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是。”余清窈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左右为难。 自己若是执意要走,是不是就会让李策伤心了。 “那就不要走了。”李策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替下了决定,“去里边睡吧。” 余清窈只好改变主意,‘嗯’了一声,乖乖爬到床上,钻到自己的被窝里。 李策把屏风外的蜡烛熄了,回到床边又放下两侧的床帐。 余清窈用手炉的温度舒.缓着腹部的不适,一边看着李策的动作, 似乎从两人成婚以来,都是李策在做着最后收拾的事情。 她隐约明白为何教习嬷嬷教导她一定要睡在外侧,因为熄灯、落帐甚至夜间伺候喝水都该是她应做之事。 但是从一开始李策就没有想过让她来做,更没有要求她要做什么。 他就这样潜移默化地让她习惯了,什么也不用做。 “现在会好一点吗?”李策隔着一段距离躺下后,还在关心她的身体。 余清窈心里回想着李策一直以来为她默默做的这些事,心里暖暖的,软声道:“好多啦。” “那就好。”李策也是松了口气,以为她真的好了。 不过他并不清楚,这种勉强来的舒适持续不了太久,因为手炉只比一个巴掌大上一些,里面装的银丝炭也只有几小块,烧了一柱香时间就差不多没了。 剩下的温度对于就没有多大用处,余清窈抽了抽气,用力压着肚子。 李策也还没睡着,感受到她在一旁弱弱抽气的动静,侧过头,轻声问:“怎么了?” “……不热了。”余清窈细声细气,嗓音里都透着可怜和一些小委屈。 “要一直靠着炭火热着吗?”李策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考虑到手炉并不安全,故而低声问道:“若是睡着了岂不是容易烫着自己?” 手炉的顶部都留有几个用来散烟的小孔,倘若不小心在身上倾倒了,细小的炭粒很有可能就从孔洞掉出来烫伤人。 “嗯……”余清窈知道有这样的风险,不过没有一次她不是等着炭烧光了之后,还久久不能入睡,她捂着肚子低声道:“但是热着才能舒服一点。” 若是完全不用手炉敷着,只会更难受。 李策听着余清窈倦怠的嗓音,知道她定然还是很不舒服,忽而开口说道:“我的手热,帮你?” 余清窈半闭上的眼睛蓦然睁开。 昏黑的帐子里她看不清李策的表情,可是不妨碍她能想象出他定然神情怡然,温目暖笑,就像他以往那般。 李策的体温偏高还是那日他生病的时候,余清窈就发现的,即便发了汗, 散了热,他身上也感觉比她的体温要高上一些。 所以余清窈听见他提出要帮她时,心里首先冒出来的不是羞涩反而是有一点点心动了。 不过心动归心动,要她一口答应下来,总觉得不太矜持。 她轻咬着唇,一时间还在犹豫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才好。 李策朝着她转过身,“如果一直不舒服,就会睡不着,对吗?” “嗯……”余清窈弱弱的应了一声,但也没有下文了。 李策轻轻笑了声,又问:“还是,因为不信任我所以不敢让我帮你?” “当然不是!”余清窈急急反驳。 她怎么会不信任秦王殿下? 李策听懂了,大手从自己的被子里慢慢钻了过去。 首先摸到的是余清窈交叠在腹上的胳膊,顺着手臂一路摸索到她的手腕上,轻轻握了一下。 “热么?” 余清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手指都吓得蜷缩了起来,好在周围漆黑,不至于让人发现她脸都红了,有了遮掩,她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嗯。” 李策手心温度更高,十分温暖。 余清窈羡慕极了,她天生的体寒,只要天气还没热起来,她的体温一直都是偏低的。 “那把手挪开?” 余清窈两只的手还交叉在腹部,像是忠实的护卫,在保护最后的疆土。 李策虽然可以把手直接伸过去,但临到关键,他还是停下来礼貌地询问她。 “哦……”余清窈依言取走那只剩下一点余温的手炉,并将手交叠,放在身上。 李策这才把自己的手掌慢慢覆了上去。 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掌腹的热,但人的体温始终比不上炭火的威力,所以对余清窈而言,这个温度就达不到能缓解她的疼痛的程度。 而且被李策揉着肚子,比她想象中还难为情,总觉得自己在李策的手下就像是一只被掀翻在地上,搓着肚子的猫一样。 “……好像也不是很热。”余清窈退缩了,想要拒绝李策的‘好意’。 “可你刚刚还说够热。”李策奇怪道。 刚说完就想起自己刚刚是直接捏着余清窈的手腕,没有碍事的衣料在中间,“是不是因为衣裳的原因?” 温度不够,自然也有衣料挡了的原因,但余清窈又怎敢自己说出来。 