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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乐,免得他父亲太过伤心……” “青青――”宇文序拥人入怀,薄唇轻吻发顶,话音疲倦而低回。千言万语不必言明她俱可体会,琴瑟和鸣不外如是。 玉臂揽上脖颈回抱,南婉青依偎宇文序心口,更贴近一分,端的是情意绵绵,如胶似漆,心里只盘算着如何躲过那碗苦汁子。 黄釉小碗与青花小碗同是一色的灰褐草药水,浸泡热水以防冷却,渔歌呈来温热恰好。南婉青木案多了小碟蜜饯果子,郁娘虽管禁零嘴,却也晓得她的性子必不肯乖乖喝药,退而求其次也就罢了。 宇文序一口饮尽,面色不改,如同白水清茶,滚下喉咙便落了肚。 南婉青两手捧着碗底,游移不定。失手摔了再熬一瓮就是,终究治标不治本,到底思索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好。瓷碗圈足轻叩小案,宇文序单手放回,未言起驾离宫,垂眸看来,想是不喝尽不动身的意思。 三十六计第十八计,擒贼先擒王。 丹唇触及青花薄胎碗沿,南婉青小小抿一口,玉面苦皱,倏地下定决心般学着宇文序的样子仰头灌尽,不过三两口“哇”地一下呕出来,霎时鼻涕眼泪混着汤药,咳得满脸通红,小碗骨碌碌滚落厚毛地衣,泼了宇文序素服一身褐色水渍。 众人皆唬了一大跳,宇文序手忙脚乱揉着后背顺气,渔歌不及掏出绣帕,一手轻拍胸口,一手扯着衣袖擦拭面容。南婉青又哭又咳,好不可怜。 “咳咳我……不咳――不咳咳咳不喝药了……”南婉青伏去宇文序怀中,弱不禁风,哭得肝肠寸断,“我咳咳――我不喝咳咳、不喝咳咳咳――” “好好好,不喝了不喝了。”宇文序岂有不答应的,当即下了口谕,“着太医署预备丸药来,不许用汤剂、散剂。” 渔歌答了“遵旨”,仔细拭去南婉青面容涕泪。 南婉青一举功成更欲一箭双雕,趁势提醒宇文序摆驾清宁宫,扯着嗓子道:“咳咳拿、拿衣裳,陛下咳咳咳出去,不可咳咳……失了颜面咳咳――” 她这般境地尚且记挂他,本是生怕他离去的人,如今更怕他丧祭衣裳失礼于外。宇文序爱怜不已,宽慰道:“不忙,沐浴梳洗再换,今夜我只在昭阳殿。” 南婉青岔了气咳得愈发厉害。 亥时二刻,六宫人定,永巷敲过两声长梆子,下弦弯月未出,银星万点。鸳鸯熏炉新添细香灰与烧透的炭墼,宫娥架起隔火云母片,又放了几枚香丸,热气烘��,沉水烟馥郁袅袅。 南婉青仰倒床榻,打不成十二圈叶子戏,反倒受人盯着早早沐浴歇息,止了呛药的咳喘便一脸哭丧。宇文序当她心有余悸,哄道:“我已下令禁送汤药,今日之险不再有了。”南婉青恹恹应了声“谢陛下”,哀怨之色略无缓解。 宇文序又猜是近日太子之丧,他为此悲怆劳神,她将心比心惦念着,因而闷闷不乐:“你的情意我明白,恭儿在天有灵亦可感知,切莫太忧心了。” 南婉青无言以对。 “忧君所忧,乃妾身分内之事。” 几乎是咬牙切齿,唇弯浅浅,笑意不达眼底,明眼人皆可看出强颜欢笑。 “你我情意,岂是君臣之分。”宇文序执手吻上纤长玉指,切肤之痛她感同身受,此等情深义重,又是心软又是心疼。 “参见陛下,参见娘娘。”渔歌双手持案,敛眉拜见,“回陛下、娘娘,太医署呈送的第二张方子,名坐导药,以皂荚炙、苦瓠、当归、细辛、五味子、干姜、大黄研磨细粉,盛入绢袋,再放入……”[4] “再放入女子身下。” 南婉青腾地坐起身来,渔歌跪于榻前,小案齐眉,只摆了一只巴掌大的白瓷小碟。碟中素色绢袋如人指头粗细,微有泛黄,乃是未经印染的蚕丝本色,隐隐可见内里深褐药粉。