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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梦里的那个人到底是他还是莫琛。我知道,他和苏流学姐口中的莫琛完全不一样,他不沉稳,也没有莫琛那种济世度人的情怀。他对我足够耐心,可以为了我挑剔的胃口去学着做海鲜包子,他又有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会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把我叫起来看星星、听夜风。 但这样子的他,一个活生生的他,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在小妖和江月他们眼里,他的身体不是他的,他的名字不是他的,他的意识与行动都是莫奕的操纵,他是不存在的。久而久之,我自己都会怀疑,那个他是真的存在的吗?他是不是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提线傀儡,只是我太过缺爱,才会臆想出一个爱着我的他。 小妖他们觉得这是我的心结,都不敢在我面前提起他。我也没再和任何人谈起过他,除了我的丈夫。 我的丈夫告诉我:“你觉得他爱你是假的,他就是假的。你觉得他爱你是真的,他就是真的。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赋予他存在过的意义。” 不是的,他存在了便是存在了,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肯定或否定他的存在。 但那时的我已经丧失了和人争辩的心性,我没有反驳我的丈夫,而是问他:“那你希望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想了想,说:“我希望那是假的,但我希望你觉得那是真的。”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在一片蓝色的大海上,贴着海面飞翔,我低头看着海面上自己的倒影,才发现我是一只蝴蝶。海的中央立着一杆旌旗,我落在旗上。忽然轻风乍起,旌旗和我的翅膀一起随风而动,晃着晃着,变成了海里的一朵浪花,随波浮沉。 风也动,幡也动,我也动。[68] 那晚之后,我再也没有梦到过他。 小妖坐到了我床边,想说些什么安慰我,半晌却只能出一句:“姐……别难过了。” 我张开口,嗓音哑得厉害:“这是莫琛的骨灰……问问苏流学姐和莫琛表姐的意思安排吧。” 小妖接过了盒子,点了点头。 我问他:“你的身体我还给你保留着,你准备什么时候换回去?” “等到这副身体老死,我再换回去也不迟。” “你……为什么?” 小妖缓缓道:“你需要齐恒活着,很多人都需要齐恒活着。” “我欠了齐恒一条命,你不欠他的,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祸福相依,生死与共……姐,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想陪着你,这就是我的决定,”小妖握住了我的手,“我愿意陪你一起赎罪,直到你放过你自己。” 我出院那天,江月拎着个西瓜来看我,我说现在都过了时节,你这种养生达人怎么还吃大棚的反季水果。 她挖走了西瓜中间嘴甜的瓜瓤,含糊不清地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 我看着她,恍然觉得我从未认识过她。我回想相识的这些年,竟然分不清哪一刻她是江月,哪一刻她是妲己。在烂尾楼下的声声诘问,到底是江月说的,还是妲己说的。 她帮我办了出院手续,带我上了车。车后座还坐着一位“乘客”,它冲我汪汪直叫。我费了好半天才认出这只皮毛光滑柔顺的小狗是冯潇家楼下的流浪狗。 “你收养了它?” 江月说:“有它陪着,家里才没那么大。” 江月把车停在山东省博物馆,我手上的红绳的另一端也指向馆里。 下车后,我忍不住折返,敲了敲她的车窗。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才降下车窗。 我问她:“以后,我们还能再见吗?” “世界这么大,人生这么长,也许有一天,我们都会放下。” 江月笑了笑,升起的车窗将她的面容一寸一寸遮住。 山东省博物馆最近举办了一个书画展,红线的另一端,连着的是展上的一副水墨画。 那副水墨画只用几笔勾勒出了远山的轮廓和近处的马蹄印子,马蹄印子的尽头和远山之间,一个身着袈裟的僧人骑在瘦马之上,手里提着一盏莲花孤灯,画的左侧配着一行字:“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69]” 落款处的印章没有字,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框。