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子,直到现在还没有合过眼,有28个小时了吧。我刚才说过的,过度疲劳的情况下精神状况不好不太清醒其实很正常,相信大家能理解。不过你看,我现在就没有因为你翻出令人懊恼的旧案而发脾气,可见那次真的是偶然,我脾气不坏,而且如果我真的是一个易爆易怒的人,总犯那样的错误,也不可能被调到第三警署。关于这一点,有全警署的人可以作证,我也没必要撒谎。” 他说着说着,似乎找到了凭依,因为他看见陪审团有好几位点了点头,看上去很赞同他的话。于是他干脆又顺着把辩护律师另一条路堵死了,“另外,虽然我现在处于过度疲劳的状态,也许口头上会出现一些谬误,但是刚才关于口供的那些回答都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每一点都能找到对应的证据,刚才巴德先生投放在全息屏上的那些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说完就已经镇定下来,下巴微抬地看向对面年轻的辩护律师。 经过这么一番解释,对方就没法再用“暴力逼供”作为突破口,同样也没法用“庭上证词不可信”来指摘刚才的问询。 燕绥之道:“所以全息屏上这些口供文件内容、签名、乃至日期信息都没有问题?” 关文骥:“当然,这些提交的文件不可能出差错,我们也不会允许出差错。” 燕绥之点了点头,直接调整播放键,把全息屏上的口供简单归整了一下,拎出每一份的抬头和结尾,直接标注出上面精确到分秒的时间信息,用电子笔指了一下,道:“那让我们来看看这些绝没有差错的口供文件……” “第一份口供开始时间是天琴星时间12月7日晚上23:11:29,结束时间12月8日凌晨04:19:11,第二份口供开始时间是04:42:01,这中间隔了不到半个小时。这次口供录了7个小时,接着隔了不到半个小时开始第三次口供……” “一共五份口供,每份之间的间隔最长42分钟,最短10分钟,我的当事人在最后一份口供中认罪,前后历经36个小时整。”燕绥之放缓了语速,听起来字字清晰,“在此之前还有抓捕嫌疑人后的一系列流程手续,去掉零头吧,一共42小时,有抓捕视频为证,我没算错吧?” 关文骥:“……没有。” “谢谢回答。”燕绥之挑眉道:“控方律师巴德先生之前问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他说‘辩方当事人是清醒状态吗’,紧接着就将问题细化为‘是否醉酒、吸食致幻剂、精神失常’。” 燕绥之笑了一下,“一个非常巧妙的概念偷换,关文骥警官否认了后面三种,就会给人一种错误认知——我的当事人陈章先生在录口供时是清醒状态。” “关警官,两分钟前你恰好说过这样一句话。” 燕绥之低头理了一下文件,找出刚才庭审记录员速记下来的那一页,勾了其中一句,然后在全屏幕上放大三倍,那个视觉冲击效果略有点震撼,引得庭上一片轻呼。 燕绥之头也没抬,一边放正纸页一边玩笑道:“别呼,肃静。” 全息屏上,关文骥刚才在问询中的发言字大如斗:我相信诸位都能明白,过度疲劳的情况下精神状况不好,情绪失控,有时候确实会做一些反常的事情,事实上我那时候根本不清醒,事后我连自己究竟怎么出的拳因为什么话都记不得了。 “那么关警官——”燕绥之将手里那些文件丢在了席位上,抬起眼看向关文骥:“我希望你看着你说过的话,用最客观公平的态度回答我,42小时不眠不休,算清醒状态吗?” 关文骥:“………………” 69、乔治·曼森案(四) 直到关文骥被带离法庭, 证人席被重新空出来,巴德才在法官的法槌声中惊回了神。 原本最有利的一样东西, 最能让陪审团顺服地站在他这边的东西,就这样被打上了保留怀疑的标签。42小时不眠不休, 往深了引就不止是单纯的状态不清醒了,嫌疑人犯困的时候怎么让他保持睁眼?疲惫过度的时候怎么刺激他继续回话?怎么瓦解他的心理防线,又是怎么击溃他的意志力? 如果有强舌智辩,甚至能把这42小时往变向刑讯逼供方向拉拽。 但是那位实习生没有, 他就像在友好切磋一样, 点到即止地停在了那个边界点上。 巴德久久地看着辩护席, 老实说, 如果他是对方律师,他一定会借题发挥, 不把那42小时的价值榨透不算完。想要胜诉, 就必须抓住每一次扭转的机会,将对方钉死。 能钉一次是一次, 毕竟这个行业胜者为王。 这是他打了十年官司总结出来的经验……当然,这都不能叫经验, 这恐怕是大多数人眼中的常识。 他在出神中无意识扫了一眼庭下,结果就对上了布鲁尔·曼森鹰一样的目光,顿时忙乱地收回视线,他正了正神色没再多想,继续将注意力放回到了案子上。 很快,证人席又站上了新的证人, 巴德已经在法官的提示下起身开始对其进行询问。 庭下却依然还有人轻声议论,顾晏不用回头就能听出来,是来自于布鲁尔·曼森那几位下属和助理,隐约能捕捉到的词句跟巴德律师的疑惑如出一辙,唯独布鲁尔·曼森本人没有任何回应,似乎非常沉默。 对于那些疑惑,现在的巴德会问,但是再过十年经历更多的案件,他恐怕就不会再问了。 这个法庭上,能完全理解燕绥之做法的,恐怕只有顾晏一个,也许再加那位年长的法官。 