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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无人看好这桩婚事,就连她那曾经的心上人也来奚落她,笃定她一定会受不了禁苑的清苦,也不会被废太子所喜爱。 她毫不在意,更不会改变主意。 上一世她为心上人费尽心思拉拢家族、料理后院,到头来却换来背叛,降妻为妾的耻辱还没过去多久,她又因为一场刺杀而惨死野地。 这辈子她不愿意再劳心劳力,为人做嫁衣。 废太子虽复起无望,但是对她有求必应。 余清窈也十分知足。 * 起初,李策本想余清窈过不了几日就会嚷着要离开。 大婚那日,他答应过她有求必应,就是包含了此事。 谁知她只要一碟白玉酥。 看着她明眸如水,巧笑嫣然的样子,李策默默压下了心底那些话,只轻轻道:“好。” 后来他成功复起,回到了东宫。 友人好奇:你从前消极度日,谁劝你也不肯争取,如今又是为何突然就转了性子? 李策凝视园子里身穿郁金裙的少女,唇边是无奈又宠溺的浅笑:“在禁苑,有些东西不容易弄到。” 知道李策宠妻,友人正会心一笑,却又听他语气一变,森寒低语: “更何况……还有个人,孤不想看见他再出现了。” 友人心中一惊,他还是头一回看见一向温和的李策眼里流露出冷意。 可见那人多次去禁苑‘打扰’太子妃一事,终归触到了太子的逆鳞! * 小剧场: 新帝登基,众臣见一千零一道珍馐中,只有一道算不上龙肝凤髓,只是平平无奇的白玉酥,奇怪纳闷。 李策:无它,皇后爱吃。 太史令欲记载废太子起死回生的这段政事,究竟是因何缘故。 余清窈:……无它,是我得寸进尺了。 她也没料到,废太子为了她的诸多“小要求”,竟重新振作起来,不但重回了东宫,不久后还登上了皇位! #夫人想要的凤焦琴在东宫库房里怎么办?# #夫人的前孽缘屡次上门撬墙角怎么办?# 阅读指南: 1、1V1,HE,小甜文。 2、双标男主只对女主温柔,黑化留给外人。 3、男二火葬场。 第1章 求旨 天凝地闭,风厉霜飞。 齐人腰的茅草枯黄衰败,被北风吹折了腰。 一名穿着华贵的少女钗坠发散,独自一人在金涛翻涌的野草地狂奔而逃。 干燥的风像是开了刃的利刀,从她的喉咙一直划到腹腔。 甜腥的血气涌了上来,她呜咽了一声,又用手掌死死捂住,就怕脆弱一旦暴露,会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望无际的野草地,枯枝荆草不断勾住她的裙摆袖身,就仿佛是那些想要抓住她的手,前赴后继。 余清窈怕极了,闭起了双眼,以不惜扯坏那昂贵的银蚕纱为代价的力气,努力往前跑。 追兵在身后,她不敢有丝毫停歇。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前方会有接应她的人。 楚王李睿,她爱慕信赖的人,即便她被人劫走,清誉已毁,他也愿意接纳她。 这次她也期盼着他能来救自己。 一道马嘶鸣的声音,响彻旷野。 紧接着哒哒哒的马蹄声如沉雷落下,由远至近,逐渐清晰。 余清窈心中一喜,睁开了双眼,极目远眺。 紧皱的眉心刚松懈,脸上的笑容才浮起,却仿佛是被人忽然按住琴弦,一切都戛然而止。 来人坐于马上,与她遥遥相隔,而后不疾不徐地对她拉开了重弓。 “嘁,还真会跑。” 余清窈茫然地停下了脚,脸色苍白如纸,“怎会是你……” 来‘接应’她的人非但不是李睿,竟是那本该死了的人! 是当初掳走她,害她清誉受损,不得成为皇子正妃的人。 还是被楚王怒极之下,拷打致死,不许任何人收尸的那人! 他没有死,甚至还大摇大摆穿着楚王府近侍服,弯弓对她射来这致命一箭。 他像是看一只可怜虫,笑道:“小余侧妃,你不死,楚王始终难以心安啊——” 余清窈忽然被卸掉了所有挣扎的力气。 噗—— 箭尖旋转着,轻而易举地射穿了她单薄的身躯,在那最要命的地方,一箭穿心。 就在倒下的瞬间,她眼前如走马灯一般串起了此前都没能想明白的各种巧合。 啊,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所有的苦难都来自楚王李睿的推波助澜。 他原就没有想过,要与她白头偕老。 一阵狂风拂面而来,野草纷纷折下了腰。 * 刹那鼓乐齐鸣。 悠远的唱词好似一阵风,无孔不入。 不知道何时,风停歇了。 又有许多道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七嘴八舌在说着什么。 好热闹,好吵闹。 “小姐?” 余清窈身子猛然一颤,脑袋险些从支起的手掌上滑下,迎头往下砸,那种无依无靠的下坠感令她猝然惊醒。 那道声音又在她耳后响起,焦急万分,“余姑娘,快醒醒。” 余清窈用手及时撑住了脑袋,迷蒙的视线这才慢慢对焦在眼前金碧辉煌的大殿上。 