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这位先生麻烦你不要跟着我了_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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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眯眼看着你，看上去非常乖巧。十一年前的事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后遗症，我闻着酒味就恶心，尝了一口茅台后直接吐了出来：“这什么呀，和下了毒似的！” 万富贵敬酒的手僵在原地，脸色变得比桌上那盘炒芹菜还绿。直接告诉他我就是张灯，非但不可能替刘小小伸张正义，没准会逼得万富贵恶向胆边生直接搞死我们俩。无知无理的我和那个热血冲动的张灯越不像，万富贵就会越放松，可偏偏这样的我一些“无心”的话却微妙地与那一晚的细节吻合，他会疑神疑鬼，惶惶不安，有一种即将东窗事发的恐惧，可他再怎么想，也不敢相信一个被他亲手毒死了扔进棺材里的女高中生会死而复生，不会相信我就是张灯。纪忱说得对，把人杀了有什么意思，死亡只是一个结果，真正的报复要放大死亡的过程。用刀砍人没意思，用小刀一片一片剐人，再当着那人的面，把剐下来的肉煮成肉汤，给他灌下去喝了才有意思。莫琛严肃地对我说：“怎么这么说话。” 我冲他吐了吐舌头：“哎呀，我就随口一说，村长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万富贵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干笑两声：“小赵说得对，琛子，咱们喝酒！” 我把酒杯往桌上一扔：“我吃饱了，不想喝了，什么茅台，还不如我们家自己酿的葡萄酒好喝。村长，咱村子有没有档案室啊？或者有没有什么村志啊、村史啊、传说记录什么的，莫琛他们公司最近就在搞文化旅游这个项目，你拿出来也让他给咱村子参谋参谋啊。” “俺家就有一本村志，老婆，把村志找出来，应该放在我床头的书柜里！”万富贵立即冲卧室喊了一声。万富贵老婆在屋里怪叫了一声，没有出来。万富贵咬牙骂了句：“个死老娘们。”转头，他又对我堆起了笑：“见笑，见笑，我去拿。” “不用了！我去找大娘！反正跟你们两个大男人喝酒也没意思！”我蹦蹦跳跳地去了卧室，万富贵没有挽留我，估计恨不得让我这尊大神早点离席。上次来，万富贵老婆刚好回娘家去了，我没见到她。我进了卧室，她也没招待我，一直垂着头坐在床边，只知道盯着地上看。我和她打了声招呼，自己到书柜里找到了村志。一股冷气忽然攀上了我的后背，我拿书的动作一顿，低头看向脚下。卧室的灯在正中央，书柜靠墙而放，我的影子理应投在脚前和书柜上。然而此刻，我的脚后却多了一条长长的影子。我不动声色地拿着书翻着看，余光顺着多出来的那条“影子”看去，只见万富贵老婆脚下竟有两条影子。她直勾勾地盯着影子，眼睛仿佛充了血。我猛地转身，趴在万富贵老婆身上的女鬼还没有反应过来，头耷拉在万富贵老婆的肩膀上，疑惑地歪了歪头，竟然还有点可爱。我这才看清楚，地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影子”，而是从她头上垂下的长发。我正准备翻出阴眼，把我们两人一鬼的灵魂锁进无间。那女鬼居然抬起了头，叫了我一声：“赵茗。” 这一声暌违十一年的声音把我钉在原地。我怎么能忘了她。她身上还是穿着那身绣着云雀花纹的嫁衣，脸色铁青，五官因为缺氧窒息而扭曲成了麻花，身上的鬼气比十一年前重了几倍，全身除了一张脸，其余部分皮肤都已经变得乌黑。 “你不是……你不是被纪忱投进了血池地狱了吗？” 第三十二章我成了杀人凶手 “纪忱……那位鬼差大人原来叫纪忱吗？”刘小小笑了一下，“我下地狱的时候，可要好好谢谢他。” 刘小小笑得我心头一颤。心理学上说你对一个人的印象往往会停留在你认识他的时候，在我的记忆里，刘小小一直都是那个胆小可怜、眼角通红的小姑娘。就算是她成了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也依然不觉得她这副样子可憎可厌，反而心里忍不住可怜她。 “当年……当年我离开之后，你到底怎么了？你没有被移交给其他提灯人吗？” 刘小小摇了摇头：“我等了你三天，没有见到你人，那位穿着黑袍的纪忱大人找到了我，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立即投胎，他可以既往不咎；要么他当作毫不知情，任我化为厉鬼，待我大仇得报之日，入血池地狱受罚。我选了第二个选择。” “你疯了吧！纪忱他这不是在帮你，是在害你！