很久以前燕绥之就说过,陪审团成员不是傻子,他们是从各行各业挑出来的人,代表着各类不同的人群,有着不同的思想碰撞。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一定是有着一定判断力并且被认为是可以秉持公正的人。 他们不需要说教,不需要强行填灌思想,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人是有点自傲的。能坐在陪审团席位上决定某一个人的自由和生死,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的,所以他们必然是自傲的。 自傲的人不容易接受思想填灌,他们会抵触会排斥,甚至会产生逆反心理。 所以点到即止就好了,巴德能想到的引申意义,陪审团同样能想到。 他们自己想到的,永远比别人塞给他们的好。 除此以外,也许还有另一点…… 那一点可能连法官都没能理解…… 燕绥之正看向控方席位,听着巴德对证人的询问,而余光里,顾晏似乎正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燕绥之突然轻声问。 顾晏:“……” 某些人在法庭上混迹多年,真是一点儿也不守规矩。 别人都是正襟危坐,要么仔仔细细地抓紧时间看案件资料,要么全神贯注听着对方律师或者证人的话。他这种时不时还能跟人互动两句的,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哪个实习生敢这么混账? 燕绥之感觉顾晏沉默了片刻,收回视线再也没理他。 “???” 此刻证人席上站着的是乔治·曼森卧房外的安保员奥斯特·戴恩。 巴德的问询已经进行了大半,“当天晚上,我的当事人乔治·曼森先生进入浴间前,关了客厅和其他房间的灯是吗?” 戴恩点头:“是的,外间整个都是黑的,为了方便曼森先生有什么需要时,我们能听见,房门开了一点小缝,但是走廊上灯很暗,所以对里面依然没什么影响,非常黑。” 巴德道:“直到乔治·曼森先生出事,你们都没有听见什么可疑的动静?” 戴恩:“当然,太细小的动静我们本来也很难听见,但是如果有人在房间里磕碰到什么,我们一定能发现,但是很可惜,没有。这本身就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毕竟曼森先生的房间……唔,东西有点儿多。” 巴德鼓励道:“东西有点儿多是指?” “曼森先生的房间是这样的,窗台和床之间铺着长毛绒地毯,但是床到浴室这边并没有地毯,这边散落了很多东西,酒瓶、酒杯、衣物、皮带、领带、车钥匙?” 戴恩自己说着都觉得离谱,但是毕竟曼森家的人都还在,他得克制一点儿语气。 巴德应和着他的话,直接在全息屏上打出几张照片,“这是事发之后,曼森先生被发现出事,房间灯打开时里面的场景。” 整个法庭上连同一直绷着脸的法官都出现了一秒的表情空白。 不得不说,那种令人揪心的凌乱呈现在偌大的屏幕上,震撼力非同小可。 布鲁尔·曼森的嘴角动了一下,显出一种混杂着不屑、厌弃又无奈的意味来,但很快就收了回去。而他旁边的助理就只有一个感叹词——“噢——” 接着便揉了揉眼睛。 戴恩这边能提供的信息最重要的也就是这几点了,所以巴德很快完成了询问,同时也让陪审团对这些有了了解。 法官路德道:“阮野先生?” 燕绥之也不急,道:“我没有要问的。” 巴德:“……”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那实习生一开口,不管说什么,巴德都一脑门怨气。 于是他顶着一脑门怨气,请上了下一位证人——赵择木。 赵择木站上证人席的时候,顾晏不甚在意地朝后面的座位看了一眼。这次来旁听的人里,曼森家的人最多,赵择木的人最少——一个都没有。 之前就有传闻说赵家原本要背靠曼森家族这棵大树,但是这两年出了点儿问题,大树靠不稳了。有人猜测是因为赵择木跟乔治·曼森关系更好,弄得布鲁尔·曼森不太高兴。 这种接班人之间的纠葛真真假假很难说得清。 不过在法庭上也确实看得出一丝端倪,赵择木进庭的时候,布鲁尔·曼森目光一直落在全息屏的照片上,过了好半天,直到巴德已经开始询问赵择木了,他才不紧不慢地把目光移过去。 显得对赵择木看不上眼。 而赵择木之所以站上证人席也很简单,因为他在陈章的作案时间范围里,曾经在窗台边看见过陈章的手。 “是这样抓了一下墙边的水管柱吗?”巴德演示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赵择木摇了摇头,换了一下方向,“这样抓的。” “抓了多久?” “几秒吧,四五秒。” “你能肯定那是辩方当事人的手?”巴德问道。 赵择木平静地说:“因为那只手食指上带了一个戒指状的智能机,环上有个圆截面,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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