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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没想到池滟在偷了大伯的尸骨后,竟然还敢回到国内,所以一直在国外找她,反倒是错过了她的踪迹。” 中年人严肃承诺道:“您放心,我一定问出她把大伯的尸骨藏到了哪里,然后把大伯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我放心?我放心的后果就是刚放权,就让他的坟墓都在你的眼皮子下面被人盗了!” 老太爷怒吼:“你们每年祭祖的时候,都没发现吗!” 中年人自知理亏,不敢说话了。 十几年前,井家老太爷因为身体缘故,就把大权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安心去养病,不过问世事。 但唯独有一条,老太爷特意嘱咐自己儿子――“我那个早早夭折的哥哥,我听母亲和幼时家中佣人说,他是个爱玩闹的。他一个人寂寞,你一定要每年去他墓前,陪他说说话,玩一玩。” 当年儿子虽然一口答应下来,但也在纳闷,觉得在墓前自言自语虽然看起来有点奇怪,但总归能够接受,他能够理解父亲对那个早死的大伯有深厚愧疚,但,为什么还要陪着一起玩? 毕竟说话可以自己一个人说,但玩耍可需要两个人。 而那时,老太爷也终于向自己儿子,说明了自己隐瞒多年的事。 ――“我那个哥哥,是恶鬼入骨相。” 恶鬼入骨相天生鬼气入体,即便他的父母想尽了办法,甚至在那个年代请来了不少珍贵的西医,但也没有救下来那个孩子。 就在母亲分娩当天,那个孩子走了。 当时请来的大师说,那孩子是知道自己会影响周围人的气运,知道父母近年来的虚弱病痛,和屡屡在暗杀中受伤,都是因为被他影响。所以,为了不影响脆弱的新生儿,那孩子选择主动离开。 老太爷从来没见过自己哥哥一眼,但是几十年过去,他仍旧模糊记得,有个孩童笑着握住了自己的手指,冲自己“咯咯”笑。 他看过幼时家里的相片,他知道,那是他的哥哥。 生与死,新旧交替。 他哥哥在他出生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指,摇了摇,就仿佛在说:父亲母亲,就交给你守护了,你要保护好这个家。 可是母亲因为哥哥的死大受打击,虽然她更多投身于她的事业,坚强的挺过了一次次崩溃,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一遍遍向自己仅剩的这个孩子说,那个死去的哥哥,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 而留存下来的照片上,那孩子穿着小西装背带裤,手里抱着皮球的模样,神气又可爱。让所有看到照片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多么聪明活泼的孩子。 老太爷始终都对哥哥心怀愧疚,认为是自己剥夺了哥哥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他每年都会帮哥哥扫墓,有时间就陪哥哥说说话。因为哥哥,是一个人下葬。 父亲母亲都葬在滨海,只有哥哥,因为当时父母带着他来京城看西医,却死在了这里,因为风俗和时局艰辛,只好将哥哥埋葬在京城的荒山上,想让哥哥能够时时看向滨海的方向。 然后他忽然发现――哥哥的魂魄,会从坟墓里跑出来。 穿着小西装背带裤的孩子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几乎扇在别人心上,让人想要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更何况本就心有愧疚的老太爷。 所以他开心的陪着哥哥玩皮球,陪哥哥漫山遍野的跑。几十岁的人,却开心得像个稚儿。偶尔,他也会看到鬼魂畏惧的躲避他哥哥。 在请来了京城的大师询问后,当时的老太爷才知道,原来恶鬼入骨相,是极为凶残之相,百年也不会出一个。虽然恶鬼入骨相难以活下去,但一旦死亡,魂魄也天然的带着鬼气,无法自主进入轮回,并且被其他鬼怪所畏惧。 老太爷愕然追问,可否有办法送他哥哥去投胎。然而重金之下,大师依旧摇头叹息,说这是天地的事情,凡人无法插手。 老太爷失魂落魄,但依旧没有忘记去陪伴哥哥,一直到十几年前他在赴海外工作时被重伤濒死,不得不将所有事情转交给儿子,而自己躺在疗养院的床上,始终昏昏沉沉,无法像个正常人活动。 直到―― 几年前,老太爷某一天早上,自己翻身掀开了被子下床,站在窗边发呆。 甚至吓到了疗养院的护士。 “我梦到哥哥了。”