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没有意见,挥手示意耳塞女和口罩男带着人开始干活。 我重新打量着大厅的雀神像,之前觉得诡异的人像此刻竟显得有几分可悲可怜。雀妖的身份、云子的脸、阿湘的铜铃、昭姝的魂魄……这些线索就是散落在我脚边的珠子,我却找不到那根能把它们串起来的珠线。 他们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又是谁在利用雀神的名号筹划着这一切?而这一切,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齐恒的人挖开了别墅的墙壁,找到的人骨与器官,仅能拼出七八具完整的尸体。之前被昭姝分离的人骨估计早就被张家后人拿走,剩下的这些应该是那几个工人的尸骨。齐恒最终决定把这些尸骨同院子里的尸肉一起火化,再买一块公墓把这些骨灰一起放进去,销毁所有相关资料。 我问道:“不通知他们家人了?” “他们的亲人不知道这些人已经死了,就会一直找下去,总是找不到也就放下了,哪怕放不下也有个活下去的念想。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狗屁。这世上有很多真相是人根本承受不住的。再说了,要是警方知道这种事追查下来……通灵族避世这么久,可没做好重新回到世人眼中的准备。” 他忽然拽了一下我,我险些摔倒,他又扶了我一下,然后把我拉到没人的角落,嘿嘿一笑:“给你看个宝贝。” 这家伙身上是不是有个开关,可以随时切换正不正经模式吗? 齐恒说的“宝贝”是他邮箱里的一段十分钟监控录像的视频,时间是2000年9月9日。我一看这时间就心头一突,果然内容不出所料,正是车祸当天的监控录像。这个摄像头正对着我妈的车和油罐车撞车的位置,清清楚楚地记录了车祸的完整过程以及当时烧成焦尸的我是怎么爬出车的。 当年我们一家出了车祸之后,警方想要调取事故发生地段的监控录像和车辆的行车记录仪,却发现都遭到了严重损毁,无法修复。当时我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这也刚好方便我隐瞒我当时在车上的事,避免大家把我当做怪物对待调查,我便接受了警方把这起事件定义为交通意外的决定。 “这个发件者用的IP地址追踪到了,在临沂莒南县木善村,更加具体的位置我们没法追踪了,”齐恒从兜里掏出另一个手机,输了一串号码后递给我,“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打通这个电话,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我手机怎么在你哪儿?” 齐恒大言不惭地承认:“进来的时候就被我收了,我能让你有机会把沙帮的事泄露出去吗?厉不厉害,是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得了吧,谁前面还说让我自己拿手机写遗书的,肯定是刚才扶我的时候顺走了。 “你想要什么?” “哇,我就不能见义勇为一次吗?咱俩好歹也算是共生死了,你这样想,我会很伤心的,”齐恒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泫然欲泣的心碎模样,“两件事:第一,我要知道为什么这个视频是发到了我的私人邮箱而不是你的;第二,沙帮要你的一个人情。” 第二十四章 赤旗下的约定 “我的人情能有什么用,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齐恒笑了一下,憋着的骚话还没送出嘴,忽然站直了身子,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紧张兮兮地问我:“我身上没烟味吧?” 我猜能把他管成这个样的人肯定是—— “月姐,现在里面正在翻修,不太方便进,您先留步,您——” “齐恒,赵茗是不是在你这儿?” 江月推开口罩女,直奔我俩所在的角落而来。齐恒心虚地偷瞥江月,江月瞪着我,我用眼神示意齐恒解释。我们三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最后还是江月结束了这场“对峙”:“你这两天都在这里干什么?” 我指着红衣女鬼,说:“干活儿啊。” 江月看了一眼齐恒,齐恒干笑一声:“我不是答应了你,要帮你查张太太的别墅吗?” 齐恒的口气太过诚恳,我一时竟分辨不出,他是在骗江月还是在骗我:到底是齐恒向江月隐瞒了沙帮和张家有合作一事,还是齐恒在帮江月查事,编出了一个沙帮和张家是合作关系的理由骗我? “你想说你们两个是偶遇?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江月气的声音都比平常高了八度。 