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没问题。” 大家聊了一阵后继续做各自的事,许则已经心不在焉,整理完数据就去了走廊,给陆赫扬发信息,问方不方便打电话。 之前都是半分钟内就会收到回复的,这次却没有,许则等了五分钟,猜测陆赫扬应该是在忙,于是给他发消息:我好像得奖了,晚点要请大家吃夜宵,今天大概不能打电话了,明天见 直到和同事们吃完夜宵回到公寓,许则才收到陆赫扬的信息:好,注意休息 陆赫扬没问是什么奖,可能不太感兴趣。已经十二点多了,许则忍住没有再回,洗漱完之后就去床上睡觉。 被手机铃吵醒时许则以为天亮了,但并没有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他朦朦胧胧接起电话:“喂?” 对面的呼吸有点沉,许则立刻清醒:“上校?” “吵到你了。”陆赫扬说。 电话那头传来雨声和隐隐的闷雷,许则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 “做了个噩梦。” 凌晨三点半,许则不相信陆赫扬是因为做了噩梦就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的人,他尽可能控制自己不去做其他设想,轻声问:“什么梦?” “醒来就忘记了。”陆赫扬的声音很低,“你说好像得奖了,是什么奖?” “‘未来医生’,下下个星期会有授勋仪式。” “恭喜。”陆赫扬的呼吸变得轻缓了一点,“西部战区最近情况不太好,你有接到支援的通知吗。” “我已经确认可以随时待命了。”许则说,“项目申报上去之后,一段时间里应该不会那么忙。” “所以你是‘未来医生’。”陆赫扬好像笑了下。 许则重新躺下,听着电话另一头连绵的雨声,就好像这个城市也在下雨一样。他说:“现在这个电话,是算在今天的吗。” “是昨天的,今天的电话晚上再打。” 许则感到满足,雨声催眠大脑,他半合起眼,含糊道:“那我可以把昨天的勾补上了。” “什么勾。” “打一个电话,就画一个勾。” “每天都画吗。” “嗯。” 一问一答,许则都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陆赫扬说了‘晚安’,自己也跟着说‘晚安’,然而似乎又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后,许则才模糊听到了挂电话时的‘嘟’一声。 半个月后,‘未来医生’荣誉勋章授勋仪式如期举行,获奖人来自联盟不同的军医大学,一共只有九名。 黄隶岭穿得比自己得奖还正式,但表情却相当凝重。 “凌晨两点出发去战区,许则,真有你的。”他简直要喘不上气,“等于拿完奖跟大家聚完餐就上战场了是吧?” “是去战区的中心军医院,不算是前线,不会很危险的。”许则安慰他。 黄隶岭摆摆手不想再说话,拿起保温杯猛灌一口茶,随后去了领导席上坐着。 许则第三个上场,黑色的正装外套着一件崭新的白大褂,看起来端方而干净,为他授勋的是联盟总军区的军医上将。 那枚背后刻着姓名和校名的荣誉徽章被端正地别在白大褂上,许则接过奖杯,在相机的闪光灯中对上将鞠躬。 授勋仪式过后是单独的获奖发言,趁着间隙,许则拍了一张奖杯的照片发给陆赫扬和池嘉寒。他其实没有太多可以真正分享喜悦的人,池嘉寒一直是,现在还多了陆赫扬。 池嘉寒很快就回复了:要不是院里走不开,我现在就能摸到你的奖杯了 过了十几分钟,轮到许则上台。获奖感言已经捋得很熟,聚光灯打在身上,许则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开口时声音平稳清晰。黄隶岭坐在台下,半是忧虑半是骄傲地看着自己这个安静又聪明的学生。 看着看着,黄隶岭发现这个安静又聪明的学生好像有点不对劲。 许则原本保持着微微俯视观众席中央的视线,只是余光里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奇怪地吸引着他往右边看了一眼。 流利的发言硬生生停顿了一秒才继续,许则以为自己看错,他微微将头侧向右前方。 昏暗的光影里,alpha穿着简单的衣服,怀里是一捧花,纯白色。他站在观众席之外的位置,脸上带着模糊的笑意,像回忆里的画面。 许则远远地和他对视,在飞速的心跳中将获奖感言说到尾声。 发言结束,场上的灯光随之调亮了些,陆赫扬的面容被照得明晰,眼神也是――许则在最后一个字落音时彻底看清陆赫扬的目光。 他蓦地怔住,耳鸣声嗡嗡响起,连躬都忘记鞠就要往台下走,主持人及时上前,提醒许则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他回答。 问题都是事先讨论过,不用思考就可以对答,许则被请回原来的站位,再去看时陆赫扬已经消失了,只剩门在轻轻晃动。 接下去在台上的这段记忆没有进入许则的脑海,思维重新恢复运转是从他走下台的那一刻才开始。许则没有去后台,直接从观众席旁的门出去。 