他愣愣道:“他告诉我,他想回家。” 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数年的昏沉梦,而他的哥哥走进了他的梦里,就像他刚出生时那样,握住了他的手,牵着他离开了那场梦。 只是,哥哥看起来很不高兴,形容狼狈而骇人。他那身漂亮的小西装连体裤上,沾满了鲜血。 “弟弟……她不是我妈妈,我不想和她在一起。你来找我,我想要和你一起玩。” 老太爷原本几乎腐朽的身体,像是一夜春风吹尽,靠着最先进的医学手段才堪堪维持的身体迅速好转,而他也立刻直奔向哥哥的坟。 然后就发现――坟墓早就被人刨开过,里面的尸骨,荡然无存。 那日,跟着老太爷上山的众人也是像今日一样,大气不敢出。唯有老太爷,在寒冷的山风中缓慢弯腰,拿起了棺木中没有被拿走的,随着当年那孩子的尸骨一起下葬的信件。 那是母亲绝望无助的哭泣,和父亲痛彻心扉的祝福。 信封早已氧化腐烂,却依稀能在上面看到署名。 父,井世文。母,林婷。 祝儿来世无忧亦无虑,只做富贵闲人,不问世事艰难。 老太爷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随即他大发雷霆,要求追查池滟。 ――那是梦中,他的哥哥亲口告诉他的名字。 井家追查多年,但池滟却像是运气绝佳,每每能恰好躲避开。 直到现在,老太爷因为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消息,而注意到了池滟在直播节目中出现。 中年人还想再劝,毕竟身为井玢唯一留下来的孩子,老太爷在这个圈子中地位超然。他一旦出了什么事,不外乎一场大地震。 但却被老太爷恶狠狠的拒绝了。 “我信你,信了十几年!你哪次做好过?” “我不能继续等下去了。”老太爷严肃起身:“我要亲自去滨海市,接我哥哥回来。” …… 救援队队长接到电话时,只觉得世界都魔幻了。 “啥?啥玩意儿你再说一遍?” 队长在浓雾里扯着嗓子问:“京城井家的老太爷,为什么会想来这边?不对,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是特殊事件处理部门啊,大兄弟你打错单位了吧?” 对方有些尴尬,但还是叙述了一遍:“我们要做的,就是灵异……呃,特殊事件。” 见救援队长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好心提醒了一句:“租界区里,有一间井公馆,就是那家的。外交官井世文,是井老太爷的亲爹。” 救援队长犯了难,毕竟官方负责人已经和宋一道长离开,但从他们进了大雾之后,就和节目组那些人一样,也失去了联系。 但问题在于,直播里并没有两人的踪迹,所以,他们甚至不知道那两人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见对方坚持,救援队长也只好叹了口气,把实情告诉了对方,想要让对方知难而退。 没想到对方却高兴的道了谢。 队长:“……负责人你快回来,你这工作太难做了,我不可以!” …… 井宅内,完全与外界隔绝的人们,并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直播给了观众们,并且在社交平台上掀起了海啸般的讨论度。 池滟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已经远去,安静的衣帽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燕时洵的话,而投向了李雪堂导演。 李雪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燕时洵会对剧本感兴趣,但现在绝不是纠结保密问题的时候。 他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先向燕时洵确认道:“我们现在,是在百年前的滨海吗?” 比起其他对剧本并不了解的演员,为了这个剧本筹备多年的李雪堂,可以说已经对租界区了如指掌。 从很长时间之前,他第一次从老友那里,听说了这个尘封多年的故事起,就频繁的前来租界区。对他而言,井公馆已经成了家以外最常在的地方,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所以,刚刚随着路星星一进来,李雪堂导演就有些错愕――这里,分明就是井公馆,但是却远比他印象中的要新太多。 在来的一路上,李雪堂也看到了路边很多不合时代的东西。这里不像是被保护起来的文化遗迹,反倒像是……还鲜活的城市。 