像我妈居然在想没和其他父母一样花那么多钱培养我,是对不起我,我自然而然就生出愧意。 没像其他小孩一样开朗,没像其他小孩一样帅气,从小到大也没有让你们特别脸上有光过,还让你们付出了这么多,对不起。 我平复完情绪,才回寝室拿医生开的检查单拍给我妈看。中途撞上了正往外走的蒋枫,他看清我的脸,愣了一下,犹豫着问。 “你……” 我平和地笑了笑,对他说:“没事,你要出去吗?” 蒋枫端详着我的神色:“嗯,去和胜哥他们聚一下,你要一起吗?” “不啊,和你们聚太花钱了,我是穷光蛋。” 我头一次这么轻松地开自己玩笑,心中既无自嘲也不羞愧,仿佛终于找到了支撑自己的锚点,明白了前进的目标,也有了追寻它的力量。 “你去玩儿吧,玩的开心点。”我拍拍他的肩膀:“对了,你说的那个生长激素我去医院查过了,医生说可以打。我决定打了,以后说不定能长到一米八呢,谢了哈。” 蒋枫低着头看向我,眼神隐隐有些诧异,我和他对视,心里有些想摸一摸他做好造型的羊毛卷,但最终也只是又笑了笑。 这周以后,我没再和蒋枫出去玩过。我去医院打了第一针水剂,和医生约了下一针的时间。早晨和孙彦豪跑步,中午和晚上在食堂打工,没课也不需要打工的时候就在图书馆学习。 因为爸妈每个月给我四千,生活费仍能有一千剩余,我拿去在健身房办了张卡,周末大部分时候都泡在里面。 一月份,马上就要进入期末考试周,学校的暖气已经供了三个月。不知道是不是浙南人受不了北方的冷,最近我小腿抽筋得越来越频繁。本来坐在书桌前背单词,现在不得不把阵地转移到被窝里。 “我说,中轩啊。” 背着背着,隔壁的林寒突然叫我:“我觉得你不对劲。” 我顿住,扭头看他:“怎么了?” 林寒问:“你最近量过身高吗?” 我隐隐感觉到什么,喉结轻轻一滚:“……没有。” 林寒上下打量我:“你长高了啊,床尾的被子里都能看见你的脚了,哈哈哈!” 我笑骂:“他妈的,以前也不至于看不见我的脚吧!” 孙彦豪加入起哄:“谁啊?我们孟哥终于长高了?不容易啊!快快我这有卷尺,下来量量!” 他们强行把我从床上拽下来,连蒋枫也起来看热闹,他们三个围着我,我赤脚踩着卷尺的末端。卷尺越拉越长,最终孙彦豪停下,眯着眼睛报出数字。 “173……了不起啊孟哥!你以前168还是169?长了差不多五厘米啊!” 我用力闭了下眼睛,笑了。 ——这是我打生长激素的第三个月。 第13章 紧凑痛苦的考试周结束,寒假通知已经下来,寝室楼里陆陆续续有人拉着行李箱离开。 林寒是本地人,不急。孙彦豪头一回离家这么远,还挺归心似箭,早上考完最后一门立马就奔高铁站了。 我跟他一样,难得千万倍地想要回家,不过我还得去医院拿够寒假注射量的生长激素针剂,所以把票订在了第二天。 蒋枫是留得最晚的,他要等吴胜水考完,一块儿自驾游回去——也不止他们,校园F4的另外两个再带上之前在咖啡厅见过的漂亮妹妹,何青、陈子安、陈子颜都在首都念书。W大在北,正挨着首都,蒋枫吴胜水要先开车北上和他们汇合,在首都玩一圈才一起下来。 当时听完我们还怪羡慕的,男人嘛,心里都有公路梦。开车远远从一座城市跨到另一座城市,多浪漫。 我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吴胜水也在我们寝室,就坐在孙彦豪的位置上,和蒋枫说话,眉毛皱着。 把装着针剂的药箱放在桌上,我随口问。 “你们准备哪天走?” 没成想等来短暂的沉默,然后蒋枫叹了口气。 我不自觉竖起耳朵,转过了身,问:“怎么啊?” 吴胜水说:“可能再待个星期吧,何青他们学校组织游学,去西安看博物馆还没回来。” 蒋枫说:“我们去找他们也行,直接从西安走。” 吴胜水反驳:“去西安这一路上就我们两个,你吃得消啊?” 蒋枫不吭声了,吴胜水往后倒,脖子挂在椅背上,晃悠悠又说。 “你吃得消我也吃不着,光开车,这么无聊会困死的。” W大离首都近,和西安就远了,离着一千多公里,走高速公路也得十二个小时。 我听着都觉得累:“你们没约好时间吗,不是说去首都汇合的?” 吴胜水闻言就骂了一句:“他们本来已经请假不参加那个游学活动了,但之前我不是有两门课说要延期考试么,何青他们就去了。人走了又和我说考试不延期了!这时间不就岔开了!” 蒋枫很快想开了:“也没说要一直开车啊,我们走走停停晃过去就好了。” 吴胜水反驳:“我们这么晃过去那得三四天吧,还不如就在学校里等呢!” 蒋枫眉毛皱起来:“人都走完了,在这儿有什么意思。” 他眉毛浓,一皱不悦感和委屈感都很明显。本来烦躁的吴胜水看他这样赶紧压下气去哄他,胳膊揽着他的肩膀晃了晃,小声说了两句我听不清的,又说。 “开,我们开过去好了吧?” 我盯着他们讲话,视线不自觉落到蒋枫的脖颈上,修长白皙。发丝又是黑的,相衬起来显得十分纯净。连耳廓的形状也圆润漂亮,因为皮肤太白,隐隐能看见细红的血丝与青色的血管,好像攀在大理石雕像上的植物藤蔓。 蒋枫很好哄,脾气和卷发一样毛绒绒,生气也不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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