涂着金漆的朱红大柱直顶在雕刻着繁杂吉祥横梁下,梁下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个九层高的十八簇的宫灯,在两根三人抱的大柱子之间就安排着好几个并列 的桌案。 此刻案几后面坐满身穿华服的男女,案几上摆满了旨酒嘉肴,中央还有身穿天水碧长袖舞衣的舞姬在献舞,周围伶人乐官鼓瑟操琴,余音袅袅,俨然是国之大宴。 这样的盛景,余清窈在死之前也经历过几回,但要说记得最深刻的,那便是她被赐婚的那次。 余清窈愕然地移动目光,扫过四周,忽然就看见那本该在皇太子被废不久后就触柱而亡的阁老张翊,沉着一张严肃的老脸,就坐在她的左对面。 她莫不是还在做梦吧? 可张翊死了,她也死了,为什么她与张翊却都好端端地坐在这奉天殿。 冷汗涔涔往下落,很快就湿透了她的后背。 余清窈只能呆愣愣地看着面前晃过的那一张张笑脸,听着耳旁丝竹奏乐的靡靡之音。 她上一刻还在秦州城外孤立无援,心理上的恐惧与身体上的痛楚与交织在一起,让她搁在桌子上的手不住地痉挛,不可遏制地颤抖。 百感交集中,她张着小口无声地喘息,就像是溺水的人贪婪地汲取空气,不知下一刻是不是就会窒息而亡。 “余姑娘,您千万当心,这可是奉天殿,陛下跟前,不能失仪。”旁边的宫女发现了她的异样,友善地提点她。 她受人所命,定然是不能让余清窈出错。 余清窈倏然握紧拳头,指尖扎痛了掌心,让她从那噩梦一般的困境抽出了一丝清醒。 这时身边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阿窈这一点不似明威将军,不过小酌一杯就不胜酒力了。” 余清窈偏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左手侧,一眼就认出正在说话的白面长须男人是余家本支嫡出的长房长子,余家的宗子余伯贤,如今担次辅兼吏部尚书,她勉强叫得一声表叔。 两年前,他们还压根看不上她这已经迁出新安本族的旁系。 若非余清窈父亲屡立战功,如今官升四品,得明威头衔,领二十万守军。 此次的国宴,她这等士族旁支的女儿是不可能露脸的。 余清窈捂住自己还在生痛的胸口,眼底漫出了泪雾,配上她那嫣红的香腮,真真就像是这位余次辅所说,一副不胜酒力的小女儿家姿态。 没有人知道,就在刚刚,余清窈经历完了她那短暂又悲惨的一生。 她不清楚为何死去的自己能重新睁开眼,重活了回来。 偏偏还是回到这个时刻。 明淳帝坐于黄金台上,四周璀璨烛火照得他犹如坐于仙池神台,令人不敢直视。 余清窈还记得,便是在此次,皇帝为示对戍守边疆,劳苦功高的猛将嘉奖,决定把自己的儿子拿出来赐婚。 果不其然,没过片刻,就大殿里就传来了皇帝的笑声。 歌舞停歇,在场的文武百官都放下手里的杯盏、筷箸,齐齐看向了黄金台的方向。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朝着余家的方向微倾过身,“朕听闻,明威将军把女儿送回到金陵,是希望余老夫人能为她择一良婿。” 余伯贤连忙起身行礼,口里道:确有此事。 忽然听见父亲的封号,余清窈泪目婆娑。 若不是年纪到了,余清窈也不会被送至金陵,还记得父亲要送走她时,摸着她的脑袋说,女大当婚,他不能自私地耽搁她一辈子 。 想起父亲殷切的期盼,是希望能凭借他用性命搏出来的功勋为她在金陵争得一份看重,一个好姻缘。 却万万没有想到诡谲多变的政党之争,竟要了她的性命。 皇帝手捋着胡须,对余清窈宽厚大方道:“余丫头,朕还有几个没有婚配的儿子,你瞧中谁,朕就给你赐婚。” 余清窈听着与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世,一个字不差的话,胸口锥刺一样的疼越发严重了,就仿佛那支箭还埋在她的胸口,五棱的铁锥搅烂了她的血肉。 血浸湿了她的衣襟,像是一个止不住的趵突泉,冒着鲜血。 逐渐流逝了生命,也带走了她生前对楚王所有的痴恋。 她实在动弹不得,仿佛被天家的威仪震住了。 余伯贤不满地侧过头,对余清窈低声道:“还愣着做什么,陛下赐婚,你当上前谢恩!还不快些起身!” 余清窈幼年丧母,父亲没有续弦,所以一直以来无人管教她,来到金陵后,余老夫人见她第一面就说,‘可怜你无人管束,不懂礼数,但要记得日后当要谦虚谨慎,莫要污了我们余氏清名。” 余家当她是一个养在外面,未经教化的野丫头,看不起她。 只要她有半分没有做好,他们便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指教她。 可她在余家这两年,从来都是小心谨慎,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唯有楚王,是她这谨小慎微里唯一的放肆。 