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现在的学校,男生女生可以一起上啊?” “对呀,而且现在社会上有很多工作是由女生来做,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很多女老师?不止呢,我们现在还有女律师、女公务员、女会计、女建筑学家、女飞行员……现在真的是毛主席说的女性能顶半边天了!” 虽然左思君不能完全理解这些职业是干什么的,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激动,连带着我的脸都开始微微发热。 “真好,真好,”她说不出其他的话了,只能不停地重复着,“真好,真好。” “你当时有想过读完书之后,去做什么吗?” 左思君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搞得我双颊滚烫得可以摊煎饼了。她嗫嚅道:“想……唱歌,然后教更多人唱歌。” “当歌手吗?你好厉害,茗儿她可是五音不全,跑调比博尔特跑得还快,你附她的身可是委屈你了。”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还能睁得这么大,左思君诧异地问:“女孩子出来唱歌,不丢脸吗?” 我和江月怎么忘了,在那个半殖民半封建的社会,那些泯灭人性的旧思想仍旧是沉重的枷锁,把女人当作牲口一般拴在三纲五常的磨盘之上,逼着她们年复一年地围着纲常礼教打转,直到老了、累了、再也走不动了,也要把他们栓死在这口磨盘旁边。 江月眼珠一转,心里一定是有了什么鬼主意。她拉着我们上了车,打开车载音响,随机播放着经典老歌。左思君极有音乐天赋,听了一遍就能跟着唱出来,我是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听到自己唱歌唱的和原唱似的。 江月带着我们来了泉城广场,泉城广场靠着趵突泉和大明湖,既在济南的景点里,又在商圈里,还是济南最大的广场,平常人流量就多,今天又是周末,更是热闹。喷泉附近围了一圈人,阵阵歌声顺着麦克风传来,不时有人鼓掌和报歌名。 左思君一边揉着我的耳朵,一边东张西望,应该是不理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唱歌。 江月拉着我们挤进人群,等到唱歌的小哥唱完这首《南山南》,一下把我们推到了麦克风旁边。 左思君大概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场面,紧张得我手心冒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江月已经在台下举起手机开始录像,还朝我们挥了挥手。 我现在真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拿起麦克风说:“今天这首歌,我想送给我的几个远方的朋友,他们今天不在现场,仍然在为了我们的国家而负重前行,但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听到。” 我在心里说,左思君,你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你的声音吗? 左思君终于鼓起了勇气,清了清嗓子,用我的声音唱起了一首刚刚在车上学会的歌: “我和我的祖国 一刻也不能分割 无论我走到哪里 都流出一首赞歌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 我歌唱每一条河 袅袅炊烟 小小村落 路上一道辙 我最亲爱的祖国 我永远紧依着你的心窝 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 和我诉说 我的祖国和我 像海和浪花一朵 浪是那海的赤子 海是那浪的依托 每当大海在微笑 我就是笑的旋涡 我分担着海的忧愁 分享海的欢乐 我最亲爱的祖国 你是大海永不干涸 永远给我碧浪清波 心中的歌 ……”[25] 一首歌唱完,围着的人多了一层。江月带头鼓掌,左思君红了脸,一边鞠着躬,一边小跑拉着江月离开。 左思君心情高涨,一路都在哼着《我和我的祖国》,走路都一蹦一跳。 我们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即启程去北京,看凌晨的升旗仪式。路边等车的时候,突然响起“嘭”的一声,左思君吓了一哆嗦,在我开口解释前便以手抱头,缩到角落里。我费了半天劲才放下我自己的手,站了起来,把头转向响声的来源——一辆被碎啤酒瓶扎破的车胎。 江月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道:“别怕,不是枪,那是车。仗打完了,仗已经打完了。” 左思君缩在江月怀里,把头一个劲往手臂里埋,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样。 江月灵机一动,引着左思君去看东南方向的一座二层楼阁式建筑。