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大为头疼,给家中去了一个电话,叫老荣开车来接,自己则全神贯注地盯着秦羽织,以防出什么乱子。 所幸,她还算老实。 一会儿,老荣到了,他们自校园的后门离开,夜深人静,没有留宿的师生发觉。 警卫见到通行证t?,即刻放人,都没有朝车里看一眼。 电话打到家里,黄妈自然不会安心睡下,煲好醒酒汤又在浴池放热水,等着先生小姐回来,一会儿,院中有车的声音。 就见先生横抱着小姐从车里出来,脸色说不出的古怪。 “怎么了?不是在学校吗?好端端因为什么喝酒?” 沈贺文不答。 他一路抱着秦羽织来到她的卧房,将人放到床上,脱掉鞋子,又盖上被子,这时黄妈也把热水端来,准备给她洗把脸。 沈贺文道:“我来。”从黄妈手中接过毛巾和盆。 黄妈忍不住又问:“为什么喝酒啊?先生怎么不规劝两句?” 沈贺文只道:“先别问这么多。”他开始脱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往脸盆里沁毛巾。雾气氤氲,他的五官迅速模糊起来。 黄妈掩门下楼去,沈贺文安置好秦羽织,没有打算离开,抽出书桌下的椅子坐到床边看她沉睡,恍然间竟也过了一刻钟。 她住进来后,他便很少走进这间屋子了。 除了那晚… 今日坐了良久,他才发觉,此处变化巨大,哪还有曾经的气息,这样的环境里,连带着动作都不禁轻柔许多,小心翼翼。 一阵儿,床上人呢喃。 她睁开眼睛,这大概是个梦,她该在宿舍才对。 天气热,酒气更热,她踢开被子,准备去脱里衣,手却被一只男人的手按住了。 是沈贺文,她缓缓合上眼睛。 次日,是烈日将秦羽织唤醒的。 她甚至记不清如何回到沈家,走下楼来,空无一人,桌上放着早餐,是三文治与热牛奶。 她的头脑尚有些眩晕的感觉,喝完牛奶,黄妈也买菜回来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以后可不能喝这么多。” “为的什么呀?”黄妈目露探究,用小心翼翼的语气问。 是啊,为的什么啊? 秦羽织记得,张鹤子终于写出了演讲文章,她们高兴,在校舍庆祝,一时聊得开心,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就喝醉了。 “……” “好吧,不想说先不要说,”黄妈话风一转,“先生说去趟公司,也该回来了。” “沈贺文…今天会回家吗?” “是的呀,近来先生下班都会回家,只有晚上九点以后出去。” 原来他常常回来,那为何她想找他时却不在呢? 等等。 “你是说,他晚上会出去?” 思路被电话铃打断。 “秦小姐,找你。” 秦羽织将传声筒放在耳旁,一颗心不知悠去哪里。 “总算肯接我电话了。” 竟是朱锦华主动打来。 “怎么?不想理我?”她倒还是一贯直白,“我担心的正是这个,所以一直给府上打电话,她们说你不在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与她聊下去,秦羽织道:“是的,我在学校。” “难怪,原来那女学生竟是你。” “怎么说?” “哎呀我说过不要白色窗帘的呀,白色不喜庆,换掉换掉,”朱锦华似乎一边在张罗着家务,“喂?我们说到哪了?哦对,那天沈贺文一到,记者便围上前追问与女学生的关系,他定是不想牵扯到你,才拉我来做幌子,容不得我拒绝,记者的快门已经按下。” 有风吹进一楼,屋内不再闷热。 秦羽织靠着小桌,右手撑在上面,低头听。 朱锦华道:“大明星黛娇也在现场,她一直往沈贺文身边靠,几乎气得晕厥,我可是替你挡了结结实实的一枪,照我说沈贺文忒不地道,用完我也不送我回家,半点风度没有,我要与他绝交,婚宴不请他。” 这妮儿哪里在真生气,明明想着法子解释给秦羽织听。 第十六章 朱锦华的意思,秦羽织听懂了,正因听懂,心中某个地方,软了下来:“谢谢你,女中豪杰,等等——你要结婚了?” “你总算肯关心我,”那头的声音难以掩盖新娘子的欢喜,“昨天亲友答谢宴,沈贺文无辜爽约,文熙气到现在,下月我们订婚,你可一定要出席。” “遵命。” 挂上电话,就连黄妈也看出阴云不再。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陆文熙吊儿郎当的声音:“我说沈兄一直不邀我上门,原来是金屋藏娇。” 沈贺文紧跟他进门,闻言将公文包扔过去,被陆文熙稳稳接住。 说曹操曹操到。 玩笑归玩笑,他一正领结,对秦羽织道:“听说你去了我们的母校读书,这里见过师妹。” 嗨,依然没正形。 秦羽织这才晓得,那竟也是沈贺文和陆文熙的母校,难怪他就连后门的围墙也熟悉。 陆文熙是人逢喜事,格外活跃。 新人有一个特权,那便是做人群的焦点,理所当然的鹤立鸡群,因着这个焦点,他比以往英俊。 沈贺文看向秦羽织:“用过早餐了?” “用过了。” “我们一起送你回学校。” 谁都不曾提起昨夜的事。 十分滑稽,被人看见与沈陆在一起,不知又要引起多少猜测,沈贺文似乎没有看出她的迟疑,从老荣手中接过钥匙,一侧头:“走了。” 车子上,以陆文熙讲话为主,秦羽织偶尔搭腔,沈贺文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可秦羽织知道,他在听。 “还未祝你新婚快乐。” 陆文熙看过来:“你知道?” “锦华早晨打电话给我。” 陆文熙却看向沈贺文:“锦华主动邀人,很少见。” 沈贺文仍然沉默,学校也就到了,秦羽织下车时,再次被沈贺文叫住:“傍晚再来接你。” “可是还未到周末。”依例应该住在校舍。 “补习功课,我已经与教导员打过招呼,这些天你都会住家里。” “好吧。”想到算术题,她头顶阴云密布。 陆文熙挤眉弄眼兼并发出怪叫:“我真不该来,我听到了什么,快快带我离开。” 走向宿舍的时候,羽织在想,定要向人解释昨晚的去向,可是连自己也说不清楚呢,不免怵头。 这时徐莹出现,很是倦怠,她怀中有盆,盆里瓶瓶罐罐全是洗漱的东西,看见秦羽织,还精神起来,只道:“起的好早,可别叫我去上课,我说什么也要旷课一回了。” 秦羽织道:“糊涂了?上午哪有课。”徐莹道:“也是,是睡糊涂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喝。” 看来大家都醉了,秦羽织松口气。 此时张鹤子不在屋内,纪雯在睡,小小的床铺被蚊帐罩着,像座蒙古包,里面一时半会听不见动静,半晌,那人翻了个身,伸出只手来:“鹤子,劳驾把水给我。”秦羽织代劳:“小心烫。” “咦?我以为是鹤子,她人呢?”纪雯趴在床栏上问。 “我也没见到她。” 纪雯喝完水,倒头继续做懒虫,秦羽织从包中拿出书本,借着清晨的微光,开始逐字逐句整理起来。 面前两本笔记,左手边暗黄色牛皮纸做封,页已经泛黄,字迹清晰俊逸,是沈贺文念书时的杰作,难为他保存数年,此时移交给秦羽织。 她不是日日都有清闲,但有时间,便将沈贺文的字,滕抄到自己的本子上。 她默读上面的字迹,试着想象沈贺文读书时的样子。 男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成长的,十八岁的沈贺文,与二十八岁的沈贺文,定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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