不过还是被李策敏锐地察觉了。 他将手挪到了她寝衣的下端,问道:“可以么?” 余清窈轻轻抽了一口凉气,两只手都险些要直接挡了上去。 可是一想到李策一直都十分平静,而且凡事也都在问她的意见后才继续,只有她自己无缘无故地想入非非。 再推三阻四反而会显得她太不信任李策。 李策也只不过想要帮她缓.解疼痛罢了。 余清窈控制着自己没有伸手去挡,闷着声音低低应了一声。 宽大的手掌钻了进来,肌肤相贴,热度源源不断渡到了她的身上,很快就缓解了那份酸.痛。 他慢慢挪动手掌,仿佛在用手指丈量着她的腰.腹,当他指腹擦过她敏./感的腰侧,她无意识低咛了一声。 那道声音甚是陌生,余清窈忙不迭咬住自己的下唇,不知所措。 也不知有没有被李策听见那奇怪的声音,余清窈紧张得腰肢都绷得像是拉紧的弦。 李策的手顿了下,好似是觉察了什么,但是却一言未发,只是改用热度最高的掌腹在她小腹上打着圈地轻揉。 专心致志地揉了一小会,那膩滑的肌肤才逐渐又变得柔软下来,就好像融开的雪水。 虽然难为情,但是余清窈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力度还是温度,他的手都是恰恰好。 她都不再需要靠抽气来缓解,甚至感觉有点舒服。 “够不够热?”李策忙活了一阵才开口问她。 余清窈羞怯怯答道:“……够。” 李策轻轻笑了一声,仿佛很是愉悦。 余清窈往上瞟了瞟,从那依稀可辨的轮廓上看出李策应该是单肘撑着身子,手掌托着腮侧卧在她身边,正好空出一手揉她肚子。 “那,舒服吗?” 黑暗好像连声音都给蒙上了一层纱,连李策那清越的声线都变得有几分朦胧,就好像大雾中冉冉升起的太阳,有着漫天暧昧不清的光晕。 余清窈感觉自己的耳尖忽的就被他的声音烫着了。 第49章 哪疼 余清窈把脑袋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句问话,但是此情此景之下,又给李策低沉清润又饱含磁性的嗓音一润色,就莫名让人觉得身体里的血都涌得更快了,燥.热的血把耳尖上的热飞快得带到全身。 她要是只兔子,早就找一个最近的洞,把自己藏起来才好。 得不到她的回应,李策顿了顿,又换了一种问法:“是不舒服么?” 他就好像十分期待得到她的反馈,无论是正面的抑或是反面,都想知道。 余清窈十分为难。 如果自己应是的话,是不是也就表明自己喜欢被他揉.摸着那些本不该被人碰触的地方。 从小乳媪就教导过她,凡被衣裳遮蔽的地方都是不能给别人随便碰的…… 余清窈纠结了一下,又忽然想到。 可是,殿下应该不算是别人吧? 他是夫君啊…… 宫里的嬷嬷们不是也说了,夫妻之间坦诚相待是正常的事,就连避火图上那些令人害臊的图画都是光着身子的。 现在只不过是摸了摸肚子,应当算不了什么吧? 可即便心里不断给他的行为归为合理,余清窈还是觉得很难张口。 李策朝她探过身,上半身几乎都要笼罩在她身上,带来不可忽视的存在感,轻声问道:“睡着了?” “……还未。”余清窈把脸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下巴乃至口鼻都彻底被遮住,她的声音弱弱从被衾下传出,“……比手炉舒服一些。” 是舒服,但是还要加上了一个比较,好让这句话答起没有那么暧昧。 李策能洞察到她纠结别扭的小心思,低低笑出了声。 笑音传入余清窈耳中,就仿佛一支羽毛轻轻搔过她的耳廓,徒留下麻.痒的感觉。 “那你快睡吧,我帮你再揉揉。” 温暖且有力的掌.腹缓慢而有序地揉.按,余清窈很快就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可是今日是殿下的生辰……”一想到这个,内心很惭愧的余清窈又挣扎起来,努力想要撑开逐渐垂耷的眼皮。 “这与你不舒服有什么关系。”李策一向很会宽慰人,“不是说好要给松雪搭个猫屋,你要休息好了,明日才会有精神。” 这是下午李策和她提起的事。 既然是他们俩要一起养的猫,理所应当要一起照顾它。 “嗯……”余清窈终于松了口,不再挣扎,眼见就要迷迷糊糊睡去,她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也不知道我阿耶收到我的信没有,都过去好久了。” 李策计算了一下时间,安慰道:“应是差不多收到了。别担心,一旦有回信,我会告诉你。” 余清窈唇角上扬,软软‘嗯’了一声,“谢谢殿下。” 停顿了片刻,她又把脑袋伸出来,轻轻道了句:“殿下,明年臣妾一定会好好为殿下庆祝生辰。” 明年他们肯定已经离开金陵城,会有更多的自由。 余清窈打算从现在开始计划,一定要好好弥补李策。 李策听了她的话,心口又酥又痒。 “好。” 手掌还打着圈,心思却已经飞远了。 * 西北黑河以北,虎贲军营。 下午才结束一场小范围的交战,军帐里灯火通明,虎贲军的大小将领在这里激烈地讨论关于布防、调兵的事宜,月上中天后才陆续离开。 