面对李雪堂的询问,燕时洵惊讶的挑了挑眉,没想到他会接受得这么快。 “这里不仅是百年前的老滨海,并且我认为,这里是你的剧本,导演。” 燕时洵抬手,修长的手指整理了一下宝石袖扣,从容道:“你应该看到了,我们每个人都穿着代表着不同身份的衣服,这不是我们的本意,而是那个将我们放在这里的小鬼所为。” “而我们的身份,就出自于你的剧本。” 李雪堂就算能够接受他们是回到了百年前,但也被燕时洵的回答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想到竟然还有自己剧本的事,一时有些错愕。 “那我的身份……黄包车夫阿强!”李雪堂导演失态喊了出来。 燕时洵看出不对,立刻追问:“这个身份有什么问题吗?” 李雪堂一时神情不定,惶惶抬头看向燕时洵。 停电后的井宅里,只有众人提在手里的煤油灯,能够勉强照亮一片空间。 狂风呼啸,吹卷起宅子外的树木,枝叶乱舞像是鬼影绰绰,张牙舞爪的在落地窗上蔓延。 而燕时洵背对着窗外骇人的景色站立,腰背挺拔如刀,包裹在精致西装下的,是极致的力量和爆发力。 他不像是被恶鬼包围,反倒像是……号令群鬼。 李雪堂看着这样的燕时洵,一时间,之前戳中他,让他想要不顾其他,想要启用燕时洵做自己电影演员的那种感觉,又重新回到心头。 只是这次,他开始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要燕时洵了。 ――井玢的那种坚定,一往无前的精神,在燕时洵身上显露无疑。 “说来有趣。”李雪堂舔了舔嘴唇,沙哑着苦笑道:“我们各自的身份,不仅和剧本里相对照,恐怕也和我们现实中扮演的角色相对照。” 燕时洵眉头一皱,立刻想起了张无病。 虽然他不知道导演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但是现实中,张无病确实经常抱着他大腿喊爸爸救命。难道,这就是张无病会成为井婉的原因? 但白霜呢,她为什么会是井秀文? 还有邺澧的身份也很奇怪。 不,是最奇怪――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李雪堂并没有掩饰的意思,很快就说明了一切。 正如池滟之前所说,《滨海夜曲》是在曾经发生在井玢身上的,真实的故事改编。 十一人中,井玢和林婷是风暴的中心。想要杀掉井玢以保护利益的人,想要保护井玢以推进协议利于大义的人,两方的人互相碰撞,各不相让。 但是一心想要在暴风雨中保护住家人的井玢不知道,他的家中,就住着一个会导致一切悲剧的人。 “在你说,我们都在扮演着一个角色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这种熟悉的既视感,从何而来。” 李雪堂看向白霜,眼带愧疚。 他刚刚还以为池滟是真心为了白霜考虑,却没想到,就是池滟,导致了白霜现在昏迷不醒的情况。 “――林琼。” “如果池滟扮演的是林琼,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李雪堂平静的扔下一颗炸弹,将众人炸得一时震惊,无法回神。 “林琼不仅是滨海市的交际花,她还是旧派门阀势力的座上宾,她收了巨额的财富,准备杀死井家所有人。” “什……”赵真惊愕,但他很快想到了自己头上的伤,还有邺澧的事:“井氏婉秀的事,还有管家,也是她干的?” 李雪堂点了点头:“因为井玢和林婷对林琼绝对信任,所以一直没有发现,最危险的凶手就在自己身后。” 燕时洵冷然吐出一个词:“灯下黑。” “对。但最关键的是――林琼,是林婷同父异母的妹妹。林婷对这个不能公布身份的妹妹心有愧疚,所以从未怀疑过她。也因此,林琼是井玢对手的旧派势力最佳的选择。” 李雪堂又扔下了一颗炸弹,让众人晕乎乎的几乎懵了。 虽然是改编,但李雪堂并没有将主要发展改掉。 故事中,林婷带着妹妹搬进井公馆。但她没有想到,虽然家中从未苛待过林琼,甚至连京城大学都让林琼通往。但这个妹妹,却始终对林婷一家带着怨恨和嫉妒。 在林婷投身新思想浪潮,成为滨海日报的编辑时,林琼也被滨海市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沉迷于五光十色的繁华中。而因为井玢外交官的身份,那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外国人,也对林琼带着一份尊敬。 但这却并不让林琼高兴。 她只觉得林婷更加面目可憎――凭什么,林婷总是能得到最好的,就连爱人也是?就因为她是妻生的孩子吗?而她母亲是个旧时代的填房? 她不甘心,她想要看林婷失去一切哭泣的脸。哪怕只是想象,她都觉得高兴万分。