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她想过好几次的事情发生了。 李策从她的后腰顺着脊梁骨一路慢吻而上。 仿佛是只蝴蝶围绕着一根花枝在翩跹起舞,纤密的羽粉沾染而上,留下不间断的酥.麻软意。 余清窈向上仰起纤细的脖颈,就像是一只引颈鸣啭的天鹅。 嗯…… 这陌生的软音绵调把余清窈给吓住了,她觉得周身滚烫,像在热水里浸了半个时辰那般。 两只手同时捂住嘴,不管不顾地把头被子里一缩,想当个鹌鹑。 但是她忘记里藏在被子里可不止她,还有李策。 李策把她的衣裳牵好后,从后面温柔环抱着她。 两人就像是两柄勺子,紧紧贴在一块。 “刚刚呢?”李策说话间带出的热息喷到她耳后,又激起她一阵微颤。 余清窈紧紧闭着双眼,呼吸还没有平稳,好似在院子里跑了个七、八个来回,娇.喘连连。 李策的手轻轻揉着她的肚子,继续关切地问:“刚刚也是难受吗?” 余清窈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李策的体温引燃,出了一身薄汗。 她不知道那样算不算是舒服,只能软着嗓音说道:“我……我不知道。” 李策闷声低笑,又低头在她后颈轻吻,心满意足道:“窈窈,我从不知 道自己会这样舒服。” 余清窈在昏暗的被子下咬着指头。 他分明只是吻了吻她,怎么就舒服了? 李策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在她颈侧嗅了嗅,也不再解释。 他好似有些明白为何开疆扩土的帝王总会格外贪心,因为得到了这块,总会想要得到下一块。 每一块土地都有不一样的美好,或肥沃的良田适于耕作,或起伏的山峦可以攀登,或幽静的深谷可以探索,或平坦的草原能够驰.骋,总会惹人昼思夜想,并为之深谋远虑。 他好像越来越贪心了。 * 将雪糯米分出后,剩下的一部分被余清窈做了酒,埋在了海.棠花树下,留着来年可以赏花的时候饮用。 其余的在閬园众人的努力下也消灭殆尽。 新鲜的荔枝虽然好吃,却也并非多多益善的事。 这次余清窈吃撑了,感觉会有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想要吃荔枝了。 但是李策似乎很喜欢给她剥荔枝,以及喂她吃荔枝。 并且明显后者才更重要。 起初她并不明白。 后来她尝试开始用手喂松雪吃肉的时候,才体会到了他的快乐。 閬园虽然幽闭,却一直也不平静。 从未造访过的越王在日落西山的时候,忽然前来见秦王。 余清窈先前在宫宴上见过几回越王,知道他早已成亲,且他的王妃与正陷入投敌重案的龙骧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次李策并没有请她一起旁听,余清窈也表示理解。 越王肯定不会希望这件事被太多人深究。 李策请越王到前殿里坐下。 经历了好几日求助无门后,越王这才想到求助到这里。 看过前院里生机盎然却简朴的菜圃,再看这空荡朴实的前殿,越王心里也是绝望的。 他已经绝望到要来求助一个被幽禁的皇弟。 然而情况紧急,也由不得东拉西扯委婉道来,他开门见山道:“四弟应当最能明白我的为难之处,我们的王妃皆是守境大将之后,龙骧军的今日焉知不会是虎贲军的后日,还请四弟为我指出一条明路。” 李策也直白道:“龙骧军投敌若属实,其罪当诛。” 国法如此,不容情面。 越王脸色惨白,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青黑难看,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大病了一场。 他唇瓣不住地颤抖,就好像在寒冬腊月里只裹着单薄破衣的难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日。 他瘫在椅子上,就像是被脱了水的鱼,喃喃道:“那媛娘怎么办……” “三哥对王妃情深义重,令人敬佩。”李策似是松了口气,缓缓道:“你可以去请父皇降旨,将你与王妃贬为庶人,如此便可以保全了性命,也可以全了你们夫妻的情意,只要三哥能舍得了这荣华富贵。” 李谦脑子一片空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策也颇有耐心地等待。 要让人突然就放弃生来就有的富贵不是件容易的事。 等到热茶都转凉,坐在椅子上的人才忽然弹了一下,就像是濒死的鱼挣扎地跳跃。 他苦笑连连,“四弟法子或许也是我唯一的出路了。” 也是他从前不曾考虑过,如今却不得不考虑的方向。 “四弟为父皇出谋划策时,也没有想到父母也不见得都会为子女的安危着想,即便将手握重兵大将的妻儿都收归皇城、天子眼下,也不能保障边境的永定。”李谦惆怅道。 “不。”李策低声否定,“我想过。” 他手端着茶杯,垂眸看着清澈茶汤里自己的倒影,“倘若连子女都不顾,这样的人岂不是更可以斩尽杀绝?” 