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了他,又怎么会为此而不高兴。 她踮起脚,努力把手够着他的背,轻拍了拍,“殿下才是,喝了那么多酒,会不会头疼难受?” 余清窈虽然已经改变不少,可这个总是会把他放在心上,委屈自己的性子还是没有变。 李策暗暗叹了口气,越发怜惜起她,便又牵住她的手,笑道:“反正出来了,我带你先去看一件东西。” 余清窈心想春桃也十分能聊,想必还能撑上一会,就点头跟着李策走了。 秦王府有一处小的跑马场,就在西苑。 李策的踏雪乌骓平日里就养在这里,余清窈不知道李策带她来跑马场做什么,目光往马场扫视一圈,忽然就看见踏雪乌骓旁边跟着一匹陌生的胭脂色小马。 它比踏雪乌骓都要小上一圈,身上犹如雪地落满了赤梅,红红点点,十分奇特。 踏雪乌骓的脾气不好,可是对小马似是十分包容,它走哪里,小胭脂马就跟到哪里,好似非要躲在它影子里才觉得安全,踏雪乌骓也不驱赶它,只是有些无奈般晃了晃脖子,伸头到水槽里喝起水来。 胭脂小马则警觉地竖起耳朵盯着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修.长的腿岔开,似乎随时准备跑路。 余清窈看着那小马,惊喜道:“这是殿下送给我的么?” 李策笑着道:“你不是很羡慕那骑马的姑娘自由潇洒,在我看来,你现在也可以无拘无束,乘风翱翔。” 余清窈激动不已,她小时候就想过要拥有一匹自己的小马,只可惜当初她学马的时候没能吃下那苦,哭了几回后,阿耶就不让她碰马了,更别提给她准备一匹小马。 她提起裙子就想往马场里走。 李策连忙拉住她的手,“去做什么?” 余清窈指着里头的胭脂马,“……我能试试骑它么?上次殿下教的,我怕都给忘记了。” 她前段日子才从李策那里学过骑马,可此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再骑马驰.骋,还有点想念那种御风而行的快乐。 “现在还不行。”李策低声笑道。 “啊……”余清窈眼睛瞬间没了光彩。 李策看着她失望的小模样,又笑了起来,解释道:“这匹马没有调.教好,今日就别骑它了吧。” 余清窈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听李策的话才是对的,点了点头。 若是马还没适应被人骑,她这样的半吊子的水平上去,只怕要摔断脖子了。 “若你真的想要检验学习的成果……”李策的嗓音落在了她的耳畔,犹带着些酒气,又冲又辣,轻轻道:“不如今夜先骑别的。” 余清窈眨了眨眼,“……?” 第81章 腰杆 余清窈带着知蓝回到宴会上,春桃眼尖,发现余清窈不但衣裳换了,好似还重新上了妆。 脸颊的胭脂上得有些多,就好像多扫了几层,如朝霞艳丽,而且那口脂也上重了,不然怎么显得唇瓣还有些肿? 她悄声问知蓝,王妃 YH 这是去哪里更衣了。 知蓝看了眼左右,做贼般低声回了两个字:“……殿下。“ 春桃心领神会,眉开眼笑。 夫妻俩蜜里调油才好,不怕被人插足了去。 “你快别笑了,知道我们王妃面子浅挂不住,你若是让旁人看出什么端倪了可怎么办……”知蓝不得不用胳膊肘杵了她几下,担忧春桃表现得太明显,恨不得旁边的夫人都知道王妃有多得宠似的。 春桃掐了掐自己的脸,狡辩道:“这我是不由自主就笑了起来嘛!” 话是这样说,知蓝也不由笑了起来。 春桃连忙掐住她的脸颊,“别笑。”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都弯起了眼睛。 余清窈想到自己拥有了一匹小马,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再次投入夫人圈里,如鱼得水,再自在不过了。 虽然这些夫人们大部分都是中都本地人,但也有少量是随夫调任,移居到中都。 她们丈夫的官职不高,身份也尴尬,到了秦王府宴会上也只能站在一边旁听,不好插话,余清窈记得刚刚那位身穿丁香色对襟上衫、下着间色裙的夫人是一个从七品的都事的妻子,来自安县。 不由就对她询问了几件关于安县的人情风貌的事。 冯氏冷不防听见王妃问到自己头上,周围那些高官的夫人也都神色各异地望了过来,紧张得冷汗都要下来了。 余清窈对于众目睽睽之下的胆怯心态也很清楚,连忙宽慰道:“夫人勿惧,因为殿下关心安县情况,我才跟着想要了解一二。” 冯氏紧张道:“是、是妾已经有一两年没有归过家了,只怕有些事已经大不相同。” “那是,安县有什么好的,除了田就是山,没有首饰铺子连块好绸子都买不到,听闻那边最近还盗匪猖獗,连路过的马车都不放过。”旁边一位高官夫人就很不乐意,她夫君可是从五品的,王妃居然都没有亲自跟她说话,反而去和那小官夫人说话。