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这位先生麻烦你不要跟着我了_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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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就他妈的……就他妈的像有人在我脑子里植入了一个程序，我现在根本拿你没办法。” 从见到齐恒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件事没法再瞒下去了。我们两个之间的联系是流在我们身上的血，是哪怕变成鬼也会牵住我们的红线。这种影响是相互的，在我认出他的同时，他也在渐渐意识到我的存在。 “抱歉，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现在我只能向你担保，你能感受到的那个东西，可以保证我不伤害你，也会保证你不对我造成伤害，我们两个对彼此是无害的。不到万不得已……” “到了万不得已，你会怎么做？” 我歪过头去，和他对视。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夜色凉如水，朦胧的月光像是一团雾气，模糊了齐恒的五官，变成了那副我熟悉的样子。其实在秦苑别墅之前，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梦到过他了，久到我已经要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让自己活下去。” 齐恒既没有暴跳如雷地训斥我的自私，也没有不达目的不罢休地质问我真相，而是陷入了沉思，许久，淡淡地问：“你说，什么才算活着？” 这个问题，我问过莫琛，我问过纪忱，我问过阿白，我也问过江月。莫琛告诉我，只是活着就已经足够好了。纪忱告诉我，活下去才有资格矫情。阿白告诉我，生死有命，各占其苦，我们不过是其中的蜉蝣，左右不了。江月告诉我，生命短暂，真理无限，用短暂的生命投身于无限的探索之中，才是我们活过一次的意义。我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我没法全盘接受任何一个人的答案。所以，至今，我也只能得出一个潦草的答案：“先活下去，然后活着。” 齐恒又问：“那如果一个人活过，他还会满足于只是活下去吗？” 我给不出回答。但我知道，齐恒已经有了答案。屋子里重回沉默，我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不知过了多久，地上也传来了齐恒翻身的声音。长夜将尽，无人入眠。第四十二章大祈福第二天一早，我和齐恒下楼，迎面便碰上了莫琛和阿妍。齐恒贱嗖嗖地主动和莫琛打了个招呼，莫琛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拉着阿妍的胳膊飞快地进了一楼的膳堂，从始至终都没有认出我来。我一时不知道是该佩服阿妍的易容和伪装，还是该难过这十二年的时光终究是错付了，莫琛居然对这一切毫无察觉。我眼前忽然一黑，鼻梁上被架上了一副硕大的墨镜。我微微适应了一会儿，眼前的景象清晰了起来。 “您还准备在这儿cosplay望夫石多久？戴上望的是不是更清楚？这墨镜特殊处理过，省的你用阴眼还得躲躲藏藏，墨镜一戴，爱怎么用怎么用，你也不用担心阴眼冒出的鬼火把它烧了，”齐恒顿了一下，补充道，“借你的，完事了得还。” “谢了。” 过于频繁地出入阴间和使用阴眼，对我的阳眼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二十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是800度的近视加100的散光，这副墨镜比我平常用的那副镜框眼镜还清楚，明显是根据我的度数特别定制的。齐恒这个人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小地方非常心细。说是下来吃饭，其实也就是给云雀观的人做做样子。齐恒小心谨慎惯了，食物和饮水都是自带的，我们两个一早就在屋子里吃饱喝足。但云雀观里有这么多双眼睛，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盯着我们，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不吃不用观里的东西，难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膳堂是一楼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厅，早饭全是自助餐，荤素都有。