他的声音平静,但是没有一个字不带着血。 李谦明白与庸碌无能自己不同,李策最是像一个帝王。 他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是最理智、最周到,也是利益最大化的。 他忽然有些好奇起来:“倘若虎贲军也到了龙骧军这样的地步,四弟又该如何做?” 会和楚王一样,选择休妻保荣华富贵。 还是会同他一样,携妻黯然离开。 李策忽而牵唇浅笑,放下茶杯,两手牢牢交握在身前,姿态闲雅,矜贵的面容迎着门外夕阳的余晖,仿佛镀着一层金光。 “我会选择重新拥有足矣庇护她的权利。” 李谦一怔。 李策又朝他望来,温声道:从前我觉得谁来做这个太子都无所谓,如今看来……“ “——还是我做最合适。” 第60章 选择 翌日。 閬园再封闭,外面的风波还是荡了进来。 只因为龙骧军的事差不多已经查明。 主将养寇自重,勾连外敌基本属实,如此一来想要不牵连出虎贲军都难。 两支军队本就是互守互督的关系,共同守卫着大旻西北边境。 龙骧军投敌一事成了不争的事实,是以一直没有上报异状的虎贲军也有了重大嫌疑。 余清窈从李策听到这样的消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偷偷摸了好几次眼泪。 虽然她是坚信自己阿耶是不会投敌,是不会背叛大旻。 可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而且虎贲军远离皇城,说不准还不知道自身就要大祸临头,定然没有应对之策。 金陵城的流言不知是被谁操控着,几乎已经是一边倒地信了虎贲军也一同投了敌,整个西北防线面临了灭顶之灾。 甚至兵部已经在起草方案,准备重新择选朝中年轻将领去替代龙骧、虎贲军的统将,这就意味着朝廷可能很快就要下令出兵去围剿叛乱。 数日后,李策的人也核实陶延的下落,很快也找到了机会把知蓝互送出了宫,去余府和陶延见面。 这就是余清窈这一整日最期盼的事。 她坐在前院的回廊下,从早上等到下午。 李策哪也没去,就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两人等到了太阳西斜,宫里掌灯,才看见知蓝带着兜帽,鬼鬼祟祟从院门口溜进来。 “知蓝,怎么样?”余清窈马上站了起来,提步迎上前。 知蓝似是一天都没有喝过一口水,连嗓子都是哑的。 但她也顾不上那些,点点头肯定道:“的确是陶延,但是他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将军派他回来的时写了三封信,有一封是给兵部的,一封给姑娘的还有一封是给秦王殿下……” “那信呢?”余清窈着急问。 知蓝从荷包里郑重得取出一封叠了好几次且皱巴巴的信,她看着余清窈却没有把信递出去,反而道:“陶延说,他在进金陵的时候遭遇了伏击,随从之人皆已丧命,而他身上重要的信和令牌都丢失了,只有这封给秦王殿下的信还侥幸保存下来……” 余清窈一听阿耶写给她的信没有了,心里就踏了一大块,眼圈发红,险些又要落下泪。 “王妃,陶延还说了,将军早就发现了龙骧军有异状,也传了加急的密报给到朝廷,可是却都被人拦截了,这说明是有人要害将军,还有虎贲军!” 知蓝怕余清窈哭起来会耽搁她听后面重要的事,连忙用手搀住她的手臂,晃了晃道:“王妃,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要想办法,洗清虎贲军的嫌疑啊。” 她们都知道这件事若是任由它严重下去,影响的不止是虎贲军还有在金陵城的她们。 余清窈用手背用力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我阿耶绝不会投敌的,可又是谁要害他们?” 李策伸手向知蓝要信,“既然明威将军已知情,这封信里说不定也会有线索。” 知蓝把信交给李策。 李策仔细检查了一下封信,好在信封虽然有皱痕但是还是完好的。 泥印盖在封口,上面的 章痕有些磨损,但还能辨别出是一个篆刻的‘乾钧’二字。 知道的人并不多,那是明威将军的字,这枚家书上盖的不是虎贲军的印,而是他的私印。 福吉从一旁递过裁纸用的玉刀片,李策用玉刀小心地挑开封口,没有损坏上面的章印。 取出信后,他从头到尾仔细阅读了一番。 余清窈踮脚想看,“殿下,我阿耶说什么了?” 李策把信移下来给余清窈看,转头对福吉吩咐道:“找人去给赵方传话,若父皇还没歇息,我想见父皇。” 余清窈扒在李策手臂上,探头看着信上熟悉的大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当她看到后面的时候,打转的眼泪突然就有点流不下来了…… 她阿耶这个脾气,十年如一日啊。 * 明淳帝本来已经准备歇下,听见赵方传来的话又皱着眉头,一骨碌从龙床上坐起来。 他转过头问道:“朕怎么觉得把他关了禁闭,反倒是便宜了他?” 赵方笑而不语。 