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在看到旧派门阀开出的巨额支票后,林琼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知道井玢很在乎家人,所以她不仅想让井玢死,她还要看着他失去所有家人,痛苦万分的脸。 ――谁让井玢这样优秀的人,却屡次拒绝她的暗示,只爱林婷一个人! 他活该! 林琼为井氏婉秀准备了安眠药,又将井家两个孩子杀死,只要井玢一回来,就能看到妻女皆亡的惨状。 但是林婷却因为想要让报纸舆论救井玢,而离开了井宅,前往报社大楼。 林琼扑了个空。 于是,她在死尸满地的井宅里静静的等着。 却没想到,井公馆的管家同样是带着任务潜伏在此的,他的目标,是林婷。 两人在客厅撞见,却互相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只以为是自己暴露了,于是慌乱之下,林琼想要杀管家灭口。 但奈何林琼是个身材曼妙的女郎,虽然美丽,却没有多少力气,完全比不过管家。于是管家与她撕打在一处,又杀了来帮林琼的人。 林琼见势不妙,就立刻逃跑。 管家也发现了林琼想要杀死井氏婉秀的事情,因为林婷还没有出现,他的身份还不能暴露,所以他立刻选择了对井氏婉秀施救,以此来巩固自己的信任。 恰在这时,井玢从外面回家,却发现了地上的死尸和血腥味。 当他推开大门,看到的就是两个女儿已经渐渐冰冷的尸体,和奄奄一息的妻子。 “历史上记载,井氏婉秀是在两个女儿夭折后,因为思虑过重而死。” 李雪堂道:“我问过了从当年留存下来的家族,代代相传中,他们也知道当年的事。据他们所说,那两个女儿就是被林琼所杀,而井氏婉秀因为思想传统和母性,自责没有保护好孩子,所以很快郁郁而终。” “至于林婷,她虽然因为当时不在井公馆而逃过一劫,但因为行凶者是她妹妹,井玢的妻女皆亡,所以即便在井氏婉秀死后,林婷接受了井玢与她在一起,愧疚一直纠缠着她,她始终没有同意暴露两人的关系,没有接受井玢妻子的身份。” “也因为这个,正式记载里,井玢在井氏婉秀死后无妻无子。但实际上,两人是有孩子的。” 李雪堂顿了顿,目光却转向了旁边的宋辞:“你是宋家的人,你应该认识井玢和林婷的孩子。” 宋辞疑惑的眨眨眼,但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惊呼道:“京城井家!” 李雪堂点了点头:“因为林婷和井家的身份如此特殊,所以当有人告诉我,池滟得罪了井家时,我本来并没在意。我只以为是井家不认同对林婷的选角――毕竟在导演这位置,这种事情见的多了。” “你拍出来的东西,选的演员,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 对此,李雪堂看得透彻。 而众人也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李雪堂说,林琼是导致了这一切的人。 ――她毁掉了整整一个家庭啊。 燕时洵追问道:“林琼后来的结果如何?” 李雪堂愣了下,随即缓缓摇头:“真实事件中,林琼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蒸发了一样。有人说,她是拿着巨额财富远渡重洋,重新开始富庶的生活,也有人说……” 就在这时,衣帽间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不断回荡在井宅中。 “……她死了。” 第139章 童声咯咯(19) 外面传来的惨叫声极为凄厉,饱含着的浓烈恐惧,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汗毛根根直立,心中惶惶不安。 井公馆外狂风呼啸,室内惨叫绵延回荡。 阴森黑暗的环境下,装潢复古的宅子如同鬼屋。 众人都不自觉放轻了呼吸,唯恐房间外面真的有什么东西。 李雪堂说到一半的话也被打断,他愣了一下,才转头去看燕时洵,犹豫道:“这个声音,不会是池滟吧?” 即便池滟坏事做绝,在众人面前爆出了她以凶残方法喂养小鬼,又伤害了白霜等人的事,但对其他人而言,池滟还是同样为人。 正常人即便愤怒厌恶,却也不会把自己的道德拉低到畜生的行列里。 李雪堂和其他人虽然愤怒于池滟的所作所为,但在她有可能出事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和担心,想要出去看看。 却被燕时洵拦下了。 “白霜昏迷不醒,没有自保之力,她需要别人来保护她。”