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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谁写信,听了他这句话就乖乖低下头想自己的内容。 她比较苦恼的是这封信答应要给李策过目,那她要如何委婉地夸,能让李策看了也能满意…… 她眉心微颦,久久不敢随意下笔。 李策眼眸含笑,瞧了她一眼,提腕落笔,字迹流畅地如溪流从山涧里涌出,跃然于纸上。 待他回过神,看向信笺的开头。 仅四个字——吾妻清窈。 第35章 好人 柔和的微风从穿过洞开的窗牖,将信笺一张张翻开,在书案上哗啦啦作响。 余清窈放下紫豪笔,看着被翻起的薄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满当当写了四页纸。 再悄然抬眼,却见对面的李策早已经搁了笔,撑着下颚,不知望了她几许。 “写完了?”见她看来,他才慵懒出声。 丝毫没有因为被发现而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对她牵唇浅笑,凤眸内勾外扬,有种富而不骄的清贵感。 余清窈用手指压住信笺的边缘,有些赧然地轻点了一下头,又将几页信笺归拢起来,规规矩矩捧起,往他面前一递,有些窘迫地道:“殿下,请过目。” 李策倒是没有推脱,顺手就接了过来,只是他的目光没有往信纸上落,而是将接来的信笺放在了自己身前,与自己写的那页叠在一起。 显然这个动作是表示,他不会看。 余清窈不由松了口气。 早知李策不看,她也不用绞尽脑汁,写得那样艰难了。 不过也是该怪她,先前不该说那句话。 李策分明不会看人私信,是她太过心急,想以此来交换他的应诺。 “北边的冰雪也化开了,想必过不了多久虎贲军又要拔营离开遥城。”李策忽然和她提起虎贲军。 听到有关阿耶的事,余清窈的心也跟着一紧。 春夏两季战事频发,守军便不能再守着冰冻的黑河悠闲度日,为了不损坏百姓一年一度的春耕,他们要驻扎到更远一点的地方,也好及时应对一触即发的战争。 李策看见她脸上浮现担忧,便宽慰起来:“明威将军已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身边副将也都年轻得力,虎贲军威名在外,名副其实,你也不必过于忧心。” 余清窈沉默了须臾,她虽然不曾见过真正的战场,可是从她阿耶一次次受着伤回来也知道其中凶险,她既不能为其分担,也不能劝他不去,身为将士,在他们身后是大旻的黎民百姓,是家是国,是以他们不能退却,也不会退却。 可作为女儿,她还是自私地只想着自己的那些小事,因而巴巴问起:“那我还能收到阿耶的回信吗?” 她知道开春后战事频繁,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上一世她在余家乃至李睿的劝说下不敢写信去打搅她阿耶打仗,生怕自己字里行间的苦楚会让他看出端倪,令他在战场上分了心。 可重活一世,她想起死前那些未尽的心愿,是迫切地想要和阿耶说上几句话,哪怕只是在信上。 她太想念阿耶了。 李策看她可怜兮兮地朝着他想要一个回复,笑道:“我若是你阿耶,不会不给你回信的。” 若生女如她,如此乖巧可人,只会怜之爱之,怎会弃之不顾。 余清窈听到李策这样的假设,忍不住想笑,眼睛跟着弯了弯,好似被风吹拱的一片柳叶。 “殿下和阿耶一样,都待我很好。” 李策听见自己已能与她阿耶并论,眼眸含笑,越发温煦柔和,他话音一转,就问:“你离开遥城也有两年了吧?” 余清窈眸光随之一暗,轻轻点头,“差不多两年了。” 离开遥城时她才十四,转眼间两年过去,她都快有些不记得阿耶的脸了。 再加上曾经的生死之 别,越发觉得这时间长久。 “可有怨怪过?”李策又问。 他知道离开遥城非她所愿。 “……有。”余清窈被勾起伤心的回忆,不由垂下脑袋,两手放在深木色的书案上,像是拨弄着琴弦一样轻勾着手指,无意识地用指.尖刮着木纹,诚实道:“臣妾走了,阿耶身边就再没有亲人了,臣妾本不想来金陵城的……可是阿耶想要臣妾嫁个好人家,他一直说金陵很好,更适合臣妾。” 李策听见这样的话,稍有怔愣,“你阿耶是这样跟你说的?” 余清窈有些奇怪地抬起眼,认真地瞧了瞧李策的神色,见他似乎对于这个说法存有质疑。 “……阿耶就是这样跟臣妾说的。”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问上一句,但李策已经轻阖上眼,再次转开了话题。 “你可想知道我适才对兰阳郡主说了什么?” 余清窈抿了抿唇。 她虽好奇,不过却不曾想过要问李策,只是看兰阳郡主哭着跑走的样子,也知道他想必说的话很是伤人,不过这毕竟是他与兰阳郡主之间的事,她不好过问。 虽然不好过问,可是李策既然提起来,却当真让她重新在意起来。 兰阳郡主会针对她,无非是因为她嫁给了李策,而郡主喜欢李策。 