膳堂里坐的满满当当，多是男女成双，偶尔还有拖家带口的，还有十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成了一桌，赵良平也混在那一桌中。这十几位老头自打上了桌就坐着闲聊，赵良平和几个小道士一直给他们端茶送水，把空了的餐盘换下去再换上新的。齐恒拿了份油条豆浆之后，带我走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在膳堂的最里面，不容被人注意，但可以把膳堂中所有的情况尽收眼底。齐恒在空中划了道隔音符，他收符的时候，习惯性用拇指蹭了下并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根据我这些年的观察，修符篆道的人里只有江月有这么个习惯，齐恒这符篆不会是江月手把手启蒙的吧。我比了个八，代指八点钟方向那桌老人，问：“他们什么来头？” “昨天聊过，来还愿的。他们的父母都在婚后来这里祈过福，他们感谢雀神庇佑了他们一辈子无病无灾，所以特来还愿。”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问道：“全是男的？” “全是男的。你说巧不巧，凡是来这里参加过‘大祈福’的女人，生的不是儿子就是龙凤胎、男双胞胎。我查了查名单，许强他妈妈当年也被选中参加‘大祈福’了。” 齐恒把油条撕成碎末，扔到窗台上，不一会儿就有两只麻雀飞到窗台上啄食吃。观里的麻雀非常有灵性，也不怕生，齐恒去摸它们的头，它们还会往齐恒的掌心里蹭。齐恒的脸色柔和了不少，连带着和我说话都温柔了些：“一会儿就有大祈福，我猜莫琛他表姐一定会被选去大祈福的。” 齐恒忽然张开两手伸到我的眼前，像魔术师证明自己手里没有东西一样晃了晃，而后手腕一翻，从袖口抽出了两张门票，说：“大祈福前排观众票一张三千二，真会做生意，难怪观子里的道士一个个都吃的这么肥头大耳。” “这个大祈福有什么选人标准？” “他们说是道缘。参加大祈福可以得到雀神本尊的庇佑，平常的祈福只能得到雀神留在人间的神通的保护。说白了，一个是正品，一个是A货。这雀神就是好眼力，大祈福选的要么是有钱有权的人家，要么是根骨极好的通灵族。” “还有通灵族也来？”这点小把戏还能骗过通灵族？ “当然来，江月没和你说过吗，她妈妈怀她之前也来过这里，不过她倒是没被选上大祈福。”齐恒说这话时居然有些嘚瑟，很是得意江月有秘密告诉了他没告诉我。我在墨镜后面翻了个白眼。那桌的老头不一会儿吃好了，赵良平点头哈腰地引着他们往外走。我翻出了阴眼，四下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昨天我拍在赵良平身上的骨粉散发着荧光，缓缓移动。 “他们去了主殿。” 赵良平的骨粉原地停了一会儿，没再四处移动，而是缓缓下降。我拿手指点了点桌子，示意主殿下面有暗道。过了一会儿有道士来提醒齐恒大祈福时间快到了，请VIP先进场。齐恒点了点头，道士躬了躬身子。我叫住了小道士：“你们行的道礼不是右手呈空握状放在左心口，再手掌向上摊开吗？怎么对我们就是鞠躬啊？” 小道士解释道：“您说的那是本观的献心礼，只能对本观的弟子或是雀神娘娘的虔诚信徒行，意思是‘我愿用我的赤心起誓，终生侍奉雀神娘娘’。” 这群道士对着昨天那个神秘的墨镜男和刚刚那桌老头行的都是这个献心礼，可那个墨镜男怎么看都不是雀神的忠诚信徒吧？我说：“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啥。” 小道士并没有因为我冒犯的话生气，笑了笑，道：“这是起誓，如果心意不诚，雀神娘娘就会依誓收回我们的心。” 齐恒忽然来了兴趣，追问：“那被收回了心的人会怎么办？曝尸荒野？被剁成肉泥？” 小道士忽然收敛了所有的笑意，非常严肃地说：“永世为鬼，千年孤寂，不得轮回，国破家亡，众叛亲离，妻离子散。” 说完，他又朝着齐恒鞠了一躬，立即走了，像是我们桌子这边的空气会冒犯到他一样。 “在人间，地狱是源自佛教吧？道士也信地狱吗？”齐恒问。虽然佛教是外来宗教，但是北周时期开始，儒释道三教合一，早已相互同化，道教渗透着佛教的思想也实属常态。让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小道士的描述。挖心而死，永世为鬼，千年孤寂，不得轮回，国破家亡，众叛亲离，妻离子散。这个听起来很假大空的诅咒警告，却句句都是纪忱的写照。主殿里拉了一圈红绳，我和齐恒被安排坐到了最靠红绳的位置上。过了一会儿，道士们先入场，两人一组，一人端着一个花盆，土里插着一枝折柳，一人捧着一个铃铛。道士们站好后，参礼的新人纷纷入场，果不其然，莫琛表姐和表姐夫也在。莫琛和阿妍只站在殿门口观礼，没有进来。观主常鹤松穿着一身做工精细的长袍，上面的云雀活灵活现，羽毛绣得极有层次感。他先对着主殿那尊和秦苑别墅中一模一样的白玉雀神像念了一段冗长的道文，而后行了一个献心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