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这位先生麻烦你不要跟着我了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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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理成章了：赵良平不在大厅安装个监控看着那些美容仪器，反而兴师动众地在自己的办公室安了个正对着柜子的，要么他是怕柜子里的贵重物品丢失，要么他就是忌惮柜子里的东西，又或者，二者都有。想到这些，我已经有了四成把握，足够我诈一诈赵良平了。不过有一点倒是奇怪……” 我搓了搓指尖，陷入了思考，说：“那条巷子里的灰尘过多，都是那小鬼怨气具象化的体现，上面的味道却不是尘土味，而是血水味。鬼混保持着人死时的样子，不能改变，这个小鬼怎么看也有三四岁了，一副全然无伤的样子，为什么身上还会有血水味呢？” 江月不解地摇了摇头，又问：“那你明明知道这个小鬼的厉害，刚刚为什么阻止我超度那个小鬼？” 刚刚离开美容店之前，江月要往小鬼的塑像上贴的符咒是一张往生符，可助被困世间的鬼魂冲破束缚、早入轮回。这一张正版符咒在黑市上能卖到八千块，江月真是财神爷做的心，这种东西都随手用。赵良平又不真是个傻子，要是让他拿捏了江月的心软，他还不得蹬鼻子上脸。 “你玩剧本杀碰到过猪队友吗？就是那种死活不说出自己本子里的线索，最后导致推凶失败的？赵良平就是这种人。他背后的那位‘高人’能保他生意兴隆而不被人发现养了小鬼，我不拿出点本事来证明我比那位厉害，他是不可能配合的。但就算他配合一时，只要有机可乘、有利可图，他就会随时反水。这种人，你帮他，就是农夫与蛇，百害而无一利。再说，我看那小鬼能把赵良平这种人精玩得团团转还让赵良平以为自己掌控全局，不简单，咱们还是少管闲事。” 江月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她显然不肯置身事外，问：“你说，赵良平身后的人，会是谁？” “这你得回去问问江叔叔了，这世上能瞒过你们江家眼睛来改风水的人，恐怕不超过十个。” 在槐荫区吃过晚饭之后，江月便忧心忡忡地开车回家了。我吃得有些撑，拒绝了江月送我回家，自己在路上漫无目的地散步，脑子里把今天发生的事顺了一遍，今天的事情看似顺利，但其中有些地方还是经不起推敲：为什么鬼胎被卖了之后是回到赵良平的办公室，而不是冯潇家中？为什么那个小鬼能进入我和鬼胎的“无间”？人的精神过度集中时，身体的行动就会被无意识控制，等我回过神来时，自己居然凭着肌肉记忆走回了冯潇家前的十字路口。十字路口旁有条小巷子，冯潇正蹲在巷口烧纸，我找了个隐秘的角落藏起来，静静望着她，没有上前打扰她。她摸着手腕上的手链，念念有词：“我……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我不配叫你女儿，我知道你也不想叫我妈妈。可能我对不起你，但我估计你也不想听我说些没用的道歉，我对你没什么恩情，也没害过你。我一直觉得，与其生而不养，不如不生。我们两个就缘尽于此吧。” 没有车辆穿行而过，没有神色匆匆的行人，没有醉汉提着酒瓶吆喝，也没有流浪猫狗，只有火苗噼里啪啦吞噬纸钱的声音，济南的夜晚难得这么宁静。火光映在冯潇的脸上，恍然间，我仿佛看到了那场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我妈回头望向我的面庞。可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火光便吞噬了一切，她的面庞化为飞烟，与空气中弥漫的灰烬融为一体。我已经有三年没有想起她了。我们作为母女，仅仅相处了十年，我来不及了解她，她也来不及了解我。直到我站在她的葬礼上的那一刻，我才悲哀地发现，我找不到为她流泪的理由。从我和姐出生开始，就是我爸在照顾我们。他会在晚上起来给我们换尿布，学做辅食，珍藏着我们每一张照片，给我们编好看的辫子，陪我们买衣服买玩具。我妈……我只记得她永远化着精致的妆容，喷着淡淡的香水，穿着一身高定黑色西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真的很烦，她进家门的第一声永远是叹气，面对我和姐姐的所有表情都是沉着脸，好像我们就是她不幸的根源。工作的事情不顺心时，她也会突然发怒把桌子上的饭菜掀了，把我爸赶出家门，把我和姐关进房间里，哪怕我们后半夜饿到嚎啕大哭，她也充耳不闻。我和姐没有一分零花钱，每次开口问我妈要钱，都必须先赞美一顿她对这个家的付出，而每年她过生日时，我们都要听着她把这些年花在我们身上的钱一笔笔算一遍，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痛斥我们不懂得体谅她的辛苦。