当初她违背余家的意思,自己做主选择嫁给楚王,后来更是为了他,费心费力地讨好余老夫人,拉拢余家为他所用…… 可这一切付出,她都换来了什么? 背弃、刺杀,惨死野外! 余清窈深深吸了一口气,提裙走出席位。 低下的眉目里,含着不甘与无奈。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这骑虎难下的时候。 她知道,即便她不做选择,过不了多久,楚王就会亲自进来,跪倒在皇帝面前,深情款款地当众承认两人早有情谊,让皇帝为他们赐婚。 亏得那时候她还满心感动,觉得楚王心里定然是爱护她。 可,若是真的爱她,又怎么会让人将她掳走,使她带着一辈子洗不清的屈辱为妾,若是真的护她,又怎会让‘心腹’在野地堂而皇之将她射杀。 无非是她再无价值了,再无用处了,只是负累与阻碍,他要让她彻底消失,才能讨得那余家嫡系贵女的芳心,好为他的帝王业铺路。 她虽然人弱势微,但绝不会再让他如愿以偿,哪怕这或许只是她死前的一场幻梦。 心里这样想着,余清窈的脚步是一步稳过一步,环佩的声音清脆动听。 众人看着她走出席位,走到了大殿中央。 叉手为礼,余清窈叩拜皇帝。 曾经她总是被人嘲笑出身乡野,礼数学得差劲,每每都要出些差池,还是楚王找了一个教养嬷嬷严厉地指点了她一个月,把她训得跟笼子里的鹦哥一样乖巧,这才让她再没有在人前出过笑话。 如今她还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所以这大礼行得十分标准,动作流畅优美,让人挑不出错处。 “臣女叩谢陛下。” 上一次她因为太过害怕,第一次面见天子时一个字也不敢说。 所以才等到楚王出现代替她开口,求来了指婚。 这次,她不能等。 不能等到楚王来…… 皇帝似是没有料到余清窈会开口,这与他探得的‘此女性格内敛,害羞易恐’有些不符,不过皇帝还是很宽容,就仿佛是一位和蔼的长辈,捋着短须道:“不忙着谢恩,你倒是先说说看。” 虽然他的脸色、声音都极力显出放松,可是眼下的青色还是暴露了皇帝的疲惫不堪。 无论是废后还是废太子都让帝王颜面尽失。 如今的这场盛宴也不过是为了粉饰太平,除了张阁老、詹事府旧臣还有就是皇后母族陈家除外,其余人都想尽量忘记不久前朝堂上的那场令人惊惧的风暴。 余清窈壮起胆子,目光看向御座的右边,原本安置皇太子坐席的地方不出意外得空无一物。 对于太子被废一事,余清窈只听到过只言片语,不知内里详情。 可是她也知道,太子虽被废,可直到她死的那一天,废太子都活得好好的。 与余家退婚之后也没娶妃纳妾,就此孑然一身。 她再往下看去,是几位成年或快成年的皇子,除了刚刚换防没有及时赶到的楚王、已经就藩的齐王,便剩下代王、越王、吴王,此刻他们几人纷纷看向她,面上并没有什么期待,只有看戏的份,唯有年纪最小的吴王还冲她调皮地眨了一下眼。 这次赐婚不过是走个过场,他们都知道她会选谁。 余清窈收回目光,两手紧紧交握在广袖之下,鬓角处的冷汗比她的声音落得更快,她稳住了心神,慢慢扬起脸,看着皇帝道:“……臣女愿嫁秦王。” 殿门外传来一声巨响,就仿佛是门板给人重重踹了一脚,险些掩盖掉余清窈最后那清晰而清脆的两个字。 可也仅仅是险些,因为在巨响发生之前,在场的人都听清楚了,余清窈口里说的是秦王,不是楚王。 是已经被废黜太子之位的秦王李策。 殿门处,一位剑眉星目的年轻男子身穿着软甲,系于肩甲上的红色大氅随着他大步走来,飘扬地像是一张耀武扬威的旗帜。 门口的小太监惊慌地拖着变了音的长调,亡羊补牢地报了一声。 “楚、楚王到!——” 第2章 赐婚 脚步声迫近,余清窈再次用指尖掐住手心,力度之大,几乎要刺破她的皮肤。 疼痛能让她在愤怒中保持足够的清醒,才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冒失地转过身去,去质问走过来的李睿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她。 她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即便只有欺骗与利用,他也不该对她如此绝情! 太监尖锐的声音刚落下,李睿已经大步走到余清窈身侧稍前的位置,利索地单膝跪了下来。 砰得一声,铠甲坚硬地磕在金错玉砖上。 李睿抱拳给明淳帝行礼,“父皇,儿臣换防方归,来迟了。” 听见耳边这熟悉的声音,余清窈用力抿紧了唇瓣,身子都要因压抑愤怒都微微颤抖了起来,这一点很快就被身边的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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