至于李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还不了解。 李策重抬眼睫。 他的睫毛长而浓密,比寻常女子还要精致几分,更衬得他容貌俊昳,犹如蒙着一层让人不敢直视的华光。 隔着桌案,他唇角稍扬,温声道:“我对她说,我并非良配。” “啊?” 余清窈下意识就想要张口反驳,可话音到了嗓子眼却是转了几转,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妥当,面上越发显得焦急,手指都缩进了掌心,蜷成了拳。 “殿、殿下是很好的人,而且臣妾也不在乎殿下是不是太子,是不是王爷。” 是不是良配,无疑在乎于人,在乎于身份,而这两者对余清窈而言,都不是那么重要。 她只从自己的眼睛里了解李策。 李策有些懂她。 她那双眼从来先看见人好的一面。 世上也只有单纯的稚子总会相信世界上好人更多。 李策不由轻笑,“你阿耶必然不会这样想。” 明威将军了解他,就不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李策肯定的语气令余清窈分外奇怪:“殿下认识我阿耶?” 在她的印象当中,他们二人应该从未照面。 十几年前她阿耶就已经在西北守境,没来过金陵,而太子更是坐镇东宫,只怕金陵城都还未出过。 “虽未见过,可也算打过交道。”李策知道余清窈不懂,解释起来:“国有国策,皆是由朝廷下达,发往各地,军中调遣也是如此,不用照面也是交手不少。” 话听到这,余清窈想起儿时听过阿耶帐下的那些做副将参将的叔伯们抱怨。 或说朝廷克扣军饷,或说朝廷调遣不合理,或直接嘲讽政令荒唐云云。 即便远在遥城,也时常会受到一些政令变动而混乱一阵。 “我不到及冠之年,就已经开始接手朝政决策,但凡下达政令,必然会有得利的一方,受害的 一方。”李策目光柔和地看向余清窈,眸底里却沉沉浮浮,带着几分说不出口的复杂。 她不明白自己也算是受害的一方,所以才会说出他很好的话。 “这个臣妾懂。”余清窈眸光亮澄澄,光线照浅了她的瞳色,像是会发光的星子,一闪一闪。 如此神情就好像在学堂之上,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自己成竹在胸的问题,急迫地想要给夫子分享。 于是李策挑了一下眉,顺着她的话问:“你懂?” 余清窈认真点头,声音清脆道:“臣妾阿耶也说过,他是大将军,要以黎民百姓、边境安危为先,所以常常无法顾及到臣妾,可是臣妾能理解他,想必殿下要考虑天下万民,更是不易,所以不能顾全所有人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吗?” 李策没想到会从余清窈口里得到这样的答案,心中微动,就似乎像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涟漪,那水纹越扩越大,越散越远,几乎扩散到每一个角落。 无论是那自诩清流的寒门还是那些世代簪缨的贵族,在侵.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都做不到‘理解’二字,他们看重的是手边的权,掌心里的财,是那一亩三分地。 明威将军却将大义在先奉为圭臬,一片赤忱忠心,也难怪会教出这样的女儿。 有些傻,却让人一点也讨厌不起来。 原本李策最不喜欢与愚笨的人打交道,若是手下看不懂他的眼神,或是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将他的事情办砸,这样的人他决计不会再用,只会打发得远远的。 生平第一次,他忽然庆幸余清窈不够‘聪明’,也看不透他。 他算不得是个好人,也没办法做一个十全十美的好人,可却私心想在她面前当个好人。 因为,她好似只喜欢好人。 “殿下不是在说兰阳郡主的事吗?” 余清窈不知道李策为何突然沉默下来,以为是这个话题让他不高兴了,连忙扯开话题,但话音出口,自己就先后悔起来,窘迫地连连摆动小手道:“臣妾其实也不是很关心殿下和兰阳郡主的事,只是看见郡主刚刚那样伤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 越描越黑。 余清窈有些欲哭无泪地咬住了话。 她真的很不擅长说话。 闭上嘴后,余清窈只能巴巴望向李策,脸上一副‘我当真不是想刨根问底’的样子。 手指在信笺的边缘摩挲了几下,李策重新笑了起来,他耐心温和地解释道:“我与兰阳虽然自幼相熟,一起长大,又是血亲关系,是以待她就和华昌差不多,就是妹妹,从未有过逾礼之事,也不曾有过任何回应,曾经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不疾不徐地说了这样一番话。 是解释,更是一种保证。 他从来持身守正,不愿向人过多解释,以免被人看得太过彻底,唯在余清窈这里总是忍不住想要多说一些。 