南婉青将那庸医的祖宗十八代痛骂了十八遍,转头勾着宇文序撒娇,楚楚可怜:“不要这劳什子,只许向之进来,向之……” ―――――――――― 注: 本文各种药方是我抄医书瞎几把用的,没有任何科学医学理论实践依据,后同。 [1]酸枣汤:出自东汉张仲景《金匮要略》。 甘草桂心汤:出自唐孙思邈《千金方》,原名补肝汤,我觉得不好听改了。 [2]打马:即打双陆,属于弹棋一类的游戏,因双陆的棋子作马头形,故称之。 [3]大殓:旧时汉族丧礼仪式之一,将死者放入棺木并密封。 [4]坐导药:出自唐孙思邈《千金方》。 第六十八章假意(微h) 宇文序搂着似扭股儿糖歪缠的人,空了一手拾起绢袋,再摆了摆命侍女退下:“医者良言千金难求,且忍一忍。” “不成,我忍不得,向之――”南婉青岂会善罢甘休,小手摸去男人胯间。 “不闹。”宇文序搂紧臂弯躲开,南婉青一计落空又生一计,仍是缠着宇文序闹腾:“岂有这般刁钻的医方,我看他就是个庸医,还有太医署那起子秃瓢老男人,一肚子淫心坏水,背后不知如何淫戏我的身子,编排我的名声!” “胡说,他们胆敢生出这样的心思,我第一个不饶过。”两道剑眉微蹙,宇文序俯首吻遍桃腮,打着商量哄诱,“试一试,当是为我。” “不……”南婉青话未出口已由人按倒枕榻,宇文序探去幽谷,小心翼翼。南婉青蹬着腿儿挣扎,几次躲过男人手掌,宇文序只得先放了药袋压上身,膝弯顶开夹紧的腿根,两指一并推了进去。 “嗯――”甬道狭窄,宇文序强硬顶入,软肉蠕动艰辛。南婉青咬着唇,柳眉轻蹙,十分不好受,宇文序鼻尖蹭了蹭眉弯,掌心收拢禁锢女子双腕的力度,一点一点挤开湿热花径:“快了,再忍忍……” 手掌大力搓弄娇穴,指头厚茧翻搅粘稠媚肉,又酥又痒,不一会儿便淌下汩汩春水,泛滥无边。艳红蕊心吞没粗长指节,他抖着指尖进进出出,满手晶莹玉液。 “嗯不……嗯啊、嗯……” “青青,快了……”宇文序将一掌清露揉去药袋绢布,又抵着那小袋子好一通抽插搅弄。绢丝不若肌肤平滑,粗糙生硬,与指头顶入水嫩穴口滚上数圈,再慢慢拉出,手法如匠人打磨金玉,沙沙有声,南婉青娇声告饶,两腿酸麻难耐。 “嗯哼――”指尖猛地一捅塞入药袋,南婉青小腹紧缩,玉趾也痉挛上翘。宇文序不急着撤出手指,鼻息热气流连耳根颈侧,细致感知她的颤抖与欢愉。 纱幔微光,铜漏声滴滴答答遥若旧年春雨。枕边备有干净的帕子,宇文序起身拭去水液,胯下阳物生龙活虎,方才意乱情迷,他尚需片刻静心。 “向之……”纤白手臂自身后而来,南婉青攥住肉根,隔着寝衣,小手缓缓箍紧圆硕龟头,“你不好受……” 宇文序浑身僵直,宽袍大袖遮住腰腹块块丰隆的肌肉,血脉贲张。南婉青上上下下弄了好一阵,他才后知后觉抬手阻挡。身后人先一步揉捏龟头软肉,宇文序登时止了动作。 “向之,方才不痛快,里头痒得很……”南婉青又生了新的法子,手下耸动越发急促,“你也不好受,先取了那药,我们畅快一番再放去,向之――”酥胸推挤男子壮硕的肩背,二人身躯一样火热,她挑弄的啃咬软一下刺一下,耳畔气息渐次紊乱沉重。 “向之――” 宇文序握住女子细腕,另一手压下高高昂扬的巨物。 “不闹了……”宇文序将闹乱的柔荑圈入掌心,他起身坐于榻边,两脚垂地,南婉青不知他神色如何,宽阔肩头浮起一道纤薄的昏黄烛光,余下便是宛如长夜幽晦的黑影。 是了,孝期不可同房,她着实大意。 “太医嘱咐近日安神养身,不得纵欲。”宇文序道。 竟是如此? 不论是与不是,南婉青惯会顺水推舟,当即挺直了身子,不肯沾宇文序半点,又抽回手,答道:“是,遵旨。”一骨碌躺了下来,侧身向里,如往常受了委屈的赌气。 