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燎原。[24] “你们实现了向继前辈所说的这一代的终极真理。在你死后的第十七年,也就是1945年,我们结束了抗日战争,把日本人赶出了中国。这之后又过了四年,我们建国了。” 左思君眼神一亮,一把握住江月的手,急切地问:“日本人走了?济南城里没有日本人了?大家……我是说我们那一代的同胞们当时都怎么样了?他们活下来了吗?” 1928年5月3日!我怎么忘了这一天!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济南人,我怎么能忘了,1928年5月3日的济南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五三惨案!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才能让这段血淋淋的历史显得不那么残忍,江月少有地默然失语。我最终只能打开了“五三惨案”的百度百科,点击了语音播放: “1928年5月3日,日本侵略者在山东省济南向国民党军发动进攻。由于蒋介石一味妥协退让并下达不抵抗命令,大量中国军民遭到屠杀。这次惨案中,日军杀死1万余名中国人,中国政府所派交涉人员也被枪杀,激起全中国人民的极大愤慨,同时也受到世界舆论的谴责。美、英等国为了维护他们的在华利益,也向日本施加压力。1929年2月28日,日本政府与国民党政府达成协定,并从济南撤军,济南事件即告结束……” “原来历史是这样记住我们的,”左思君凄然一笑,“那天日本人打进城里,我和歌厅的小桃逃到了这附近。她父母生着病,家里还有个读书的弟弟,都得靠她养活。我父亲两年前得了肺病去世,母亲已经跟着改嫁后的丈夫去了欧罗巴,只给我留下一笔钱,向继也离开了,我是彻彻底底一个人,我不怕死,但她不同。我让她躲在这附近的树林里,自己出去引开日本人……” 左思君抚上自己的左胸口,那里有一个窟窿,依旧在涓涓流“血”。 “我中了枪,临死的最后一个念头,居然不是好疼,而是唯物主义到底是不是真理?自从十八岁那年,我初次接触马克思主义,我便从来没有动摇过我的信仰。可那一刻,我多想求一个来世,让我和向继再见一面,哪怕就一面……” “但我没想到,再醒来时,我会是在这座宅子里,那个叫做昭姝的女魔头用向继的书信结契,威胁我为她抓捕活人。早知道这封信会落到这个魔头手里,我绝不会随身携带!一开始,看到她诱惑着别人走进来,我会叫那些人快跑,但他们听不懂我说话,我就知道自己应该是已经死了,变成了‘鬼’。所以我就用各种办法就会吓他们离开,昭姝一开始会发怒,折磨我,可是长久没有灵魂吃,她似乎也越来越虚弱,沉眠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最近,她重又被人唤醒。” “那你知道,是谁唤醒了昭姝、给她捉来这些人吃的吗?”我打开手机里齐恒发给我的秦苑照片,递给左思君看,“是她吗?” “有她,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很奇怪的男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在交谈中,听说他来自一个叫木善村的村子。” 我的耳畔突然传来纪忱的声音:“打开现在直播的残疾人女子乒乓球亚锦赛的颁奖典礼。” 纪忱做事总有他的道理,我停下追问,依言照做,调出直播。左思君显然对手机直播非常好奇,刚刚低落的心情荡然无存,一双黑葡萄似的小眼睛紧紧地盯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手机里传来解说员激动的声音:“接下来,我们要进行的是残疾人乒乓球亚洲锦标赛女子乒乓球单打的颁奖典礼,来自北京的小将叶遥以3:1的比分顺利摘金。叶遥出生于北京,5岁时因车祸意外失去了左手,8岁时接触乒乓球。16岁首次参加国家级赛事便在全国残疾人乒乓球锦标赛中获得了亚军,今天,她终于站在了最高领奖台上,取得了第一块属于她自己的国际比赛金牌……” 镜头切给了领奖台,冠军领奖台后面站着一个穿着安踏白色运动服的姑娘,空空荡荡的左袖子垂在身侧。她举着右手和观众席打着招呼,微笑示意。 镜头一转,三位穿着军装的青年捧着三面国旗走出,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站到了升旗台的后面。 “他们是……”左思君朝着屏幕伸出手,又在触碰到屏幕前堪堪停住,用颤抖的指尖虚虚描着屏幕上中间那位护旗手的轮廓。 纪忱没有现身,依旧用只有我听到的声音说道:“叶遥是左思君的转世,路谨是席向继的转世。