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了,未经同意一个字也不会透露出去,关系再亲近的都不行。乱说一个字,我就把舌头切了给你们下酒。” 燕绥之温和地婉拒了,“那倒不必,自己留着下吧。。” 乔:“……” 他不太想再讨论舌头给谁下酒的问题,干脆换了个话题,“对了,之前你们说要问我什么来着?就是我跟尤妮斯快要讲完通讯的时候。” 顾晏问:“我们在你屏幕的照片上看到,埃韦思先生的书桌上有个装饰摆件?” 乔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问题:“好几个呢,你们说哪个?” 他干脆调出那张暴跳如雷的老父亲,把书桌桌面放大,竖着屏幕送到燕绥之和顾晏面前,“这一排不都是摆件么?” 燕绥之指了指那个“草花”,“这个。” 乔“哦——”了一声,“据说是别人送给他的,有点年代了,进家门比我还早,保不齐我得叫它一声哥。” “为什么送这个?埃韦思先生爱玩扑克?” “哪儿啊!他玩起扑克来就是给全桌送钱的,爱个屁。”乔说,“这东西是别人送来拍马屁的。” “送草花拍马屁?这个角度是不是太新颖了?” “不是,这个其实有含义的。”乔解释说,“我听我姐姐说,很早之前……具体是四十多年前还是五十多年前我也弄不清了,尤妮斯女士不把我当人,每回讲故事时间之类的细节都有出入,搞得我总以为是她瞎编的,而且很难求证。反正差不多那些年,有大家族牵头,想搞一个集团联合之类的东西,把更多的资源集中整合起来。” 联盟内可居住星球数量多得难以计数,它们是一个整体不错,但彼此之间的差距也很明显—— 有繁华如德卡马这样的,也有破烂如酒城的。 有海盗永远打不着的红石星,也有永远都在打的赫兰星。 联盟上下有意缩小这样的差距,但单凭某一部分的努力,永远不够。 “那个联合集团的初衷大概就是这个吧。”乔说,“这其实是个挺理想化的东西,但响应的还不少,主力军就是赫兰星出生的那帮商人们,他们比较……善良热情。尤妮斯小姐的原话,真假不知。据说,酒城如果跟赫兰星一样特产商人,没准儿也是主力军。” “当初那些人还当真聚在一起商讨过,毕竟还没正式搬上台面,所以商讨的时候也不那么严肃。前前后后商讨了好几年吧,从我姐还是胚胎,商量到我姐能操着流利的联盟官话凶人——尤妮斯小姐原话。我姐说她四岁还是五岁的时候有幸参与过一次那种派对,那回是在木托大雪山的山庄里,那帮人喝着酒玩着扑克的时候,又聊起联合的事情。可能是酒喝多了,聊到兴头拿扑克牌的花色搞起了事。” “哦?花色什么说法?”燕绥之问。 乔再次强调:“以尤妮斯小姐不到五岁的记忆做担保,这内容准确度有限,随便听听吧。说是草花代表家族还是什么来着?方片代表金钱财富,黑桃代表衷心,也可能是工人?红桃……呃……不太记得了。” 燕绥之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嗯?”乔愣了一下,“我都不知道我在扯些什么,你就知道啦?” “联盟古早时候的经典扑克花色论。”燕绥之说,“草花是权杖的杖头,象征权利和地位。方片是古早时候一度流行过的菱形钻石,指代财富。黑桃是箭尖,代表士兵。红桃代表信徒。” “如果放在那个所谓集团联合里。草花指代的应该是有声望有地位的家族,诸如你和曼森家,它们能提供最广的人脉和资源。方片代表出钱为主的角色,黑桃则代表出力为主的,至于红桃……” 乔少爷举一反三,学会了抢答:“红桃可能就献上一颗心吧,纯凑热闹……有用?” 顾晏:“……” “有用,不要小觑那些凑热闹的,凑热闹的达到一定规模,往往能影响最终结果。”顾晏提了一句。 “啊——那就难怪了。”乔少爷说,“据尤妮斯女士说,那个倒霉的联合设想讨论来讨论去,也没落实下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那个什么花色理论也就是当晚参与人之间的一个玩笑吧,但后来偶尔会有人借那个理论拍拍马屁,比如送老狐狸一个草花摆件,不就是拐弯抹角地表示‘你有地位!你有名望!你好厉害!’之类的么。” 他回味了一下,又点评道:“这事儿吧,初衷挺好的。但是没能成也在意料之中,人太多了,人少点也许能成。我记得好多年前不是有个匿名财团帮扶过酒城么,据说那个匿名财团就是两家人悄悄合作的。虽然酒城有点扶不起,后来财团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没落不见了,但至少最初能成啊。” 乔还在嘟囔。 在他眼里,那个联合是个不了了之的夭折品,花色论更是某个雪山夜里的闲聊扯淡,都是陈年旧事,没什么多提的价值。 但是燕绥之和顾晏却不这么觉得。 他们觉得这些“陈年旧事”根本没有像乔和尤妮斯以为的那样终结在数十年前,反而以另一种……也许早已扭曲的形式延续到了现在。 酒吧里的扑克花色分区、德沃·埃韦思书桌上的摆件、甚至克里夫把玩扑克时的习惯,似乎都跟这个有着牵连。 还有布鲁尔·曼森的戒指,米罗·曼森的耳钉…… 现在想来,那三枚黑钻组成的图形就是草花,没有“把柄”的草花k。 121、后遗症(四) 关于监控室值班员巴里·约翰逊的死, 警署全员依然在紧张的调查中。 在悍金花园酒店下榻的客人没一个简单的,法旺区警署不敢掉以轻心, 几乎调用了全部警力,一边查着巴里, 一边还在查闯入406号房间的人。 