这一刻，我竟然生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如果我能选择，我宁可选择冯潇做我的母亲，我宁愿做那个被流掉的孩子。烧完了这一沓黄纸，冯潇又打开身边另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沓黄纸。 “这些是烧给你的，你也别怪许强。医生都说了，这事是人的本能，你们那个时候都是没成型的胚胎，谈不上谁害谁。你也走了八年了吧，如果真的投胎，也该八岁了吧。” 夜晚会降低眼睛的灵敏度，也会放大其他感官的灵敏度，就在此时，我敏锐地感受到一阵冷风袭向我的后背，闪身躲过，回头去看，就见赵良平养的那个小鬼站在巷口，冲我阴恻恻地笑。他这次不唱那首童谣了，而是反复重复着一句话：“还我弟弟。” 我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接近半夜，正是阴气盛的时候。这小鬼不知道被赵良平喂了多少好东西，闹起来估计也要够我喝一壶的。这里有冯潇这个普通人，我不能把她牵扯进来。我翻出阴眼，将我和小鬼同时锁在无间里。 “我什么时候带走你弟弟了？” “你带走我了我弟弟！还我弟弟，我要弟弟陪我玩！”小鬼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要弟弟！房子又小又冷！没有人陪我，我要弟弟！” 一入无间，众生平等。管他神魔妖佛，在这里都是没有法力的普通生灵。这个小鬼也不像在外面时那般诡异阴邪，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般无理取闹，让我生出了一丝欺负小孩子的愧疚。 “你好好和姐姐说话，姐姐什么时候带走你弟弟了？我不就在赵良平那儿见过你一面吗？” “就是你！你把弟弟装进了核桃里！你还我弟弟！” “那是你弟弟？冯潇是你妈？”什么情况，冯潇之前还生过一个孩子？ “我不认识什么冯潇，我要弟弟！” “不是，等等，那你为什么叫他弟弟，许强是你爸吗？”难道许强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结果那个孩子死了？小鬼停止了哭闹，用那双大眼睛望着我，一抽一抽地说：“许强就是弟弟，弟弟就是许强。” “哈？你是许强的哥哥？” 小鬼乖巧地点了点头。 “可那个孩子是许强的孩子，不是许强啊。” 小鬼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你骗人，弟弟还是个孩子，那就是弟弟！” 如果这小鬼确实是许强的哥哥，他灵识不全，应该是把流淌着许强血脉的胎儿误认为了许强。我恍然大悟：“胎盘每次被赵良平卖出去，第二天都会回到赵良平的办公室，是你做的？你当时攻击我，也是为了让我留下胎盘，你想让它陪着你？” 小鬼哭着点了点头。我被他哭得心里烦得慌，心想冯潇不想生孩子也是有道理的。我毫无愧疚地安慰道：“不好意思啊，你弟弟走了。我没法还你个弟弟，但可以还你个自由之身。” 小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地看着我，朝我伸出了自己的小手，问道：“真的？你可以带我出去玩吗？”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去握，只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可以出去玩了！” 小鬼突然冲上来抱住我，我下意识地就想推开他，但转念一想这孩子做的那些事情保不齐也是被赵良平背后那人指使的，心里还是软了一下，让他抱了一会儿。我还没能在这温情的时刻多沉浸一会儿，手臂上的剧痛就让我条件反射地甩开了小鬼。他一口吞下了从我手臂上咬下的肉，冲我咯咯直笑。第七章男人怀胎儿我从腰间抽出骨刀，掠过地面飞奔向小鬼，一刀劈朝他头上劈去。刀锋落在他头上的那一刻，小鬼居然原地消失。我没来得及收住力气，骨刀顺势砍到了虚空之中，在虚空里留下一道又长又深的刀痕。我立即睁开阳眼，追着小鬼回到了人间。巷子口空荡荡的，只有一地灰烬和混着沉香的冷风，冯潇不见了，小鬼也不见了。我复又睁开阴眼，搜寻周围的灵力痕迹，可是方圆三十米内都干干净净，毫无施展法力的痕迹。不在这里，那就是在远处，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远程施法撕裂空间，把这个小鬼从我的无间中拉了出去，是赵良平背后那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