外面一阵人马沸腾的嘈杂声。 陶延掀开帐帘进来,向明威将军禀报,从金陵送过来的军资刚刚到了。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就是这支虎贲军的主将,明威将军余震北。 他大约三、四十岁左右,浓眉大眼,英武高大。只是妻子早亡,整日不修边幅胡子拉碴,让他看上去沧桑粗犷。 “金陵?” “将军,是楚王派人送来的。”陶延眉头深蹙,又咬着牙,愤愤道:“楚王如此大张旗鼓行巴结之事,也不怕陛下多想,牵连我们!” 掌军之人最是忌讳结党营私,与皇子走的过近更是皇帝最不愿看到的事。 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多事之秋,太子刚废,东宫空置。 有野心的皇子们都蠢蠢欲动。 但是这一切其实与他们这些驻守在边境上的大将没有关系。 他们虽然手握重兵,可调遣都是朝廷下达,是不可能擅离驻守之地。 除非——造反! “虎贲军的军资一向是从秦州运来,这次竟然舍近求远,莫非是朝廷上又出了什么事?”军师也在一旁忧心忡忡,这个‘又’字就让其余二人又想起最近接连发生的一些大事。 远有太子被废,储君之位空悬,随后是天降异雪,天气酷寒,秦州地龙翻身,最近的是西边的龙骧军接连与蛮夷交战,但又离奇地没有折损,反而保存了实力。 诸如此类的事情都还没找到原因。 “确实还有件大事,是兵部尚书严大人被免职羁押。”陶延将手里的信交给军师,“这里还有楚王写的信。” 军师看了眼明威将军,见他用下巴对着自己点了点,只好苦笑地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没等他看到一半。 “信里都写什么了?”明威将军已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大掌拍在扶臂上,厌恶道:“嗐!他们这些玩权弄势的心都是黑的,比那毒蛇还阴狠,就不知什么时候会从阴沟里冲出来咬你一口。” 军师被他这胆大包天的话吓了一跳,连忙道:“说的是……去岁各地遭灾,户部统算财收比预估的少了许多,是以各部都要裁减用度……” “放他的狗屁!”明威将军听见这段话,勃然大怒。 裁减用度是何意? 意思就是今年要他带着一群饿肚子的兵去抵御强敌! “好啊,是又要修行宫还是又要‘赈灾‘了?”明威将军咬牙切齿。 从前他就被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 “将军息怒息怒,这还没说完呢!”军师连忙安抚,指着信上的一行字道:“楚王说了,他愿从他的私库里划拨粮草,充当军资……” “他会有如此好心?”明威将军瞥了一眼,“下面肯定还写了什么吧,一并说完就是!” 确实…… 军师扫了一眼后文,顿感忐忑,压低了声音道:“楚王说敬仰将军为人……还曾与令爱一见如故,可惜情深缘浅……”军师越读越觉得冷汗要冒出来了。 即便他们消息收得迟,可是也知道早在一月前,余姑娘就被赐婚给了秦王。 这楚 王现在堂而皇之在信里扯这些事,也不知是按的什么心。 明威将军原本还能沉住气,听得后半段额角青.筋就猛地跳了跳,一把扯过信,自己一目十行看了下去。 越看越想跳脚。 “虽然太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个楚王更是无赖,我姩姩既已经嫁了人,他还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陶延听到明威将军提起余清窈,不由上前一步,问道:“姑娘她……怎么了?” “他说废太子用了阴险的手段迫使他们这对有情人分开,强娶了姩姩……我信他就有鬼!”明威将军想把信撕了,可刚扯开一个口子又顿住手上的动作,将信又反反复复看了一遍,脸上狐疑,似有些将信将疑的样子喃喃道:“不过我姩姩也不笨,的确不太可能会自己选择嫁给废太子,莫非是余家……” 陶延听到这里,连忙从怀里又掏出一封厚厚的信,“刚刚粮草副官偷偷找到属下,要属下将这信交给将军……说是秦王殿下特意嘱咐要给将军的,或许里面会有关于姑娘的消息?” “秦王?”明威将军疑惑地瞟了眼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粗声粗气道:“刚刚你怎么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 陶延惭愧地低下脑袋,“秦王殿下情况复杂,属下也是担心他会有什么……” 太子被废黜,大部分人都觉得他会心有不甘,陶延这样想也没有错。 而且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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