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哈哈哈,既然赵兄弟不想和全性掌门做朋友,那单单和无根生这个人交朋友,不知赵兄弟你有没有兴趣?” 说话间,无根生也是微笑着迈步朝着赵真靠近。 “别靠近我。” 赵真见状当即皱眉警告道。 “迎鹤楼那天,赵兄不是说自己有龙阳之好,尤其喜欢我这全性掌门的躯体吗?如今我自己送上门来,赵兄怎得反而又变得十分抗拒呢?” 无根生一边调侃着一边继续迈步,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赵真皱眉逐渐紧锁,若是再被无根生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的话,他真的就不敢保证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发动金遁流光跑路了。 想到这里,赵真也是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 而在看到赵真后退这一步的瞬间,无根生那原本无害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精光。 “果然,赵兄弟你清楚我的手段,对吗?”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赵真,就连无根生身后的男人瞳孔都均是猛地一缩。 “那天在迎鹤楼之后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若是你想凭借金遁流光遁走,根本无需假装自己有龙阳之好故意诈我,骗我与你拉开距离。 而今日我只是略微靠近,你便又开始了主动后撤,对我如此警惕,想来应该是早就对我的手段有所了解了吧?” 赵真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 无根生此人看似随性,但其实心细如针,仅仅是通过对自己举止行为的异常便猜测出了自己了解他神明灵的可能。 如此心性,也难怪后来他能凭一己之力将整个异人界闹得天翻地覆。 “你的手段名为神明灵,能够把一切以炁为基础构成的术法、功法或异能破坏并还原为原始状态,我说的对吗?” 赵真此话一出,原本还笑容满面的无根生此刻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 第20章 我不问,他不说 “赵兄弟对我,了解的还真够清楚的。” 好半天之后,无根生这才艰难的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 可虽然表面上他已经很努力地在保持平静了,但此刻无根生的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有关神明灵的事情,自己虽然此前在迎鹤楼当众施展过,但神明灵这个名字他可是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的! 就算是跟他时间最久的谷畸亭,那也只是知道他的能力,但也从来没问过这个招数到底叫什么名字。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赵真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个名字的? 慢慢的,无根生看向赵真的眼神逐渐发生了改变。 如果说此前是因为赵真是金光上人的弟子,他只是单纯对金遁流光这门秘法好奇的话,那么现在无根生可就是愈发对赵真这个人开始好奇了。 “谈不上,只不过我也有着我自己的手段罢了。” 赵真微微一笑,尽可能的维持着自己神秘的人设。 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明白,点到为止即可。 你越是给人留下无尽的遐想空间,你的形象便会在那人的脑海当中不断通过自我脑补而愈发神秘、高大。 这便是为什么一些假扮道士的骗子喜欢说话说一半的原因。 “那赵兄弟这手段,比起我这神明灵也丝毫不逞多让啊……” 无根生深深的看了赵真一眼,但却并没有继续追问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无根生自然也不例外。 可即便是关系再亲密的人,一味的去挖掘朋友的秘密,最终也大都免不了落得个朋友之间反目成仇的下场,更何况他和赵真此前也仅仅只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 “过奖。” 赵真微笑着点了点头,扭头将目光看向无根生身后的男人。 “这位是?” “在下全性,谷畸亭。” 刚刚从震惊的情绪当中回过神来的谷畸亭连忙抱拳回答道。 “谷畸亭……” 赵真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谷畸亭,后世八奇技之一大罗洞观的领悟者,家传术士,无根生最忠实的跟班,甚至从始至终都是为了跟随无根生才入的全性。 这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甚至直到穿越前赵真都不能完全确定他所领悟的大罗洞观究竟有什么怎样神奇的能力。 不过从他人生的修行目标——看清世间万物的全貌来看,这大罗洞观能力的核心应该主要还在于一个“观”字。 至于谷畸亭究竟能通过大罗洞观“观”到什么,那就不是赵真可以猜到的了。 “赵兄认识我?” 在注意到赵真的脸色有些异常之后,谷畸亭也是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他加入全性的时间并不长,平日里也大都只是跟在无根生身后,从不抛头露面,就算是同为全性门人都很少有人认得他,更何况赵真这个门外之人? 不过很快,谷畸亭心中的疑惑便得到了释然。 也是,能一语道破自家掌门能力秘密的人,仅仅说出自己的名字,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方才看赵兄一语就能道破神明灵这个掌门从未对外人提起的名字,莫非赵兄也是一个术士?” 谷畸亭之所以这么问,那是因为术士可以通过在内景中询问来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比如说赵真的下落,就是谷畸亭此前在内景当中询问得知。 如果赵真是个术士的话,那他知晓自家掌门秘密这件事倒也能够解释的通。 “虽说老头此前的确教过我一些最基本的遁甲奇门,我这些年多少也学过一些,但若是因此就敢妄称术士的话,那着实有些过于自命不凡了。” “哦,是这样……” 谷畸亭点了点头,并没有相信赵真的话,只当他是在自谦。 毕竟如果对方不是通过内景占卜出来的这些信息,那难不成他还能有全知全能、未卜先知的能力? 若真是那样的话,那这赵真又和神仙有什么区别? “赵兄弟,你此行可是要前往陆家参加陆老太爷的寿宴?”无根生突然开口问道。 “嗯。”赵真点了点头。 “虽说赵兄弟你并未入我全性,但迎鹤楼那晚经过那苑金贵这么一闹,整个异人界都知晓了你的跟脚。 若是你以全性门人弟子的身份前去赴宴,怕是免不了要被在场的那些正道人士刁难了。” “我知道,不过既然是友人相邀,我也答应了别人,那除非我那友人亲自赶我,否则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赴宴? 至于跟脚之事,随他们议论便是,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那么单单以出身针对我发难的,大抵也只不过些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而已,又有什么可怕的?”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那老哥我就在此预祝赵兄弟此行一路顺风了。 至于这些孩童,我和小谷正好顺路,就帮赵兄弟把他们带去附近城镇的收容所吧。” 听到这句话后,赵真也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无根生。 他倒不是怀疑无根生能不能做到,而是有些惊讶无根生对此地发生的惨状竟然选择什么都不问。 他难道都不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吗? 还是说因为他是全性掌门,早已看惯了全性门人无恶不作,所以自动选择了无视? 亦或者说,他和谷畸亭其实早就追上了自己,并且刚才全程目睹了自己出手击杀那三个黑衣人?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既然无根生没有主动询问此事,那赵真自然也不会多费口舌去跟他这个全性掌门过多解释什么。 “既如此,那就麻烦无门长了。” “无门长……” 无根生微微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对自己这么奇奇怪怪的叫法。 毕竟此前全性那帮人都是直接称呼自己掌门,至于那些正道人士,要么直接喊他无根生,更甚者直接称呼他大魔头。 像赵真这样的,倒还真是头一遭。 望着赵真那逐渐远去的背影,谷畸亭也是皱着眉头上前问道:“掌门,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杀光了,而看地上的仪式,有点像是野茅山的邪术,你方才为什么不问问他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谷,你觉得这一切会是他干的吗?” “应该不是他,虽然刚才他身上也有血腥气,但接触下来,我觉得那赵真应该干不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谷畸亭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无根生耸了耸肩。 “既然不是他干的,那我们又何必追问?别忘了,我们可是全性,搞不好这些惨剧很大可能都是我们的门人干的。 若是问了发现事实就是如此,那这赵真杀了我们的人,我们一个全性掌门,一个全性门人,接下来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我不问,他不说,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说的也是,还是掌门你考虑的周全。” “周全不周全的,其实也就那样了,主要很大一点原因还是我不想跟这个赵真对上。” “……” “哈哈,开个玩笑,走吧小谷,把这些小鬼送去收容所之后,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去做呢。” “呵呵,全性掌门亲自送小孩去收容所,这要是传出去,正道那些人应该会惊掉下巴吧?” “呵呵,那倒正合我意……” 第21章 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 “无根生,谷畸亭,真没想到他们会主动找上我……” 官道上,赵真一边赶着路一边思考着自己目前所处的局面。 