他跑过空旷的走廊,一直跑到尽头,跑出侧门,门外是昏黄的一盏路灯与摇曳的树影。许则站在路旁,喘着气,他怀疑自己做了场梦,他不希望这只是场梦。 身后响起一点塑料摩擦的声响,初春,许则竟然闻到栀子花香。 “许则。” 第95章 心理学中有一种神经现象叫“普鲁斯特效应”,当闻到特定的气味,大脑中与之有关的那些记忆会被唤起,遗忘的或是从未忘记的。 对许则来说,在与陆赫扬相关的所有记忆里,两种味道最深刻――陆赫扬的信息素和栀子花香。 老旧单元楼外的花坛从来没有人打理,但每到夏天总会长出白色的栀子花,花香被飘动的窗帘卷进小房间里,又被风扇吹开,变得淡淡的。和陆赫扬在一起的那个夏天,一直伴随着这样的香味,甚至在分开很久后,许则还会在梦中闻到栀子花香。 所以许则觉得自己很容易混淆现实与梦境,比如当下。 带着信息素与花香的晚风穿过,将那声暌违多年的‘许则’吹远,变成枝叶簌簌中的一响。耳鸣渐渐消失,许则并不感到惊喜和期待,因为一切还没有定论,而从虚幻的泡影里醒来总是让人失落和痛苦。 许则转过身,摇晃的斑驳树影明明灭灭地打在alpha身上,连面容都模糊难辨。许则想要朝他靠近一点,看清楚一点,风却忽然大了,将整棵树吹得倒向一边,露出阴影下alpha的脸、眼睛。 眼睛――许则在对视的瞬间就确定,那双眼睛,眼睛里和八年前一样的眼神――许则从没有想过还能再看见这样的眼神。 “你发给我的奖杯照片,我看见了。”陆赫扬慢慢走到许则面前,把那束栀子花放进他怀里,“许则,恭喜你。” 喉咙被堵着,想说‘谢谢’却无法开口出声,许则定定注视陆赫扬几秒,忽然抬手用力抱住他,将脸紧紧贴在他颈侧。 陆赫扬从许则被风吹开的白大褂下环紧他的腰,心跳撞在一起,耳边许则急促的喘息声像抽泣,陆赫扬问:“哭了吗。” 他感觉到许则摇了摇头,头发随着动作在他耳边蹭了蹭。 “让你等了很久。”陆赫扬说。 其实他知道不应该用‘等’来形容。许则像只风筝,没有人握着线,风筝在高空被吹得飘摇不定,但还是竭尽全力地留在原地,不是等谁来牵那根线,只是希望能再看某个人一眼。 这次许则没有说‘没关系的’,他整个人抖得厉害,好像连骨头都在咯咯作响。很久,耳边的风声变小了,神志从巨大的刺激中缓慢恢复了一点点,许则哑着嗓子:“陆赫扬。” 叫出口的时候竟然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原来是相识近二十年,他还一次都没有叫过陆赫扬的名字。 “嗯。”陆赫扬安抚性地轻轻摸许则的背。 简单的回应就让许则很安心,他又将这个拥抱延长了几分钟,才直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陆赫扬的脸。 “好呆啊许医生。”陆赫扬评价道,眼底有隐隐的笑意,“先回去吧,只穿了衬衫,会冷的。” “还穿了白大褂。”许则显然还是大脑空空的状态,认真地解释着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他说,“不能回去,回去了就要参加聚餐。” “难道不参加吗?”陆赫扬问。 许则的理智已经归零,说:“不去了。” “要去。”陆赫扬提醒他,“你是主角。” “你呢?”许则只关心这个。 “等你。”陆赫扬用手裹住许则被吹得有些冷的半张脸,“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许则点点头,但完全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他几乎不能将视线从陆赫扬脸上移开,仍然看着他。陆赫扬摘下许则的眼镜,遮住他的眼睛,告诉他:“马上要去战区,记得别喝酒。” “嗯。”许则眨眨眼,睫毛扫过陆赫扬的手心。 陆赫扬站在侧门边,看许则抱着栀子花从走廊走回后台。许则走几步就要回头,确认陆赫扬还在,到了尽头,许则最后一次回过头看,没有朝陆赫扬挥手告别,因为很快就会再见。 从昏暗夜色和清凉晚风里回到热闹喧嚣的会场,同事已经找许则找得要发疯,以为他不告而别就去了前线。 “许则你搞失踪是吧。”同事问,“谁送的栀子花?好香啊。” 许则刚脱下白大褂在穿卫衣外套,见同事伸手要去捏花,他立刻说:“不要动。” “好凶,怎么突然这样?我害怕。” “很久没见的一个朋友送的。”许则匆匆拉上外套拉链,把白大褂塞进书包,走过去小心地拿起花。这是跟陆赫扬有关的重要证据,证据是不能轻易被别人碰的。 原本应该是要好好庆祝的一场聚会,许则却在十分钟后就从席上消失了。他在电梯里给黄隶岭发消息,向他和同事们道歉,理由是凌晨要出发去战区,所以提前回公寓收拾
相关推荐:
我以神明为食
游戏王之冉冉
痛之花(H)
假戏真做后他火葬场了
带着儿子嫁豪门
清冷仙尊时刻准备跑路
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
我有亿万天赋
深海gl (ABO)
仙道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