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是死也要爱江月。两个人你情我愿的事,我不好做那根打鸳鸯的棒吧,”小妖摊了摊手,说,“他被感情消耗干净了,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取代他,对我都有利无害的事,我为什么要阻止。 ” 我们之间有血契,就算是闭口不言,心里的想法也会顺着血契告诉对方,小妖没办法隐藏、也从来不会向我隐藏这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你怪我吗?”我问。 小妖不笑了,反问我:“你怪我吗?” 我们两个相对无言。 半晌,小妖错开目光,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檀木做的盒子,盒子上有许多不规则的凸起图案,他飞快地在盒子上按了几下,盖子自动弹开,石像的心脏安然无恙地放在盒中,仍在扑通跳动。 我用骨刀小心翼翼地割开心脏,心脏裂成两半,内部空空荡荡,宛若两叶肉做扁舟。其中一瓣内盛开着一朵八瓣红莲,每一片花瓣上都有一个字,连起来正好是一句话:生在阿鼻,心不染泥。 这是一朵用莫琛的心血养成的红莲。 “哦,对了,我还在云雀观发现了两件事——” 敲门声响起,小妖闭上了嘴。 苏流走了进来,看到我醒来很是惊喜,瞪了一眼小妖,训斥道:“病人醒了怎么不按铃?” 苏流气场太强大,小妖见了我都没有惧意,见了她反而缩了缩脖子,装模作样地接了个电话,编了个理由溜之大吉。 我看着苏流无名指上的婚戒,如鲠在喉,原本的腹稿全部作废,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新婚快乐。” 苏流学姐看向我,一眼看到了那朵我手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红莲,嘭地合上了记录本,关上窗拉上窗帘,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转身咣当一声反锁了门。 苏流学姐坐到了椅子上,手撑着额头,垂眸不语。过了一会儿,她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设,瞥了一眼莲花,抬头看我,用颤抖的声音发问:“你见到莫琛了,他真的被留在了木善村里,是不是?” “什么叫做……‘被留下’?” 第五十七章 爱和生命没有界限 2004年8月2日,临沂,莒南县,木善村。 站在村口的苏流有些紧张。 莫琛捏了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别紧张,我姑姑阿姨他们人肯定都很喜欢你。” 苏流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苏流的父母是无国界医生,常年在国外进行人道主义救援,不可避免地疏忽了对苏流的陪伴。苏流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她埋怨过父母,也哭着问过爷爷奶奶是不是自己不听话所以爸爸妈妈才不回家。 五年级的时候,班主任让大家写自己未来想做什么,苏流是最后一个交纸条的,上面用黑色中性笔写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就是不要做医生!” 然后又用红笔把这一行字划掉。 转变发生在高一那年的春天,她在家里吃晚饭的时候,电视的新闻频道正在播放阿富汗战争的报道。苏流亲眼看到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被流弹炸断了胳膊,而给孩子进行紧急手术的人正是她的妈妈。 那天晚上,苏流做了一个梦,梦里杀声阵阵,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挥起砍刀,她甚至来不及闪避,左胳膊就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哭喊之中,她被爷爷晃醒。当晚,奶奶突发哮喘病被送进了市中心医院,爷爷和她陪了一夜的床,第二天一早,她要赶公交上学,只能留爷爷一个人继续陪床。正巧急诊科室的一位医生换班,提出带她一路。 苏流从小就被爷爷奶奶教育“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连连拒绝。医生笑着说:“我是你爸妈的大学同学,你的爸爸妈妈在远方照顾其他的小朋友,我们这些叔叔阿姨当然要照顾你了。”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苏流把每个志愿填的上了那所学校的医学专业。 拿到南昌大学录医学院取通知书那一天,她爸爸妈妈欢欢喜喜给她开了个升学宴,晚上却背着她偷偷抹了眼泪。 苏流能理解父母从事的职业的伟大,也以父母为荣,可是错过的亲情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她的父母在高三那年选择回国陪她高考,但繁忙的学业让她无暇和父母交心。她不懂要如何和父母相处,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给男朋友的家人留下好印象。 不过这种紧张的心情到晚上就烟消云散了。