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鬼都被无限期剥夺了投胎资格，你会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直到魂飞魄散的一天！”我攥住刘小小的手腕，把她从万富贵老婆身上掀开，“趁你现在还没有害死人命，一切都可以挽回。根据《投胎管理法》，害人但不致人死亡的鬼可在地府服役后再次投胎，你现在就跟我去地府！” “我不去！永世不得超生又如何？转世了之后我就不是我了，我下一世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活我这一辈子，所有的怨恨我都要这一辈子算清！我不要什么来世！更何况我也回不了头了！我爸妈和买我的那一家人都已经被我折磨死了，现在就剩万富贵夫妻俩了，我不能功亏一篑！” 刘小小的头发如蛇般缠上我的手臂，狠狠一绞，我的手臂一软，让她脱开了我的桎梏。可我……可我实在是不忍心用骨刀削断这长发。刘小小的头发又黑又直，上高中的时候，坐在她后面的男孩子有事找她，从来不叫她的名字，而是伸手拽她的辫子。她暗恋那个男孩子很久了，每天都偷偷许愿可以在高考后和他表白成功。这头长发，是一个女孩子最真挚的懵懂爱恋，不该是怨念所化的凶器。我不忍心，刘小小倒是挺忍心的，她的长发很快缠满了我脖子以下的身体，让我动弹不得。 “赵茗，我今天见到你来，只是想现身和你说句话，当年你肯舍命帮我，我很感谢。我这辈子没被人重视过，吃饭只能吃弟弟吃剩下的，生病了不能去医院浪费钱只能自己在家喝热水，在班里被老师要求要自己坐最后一排，不然身上的怪味会影响其他同学学习……你是第一个听我说话的人，也是第一个肯帮我的人。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是生前遇到你就好了。” “打住打住，”我听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了三层，“我帮你，是因为消除执念是我的工作，不是因为我善良。我要是遇到生前的你，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刘小小被我呛了一下，也没心情继续煽情了，说：“管他呢……我为我曾经不知好歹地埋怨过你道歉，还好纪忱大人当时提点了我，不至于让我继续错下去。” 纪忱又在这儿给刘小小灌什么毒鸡汤呢。“他说什么了？” “他说——” “你没有资格怨赵茗，她不会死，不代表她不怕死。仇人是你自己的，要和仇人拼命也该拼你的命，凭什么要赵茗替你舍命？你不去怨卖你的父母、杀害你的买家，却怨没能帮了你的赵茗？刘小小，你的命是命，赵茗的就不是了吗？你不想死，难道赵茗不想活着吗？” 我有时候觉得纪忱是高高在上、不闻人间悲苦的鬼将军，可我有时候又觉得他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他选择不去明白。就像他明明知道我对好好活着有多渴望，却依然要把我推回这个火坑。刘小小说完这句话之后，身影消失在了空中，我身上的头发也如潮水般从我身上退下，渗到地板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按照地府法规，只要鬼害死了人，便一定不能超生，要在地狱永受暗无天日的煎熬，害死人的数量和残忍程度的差别只能决定他们下那层地狱、受的刑多少罢了。既然刘小小已经过了这条线，那索性便让她一错再错，把仇报个干净，至少日后在血池地狱里煎熬不会再有遗憾。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把人逼成鬼的世道不是个好世道，可非要逼着鬼做人，也算不上什么功德。得过且过是人，睚眦必报是鬼。既然刘小小已经选了自己的道，我便只能祝她早日得道。万富贵老婆依旧垂着头呆坐在床上，嘴角哈喇子直流，晕湿了胸前一大片布料，对刚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我拖了一把凳子，面对着万富贵老婆坐下，开始迅速浏览村志。木善村现存的村志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永乐年间，基本每年都有编撰修订，1930年到1980年之间没有任何记录，1981年后又恢复到了一年一修。让我非常在意的一点是，从古至今，村志中对云雀观的情况记载都非常详尽。1981年之后的村志中显示，村子里每年都要对云雀观进行一次或大或小的修缮。村志中关于雀神的记录和齐恒所说的相差不大，只是描述得比齐恒说得更加详细，还另外提到了当地云雀观便是为了平息雀神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