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泪,一口一个老嫂子安慰着。 光头大哥把我扔进了一个院子的西屋,给门上了三道锁,留了七八个人在院子里看着,就离开了。屋子里没有任何法力禁锢,搞得我都不知道自己这算是被重视了还是轻视了。 按理来说,幕后黑手搞了这么一大出戏,不就是为了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杀人凶手,从而被困在木善村吗?既然他这么不想让我走,为什么又迟迟不采取行动,他是在等什么?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我凝神聚气,手偷偷解开了绳子,只等着来袭的人推门而入,窗外却传来了一声极为流氓的口哨。 一条又长又细的腿从窗台上垂下来,腿的主人坐在窗台上看着我,不怀好意一笑:“夜生活挺丰富啊,玩捆绑play呢?莫琛人呢,我别打扰了您二位的雅兴。” 齐恒一手支着窗台,跳了进来,晃晃悠悠地凑到了我的身前,忽然凑得极近,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然任他在我的脖子边闻了闻。他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接着直起了身子,又哈哈大笑起来,他明明是在笑,却显得那么狼狈。 他一脚踢翻了床前的桌子,似是不解气,又踹翻了柜子,低低骂了一句:“我去你的,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他这是犯了什么病,和江月闹别扭了? 我担心他引来其他村民,抖擞掉身上的绳子,想要推门看看情况。齐恒却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床上,翘起二郎腿,说道:“院子里有阿妍在,没人会打搅我们的。” 他习惯性地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打火机都凑到烟前面了,却突然把打火机扔到了一边,两个手指一捏,把烟碾了个粉碎。 “你这是在展示戒烟的决心?要不我给你拍个视频发给江月?” 齐恒没有理会,沉着脸开口:“来之前,阿妍查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秦苑的亲人都在十一年前被挖了心,村子里的认为这是雀神的惩罚,并没有报警。” 齐恒的脾气虽然古怪,但他的阴晴不定只限于私下里阴晴不定,一讲开正事,他正经得就像人格分裂,散发出一种极强的可靠之感,好像刚才那个又摔又砸的疯子是我臆想出来的。 齐恒坐直了身子,摸出手机来,给我看了几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女老少左胸口都有一个巴掌大的空洞,死状和万富贵极为相似。 “村里人为了平息雀神的愤怒,把秦家人住的房子给掀了,家里东西也砸了烧了,尸体连夜送进了火葬场,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死无对证,”齐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全家四十八口,除了在济南的秦苑,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这下手狠的我这个黑社会看了都得说声佩服。” 十一年前,一模一样的凶案……十一年前,刘小小刚死没多久,秦家人的惨案难道也是她做的吗?秦家人明明和她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她杀秦家人干什么? “知道秦家人死的具体时间吗?” “2008年8月17日白天还有人见过秦家人,当天深夜就被村长万富贵带人发现全家死在了家中,死亡时间应该是17日当天夜里,再具体的时间就不知道了。” 2008年8月17日…… “想到什么线索了?”齐恒挑了挑眉。 “那天晚上村子里死的不止秦家四十八个人。” 还有我。 第三十四章 柳树的记忆 “还有谁?” 我看着齐恒,没有说话。 齐恒先是不解地回看我,而后了然地挑了挑眉,说道:“那这事可热闹了。十一年前你来村子,四十八个人被挖心而死;现在你再来,又有人被挖心而死。难道真是你冒犯了雀神,让她迁怒其他人?” 我才不信什么雀神显灵:“对于神仙而言,人的存在就是冒犯。我们谁活着不是渎神者?” 我又翻了翻齐恒手机里的照片,照片上尸体胸口的伤口齐整,像是被利器切割而成,但万富贵的伤口则极不规整,有很多深浅不一的抓痕。要是雀神降罪,这位神还一天一个脾气,一会儿用刀一会儿上手?比起说是雀神降罪,这倒像是…… 我和齐恒异口同声:“模仿作案。” 齐恒笑了:“看来是有人不想让秦家被忘记。” 我问:“秦家的房子被砸了之后,地干什么用了?” “来的时候,我俩去看了一眼,成了一片垃圾场了,离这儿十分钟左右的路程,”齐恒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走着?” 