我从没见江月这么愤怒,瞒着江月和她男朋友共处一室,确实是我处理不妥,可江月的反应也太过失态了,难道她是觉得我们两个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我一个劲儿给齐恒使眼色,示意他开口解释,没想到齐恒比我还震惊,只顾皱眉盯着江月看。 我只好硬着头皮编:“我想查冯潇卖给张太太的这栋别墅,谁知道在山脚就碰着他们,二话不说给我押进来了。我还没机会解释呢,就中了寄身在这个别墅里的梦魔的招,在梦泽里睡了两天,他手下那个鵸鵌刚刚把我给救出来。” 江月拧着的眉松了一些,我立即倒打一耙,转移话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钱一的父母想谢谢你,发你微信没人回,打你电话打不通,就去你家找你,这两天都在你家门口晃荡,被保安当成可疑人员了。保安联系不上你,就给我打电话了,”江月轻轻咳了一声,身上的气焰忽然少了大半,含含糊糊地说,“我……我就找过来了。” “什么就找过来了,你怎么找过来的,”她一没有纪忱的神通,二不对追踪定位这些高科技一窍不通,怎么就能这么精准地找到我,“难道你还在我身上贴了追踪符吗?” 江月一听这话,立即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还不是担心你,你三天两头跑没影,除了纪总,白无常都找不到你,谁知道你仗着自己不会死,又去哪儿强出头,把自己得一身伤。” “你……”那你也不能不经我同意就给我追踪符啊?话到嘴边,我还是咽了回去。言语有多伤人,我在钱一和冯潇身上可算是大有领会,江月为了我好,我不能当着她男朋友的面冲她发火。我挥了挥手,说:“行了,你们两口子该吵吵该闹闹,我要干活儿了。” 我走到红衣女鬼的面前,抬起手腕,手腕上的灵犀莲花缓缓燃烧,一片花瓣掉落,花瓣上浮现了她的名字与生平:左思君,生于1900年10月1日,死于1928年5月3日。 二战期间,中国到处都在死人,鬼差不分昼夜地引渡灵魂,轮回每日超负荷运转,几近崩塌。老秦无奈,只好颁布了“容错令”,允许地府每年错漏百分之十的鬼魂。 抗战结束后,地府着手开展生死簿的核对,直到2002年才整理出了因“容错”仍然被留在人间的鬼魂的完整名单,老秦宣布,名单上的鬼魂将享有两辈子的优先轮回权。这份名单被云共享给了每个鬼差的法器,一旦碰到“容错”的灵魂,我们的法器会自动匹配他们的生死簿信息,我们提灯人要从优从先处理他们的执念。 这个左思君,就是这么一个被“容错”了的倒霉鬼。 “我是你的提灯人赵茗,左思君,你阳寿已尽,缘何在此徘徊?有何执念未了?” “阁楼……信……” 我让齐恒拿下左思君身上的符咒,齐恒认为左思君仍有危险,坚决不同意,江月看不下去我们两个争执,做主消了左思君的束缚。 左思君既没有穿墙逃跑,也没有原地消失,她缓缓地落在地上,一步一步向楼上迈去。左思君虽然有百年鬼龄,可以物质化自己的灵魂,但她的道行依旧不够她灵活支配自己的物质形态,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和一个刚刚开始学走路的小孩子一样笨拙。 纯灵魂在物质世界是不受重力影响的,可以自由飘浮在空中,与之相应的代价便是无法落地。在人间,鬼魂就是断线的风筝,无脚的鸟。人死灯灭不必念,人间再好,也不是鬼魂的归乡。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坚持,难道这样“脚踏实地”的感觉会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活人吗? 那扇齐恒他们用尽办法也没有打开的门,被左思君轻轻推开。她坐到了阁楼里唯一的那张桌子边,捧起桌子上的纸,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泪眼婆娑。 她身上的魔气渐渐消失,衣服上的鲜红慢慢淡去,头发渐渐缩短,缓缓变回了自己死时的模样:一身上衣下裙的民国学生服装,蓝色的上衣洗得发白,两侧肘部缝着大大小小的补丁,梳着一头干净柔顺的短发,刘海将将过了眉毛。虽然之前看过生死簿上的信息,但她的变化让我直观地感受到,她死得时候很年轻,只是一个学生。 “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我不能弄丢……我终于拿回来了。” 左思君用颤抖的指尖挨个抚摸着上面的字文。这封信上还残留着一丝魔息,应该是昭姝和她的契约。这封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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