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况下,积善徇私枉法,只要齐恒别做出什么逆天的大不韪之事,纪忱怎么都会看在江月的面子上通融一点。江月也不是不清楚这点,刚刚纯粹是关心则乱。 纪忱这么一打岔,齐恒也就放过了刚刚问我的那个话题。 一时无话,江月便开始和我闲聊活络气氛,齐恒一直给江月涮肉捞菜,偶尔附和几句,余光总是在悄悄打量着我和纪忱。 一顿饭吃得异常煎熬,以至于当齐恒手机铃响的那一刻,我和江月同时松了口气。齐恒听了几句,眉头一皱,和江月打了个手势,便跑到店外面去打电话了。 江月见他走了,才问道:“纪总,您的伤怎么样了?上次去山西执行外勤,我看您的魂魄之力依旧未恢复鼎盛时期。” 纪忱是地府的总将军,统领地府百万鬼兵。江月之前一直称呼他总将军,后来跟着他出差时怕说漏嘴,就干脆简称为“纪总”,久而久之,也就叫顺嘴了。 “现在也够用了。”纪忱道。 “六宫鬼王打的伤还没好吗?”我问。纪忱揍我的时候可生龙活虎了,一点没看出来重伤未愈的样子。 江月说:“十五年前的伤早该好了,要不是十一年前……” 纪忱看了江月一眼,江月吓得一缩脖子,闷头吃羊肉卷。不论我怎么给她使眼色,她都眼观鼻鼻观口,一句话都不说。 齐恒回来后,神色非常凝重,道:“实在抱歉,帮里有点事要去处理,你们几个好好玩,刷我的卡就行。” 走之前,他还不忘和江月交换了个吻。 等到齐恒走出了火锅店,我立即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往脸上冲了好三四遍冷水,这才冷静下来。 回来的时候,江月正从纪忱手里接过一袋子东西。 纪忱道:“蟠桃园新做的白桃糖。” 江月捧着这一袋子白桃糖,像是捧着个烫手山药,脸上同时呈现着受宠若惊和欲哭无泪,道:“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我拿一颗就好……” 蟠桃园的桃子一颗吃下,凡人可延年益寿,修道之人可提升修为,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不过这几年人间的信徒烟火供应情况不是很景气,天庭的收入有时还不如地府。这几年故宫文创弄得如火如荼,天庭看了之后很受启发,也推出天庭官方系列文创和零售食品,总共有白桃在内八十多种口味的蟠桃糖就是其中之一。虽说是用来售卖,但是受众也不是这些平民老百姓,而是那些有声望的散仙和修道世家,江家在通灵族里算是世家,放在仙家眼里,却也上不了台面。 “拿去给家里人分些,你父母,”纪忱顿了顿,道,“还有你男朋友。这糖挺好,甜而不腻。” 苍了个天了,纪忱这是在体恤下属送节日福利吗?他该不会在糖里下毒,要毒死齐恒吧? 江月从里面拿了四颗糖,说什么也不肯多要了。 吃完饭后,江月先行离开,还没等我计划好下一步去哪儿,纪忱就背着手朝一个方向走了,我只好屁颠屁颠跟上。 走了一段,我才发现纪忱也没有什么目的性,只是单纯地负手闲逛,顺带打量着路上每一个行人:一身李宁的男生手里还拎着一大袋脆皮烤肠吃的津津有味;拿着手机的女生远地转了几圈找对了方向,跟着导航越走越远;穿着JK制服的女孩挽着穿汉服的朋友;一个小男孩的脸上戴着奥特曼面具到处跑…… 我不由得想:两千年前……两千年前是什么光景?那个时候的中原没有精致的绫罗丝绸,没有高大气派的皇宫庭院,没有柔软的席梦思和记忆棉枕头,甚至连葡萄玉米这些果蔬都没有……那个时候,就算是王侯将相,过的日子未必比现在的普通老百姓好到哪里去。纪忱当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如今这些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里,是否有他当年保护过的子民的后代?他看到这一切,是觉得欣慰还是惆怅? 正在多愁善感之中,我的目光却被人群之中的一个身影吸引。人潮之中,那个小鬼站在树下对我咯咯直笑,唱道:“小孩生小孩,男人怀胎儿。新娘哭着嫁公鸡,麻雀飞家要死人。” 我回头想找纪忱,却发现他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我在原地留了个法术印记,以便纪忱之后找我,便追着小鬼向西跑去,足足跑出了两公里,小鬼的身影在一个巷子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壮汉。那群手持着刀具的大汉整齐地站在我面前,为首的那个尤其强壮,完全可以接替强森演《勇者大冒险》。 “诸位大哥冷静一下,万事好商量,劫财还是劫色?”