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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是鬼魂生前的记忆,和上次昭姝的梦境不同,在个人的记忆里,我们只是一个旁观者,不会成为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记忆的主体产生交流互动。但我们仍然不可以掉以轻心,因为我们不仅会看到这个鬼魂生前的记忆,还会体验到他的感受,理解他的思维。不论你看到了什么,一定要告诉自己,这只是那个人的记忆,只是真相的一块拼图,更重要的是,不要把它和自己的记忆混淆,不要把自己代入这个记忆的主人,不要让记忆困住你。” 齐恒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吹柳絮一样吹了一口眼前的白雾,问我:“那我该怎么做?” “在心里默念一个名字,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东西,甚至可以随便一句话、一个词……直到我们被记忆‘淹没’之前,一直念下去。如果你迷失在这段不属于你的记忆里,一旦遇到这个名字相关的东西,它就会强行唤醒你。” 齐恒垂下了眼睛,应该是开始了默念。 这个定心术我只在基本心术课上做过模拟练习,当时老师让我们所有人进入他的记忆,给我们规定的默念词是“番茄”。他以前是个美食家,记忆实在是色鲜味俱全,我一个不留神就沉浸在里面,直到看到他晚上回家炒西红柿鸡蛋,我才清醒了过来。 老师告诉我们,真到了需要动用这个定心术的时候,我们只要记住默念就行,根本不需要特意给自己规定一个默念词。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会本能地默念某个名字。那个名字,就是我们埋在心底最深的信赖,无处不在,又无声无息。 我的确没有想到,原来对我而言,最深的信赖不是姐姐,不是莫琛,不是江月,也不是不死族和不明族的能力,而是…… 纪忱。 纪忱,纪忱,纪忱。 在进入记忆之前,我的心里只剩下了这个名字。 雪,漫天飞舞的大雪。放眼望去,天地间苍茫一片,远处的山峦像是盖着棉被入睡的巨人。我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生怕惊醒了远山,惊动了天地,又怕自己一口气吹灭了这飞雪。 齐恒打了个哆嗦,说话时牙齿都有点打战:“我说那个眼泪一化屋子里怎么那么冷,合着这哥们儿的记忆是个冬天啊。” “阿齐。”有个粗犷的男人压低了嗓音在我身后唤了一声。 “唉,张叔。”阿齐——这个记忆的主人应了一声,转身跑到了招呼他的男人身边。 记忆是第一视角,我没法看到这个阿齐的长相,以他记忆里的树和身边的男人的身高作参考,大概可以判断阿齐只有一米二三高。再从他稚嫩的声音和周围人对他的亲切照顾来看,阿齐应该只是个四五岁的男孩……阿齐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小鬼。 张叔带着阿齐爬上了山坡,一个黑黝黝的东西自雪地里抓住了阿齐的脚腕,阿齐高呼“有鬼”,“雪地”登时一片哄笑。原来这个山坡上高低不平的雪地之下,是一群趴着的人。他们身穿皮甲,少数几个和张叔一样穿着青铜铠甲,应当是地位较高的军官。 一阵嬉闹过后,阿齐也跟着趴到了地上。张叔心疼阿齐小小年纪,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抖擞干净了上面的积雪,让阿齐趴在铺好的披风上。一边的青年将士看着张叔的所为,笑骂了一句“这是在打仗还是哄孩子”,却往旁边挪了挪,让阿齐趴到自己刚刚待过还有余温的地方。 “雀妖来了。” 这四个字像是一道定身符,所有人登时停住了动作,一动不动,紧张地盯着两侧山崖下的小路。 雀妖。阿齐在心里默念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是他们所有人的噩梦。他的二叔被雀妖挖心而死,他的三伯被雀妖吸干了血扔到了山崖下尸骨无存,他的父亲四肢被她斩断,生生流血而亡,他甚至没法给父亲拼出一具完整的尸体,让父亲体面地离开…… 想到这里,阿齐啪嗒掉了两滴泪豆子。青年将士伸手擦干了阿齐脸上的眼泪,冲阿齐做了个口型:今天,要她偿命。 这些人衣服的款识和口音都与昭姝梦境中的王军不同,又对雀妖恨之入骨,看来应该是齐国的军人。 阿齐伸出脖子,望着山谷的东方,不一会儿,一个红色的小点突然出现。满身血迹的雀妖行色仓皇,一路四处张望,身下流出的血迹在她身后汇成了一条长河,从山顶上看,宛若一条红线。