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安县可当真是乱……” “安县不是都给水淹过么,又脏又乱,还可能会疫病,盗匪在哪里能盗得了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所以也奇怪呀!” 余清窈听见盗匪,不由想起黑风寨。 也不知道逃脱的那些山匪有没有被官府抓住,若是逃走了,日后定然也会像是这些盗匪一样继续为非作歹吧。 对于安县大家说了又说。 无非是觉得那里实在无趣,大多都是农田,景致也不怎么样。 冯氏也觉得没什么可谈,只能道安县的百姓嫉恶如仇、知恩图报,都是很淳朴的人。 酒过三巡,只见王府的管家带着一些小厮走了进来,先对在主位上的秦王殿下施了一礼交给了他一册单子,余清窈见状就对周围的夫人告罪一声,先行离开。 春桃和知蓝簇拥着她往主位而去。 众人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再三五成群地聚集交谈,移目望 向上头,只见秦王妃缓步登阶,秦王也没有干坐着等,起身过来迎接,亲自扶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两人坐在主位上,珠联璧合,当真是赏心悦目。 “今日王妃生辰,诸位能够拨冗出席,本王代王妃以酒为谢。” 众人举杯再饮,又见秦王把刚刚手里拿到的册子转给了秦王妃,似是王妃也有话要说。 余清窈望了眼李策,面上还是有些小紧张。 虽然这是两人提前说好的事,可是余清窈还是头一回在这么多官员面前开口 。 这与和后院女眷打交道大为不同。 在场的都是些手握实权的官员,平日里哪里听过女人在正式场合高谈阔论,个个都暗暗蹙起了眉,等着看她要整什么’幺蛾子‘。 李策的手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腰,给予她鼓励。 余清窈咽了咽,打开册子浏览了一遍,扬眉抬眼望向底下的人。 “今日生辰,承蒙诸位厚爱,礼备丰厚。近闻秦州三县水患严重,殿下殚思极虑,妾身愿为殿下分忧,特将贺礼折为现银,买粮发放于百姓。” 下面诸臣齐齐一愣。 只见坐在上头的秦王妃又温婉一笑,开口道:“妾身与殿下商议,为感谢各位大人鼎力相助,将特设一石碑立于安县,用以铭谢诸位恩德。” 有人顿时在人群里低呼一声。 要知道在此之前,三县就闹过好几次事。想要向上面借粮、借银,可是都被搪塞了去。 什么打仗要钱粮、朝廷财政收紧要加赋税,别的地方也困难云云,冠冕堂皇的说法应有尽有,只要敢想没有什么不敢说。 若是秦王夫妇一开始就打着要捐款赈灾,只怕今日来的都是些愁云惨谈、勒紧裤腰带喊穷的官员。 可他明明一个压着赈灾款来中都的人还堂而皇之地要给王妃大摆生辰宴,这才迷惑住了众人的眼睛,还以为这个秦王与那个整日花天酒地的齐王同出一辙,是个爱享乐的。 既然单独送礼给秦王行不通,那趁机送上生辰贺礼那就名正言顺了! 等到秦王妃言笑晏晏把话一说完,几个官员差点一口气就没提上来。 心里直呼上当。 然而王妃手里的小册子已经将他们送上的贺礼记录在册,也容不得他们反悔。 事已至此,他们也只得陪着笑脸,夸赞王妃厚德。 余清窈都能看出个别官员显然言不由衷、皮笑肉不笑,当然几位表现得十分自然,也不知道是真的觉得余清窈此举大善,还是道行比较深。 余清窈又看了眼李策,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有大手从她的腰侧轻点,好似心情不错。 她也唇角翘起,含笑不语。 这是她头一回对人‘使手段’,没想到结果这么让人心情愉悦。 看着那些老奸巨猾又深藏不露的大人们抓耳挠腮,如热锅上的蚂蚁交头接耳,当真有一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 难怪权势会让人为之着迷。 余清窈神采飞扬,一扫之前的疲倦。 李策的计谋环环相扣,从铺垫到收网都是那么隐蔽,不惹人注意,要不然怎能一举成功。 更厉害之处在于石碑铭谢不但写上人名还连款额一并题上,这让几位好 面子的官员如坐针毡,连忙要去找福安询问,能否添补。 他们可以一个子都不给,却不能将穷酸样弄得世人皆知。 冯氏脸也红了,连忙拉着身边的夫君袖子问: “我们就送了那样一份不起眼的小礼,王妃娘娘不会也将我们写上去吧,届时大人的颜面……” 郭都事扯回自己袖子,低声道:“嗐,我们家就这点钱,送得再多王妃也决计看不上的,更何况我与安县知县自幼交好,他还不知道我这个人,能拿出多少银子来?” 这话也是在理。 郭家本就不宽裕,拿出多少来也是不够看的。 冯氏窘迫地低下头,扯了扯手上的袖子。 这是她最好的衣裳了,但是因为没钱所以布料也裁的短,很容易露出里面中衣的袖。 所谓捉襟见肘,十分难堪。 这时秦王殿下身边的公公又过来请郭大人,冯氏顿时抬起头,面色大变。 