宇文序端坐半晌,一语未发,待到腹内邪火消散殆尽,吐纳平稳,才放了帘帐上榻歇息。那人耍小性儿气呼呼睡了,身子拧去床榻最里头,静静阖了眼睛,看着倒似相安无事的模样。宇文序贴上身去,宽厚手掌握了握搭在腰间的小手,南婉青一抽手压在身下,不许他碰的意思。 “脾气愈发大了。”宇文序不顾挣扎将人困在怀中,精壮胸膛贴着脊背,满怀温香软玉。 南婉青闭目不理睬:“后宫美人如云,陛下厌了我,再寻一个称心的便是。” “稍些不如意,又是这般口无遮拦的话。”宇文序无可奈何,“我这一日焦头烂额,出了东宫便是昭阳殿,前朝后宫多少事推了不管,只为太医进言切莫辛劳内损,与你一同精细养着,以求绵延后嗣。我不单是顾及宇文家千秋基业,眼下尚有我护你周全,倘若我……” “你又无子女依傍,当如何?” 男人的花言巧语,南婉青但凡信了一个字也活不到今日。宇文序骤然失子,且膝下男丁单薄,若欲江山不落他人之手,子嗣繁茂方可稳固。此番求子心切,他必是广撒网,有枣没枣打一杆,三宫六院必不止她一人奉旨问医,这些话还不知再说与几个女人感恩戴德,才好死心塌地为他开枝散叶。 南婉青心知如此,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与他演一场深情款款的戏码:“向之……”美人故作羞赧,眨眨眼睛钻去他怀里,小猫儿般厮磨颈窝,千依百顺的乖巧。宇文序侧首吻了吻鬓边青丝,他向来贪恋她的亲近温存,一手揽上香肩,一手环起腰肢,抱着人移去床榻中央。他不用宫娥预备的薄�n,挑了一张略厚罗衾覆上二人,又为南婉青掖实被角,问道:“如何?” 南婉青点点头。 宇文序这才躺下安寝,侧了身,一手圈揽细腰,再问:“身下可有不适?” 南婉青道:“便说不适也不许取出来,何必又问。” 宇文序念着“牙尖嘴利”轻咬小巧鼻尖,低声道:“你说我们孩儿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 我说闭经了不孕不育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青青――”良久未有答复,宇文序凑上玉颈磨蹭。 南婉青随口敷衍:“自是像你多一些。” “像你多一些也好,”宇文序埋首颈侧,“恭儿不似我,亦不似他母亲。” “……” 莫不是宇文序的酸枣汤添了酒水做药引?南婉青不禁起疑,往常惜字如金的男人竟滔滔不绝至此。虽说她只醒了四五个时辰,脑子正是活泛的时候,身下又塞着那劳什子,一时半刻睡不过去,却也不欲念叨一个记不清姓名面貌的死人打发时间。 “恭儿生在冬日,我只抱了他几回,便去随先考上京朝觐。当年先考受萧景松刁难,郁郁辞世,若非汪公长跪宫门求得恩典,靖远侯府已是蓬门荜户。那一阵鸡犬不宁,我终日劳神,小儿哭闹,听来更是烦心。雍城叔伯吵嚷分家,所余田庄铺子果腹而已,堂堂侯门治丧捉襟见肘,还是母亲典当陪嫁才补上银钱的窟窿。”[1] “袭爵丁忧三载,侯府上下近百人只守着那几亩薄田度日。我忧虑薪储之费,也顾不得孝道人伦,常借寝苫枕块的名头乔装行商,以贴补家用。三年服阙回府他已知言语,只是认不得我,躲去他母亲身后不愿开口,我自然不高兴。而后领了武职重入行伍,又是离家四年。举事前夕我曾潜回雍城探望,他长了个儿,已至我腰间,身量清瘦,道是此前熬过一场大病。我瞧了他的功课,笔墨端正,便叮嘱勤学多思。他怯怯唤了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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