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这位先生麻烦你不要跟着我了_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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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并没有发现我是阿雀转世，破格收下我，除了为了还我父亲的人情，还是为了拉拢不明族来支持他的肃清行动。只是他没想到，不明族重视的不是我，而是我妈。我妈从小就是族里的重点培养对象，如果她当初不是执意要和我爸结婚，选择以普通人的身份隐世而居，早就成为新一任族长了。老族长对我妈的死非常震怒，向地府提出调查请求，纪忱自然答应了下来，派出阿白亲自探查。阿白在车子的残骸前发现了麻雀的血迹，觉得事有蹊跷，顺着血迹上的魔气残留，一路查到了云雀观。纪忱前去云雀观查探一番，认出了魔化后的莫奕，却不敢轻举妄动。魔族不属地府管辖，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上升为阴间和欲界的外交事件。纪忱将这事报给冥王，二鬼商量后，决定兵分两路，冥王借公务去欲界试探魔族，纪忱继续暗中观察云雀观。纪忱知道皆我与云雀观渊源颇深，便派墨镜男以皆我旧友的身份潜入云雀观。莫奕他们以为自己迎来了一个助力，不成想这是他们计划的第一个变数。 2007年，莫奕终于意识到我已经继承了我爸的不死之身，派“莫琛”潜到我的身边。莫奕本想让“莫琛”取得我的信任后直接下手，但“莫琛”发现我和纪忱关系匪浅，莫奕害怕惊动地府，只能让“莫琛”见机行事。 2008年，急于分散纪忱注意力的莫奕和试图从纪忱那边得知阿雀转世的江镇策划了“苦肉计”，妲己成功附身江月，潜伏至纪忱身边。同年，他们计划中第二个变数出现，我因刘小小一事误打误撞进了木善村，濒死之际，感应到了魔气，触发了村子里的阵法，纪忱试图阻止，可惜晚了一步。江镇、莫奕和秦苑意识到，我既是他们要找的不死族，也是他们要找的阿雀转世，三人彻底统一目标。此后的十一年里，“莫琛”和妲己一边潜伏在我身边取得我的信任，一边为莫奕提供我的信息。秦苑苦修活傀儡术，制作出了大量活傀儡，和江镇一起修复了献祭大阵。江镇一直隐藏得很好，墨镜男在潜伏过程中只知道有个符篆和阵法高手在帮他们，并没有查出这人是谁。 2019年，冥王终于与欲界达成共识，由地府全权负责半魔的处置，欲界不再追究非法化魔一事，不得以追捕半魔为由插手阴阳两界事宜、危及阴阳两界生灵。纪忱一直顾虑与云子、昭姝和莫奕的情义，几次试图旁敲侧击，见他们仍不知悔改，因为忌惮阿雀的实力，终于下定决心展开计划。他先故意在行动时向妲己展示自己重伤未愈，莫奕等人以为时机成熟，开始了行动。不过这三人各怀鬼胎，担心对方变卦，都想在自己的地盘动手。秦苑先发制人，试图在别墅借助昭殊的本事将我的身魂分离。莫奕见秦苑失手，立即让“莫琛”带我回木善村。直到前两个都折戟，江镇才祭出最后一张底牌妲己，把我带到了大阵。我对纪忱说：“骗子。” 亏我还以为纪忱是被妲己骗了才继续把江月派给我做搭档，合着他就是为了引出江镇。这老家伙从一开始就把我们所有人算计在内。莫奕他们连着布下了昭姝、“莫琛”、青狐妲己等等棋子，而纪忱利用我一个，便在暗中一一破局。我真不知道是该夸他厉害，还是夸我自己厉害。纪忱说：“彼此彼此，你用阴阳眼难道只是和冥交换了姜湘的执念？我不追究你，你不追究我，我们两清了。” ……我就知道骗得过江镇骗不过他。当时在石室中，我看到阿雀的尸身，心里有了一个猜测：阿雀身上不灭的执念使它的灵魂不灭、身形不散，可是它的尸体能与这山间的树根融为一体，很有可能是那些献祭的人血造成的，如果想要破阵，需要同时消解执念与人血的影响才行。为了印证我的猜想，冥除了让我回到了姜湘死前的时空，还给我告诉了“人血”真正的作用。人血，是唯一能把灵魂与肉身捆绑的介质，它让人生来就能拥有灵魂和肉身，也制约着人的发展修炼。成神化魔的“灵魂化”关键在于“去人血”，而成人化妖的“物质化”关键则在于“补人血”。所谓人血炼妖，便是把人的血补给野兽，野兽因此有了机缘将天地间散落的灵气“物质化”成自己的灵魂，成了妖。而饮妖血化魔，则是妖血与人血相斥，把人血排出体内，实现了“去人血”，给了莫奕等人“灵魂化”成魔的契机了。