倒是标注了时间——2019年9月9日,是我在云雀观见到墨镜男的那一天。 这是他当时用三生石笔为我画的那副画。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不知道墨镜男的名字。不过对他而言,我知不知道,并不重要。他画这幅画也好,把这双眼睛给我也好,只是为了圆他自己的恩义,这是他一人的因果。 这幅画的旁边挂着一副年岁久远的古画,画的是一片静湖,湖心有一亭,三人对坐,相谈甚欢,岸边有几树垂柳和几行有小兽的脚印。画旁的题字苍劲有力,是纪忱的字迹:“携妻云子,遇友皆我,大喜,痛饮三大白,不知晚之将至,风雪欲来。” 我漫无目的地顺着人流走,在山东历史文化展厅的时候,撞上了志愿者讲解:“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个酒囊出土于齐襄公墓。相传啊,春秋时期,齐国打败了纪国,掳走了纪国的王后,王后不愿苟且偷生,在酒囊中装了毒酒,在路上饮毒酒而死,以身殉国。齐王知道后,很是佩服她的忠贞,感慨地说,‘纪国三千儿郎尽卸甲,不如一女有傲骨’。于是,齐襄公把这酒袋带入了自己的墓葬。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历史上关于纪国的记载不多,需要看看纪王崮大墓后续的考证……” 出了省博,纪忱的车就停在路边。 阿白告诉我,纪忱利用自己在通灵族里的关系,把这两千多年在地府攒下的身家兑换成了丰厚的阳间财富,其中就包括一栋乡间别墅和一辆越野。他准备和兔妖一起归隐,所以别墅的位置谁也没告诉,自然也包括我和江月。 冥王和老秦念纪忱劳苦功高,向外界隐瞒了他的行踪,只说纪忱在破阵之时魂飞魄散了。地府重新选聘总将军,阿白不出意外以高票当选。 我走到纪忱车前,敲了敲车窗。纪忱降下车窗,把胳膊撑在车门上,问我:“结束了?” 纪忱戴了一副无框眼镜,额前的刘海软软地爬着,一身潮牌,看上去像是个大学生。 我点了点头,问他:“结束了?” 他也点了点头,笑了笑。 痛苦的情绪没有像和齐恒道别时铺天盖地淹没我,生离总是好过死别,即便我们都是这一见,就是永别了。我甚至替他感到开心,在我的记忆里,除了野湖边的那场暮雨之中,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的样子。 我释然而又不甘心地问:“这就是最后了?” 纪忱看了我一眼,朝我伸出了手。可这双手不知道该落在我的头上,肩上,还是手上,所以最终只是被它的主人收了回去。 他也许也是舍不得我的,但他留在地府就是为了送别纪国所有的故人,我也只是其中之一,对他而言,既不特殊,也不普通。芸芸众生,缘浅缘深,不过浮云聚散,我们情非泛泛,不得免俗[70]。 在我心里,他不是纪国的季忱将军,只是那个把我养大了的纪忱,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也让我陷入了无尽的痛苦,所有的恩怨算尽,我仍然要感谢他在十九年前给了我新生。 他说:“你还有什么事想做的,说吧,我可以帮你实现。” 我不知道这一刻,他是把我当做阿雀,还是把我当做赵茗。 我只知道,作为赵茗,我不再需要他了。 但作为阿雀…… 我为他人提了十九年的灯,最后一盏灯,我想为自己而提。 我说:“纪忱,我们去看海吧。” 纪忱愣了一下,拍了拍副驾驶,说:“上车,我们走。” 导航开始播报:“已为您规划路线,全程大约363公里,请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 我们一路向东,去看蓝色的海。 番外(上) 吴言和皆我 他一共遇到过阿雀的四次转世。 第一次是在秦朝末年的陈郡阳夏县,那是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的一个午后。 那也是他第一次遇到小真。 阳夏县有厉鬼作祟,他镇杀厉鬼之时,顺手救下了一只受伤的兔妖,本想直接将它抛到郊外自生自灭,可那小妖怪缩成一团,明明吓得簌簌发抖,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袍,眼睛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惊恐又坚定地说:“鬼差大人,你……你留我一条命,我以后一定报答你。” 他忽然就想到了在妖场里第一次见到阿雀的情景。 那时它的眼神也是这么平静坚定,好像要把他看穿。阿雀当然想活着,但它不会这么摇尾乞怜地只为活下去。 它对活下去的执着和对葛青的执着、对蓝天的执着、对大海的执着没什么两样,活着不是它最优先考虑的事情,只是一件它很在意的事情。它似乎对每件事都很上心,又能把每件事轻拿轻放。正因看不到它的弱点,他才始终不敢全然相信它。 以前想到阿雀,他的心就会越来越硬,现在想到阿雀,他的心倒是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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