他们的调查进展属于警署机密,不可能轻易泄露昭告天下,否则会容易打草惊蛇。 外面还有那么多狗仔和记者全程跟进,以至于酒店内进驻的警员们警惕性很高, 一个个都三缄其口。 整个下午, 悍金花园酒店内热闹异常, 又沉寂异常—— 人比什么时候都多, 气氛也比什么时候都丧。 到了夜里用餐的时候,这种氛围才终于缓和了一些。 警方似乎缩小了嫌疑圈, 很多客人得以重新自由活动起来。 其中一小部分散户对于这种人命意外很忌讳, 不愿在酒店里多待哪怕一晚,餐点也不想用, 闹着要先行离开,又在院子里被肖警长拦下。 “女士先生们, 当然,我们并不是要限制你们的自由。”肖警长说,“而是这次的案子实在有些古怪,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请尽量不要选择在夜里出行。如果一定要走,最好选择明天白天。” 那部分客人很不满, 在院子里跟他起了一些不愉快。 肖警长顶着一张棺材脸,说:“我替祖辈们感谢诸位的问候,但我依然要说,劝你们多留一夜,压力最大的其实是我们警署全员,因为这意味着我们要保证你们在这一夜的安全,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如果不是真的为你们着想,我何必没事找事。” 他的话成功说服了一部分人,最终坚持离开酒店的只有那么两三位客人,其余都选择改为白天离开。 而那些背景更为雄厚的客人们,也许见惯了风雨,一个个都淡定异常,该用餐的用餐,该喝酒谈事的谈事。 乔趴伏在二楼栏杆上,看着楼下三三两两聊笑的人,嗤了一声,感慨道:“哎你看,从他们脸上可一点儿都看不出今早出过命案。” 顾晏站在他旁边,垂着的眸子,居高临下淡淡扫了一圈,“正常。”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跟这些人打交道,对这些人的脾性了如指掌。 “真没意思。”乔大少爷向来跟这些人混不到一块儿去,“要连人命都看得这么淡,那这日子过得可就真没意思了。那位肖警长十有八·九是个二傻子,把这窝狼放在一起多住一天都容易出事,还不如早早驱散了呢。” 顾晏朝他一瞥。 这位二傻子居然还喜欢嘲讽别人。 “这些人里有人的嫌疑还没解除。”顾晏说。 警署不方便明说,担心得罪人,就会借由不安全之类的理由,把尽量多的人留下来。 一是不容易惊动对方,二来如果最终解除了嫌疑,也不用担心闹过不愉快。 “这样吗?”乔问。 他一直在用智能机跟谁聊着,时不时动着手指回两句。 “经验之谈。”顾晏说。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沙发卡座里,燕绥之正一口一口慢条思理地吃着晚餐。 柯谨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状态看上去还不错。 乔回头看了一眼,“老实说,我之前还嫉妒过,心说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有那么讨人喜欢吗?怎么连柯谨都对他特别一些。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这其实还挺令人高兴的,说明柯谨在某些方面比我敏锐,也许有一天他突然就好了呢。” 智能机又震了两下,乔咬着舌尖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无奈。 他简单回了几个字,肉眼可见地敷衍完对方,又问顾晏:“说起来我很好奇,你究竟什么时候知道他是院长的?难不成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收了他当实习生?” 顾晏:“不是。” 他就算再魔怔,也不至于看见一个略为相像的人就怀疑对方是燕绥之。 顾晏回忆着那天的情形:“第一次在律所见到他的时候,我很不喜欢他。” 他不喜欢任何跟燕绥之相像的人,因为不管再怎么相像,那些人都不是燕绥之,却又总会让他想起燕绥之。 这种感觉太熬人了,没人会喜欢。 “真的假的?”乔说。 “真的。”顾晏靠着廊柱,朝燕绥之的方向瞥了一眼,又淡淡地说:“菲兹把他安排过来的时候我很排斥,一心想找由头把他送到视野之外,越远越好。” 这种情绪和想法占了上风,以至于那天的他罕见地有些反复无常。 “那你为什么又破例收下他了?”乔很好奇。 “因为看到了他少得可怜的资产余额。”顾晏道。 “哦,我就知道。”乔说,“你向来心软。” 顾晏没说话。 心软吗? 也许吧。 只是当初看到那个资产余额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如果燕绥之真的遇见这种事情,身无分文还处处碰壁……又蓦地有些难受。 “所以你其实也花了一阵子才认出来吧?”乔说着,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我就心理平衡了,显得我观察力勉强还行。” “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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