燕时洵的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就缓缓移向路星星和安南原,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荡。 路星星:“??看我干吗?” 安南原倒是理解了大家的意思。 因为他和白霜算是这档节目的“元老”嘉宾了,从第一期节目就一直在,经历过几次逃亡后,关系也很不错。所以大家下意识的就觉得,他理所当然要留下来照顾白霜。 但问题是…… “燕哥,刚刚你和李导演说,我们都会扮演和自己现实中最为贴近的角色。” 安南原迟疑的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邀请票,上面印着花花绿绿的俊男美女,衣着华丽,与路星星现在的形象别无二致。 “我现在扮演的,应该是滨海日报的主编。按照剧情设定,也就是林婷的直属上司。但是。” 安南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正值动荡,重大新闻应该很多才对。但为什么本应该最忙的报社主编,却有心情去舞厅?” 路星星也纳闷的接过来,结果他刚一看到那票上的舞男花名,当场脸就绿了――这踏马的是他啊! 燕时洵立刻就理解了安南原的意思:最忙碌的时候,却去了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娱乐场所,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甚至安南原的身份,很可能和赵真一样,是会对井玢或林婷不利的角色。 让他来陪着白霜,可能不够稳妥。 ――谁知道这个身份,会不会带来隐藏的危机。 燕时洵立刻就做出了决定:“路星星,你留在这里。” 白霜没有自保之力,如果井宅里那个小鬼真的对白霜有恶意,那她就是任由宰割的肉。 而路星星虽然年轻意气,做事鲁莽,但他总归也是海云观天赋不错的道士,师出宋一道长,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两个搭配,倒是刚刚好。 ――最重要的是,他不用克制自己想要揍路星星的念头了。 路星星傻眼,他还想看池滟倒大霉呢! 没错,他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怎么了。池滟敢骂连他都服气的燕时洵,他觉得这和骂他没有区别,他就是想看骂了燕时洵的池滟倒大霉才解气! 但要是陪着白霜,他就不能亲眼看看了。 路星星本来想拒绝,但是当他看到白霜惨白的脸时,又犹豫了。 “行吧。”路星星不甘心的嘱咐燕时洵:“燕哥你回来一定要给我说说,到底是不是池滟出事了,有没有特别惨。” 燕时洵:假笑。 “在出门之前,我想,有一件事你们需要先知道。” 燕时洵换上了严肃的神色,向众人嘱咐道:“有一种简单的辟邪方法,你们可以用来保护自己。” 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直播前的观众们也屏息侧耳,掏出了小本本想要记笔记。 然后就听燕时洵说:“只要你们想着羊驼吃草,就能保证安全。” 众人:“……” 观众们:[……]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羊驼嚼嚼嚼tui――的画面,并且极为洗脑,一时间都顾不上想别的了。 张无病这样知道前因后果的还好,知道燕时洵是为了让大家不要胡思乱想。但安南原这些从外面回来的,却一时有些懵逼。 但偏偏燕时洵的表情极为认真严肃,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于是,出于对燕时洵的信任,众人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一脸恍惚加疑惑的开始想象羊驼。 邺澧看向燕时洵的目光泛起笑意,心中明了他这样做的用意。 即便是错误的答案,也会在人的脑海中留下印记,像是病毒一样传染正常的思维。 如果直接对人说“不要做什么”,人反而会去做什么――甚至不是因为逆反心理,而是大脑下意识接受了指令。 这样,倒不如给一个正向的指令,告诉人们应该做什么。 此时在邺澧眼中,一本正经说出“羊驼”的燕时洵,可爱到过分。 “啊……羊驼。”直到走出房门时,好几个人都恍恍惚惚,一脸懵逼。 连直播上刷过去的弹幕,都变成了清一色的“羊驼”、“羊驼吃草恍恍惚惚”。 不过,倒是真的顾不上去害怕井宅里的惨叫了。 但是在踏进走廊时,众人都瞬间被阴冷的风吹得一激灵,原本恍惚的脑子清醒了过来。 厚重的实木房门掩盖住了太多声音,此时毫无间隔之后,众人这才清晰的听到那些被忽略掉的声音。 “吱嘎……吱嘎……” 一楼的地板发出或轻或重的轻微声音,像是有谁脚步不稳的从客厅走过。 从这样笨拙的闷响声来看,像是成年的男性。 但是问题是――除了池滟以外,所有人都在这里,那又是谁在一楼? 众人面面相觑,但很快赵真惊恐的看向燕时洵,无声的做着口型:尸体。 不,在此之外,还有一个人。 已经死去的大师,他的尸体就放在客厅的地毯上。 燕时洵眉头紧皱,他示意众人等在原地,自己则无声无息的走到楼梯的扶手拐角处,从缝隙中向下看去。 众人看着燕时洵的动作,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只觉得紧张到心跳加速,唯恐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来,惊到楼下的人。 安南原更是不由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以往看过的电影画面,尚未看清楼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已经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 但或许是因为楼梯缝隙的角度问题,燕时洵并没有看到视野内有任何的人影,或是那具尸体。 他警惕而敏捷的迈下楼梯,一步步试探着前行。 随着他的移动,视野逐渐变换,他终于看到了客厅里本来摆放尸体的地方。 然而,地毯上空空荡荡,只有鲜血和焦糊的碎渣压在羊毛地毯上,尸体却不翼而飞。 燕时洵的心沉了沉。 他并非没有见过死尸复活,但是一旦结合现在井公馆的异象,和那个反噬的小鬼,这一切就变得危险了起来。 况且燕时洵没有忘记……大师的尸体,是突然出现在壁炉里又燃烧起来的,而在那之前,也同样是不见人影,只闻其声。 这让燕时洵极为警惕,不知是否又是另外一具尸体的前兆。 一楼的脚步声和地板声依旧没有停止,燕时洵沿着鎏金扶手慢慢向下,尽可能的将整个客厅都收入眼底。 然而,就在他转过楼梯转角时,却猝不及防,猛然对上了一张血肉模糊焦黑的脸。 无机质的眼珠像是浑浊的玻璃球,无神的直直看向燕时洵,烧灼后的皮肤卷曲翘起,露出下面淡红色的僵肉。 但这张脸的边缘却已经碳化,还向下掉着黑色的碎渣,只烧糊到一半的模样,看起来甚至比完全的焦尸更加恶心,突破正常人可以接受的心理极限。 正是原本应该躺在地上的,已经死亡的大师。 即便是燕时洵,都在照面的一瞬间心脏猛然跳快。 一直战战兢兢哆嗦着,害怕的伸长脖子看过来的安南原,更是一时心理防线崩溃,没忍住直接短促的叫了一声。 但随即,安南原就“啪!”的一下,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惊恐而愧疚的看向燕时洵的背影,害怕因为自己而引来了那死尸的关注。 然而下一瞬间,就在燕时洵刚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张脸竟然凭空消失了! 就和刚刚猛然出现时,一样突兀。 几乎是同一时刻,客厅里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燕时洵的手还下意识的摸向外套口袋,就忽然顿住了。他愣了愣,看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空气,一时间眉眼阴沉,带着沉思。 直播前的观众们也悬着心,被吓得够呛。 [卧槽!那张脸突然贴着镜头出现的时候,我差点吓得直接把晚饭吐出来!太特么惊悚了啊!!!] [我也!我本来侧躺着缩在被窝里看,现在已经不敢回头了呜呜,总觉得自己一回身也能对上一张脸啊!] [艹了,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之前有个人说,比焦尸更恐怖的是烧到了一半的。我觉得我以后都无法直视烤全羊烤鸡了………呕!] [卧槽卧槽卧槽!!!这他么的燕时洵真是条汉子,他竟然能面不改色和这种东西对视!就凭这一条,我佩服他!虽然我一个社畜大男的从不追星,但我现在宣布,燕时洵以后就是我大哥了!太nb了!] [新人,请问这是国产恐怖片之光吗?我们的恐怖片终于要崛起了吗?激动!我看鬼片这么多年,这还是近年来第一部 吓到我的国产恐怖片。] [日啊,我想知道滟滟怎么样了,我只听到了她的声音,没看到她人啊?燕时洵你给我赶快去找她啊!她要是受伤了我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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