其实都不太可能,因为这两个我都没有。 为首的大汉把阴森森的目光落在我的左胸口,正要开口,巷口便适时传来了一声清嗓子的咳嗽声。 “这是我们和她的事,识相的,别趟这趟浑水。”为首的大汉对纪忱道。 纪忱从善如流地举起手来,站到了墙边,一声不吭。 大汉为自己的威慑力洋洋自喜,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威胁我:“乖乖交出凤凰血,我们还能让你少受点罪。” “好说好说,不就是我的血吗,我家里冰箱就有抽好的三四管,”我憨憨一笑,撸起袖子,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您要是嫌不新鲜,我这就给您抽,先来个三升够不够?” 大汉狞笑一声:“小丫头,别在这儿装傻充愣了,你们不死族身上其他地方的血都没有用,只有心头的才是凤凰血。” 我眯了眯眼。 凤凰血,不死族的心头血,也是我父族一族长生不死的原因。远古蛮荒时代,我们不死族的祖先曾救过一只落难的凤凰,凤凰浴火重生之后,取下自己的一滴血放入先祖心头,保其肉身不灭。这也是我们一族一直守护的秘密。 外人对凤凰血的了解和妖精们对唐僧肉的了解一样浅薄,以为随便喝了我们的血就可以不死。为了保平安,我爸定期会抽一些血放在家里保鲜,出了点事就拿出去应付,不死又不是容颜永驻,等到喝了血的人快老死的时候意识到他骗了他们,他早就逃之夭夭换个地方生活了。但今天这群人不仅有备而来,还对我们不死族颇为了解。 “行家啊,凤凰血是在我心头不假,可是这血只在我身上管用,放到别人身上,血里的凤凰火会立即灼烧那人的五脏六腑,没有用的。” 大汉眉毛拧了一下,看了看身后的手下,似乎是在向他们求证我说的话。一个身材矮小的帽兜男凑到了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大汉闻言嗤笑一声,信心满满地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要乖乖交出自己的心脏就行。” “好,大哥,退一万步说,这心头血得取出即用才行,你在这儿挖了我的心,回去血都蒸发干净了。” 大汉又看了一眼兜帽男,兜帽男摇了摇头。 这事应该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了,因为这事就是我胡编的。我怎么知道心头血到底怎么用,猪会研究猪肉怎么吃吗?我就是想找个借口让他们带上我走,而不是立即剖开我的心取血。我倒真想看看,赵良平背后那位高手是谁。 大汉招了招手,他左右两边的壮汉以一模一样的走路姿势朝我走来,我见过的军训教官都没有他们走得整齐。 我正准备乖乖束手就擒,纪忱突然夸张地叹了口气,摸着下巴,假模假样地思忖了一下,故作难为情地说:“我突然想起,她是我的下属,你杀了她,我是要加班的。” 大汉讥笑:“怎么,你还想替她出头?” 纪忱把衬衫的袖子挽到胳膊肘以上,对他笑笑:“在我们那个时代,打架都是男人之间的事。” 壮汉不以为然地朝手下挥了挥手,所有人齐齐举起来刀具。 我做了个“请”动作,乖乖让开路,站到了纪忱刚刚站的地方,贴着墙根而站,一声不吭。 纪忱朝着那群人施施然走去,每走到一人身侧,这个人的身体瞬间炸开,血肉还没来得及喷溅,就变成了灰烬。他的移动速度非常快,我用阳眼只能看到一个残影,这一群壮汉更是连眼睛还没有瞪圆,就灰飞烟灭。 当年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时,脑子里只剩一个词:降维打击。 鬼神杀我们,比我们杀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我蹲下去,捻起了一缕灰,放到鼻尖闻了一下,充盈在我鼻腔里的居然不是被烧焦的肉味,而是淡淡沉香味…… 这些不是活人,是人偶。 难怪他们的行动如此整齐僵硬。可是傀儡术虽说可以用假物造人,使人偶外观上活灵活现,神态和语气与常人无异,但不可能让人偶上有活人的气息。我和他们周旋了这么久,他们身上如果没有活气,我早该有所察觉,谁能有这么出神入化的傀儡的技术? “这些是活傀儡?”我抬头问纪忱,“山西张家?” 通灵族中有五大傀儡师家族,其中张家行事乖张,独来独往,擅用活傀儡禁术。《通灵族史记》的《傀儡师篇》中记载了一个关于张家的典故。战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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