正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我才意识到阿雀当初信誓旦旦告诉昭姝，士兵喝下它的妖血不能成妖，是因为它参悟了这个玄机：人为化妖的关键不是血，而是人的血。不过，血只是一个契机，能走到哪一步，还要看当事人的造化与机缘，阿雀自己怕是也没想到，妖场的人血让凝聚了它的灵魂，而大阵的人血又维持了它的灵魂，它的肉身经过千年的自我演化，最终和山林融为一体。 “你早就知道停下大阵的关键是你的血脉，那如果我们没能成功摧毁阿雀的尸体，你会牺牲苏流吗？” “都说隔代亲，可是隔了八九十代了，量变产生质变，对我而言，苏流还没你和我亲。” ……我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终于说了句人话，还是又不说人话了。“又拿鬼话骗人。” “我不是鬼了，说的话怎么能算鬼话？” “苏流告诉我小时候曾有个黑衣大哥哥给她撑伞，神识没有实体，她能触碰的那个大哥哥就是你的化身吧，”我笑他，“怎么，纪大将军偶尔也会想念自己的子孙后代，请个探亲假了？” 纪忱也笑道：“终归是人间好啊，放不下。”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青狐妲己为什么要掺和进来？” “青狐族、睚眦族和姜尚在封神之战中结成同盟，妖族受姜尚庇护良多，青狐妲己为了报恩，答应帮姜尚庇护他的同族及子孙后代。齐国当时以此为请求，青狐妲己便交出了招魂幡，让他们召唤通灵族组成魑魅军对抗你。” “可纪国的国姓也是姜，他们不算是姜太公的同族吗？” “正因如此，青狐妲己对纪国王室心存愧疚，才会被江镇说服。她肯放过江月，大概是觉得这是纪国姜氏最后的血脉了吧。” 纪忱隔空弹了我个脑瓜崩，像是以前我背书走神被抓包时一样，用故作严肃的口气问我：“走神想什么呢？” “我在想，青狐妲己原本是为了庇护妖族所以挑起了人族的斗争，后来却为了人族的两国相争，牺牲了有妖族同胞在内的魑魅军。她帮江镇，除了因为对姜太公的承诺，也是想着阿雀也是妖族，应当帮上一帮。她死的时候，心里还分得清，到底谁是异类，谁是同类吗？”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67]，这世间众生不就这么荒唐可笑吗，”纪忱闭眼摇了摇头，似是叹息般说，“我在河南抓到青狐妲己那日，正是妲己的祭日，它是去祭拜的。” 一个以故人为名三千载，一个以故国为姓两千年。纪忱在说青狐妲己，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他坚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两千余年没能放下对阿雀的心防，却把魔化后的昭姝与莫奕等人、转世的秦苑依旧当作自己的同胞。到头来，他的同胞想至他于死地，他的心头大患却恪守约定。二十载为人，两千载为鬼，人间与阴间，到底哪里是故乡，哪里是他乡，谁人是同胞，谁人是异族，怕是他也说不清。纪忱伸了个懒腰，手上突然多了那件平日贯穿的黑袍，起身走到我床边，作势要递给我。我吓得直接缩进被窝，只露出一双眼睛，惊恐地问道：“干什么，你这是在分遗产吗？” 纪忱说：“你不是一直不满意我的做法，想要证明给我看你的坚持才是对的吗？你通过了我的考验，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你不要？” “开什么阴间玩笑，我要是能干总将军，你都能干玉皇大帝了。” 纪忱看着我，没做声。 “……不是吧，你真升职天庭了？” 纪忱噗嗤笑了一声，一扬袍子，黑袍在空中自燃，纷纷扬扬地落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像是下了一场黑色的雪。这不是他的黑袍，只是他的幻术，他根本没打算给我，所以刚才…… “又骗我？” “最后一次了。” 他还是不信我——不信阿雀。在他眼里，我是阿雀生命的延续，即便我几世为人，我仍然有可能背叛人族。他担心我心存报复，担心我觊觎不属于我的强大力量。 “既然你说不骗我了，那你告诉我，木善村之行，只是为了考验我的心性吗？” “根本没有什么考验，你什么样子，我能不知道吗，”纪忱的声音里竟然有了几分歉意，“不把你逼到绝境，你怎么肯放出葛青的灵魂。” “你……”我一时气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