毫无疑问,迎鹤楼那次之后无根生这个全性掌门对自己产生了些许兴趣,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带着谷畸亭找上自己。 不过向来以无根生这人的品性,再加上自己刚才故意泄露给他的那些信息,只要自己不去招惹他,他肯定也不会主动找自己麻烦就是。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湘西赶尸派的那个柳万山了。 自己之前出手坏了他的好事,又没有立即取了他的性命,现在肯定已经被对方记恨上了。 被这种真正无恶不作的全性盯上,那可是比现在和无根生打交道更令人头疼的事情。 所以出门在外,能少管闲事还是尽量少管。 就像这次屠村一事,即便是赵真已经尽可能做好万全的准备,一出手就以雷霆手段瞬间灭口了在场所有人。 但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异人界的手段千奇百怪,哪怕是赵真四处闯荡了这么久,也不敢说自己所有术法都见识过。 就好比柳万山的赶尸之法,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样的邪法竟然将尸体炼制的和活人气息一般无二,但不管怎么说,他成功骗过了赵真的眼睛。 “嗯,趁着这次去参加陆家大宴,宴会上正好可以试着联系一些正道的朋友,给这柳万山来一次除魔卫道好了。” 有句话怎么讲的来着?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为了防止自己以后还得整天提心吊胆的提防着柳万山的报复,所以赵真决定先下手为强! 反正只要把他柳万山残忍屠村的事情宣扬出去,那就根本不怕没有正义感爆棚的“热血青年”上前报名“除魔卫道”。 等凑够个三五人,再去找小栈买柳万山落单的消息,到时候配合他的金遁流光一个“神兵天降”! 啧,画面稍微有点残忍,至少如果把赵真自己换成柳万山,光是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一下他就已经开始脑阔疼了。 想到这里,赵真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也逐渐放晴。 人终究还是群居动物,独来独往的时间太长,那种阴郁的心情早晚会给人心里压出毛病的。 在这个没有太多娱乐手段的年代,赵真选择排遣压力的方式也相当简单。 “天顶哪哩落雨仔呀弹呀雷啰公伊呀,溪仔底无水鱼乱撞,爱着阿娘不敢讲……” ----------------- 两日后,陆家族地。 在这成天不是这儿打仗就是那儿暴乱的年代,不光是普通老百姓,就连异人界的生活也同样过的很苦。 毕竟只要身处这片中原大地,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置身事外? 陆家老太爷办八十大寿,其实也是想趁此良机将陆家家主之位传给陆瑾的父亲陆宣,于是陆家广撒请帖,遍请圈内好友。 恰逢今年还算是个好年头,没什么大仗爆发,于是大伙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想借着这次机会乐呵乐呵。 所以这一路上还没等真正走到陆家族地,赵真便在路上看到了不少圈里的名门大佬。 机云社、火德宗、燕武门等等一众门长均携各自最宠爱的弟子应邀而至。 除此之外,与陆家齐名的四家中的另外三家——高家、王家、吕家,在这种场合下自然也同样不会缺席。 老实说,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去过很多地方,可因为连年战火的原因,赵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有什么地方能像今日的陆家这般热闹了。 可也许是亲身经历过和平年代的光景,赵真还是打心底里觉得,比起前世太平盛世时的场景,陆家这份热闹终究还是差的太远。 想到这里,赵真也是有些感概的摇了摇头。 “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虽然听上去可能有些夸张,但却的的确确是很多身处乱世之人的内心写照啊……” “小家伙,年纪不大,这感触颇深呐。” 正感慨着,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突然响起。 赵真扭头看去,只见三一门门长左若童不知何时已悄然接近至自己身后数米,此刻正对着他点头微笑。 “晚辈赵真,见过左门长。” 赵真双手抱拳,对着左若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之前出发前就听瑾儿说他给你送去了邀请函,他说你回信答应了他会来赴宴。 但前段时间迎鹤楼的事情一传开,瑾儿还在担心你因此介怀不会再来,却没想到你终究还是来了。” “晚辈既然答应了陆兄,应人之事,自当竭尽全力办到。 至于晚辈身份问题,若是陆家长辈介怀,那晚辈到时候自行离开便是。” “呵呵,当年你上我三一拜山时我便说过,只要你日后不行作奸犯科之事,我三一大门便永远为你敞开。 今日你既然是受瑾儿邀约,你我二人又恰巧因缘相遇,那你便随我一同前去陆家赴宴,如何?” 