左思君的灵魂已经在五十年前成功进入轮回,但因为魂魄不全,所以上一世青年而亡,这一世身有残疾。现在的这个‘左思君’,只是昭姝在左思君死时强行拘留下来的一魄。” “起来 不愿做奴隶人们 把我们血肉铸成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五星红旗在义勇军进行曲中缓缓升起,最后停在了旗杆顶点,肆意飘扬,傲视全场。 叶遥用仅有的右手捂住自己左胸口的五星红旗,眼含热泪地注视着国旗。而升旗的路谨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冉冉上升的红旗。 “我们……我们真的……” 左思君的话没有说完,但我们都听懂了—— 我们真的在赤旗下重逢了。 “这是他们两个今生至此的唯一交集,也许他们之后并不会……”我有些不忍说下去。 “足够了……足够了,”左思君破涕为笑,“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前世今生。而我替魔头做了这么多年的坏事,也不敢求神佛庇佑。更何况,我也知道,按照你们的规矩,转世投胎是要喝孟婆汤的。没了记忆,他们就是叶遥和路谨,不是我和向继。” 左思君的身形开始变淡,这是执念已了的前兆。我看了江月一眼,江月心领神会,立即咬破手指,抬手在空中画了一道固魂符,打在左思君身上,左思君的身形又逐渐清晰起来。 “思君,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看,一百年前你们梦想的新中国吗?” 我捧起左思君的脸,与她对视。在左思君眼睛里的我的身形逐渐放大,渐渐地,她的眼睛里只能容纳下我的上半身、我的脸、我的眼睛,最终,我们的眼瞳完全重合。左思君的魂魄以我的眼睛为通道,进入了我的身体之中。 像左思君这种百年大鬼虽然可以化形,但终究没有五感,只有附身在人身之上,才能拥有人的全部感官。固魂符时间有限,只能帮左思君在这人间多停留一日。至少在这一天里,我希望她作为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活过。 “你想去哪儿?”我在心里问她。 “我想去看看现在孩子们读书的地方。” 江月开车带我们下了山,把我们送到了山师东路。这条路被我们这些当地人叫做山师一条街,它的一头是山东师范大学附小,另一头就是山东师范大学的校本部,中间还有山东师范大学附属中学。我有时候也会感慨,人生真的挺短,走完了这一条路,就走完了十六年。 我们站在栏杆外看着山师附小的小学生在做课间操,江月在我身边热情地解说:“现在是课间操时间,孩子们都出来玩了。你知道什么是课间操吗?小学上午上四节课,上完两节会有一个大课间,就会让孩子们出来……” 我们正要离开,一个迟到的小男孩从栅栏前跑过,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和我对上了视线。他先是对我温柔地笑了笑,而后像是见了鬼一样火速跑进了班级队伍里,像一滴融入海洋的水,我张望了许久,也没再从穿着同样校服的人群中找到他。 他明明……他明明就是那个被我用阴阳眼搅乱了神智的孩子,怎么刚刚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第二十六章 你来人间一趟 纪忱在这种时候又选择了装死,一句话都不说。 “你在看什么?”江月以为刚刚东张西望的是好奇的左思君,解释道,“哦,你在看他们胸口的红领巾是吧?我们从小就被教育,这是革命先烈的鲜血染红的。你看,历史没有忘记你们。” 江月拉着我往山师附中走,这边的氛围立马就不一样了,虽然是大课间,学生们都在操场上站成了跑操的队形,但人人手里都捧着一本书在看。 “我们现在有高考,考完了之后凭自己成绩考进大学,学自己喜欢的专业,毕业后到社会上参加工作。” 我把身体的掌控权彻底交给左思君,左思君用我的声音问:“那上不起学的孩子怎么办啊?” “现在咱们有义务教育,小学和初中免学费,如果有困难还可以申请补贴。不过,还有很多偏远地区的孩子读不起书,所以我们每年都有很多老师去山区支教,也有很多从山区走出来的孩子学成回去建设家乡,国家也办了希望工程这些助学工程。” 左思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到了操场上一起玩闹的男女学生,愣了一下,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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