莫非是因为礼物送得太轻,要被当众为难?! 郭孝却毫不在意,起身理了理衣裳就大步跟了上去。 只留下冯氏面容惊慌,揪着衣袖坐立难安 。 福吉将郭孝引到主位阶下,他就对着秦王、王妃板板正正地行了一礼。 余清窈此前只见过他的夫人冯氏,但见着夫妻两人衣着一样朴素,身形也偏瘦,不像有些大人腰身浑圆,连玉带都快捆不住了。 李策看着郭孝也很满意,就道: “本王近日翻阅中都案册,得见都事有一篇《屯粮策》写的不错,你也是安县之人,可有意愿随本王一起去安县赈灾。” 他话音一顿,环顾四周道:“此事虽繁琐却事关重要,需要踏实能干的人随本王前去。” 此话一出,其余人皆惊。 有人不禁开口道:“秦王殿下,此事不合规矩,是否需要等程大人回来再另行商议!” 这个程大人就是秦州左布政使,统管秦州行政和财赋出纳。按理说灾银一入秦州,理应交由布政使司统管,可是秦王仗着自己亲王的身份,又带着两千亲王近卫硬是把二十万两直接送进了自己的王府。 那倒也先不提,可这直接越过布政使司,自己点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七品小官来协理分配,这就让他们急了起来。 李策面上也不恼,微微一笑。 “等程大人探亲归来,可直接到安县找本王,本王自会给他一个说法。” 他的嗓音虽然温和,可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字有转圜的余地。 让人听出他平静语气之下强硬的态度。 那开口之人顿时张口结舌,头上的冷汗直冒。 郭孝怎么也没有想到秦王殿下竟如此信任于他,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最后会落在自己头上。 这是他当官被埋没二十余年来最激动的时刻。 不管周围的同僚是恨是嫉,是怒是怨,他通通不在乎,连忙跪下叩首。 “谢殿下,谢王妃!” 余清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郭大人郑重地叩首拜谢。 她有些坐不住,还是李策在旁边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按在位置上。 “不用起身。”李策脸朝着前方镇定自若,轻声对她道:“日后这样的事你还会见到许多,他们谢你 拜你,敬你怕你,都是应该的。” 余清窈虽然不习惯,一直居于人后的自己忽然被人如此看重,但是李策的话还是让她不安的心渐渐定了下来。 她也挺直了腰杆,镇定地望着下面神色各异的人。 殿下说的不错,往后她或许还会遇到这样的事,若一直遇事就躲怎么能行。 这一世她能直起腰杆,也能光明正大的站于人前。 * 夜深人静,热闹一天的秦王府归于宁静。 唯有在准备隔日出行事宜的奴仆往来穿行,忙忙碌碌。 前寝殿里灯火已经灭去了一半,只有寝区的两侧铜台枝架上还亮着七、八支蜡烛,照得四周亮堂堂,纤毫毕现。 余清窈低着脑袋摆弄手中的东西,经过上一回的经验得知需此物要泡上大半日才刚刚好。 所以不难估出这个居然是殿下去宴会之前准备的。 想到仪表堂堂的李策在赴宴前,想的最后一件事竟然是准备这个……余清窈就觉得脚指头都要蜷起来,偏偏李策还若无其事地把手放在她腰间、后背摩.挲,“怎么了,还不会么?” 此物向来都是李策自己弄的,今日他似是存了心要她自己来,所以才把东西交到她手上。 “……不、不是。”可余清窈哪有如此认真且近距离看过,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里,飘忽不定,手指只能摸索,弄了半天才系好了。 李策抬起她的下巴,唇就在她唇瓣上轻吻,气息拂动,惹得她脸上痒痒的。 “那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余清窈仰起脖子,轻轻‘呃’了一声,“殿下处处都生得丰神俊朗令人喜欢,唯有……“ 李策顺着她脖颈上亲吻。 “嗯?何处不令 人喜欢了?”他明知故问。 余清窈支吾难言。 那感觉犹如她头次尝辣椒。 虽然滋味不错,可是好过之后的后果就是唇又疼又肿。 结论是好吃,可是不能常吃。 若是李策知道她心里是如此比喻的,定然会温柔建议她应当多多吃辣椒,适应了就只觉得好滋味不觉得辣得疼了。 今日没有能骑成胭脂小马,余清窈很是遗憾。 然而秦王殿下是如此体贴入微的人,怎能让她在生辰之日带着遗憾入睡,这便趁夜带着她骑起了大马。 直到秦王府内人声渐隐,虫声鸟声叽啾起伏。 余清窈的马儿还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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