从前太子在东宫时,哪次有事不得自己迈着腿赶过来向皇帝这儿来禀告。 如今倒好,他得了一个不能外出的理由,就可以把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比皇帝还舒服。 “陛下若是累了,奴婢这就去回绝秦王殿下。”赵方体贴道。 这段时间一直不太平静,本来该好好修养龙体的皇帝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强撑着身子处理政事。 没有太子的襄助,许多事情就要他亲自决策。 龙骧军投敌一事还没摆平,紧接着秦州大雨,堤坝不幸冲垮了三座,听闻这事还是因为秦王事前有做一些准备,临时抽了人去修筑加固才不至于七座连垮。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两三个城镇被大水冲垮,灾情严重。 为此,皇帝都有三四个晚上没有睡好,现在疲累不堪了。 皇帝摆了摆手,“事关军情,都不是小事,扶朕起身吧!” 主仆两收拾了一下,带着少数宫人、禁军,趁着夜色再次潜入閬园。 在前殿里刚坐下,福吉福安已经为皇帝布置好了舒适的座椅,桌上摆着的是一碟水晶茄子、一碗滋养的补汤。 明淳帝一看,就笑了起来,“茄子,熟了?” 福安连忙躬身道:“回陛下,都是陛下福泽,园子里的紫茄长势喜人,王妃知陛下今夜要来,特意准备的。” “余氏不错,是个明事理会照顾人的。”明淳帝满意点头,抬眼就看见一旁的秦王面露浅笑。 “朕又没夸你,你笑什么?”父子两已经不和多日,现在他还憋着一肚子气,忍不住就要讽他几句。 李策也没有搭他的话,就道:“父王慢用。” 赵方取出银针为皇帝一一试毒,又让身后的小太监夹了一块吃。 身在皇家,位处高位,哪怕就是和亲人小聚也不得不慎重。 等他们忙碌完毕,皇帝准备尝一尝新鲜茄子的滋味,李策才把下午拿到手的信取了出来。 “龙骧军投敌一事,兵部说没有收到虎贲军的示警,可是儿臣这里却有一封出自明威将军的家书,或能证明其并不知情、也没有 参与投敌叛国。” 明淳帝才拿起筷子,听见李策的话不得不又放下,他很怀疑李策是不是专门挑着他要尝茄子的时候开口。 赵方上前替皇帝把信拿了过来。 “因为是家书,儿臣已经拆开看过了。” 赵方瞟了眼秦王,又垂眸检查了一下书信上的印,这才回到明淳帝身边,取出里面的信纸双手捧起,“陛下,信。” “家书?”明淳帝眉头紧锁,伸手取过信纸,展开看了起来。 前面是一些字里行间就透露出不耐的奉承话,表明他这位明威将军对于皇家赐婚的感激之情,以及由衷地希望秦王殿下能照拂他的女儿。 因为是个粗人,讲话都很直白,毫无委婉美意。 看得皇帝眉头直拧。 待到目光下移,就看见一行更粗陋的字跃入眼帘:“某虽为武夫,没有文采学识,只知忠心护国,殿下生来尊贵,不甘变成泥巴,老夫理解却不能苟同!龙骧军异动频频,西北危矣,殿□□恤百姓,切莫乱想乱动!” 最后一句,笔迹透纸,从上面还能看出毛笔开叉的痕迹。 显示明威将军逐渐消失的耐心。 “家书?”皇帝指着信重复了一遍。 李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接明淳帝的暗讽。 “父皇可找兵部取来明威将军的书信对照一下字迹。” 明淳帝将信随手递给赵方,重新拿起筷子,“那倒不必,朕知道他,是一个难得直脾气的憨人。” 真的是憨。 前面才好声好气地要秦王殿下好好照顾自己女儿,后面就跳脚,让秦王别想着借他的兵争权夺位。 若他遇到的不是秦王,是哪个心胸狭隘的,他女儿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明淳帝摇摇头。 幸好他还没被接连发生的事气昏头,所以也没有把虎贲军和龙骧军一块定了罪。 “既是如此,那这事朕会同兵部知会,但是该查实的还是要查实,朕依然会派人去虎贲军查访。” 李策点头。 行事上来说,明淳帝确实给了他不少影响,要他来做也会如此。 相信归相信,证据同样重要。 但只要没有一下定罪,虎贲军就不会被太过苛责为难,也不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李策让福安去收起信,转眼就提起了另一件事。 “秦州决堤不是小事,父皇打算派何人去赈灾?” “此事还在商议中,莫非秦王有合适的人选?”明淳帝夹了块水晶茄子放进口里,尝了尝味道,‘嗯’了一声,”不错,没想到秦王妃自己种的茄子味道不错。” 赵方在一旁浅笑,”是,陛下有口福了。“ 李策端起茶,啜饮了一口。 没有马上答话。 明淳帝才又转眼瞧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紧蹙,举着筷子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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