我感到身体缓缓停止颤抖,眼眶微微湿润,左思君明白了江月真正想给她展示的东西。 十多米高的花岗岩高台上矗立着一座约三十米高的阁楼。阁楼方方正正,分成两层,下层四周围了一圈环廊,廊外是一片平台,平台边缘环抱着四面石栏;楼顶攒尖宝顶,房檐贴金黄琉璃瓦,翘角重檐,斗拱承托。西南两侧和二层门额上高高嵌挂着牌匾和石刻,上书鎏金的三个大字——“解放阁”。 “那里叫解放阁,是为了纪念1948年济南解放而建设。思君,现在的济南是中国人的济南,你朋友的孩子们、孙子们,再也不用怕日本人来了,再也没有人可以随便欺负中国人了。” 莫琛第一次带我来这边玩的时候,给我讲过,这块牌匾是陈毅元帅[26]在1965年题的字。大概因为提笔之人是真正淋过枪林弹雨的开国功勋,这三个字笔锋遒劲、锋芒四溢,每一笔收笔之时,都有收剑回鞘的气魄。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27] 真正的和平,每一笔都是沾着血写成的,每一划都是枪炮子弹打出来的。 为了让左思君更为全面地体验一下现代交通,我们特意坐公交K66倒地铁2号线和1号线去济南西站。 “现在我们出行很方便的,有公交车、出租车、网约车、地铁……如果你要去另一个城市,也不用非得挤火车,坐动车和飞机就可以,现在从济南到北京只要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这么快?”车窗上映出了我茫然的表情。 北京到济南,两个小时的车程,是席向继和左思君薄纸一张诉不尽的思念,是他们两个终其一生也没能走完的四百多公里。 动车开启之后,车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左思君生怕自己被甩出去,双手紧紧把着扶手,手心冒汗。直到驶出去好一段路,她发现我还是坐得稳稳的,周围的乘客也都在玩手机吃东西,才放下心来,转头欣赏窗外的景色。 这一转头,直到下车,我的眼睛就再也没能从窗上移开:窗外的郁郁青山、青青良田飞驰而过,偶尔可见几座农舍,驶入城区之后,楼宇密集了起来,楼层渐渐增高,流动的车群和写字楼上闪动的灯光像是流淌的星星。 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一颗星星,掉进过左思君那一代人的梦乡里。 到了北京站之后,我们直接打车去了天安门。下车时才凌晨三点,但天安门已经围了三四层的人。 “你看,就是在这栋红色的楼上,我们伟大的人民领袖毛主席,宣布了新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说到这里,江月的眼里闪着异常兴奋的光芒,左思君也被她的情绪调动,心跳加速,“就在你离开之后的二十一年——1949年,我们站在这里,向全中国、全世界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欺负了!那个时候我们阅兵的飞机不够,飞了两遍。现在我们的阅兵典礼什么都有!” 江月给左思君搜出开国大典和2015年的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阅兵式阅兵典礼的视频看,左思君看得目不转睛,愕然道:“这些军人,这些武器,都是我们的?” “是我们的,他们都是来保护我们的。” 如果左思君能多留两个月就好了,再过两个月,她就能亲眼看看建国70周年大阅兵了。 江月给左思君当了一天的导游,此时也口干舌燥、哈欠连连了,我让她去附近找个酒店先住下,等到明天早晨再来接我们。 其实一天的时间,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不过三顿饭、一场觉。可是对于有些人而言,这是不可求的奢望,他们可以用这一天,仅仅是一天,去做太多的事情。 虫子朝生暮死,较人的生命而言太过短暂。可人生百年,比之亘古不变的天地,人又怎么不是只虫子? 既然如此,活上十年八年,与百年千年相比,又有何差别,都不过是在浩瀚的宇宙中和无尽的时光里做一天活过。 我在心里问左思君:如果今天不是这样国泰民安的景象,如果我们依然在枪林弹雨之中,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会失望吗? “一个人倒下,另一个人站起来。十个人倒下,十个人站起来。倒下的越多,站起来的人也就越多。只要我们不停下抗争的脚步,我相信,终有一日,会迎来胜利的曙光。” 明明还是我自己的声音,可左思君讲话永远是那样的轻细而坚定。 “来了!来了!”人群躁动起来,一扫刚才的静默,大家朝着同一个方向伸出脑袋,纷纷举起手机。 旗曲响,国旗仪仗队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到旗台之下,绑国旗,奏国歌,国旗迎风升旗,一气呵成。 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而上,飘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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