但身上冒血的伤口根本没有对雀妖的行动造成影响,她以鬼魅般的速度,几个眨眼的功夫从山谷那头跑到了齐军埋伏的位置。 青年架好弓弩,骂了句:“这怪物伤成这样还跑这么快,真他娘的不是人。” 齐恒啧了一声:“一身血还在雪山里晃悠,要么是慌不择路,要么是……” 齐恒话还没说完,张叔挥了挥手中的小旗,两侧的山崖万箭齐发,阿齐也拿着弹弓朝雀妖打石头。雀妖不躲不闪,两手一挥,身边风雪骤起,箭像是长了眼一样,居然在风里打了个转,飞回了山崖上。张叔骂了句娘,平挥手中的旗子,让两侧的人匍匐卧倒。 只有青年没有射弩,他的双眼一闭一睁,弩尖跟着雀妖的动作不断调整。对面的山崖之上忽然滚下一块巨大的雪球,就在雀妖转过身子施法抵抗雪球的时候,青年松开了自己的指头,弩箭离弦而去,直取雀妖后心。雀妖身形一顿,踉跄倒地,瞬间被雪球掩埋。 阿齐和众人齐齐屏住呼吸,只见那“小雪山”抖动了几下,再没了动静。青年带着一群人先行滑下山坡,一边朝着“小雪山”前进,一边又射了几箭,“小雪山”还是一动不动。 张叔一声令下,两侧埋伏的士兵齐齐冲了下去,阿齐在奔跑的途中甚至欢呼了一声。 就在他们慢慢缩小对雀妖的包围圈时,两侧的山顶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那些他们提前准备着攻击雀妖的雪球、巨石瞬间轰隆隆地滚下,随之而来的还有遮天蔽日的箭羽。 在箭飞向阿齐的那一刻,张叔义扑到了他的身上。 “活下去,杀了他们。” 这是张叔留给阿齐的最后一句叮嘱。 湿热的血溅到阿齐的脸上,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抱着张叔软下去的身体,想要嚎啕大哭,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猩红和山顶上的一点雪白。 他不用看清,也知道那是谁。 齐纪两国,只有那一人穿着如雪白衣上阵厮杀。 他知道他的名字,所有齐国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季忱。 齐恒慢悠悠地说完了刚才的话:“要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四十五章 一个承诺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所有纪国人! 阿齐滔天的恨意和痛苦如潮水奔涌而来,我被他的情绪淹没,几近窒息,一个念头自我内心深处萌生:纪忱在摆布我,他把我推入险境,我要摆脱他……我要杀了他! “自己讲的头头是道,这么快就中招了?” 齐恒拍了一下我的后背,我狠狠地咳嗽起来,哇地吐出一口“积水”,直到把呛进灵魂里的“情绪海水”咳了个干净,才渐渐恢复了清明。 之前在昭姝的梦境里,我可以从始至终保持清醒,是因为梦泽是以欲望为基础构成的,我没有欲望,自然不会沉迷。可人的记忆,是由纷繁复杂的情感构成的。 在那堂基本心术课上,我是最早在老师的记忆里丧失自我的学生,后来的几次实践操作里,我每一次都在重蹈覆辙。基本心术课老师给老秦汇报教学成果的时候,特别强调了我容易被灵魂的情绪干扰,心理素质达不到提灯人的标准。 老秦看着我除了基本心术课以外都是满分的成绩单,举棋不定,带我去找纪忱面谈。纪忱翻着手上的公文,懒得抬头看我一眼,就给我下了定论:“年纪小就是矫情,多活几天,玻璃心也给她摔成金刚石。” 就是因为这句话,我通过了提灯人的考核,正式成了地府第999号提灯人。 老秦走后,纪忱让我留下面壁思过。直到批完了所有的公文,他才施施然走到我跟前,一句话都不重样地骂了我一晚上。我以为纪忱会对我失望透顶,那我以后的工作中肯定会被他百般刁难,吓的连着做了三个月的噩梦。 但从那之后到被万富贵活埋之前,每一盏灯到我手里的灯,都经过了纪忱的挑选,避开了世道艰难与人心险恶,维护着我那颗矫情的玻璃心。 齐恒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以前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好像根本没认清自己身边的人。” 就在我走神的这个功夫,纪国军队从山坡上杀了下来,已经取得了绝对的优势。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阿齐终生难忘。 “雪堆”里忽然伸出一只血手,扼住了那个弓弩青年——阿齐叫他“怀哥”——的喉咙。那只手的腕子像是阿娘给阿齐摇拨浪鼓时那样轻轻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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