这几年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剩下的大都是老人和小孩。和爷爷奶奶共同生活的经历让苏流对老人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而乡村老人的热情比城里老人家更加直白:见着永远是红彤彤的笑脸,吃饭时碗里永远堆满了夹的大鱼大肉,走到谁家出来满手满口袋都是花生瓜子…… 莫琛都说一顿饭吃下来,她的性格都开朗了,是不是和他家天生有缘。 苏流只是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但笑不作声。 苏流的沉默寡言并非是天性。 虽然父母不在身边,但爷爷奶奶热情坚韧的性格感染着苏流,她从小都是小区里最爱笑最爱闹的一批孩子,没少爬树跳墙。她知道别的小孩子家里有爸爸妈妈,自己没有,但她不觉得这样很丢脸,反而觉得自己很独特。 直到有一天,放学的时候下了大暴雨,爷爷奶奶在路上耽搁了,所有的同学都回家了,只剩班主任陪她在传达室等家长。天越来越黑,校门前的路灯都亮了的时候,爷爷奶奶也还是没来。 那个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班主任联系不到爷爷奶奶,正和苏流商量着要不要先把她带回家。 这个时候,一个一身黑色休闲服的男人撑着伞来了。 他自称是苏流的表哥,苏流明明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心里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便帮男人圆了这个谎,跟着男人走了。 男人冰凉的手牵着苏流的小手,雨伞一直向她这边倾斜,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不知道是因为天色太暗,还是男人身上的衣服颜色太黑,苏流觉得他露在雨中的半边身子完全没有被淋湿。 他把苏流带到了一个小卖部,爷爷见到她欣喜若狂,问她怎么来的。她一回头,男人已经不见了。爷爷告诉她,在接她的路上,他被一辆飞驰的汽车刮了一下,脑袋眼看着就要磕在马路牙子上,还好被一个年轻人及时扶了起来,送到了小卖部。 雨在这个时候停了。 然而,第二天,苏流发现,除了她,所有人都对那个男人没了印象:爷爷记得是小卖部阿姨扶了她,老师记得是苏流和住着近的同学一起回了家。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结果第二天全班都知道了这个“秘密”,嘲笑她“想爸妈想的脑子有问题”、“没有朋友想出了一个黑妖怪”,每天放学都有同学指着穿黑衣服的人朝她喊“是不是你的表哥来了”,引得大家对苏流投来不解的目光。她便再也不和任何人说这件事,连爷爷奶奶也不说。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越来越沉默。 苏流后来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某一天,她突然发现,她已经记不得男人的样子了。就连她自己也开始怀疑,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然而这个时候苏流就会反驳自己:如果真的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那为什么会是那么平平无奇的一天?为什么她不让男人带她去做些儿童故事里写的大冒险? 高三的某天晚饭之后、夜自习之前的休息时间,她和莫琛在操场遛弯,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笑话讲给了莫琛。莫琛没有笑她,也没有惊奇,而是很严肃地说:“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超自然’的生命,因为我也是。” 在那天,苏流听到了一个关于纪国、雀妖、半魔的故事。 莫琛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因为高三压力大,精神失常了?” 不,她怀疑莫琛是在给她复述哪本小说的剧情,而且还是个历史学的不明白的十八流网文写手写的小说。 但接下来,莫琛带她去了个没人的角落,用包括但不限于隔空取物、瞬移、辣手摧草(操场人造草坪)等手段让她相信了。 “你……” 莫琛长得不算帅,但是他身上有一种很干净又沉稳的气质,在一群稚气未脱的高中生里显得格格不入,这让苏流根本无法把他和他口中那个杀人如麻的半魔联系在一起。 苏流的迟疑让莫琛紧张了,他局促不安地来回拉自己的校服拉链,就是不敢抬头看苏流。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不想瞒你,”莫琛抬起头来,冲着她笑出一对卧蚕,“我喜欢你,我也希望你喜欢全部的我。” 莫琛告诉她,这是阿雀教给告诉他的。 阿雀,这个名字在莫琛讲的那个故事里被他反复提及。 按他所说,其实阿雀在王军中的地位非常尴尬。作为纪国培养的最成功的一只战妖,王军的每次作战都离不开她,到了主攻魑魅军的那几年,季忱的战术几乎是围绕阿雀而制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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