明明我和齐恒才见过几面,明明我们明思考问题的方式天壤地别,却总能注意到同样的关键点上。很多话我还没有说,他就明白了;很多事在我想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做了。我不得不承认,和齐恒相处很让我舒服。这种默契带来的舒服让我很是受用,偶尔我也会想:如果…… 算了,人生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此时此刻就是最好的“如果”。 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光头大哥应该会在六七点左右才会过来把我押去云雀观,三四个小时应该足够了。我说:“麻烦阿妍帮我盯一会儿,千万别让人发现我离开过。” 齐恒对着门外吹了很长一声七拐八拐的口哨,不一会儿,门被扣响了三下。 齐恒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率先从窗户翻了出去,我跟着他翻了出去,才知道他口里的十分钟路程不是“走路用十分钟”,而是“狂奔用十分钟”。我自诩一直没有放松修炼,结果一路只能盯着齐恒又远又小的背影追,好在齐恒没有一骑绝尘,始终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真不知道该说他贴心还是闹心。 秦家的院子在村子的最西面,非常偏僻,视线之内除了他们家,没见着别的房子。从这儿再走上两三百米就到了我当年被活埋过的山坡,当地人叫那里新娘坡,好像是因为从秦家院子这个角度看,山顶上那块石头像是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秦家的屋子已经被推翻,院子被拆得只剩几块矮墙,院子里全是倾倒的垃圾,散发着腐臭,也许只有垃圾堆里零星的碎瓦还是秦家的东西。 “销毁得非常彻底,比阿妍吃过的盘子还干净。” “也不是什么都没了,”我的目光落在了断墙旁边的一颗柳树身上,这棵柳树有两人合抱粗,一看就是在这里有年头了,“有些东西,因为一直在这里,反而很容易被人忽略。” 齐恒笑我:“你难道还会和这些树木石头说话?你是迪士尼在逃公主吗?” “别的树不太行,”我摸了摸老柳树粗糙的树皮,柳树垂下的枝条无风自动,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手,“但柳树应该没问题。” 齐恒脸上的笑意突然没了,他欲言又止,随后背对我而站,做出给我护法的架势。 我捻了个剑诀,双指成刃,在手上割开一道口子。我把手掌摊开,柳枝迅速向伤口靠近,伸出一片叶子小心翼翼地沾了一点,整条枝蔓都哆嗦了一下,而后一半的柳树枝都凑了过来,像是小狗舔水一样舔舐我手心冒出的血。树叶由绿变红,像是沾血的刀子,我的血液顺着枝叶而上,流淌进树干之中,流淌进树根,最后就连我们脚下的土地都开始泛红。 “差不多行了,我就算不死,身体造血也需要时间,”我拍了拍喝得最欢的那一枝,说道,“现在,给我看看,十一年前,秦家人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虫子失去了鸣声,飘落的树叶静止在半空,行云也僵持在了天际,只有柳叶缓缓飘动,四周变成了黑白色,复而渐渐恢复了色彩,像是有人拿着水笔一点点填图上了空白。垃圾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间院子和三间屋子。 “这是这棵柳树的记忆。”我说。 齐恒点了点,没有看我,眼神锁定在了从新娘坡方向走来的一男一女。 男的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女的牵着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的脸白里透红,手上拿着一个风车,可爱极了。 男人累得直喘粗气,女人看他这样,心疼起来,腾出一只手要帮他拎。男人摇了摇头,说道:“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别累着了。” 女人嗔怪道:“都怪这个什么村长,这大热天非得来你舅家开什么会,说来说去不还是要钱?” “二姨在济南挣了大钱,一分都不往咱村里拿,确实说不过去。” “还咱们村呢,当初你二姨要出去,你舅直接给人家族谱除了名字,就说权当没她这个妹妹。你二姨她走的时候,除了身上那身衣服,啥都没带走。村里面谁说起你二姨的名字,都得呸呸呸好几声,”女人也往地上呸了一口,“现在还问她要钱,真是不要脸。” 男人叹了口气:“一会儿到我舅家,你可少说两句吧,我舅听了这话,非得打你。” 女人不愿意了,停了下来。男人走了两步,发现女人没有跟上,转过头来叫她:“走啊,怎么不走了?” 女人梗着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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