余清窈的眼睫倏然覆下,视线只敢在他摩挲的信笺上徘徊,两颊有些发热,好似就要红了起来,她不敢抬起头,不敢看向李策的眼睛,就怕里面的温柔会将她溺亡。 虽然他的声音已经足够让人沉溺了。 半晌后她只轻轻‘嗯‘了一声,给了回应。 她听到了,也知道了。 他原来不曾喜欢兰阳郡主啊。 心底没来由地雀跃起来,就好像一窝小鸟,扑棱着翅膀,蠢蠢欲飞。 第36章 我在 五月初,春和景明。 兵部尚书羁押调查的时候,原兵部侍郎暂代尚书之位,这位谭侍郎是无党无派的直臣,倒是难得能沉心做实事的人,战事迫在眉睫,一担职就向内阁递了折子,加筹军资送往西北。 内阁票拟后,司礼监代皇帝批红,就把难题甩到了户部头上。 虽然户部掌管国库,可六十万两也不是小数目。 好在几日后兵部尚书定罪,抄没了家产,除去尚书俸禄所得,贪墨足有两百万两之巨,刨去供给前线军资之外,其余尽数归还国库。 经此一事,六部人人自危,都难得收敛起来。 十皇子就在这个时候带着令他头疼的功课,再次翻到了閬园避祸。 “朝廷上一出大事,太傅就要给我们出难题!” 余清窈看着一脸苦瓜相的李珵,心里也发愁。 他是皇子,自己长了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偏偏他躲到閬园来,无疑是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什么难题?”但听见小皇子抱怨,余清窈还是免不了要关怀一下。 李珵也不藏匿,从袖子口就抽出了一张只写了几行字就罢工的功课。 “论六部掣肘之良策。”他重重叹了口气,少年老成般幽幽说道:“我只是十皇子,上面还有七个哥哥,真不知道太傅抓着我们学这些做什么。” 余清窈对政事一窍不通,也与十皇子一般,对于这个作业茫然若迷。 “你若是日后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喝酒逗鸟,无所事事,这些事的确与你无甚干系。” 听见李珵又翻墙逃学来,李策便从正院走了出来,一身雾青色圆领袍,两袖迎风轻晃,步履缓缓。 余清窈立刻从李珵身边站了起来,朝着李策抬脚走了过去,“殿下。” 李策眸光将她打量了一番,见她一切无恙,这才转眸看向李珵。 李珵撅起嘴,不满又给教训了,顶嘴道:“四哥你倒是样样都学了,可现在不也被关在閬园里头,一无用处了吗?” 这话也只有他敢说的这般直白,就好似怕踩不到人痛脚一般。 余清窈不由微扬起头,去偷瞄李策的脸色,却见他唇角噙着笑,毫不在意。 “十殿下可就说错了,咱们殿下虽然足不出户,可是对朝廷之事还是了若指掌。”一旁的福吉嘴快,马上又道:“再者殿下即便不在朝廷上,对国事也从未放下。” 李珵不由抽了抽嘴角,无语是无语,敬佩也是敬佩,连忙拱手作揖道:“四哥可真是勤勉,臣弟实在拍马难及!” “你年岁还小自然学识不及我,可你既然是皇子,日后父皇必然要给你任职,人可以无为,却不能无知。”李策这会是存了几分善心,准备点拨一下这个冥顽不灵的小弟,“朝事纷争,六部掣肘,你若是一无所知,日后给人牵着鼻子走,打你几个闷棍,死都不知怎么死。” 李珵‘啊——’了一声,愁眉苦脸起来。 “好像有几分道理。” 虽然他存了当个游手好闲、富贵散人的心思,可也要看看父皇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要知道明淳帝最看不上没有出息的子侄,若是他一味求躺平,只怕马上就给他踹出金陵。 若像齐王那样去一个富饶之地也罢了,就怕 封到穷乡僻壤去,那还享什么福? 余清窈听到李策那句‘人可以无为,却不能无知’,心中也颇有触动。 上一世她安于后院,只知道学掌家的那些鸡毛蒜皮,甚少关心过外面的大事,只能靠着余家、李睿不经意间提起一两件事。 可他们告诉她的何其有限,以至于她压根都不知道对李睿而言,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 她只是盲目而被动地一步步跟着他的节奏,被他摆布着命运,最后走向灭亡,至死都不曾明白,当初他是为了什么接近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舍弃自己。 张阁老所言也不错。 她不能一直做一个蒙昧无知的人。 “那四哥可要指点一下我,你写的策论父皇都要夸,太傅肯定也挑不出半个错字来。”李珵连忙给李策戴上高帽,当然也是为了求人帮他解决令他头疼的功课。 李策才不会轻易上了他的贼船,只笑而不语,淡淡望着他。 “殿下。”余清窈恰在这个时候开口,为李珵求了一个情,“看在十殿下都给逼到这个份上了,不若殿下就指点他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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