赵真抬头,看向左若童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感激。 他刚才其实还在担心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在人陆家老太爷寿宴上惹出什么不快,可如今若是可以和左若童同行,那么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即便是宴会上再有人介怀自己的身份,可看在“大盈仙人”的面子上,肯定也不会多说什么。 “多谢左门长!” 赵真再次深深的躬身抱拳,内心对这位大盈仙人的尊崇不禁又加深了几分。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我们走吧。” “是。” 跟在左若童身后,看着左若童那削瘦但却异常挺直的背影,赵真心中不禁再度感慨。 李慕玄啊李慕玄,有机会拜入如此道高德重的师长门下,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我是没得选,若是没有老头,我穿越过来第二天估计就得再投一次胎,所以这身份我也认了。 可你呢? 一手天胡的好牌打的稀烂,四个二都能拆开一张一张打,就为了你那“不染”的叛逆,你到底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呢? 上次迎鹤楼被自己那么一搅和,虽说李慕玄没有再和青竹苑的人起什么冲突,但以他的性子,闹出乱子那是早晚的事情。 啧,下次再遇见了还是稍稍替左门长管教管教他吧…… 第22章 我师傅他老人家够吓人吧? “左门长,陆兄没有和你一起吗?” “没有,我让瑾儿提前回家了,毕竟他自从入我门下之后就很少有机会回家。 这次趁着陆公大寿,我索性给他放了个假,一是让他可以回家多陪陪家人,二来也可以让他趁着这段时间给家里帮帮忙。” “原来如此。” 赵真了然的点了点头。 “赵真,听说那天在迎鹤楼,有个自称全性掌门的人也在场?” “嗯,那人名叫无根生,从苑金贵和王耀祖口中对他的称呼来看,他的确是全性掌门无疑。” “你与那无根生有过接触,你觉得此人如何?” “说不上来,那日情况特殊,那无根生想强拉着我用金遁流光送他们离开,但最终被我用计逃离了就是。 在此期间,晚辈并未与那无根生有太多接触,所以确实也说不上来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么,时隔多年,全性门人当中竟然又出现了一位掌门,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祸……” 左若童正沉思着,远处迎面走来的两道身影却是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天师,好久不见。” “哈哈,左门长,好久不见。” 赵真抬眼望去,一个脸上留着一圈长长的络腮胡,身着一身蓝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正龙行虎步的朝着他们走来。 从左若童对对方的称呼当中赵真便立即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张静清,龙虎山天师府第六十四代天师。 而在张静清身后,一个身材高大,身着一身已经洗褪色的破旧道袍,第一眼看上去甚至有些不修边幅的青年道士紧随其后。 在看到这个青年道士的一瞬间,赵真的眼睛便是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 张之维,未来的第六十五代天师,天通道人,一人之下世界中当之无愧的战力天花板。 真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就在赵真暗自思索期间,左若童和张静清也是微笑着互相打完了招呼。 “左门长,这是你门下弟子吗?气息内敛但却目露精芒,小小年纪修为已然不俗啊。” “抱歉了天师,如果可以的话,我倒还真想收他做我的弟子。 只是当初我遇到这位小友的时候,他已然另有师承了。” “晚辈赵真,见过天师。” 赵真恭敬地抱拳行礼道。 “哦?赵真?” 张静清先是一怔,随后看向赵真的眼神当中顿时闪过一抹异色。 “你就是最近那个到处拜山的赵真?段川的徒弟?” “是的天师。” “既然你是那段川的弟子,那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我与你那师傅之间的关系吧?” “这个晚辈自然知晓,所以晚辈这些年才迟迟未曾敢上天师府。”赵真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既然知道,那你方才既然识得了我的身份,又为何不使那金遁流光之法趁早离开逃命?难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在这里毙了你?” 张静清的话音刚落,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顿时传遍了赵真的四肢百骸。 咔咔咔! 有那么一瞬间,赵真仿佛都能听到自己浑身上下各处关节都在咯吱作响。 好强……这就是天师的分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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