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门外的是许则,整个人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浑身湿透,一滴一滴的水珠顺着发尾往下掉,薄薄的白T贴紧在身上,清晰显现出衣服下的身体线条。他的唇色和脸色苍白,但深灰色的瞳孔在两人四目交接时好像忽地有了些神采,眼睫毛跟着轻微抖动了一下。 他手上拎着一袋东西,被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进来。”见许则还站着不动,陆赫扬提醒他。 许则动了动脚尖,往房间里走。门边是开关台,陆赫扬调高空调温度,他没问许则去了哪里,也没问去做了什么,因为这是对方的私事。陆赫扬只说:“你先洗个澡。” “嗯。”许则低声应道。他把袋子放到桌上,去书包里拿衣服,他看起来有点犹豫,好像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想问些什么。 踌躇过后,许则终于问:“你们已经吃过晚饭了吗?” “对。” 许则默不作声地点了一下头,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第14章 许则洗完澡出来,陆赫扬正支着下巴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旁边还有张空着的单人沙发,但许则只是走到自己床边坐下,垂着脑袋擦头发。 “晚饭吃了吗?”陆赫扬回过头,问他。 许则把脸从毛巾里露出来,回答:“还没有。” “需要帮你联系餐厅吗?” “不用的。”许则说,“我自己买了。” 陆赫扬看向桌上那袋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这个?” “嗯。” 陆赫扬于是转回头,继续看电视。许则拿毛巾一下一下地揉着头发,他很轻地深吸了口气,问:“你要一起吃一点吗?” “谢谢,不过我晚饭吃饱了。”陆赫扬礼貌地拒绝他。 “好的。”许则的声音被捂在毛巾里,有点闷闷的。 头发擦到半干,许则站起来,走到桌边,把袋子拆开。有根碎发落在脸上,痒痒的,许则抬手在眼下抹了抹。 这个动作很像在擦眼泪,陆赫扬扭头看他。 许则垂着眼睛,身上那件黑T陆赫扬已经是第三次见到他穿,淡色的唇微抿着,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有点低落。陆赫扬感到奇怪的是,许则应该是个情感波动很小的人,不爱笑,话很少,可有时却还是能从他身上察觉出一些细微的情绪,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买了什么吃的?”陆赫扬忽然问。他莫名想看看许则现在的正脸,以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在失落,或是别的什么。 许则没有把脸转过来,但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他手里攥着塑料袋带子,捏紧了,仿佛回答这个问题是件挺为难的事。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流沙包。” 陆赫扬轻微愣了愣,重复道:“流沙包?” “嗯。” 房间里一下子静下来,陆赫扬又看向电视屏幕,片刻后,他站起身朝桌边走,伸手将塑料袋拉开一点。里面的东西还有温度,热气笼罩指背,陆赫扬看见不止有流沙包,还有其他点心,一份一份单独打包严实,又在外面套上好几个塑料袋,所以完全没有被淋湿。 他抬头去看许则,发现许则也正在看他,眼神称得上专注,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两人一对视,许则就立即别开眼,同时转移重点掩饰般地问道:“你要吃吗?” 这个问题被拒绝过一次,许则原本不可能再问,可眼下实在没什么能用的话了,他只得又问一遍。 陆赫扬一手撑在桌沿,微微倾斜身子,不答反问:“你去市区了?” “嗯。” “怎么去的?” “山下,有公交车站。”许则很诚实地告知他。 “远吗?” “大概走两公里,再坐四十多分钟的公交,就到市区了。” 许则的语速不快不慢,吐字清晰,像导航在为主人播报行程路线。他的身上散发出洗完澡后干净的沐浴露味道,和因为没有带手环所以即使刻意控制但仍然藏不住的信息素。 “所以你来回花了三个多小时。”陆赫扬下结论。 “嗯。”许则其实没仔细看时间,但现在稍一计算,大概是这么久。 “那家店还在?”陆赫扬看着许则的脸,问他。 “已经不开了,在另一家店买的。”许则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他们说这家店的也很好吃。” 陆赫扬发现许则说话是需要带动的,表现在只要你问他问题,他就一定会回答,并且是如实地在回答――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来回三个多小时,在一条陌生的街上,在街边十几条小巷里,去找一家只知道名字里有个“乐”字并且已经消失的小店――这其中到底要绕多少路,要主动开口去询问多少人,只有许则自己知道。 陆赫扬的食指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很轻地打着圈,他问:“为什么?” 这三个字不轻不重,但彻底把许则敲醒了。 他跑下山坐车去市区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没有慎重考虑过该怎样为自己的这种行为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件无法解释得通的事――为什么会花三个多小时为一个不熟的人买东西吃。 “因为……”许则往后退了一步,手扶在桌子上,尽力使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他能感觉到陆赫扬的眼神,简直是有重量的。嘴巴很干,许则舔了一下唇,看着地毯,说,“你说很好吃,我就想尝尝。” 这个回答就不太诚实,陆赫扬想告诉许则,你一点也不像个会因为嘴馋而大费周章去买东西吃的人。 但他只是直视着许则,在许则被看得脸色都快发白的时候,陆赫扬才慢慢开口:“是这样啊。” 许则连点头都忘记,就只站在那里。 “你吃吧。”陆赫扬最后说,“吃完早点休息。” 他坐回沙发上,低头看手机。许则后知后觉“嗯”了一声,拆开包装膜和塑料盖,在椅子上坐下。 电视里猛地响起一声尖叫,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许则看看屏幕,又微微侧头看陆赫扬,没想到陆赫扬也正在看他,并说:“你可以来沙发这里看。”因为许则坐的位置看屏幕有点吃力。 “没事。”许则摇摇头。 他继续吃东西,又听见陆赫扬说:“隔壁房间的水管已经修好了。” 许则觉得自己瞬间就领悟了陆赫扬的意思,他看着包装盒里的小吃,身体像被定住了。过了会儿,许则才抬起头,说:“我马上跟老师说一下,去隔壁睡。” 他一边说一边在脑袋里计算,自己拿着所有东西从这间房间里离开大概需要多久,应该不会超过一分钟――即使这样也很漫长。许则就算再迟钝,在意识到陆赫扬的暗示时也仍然会感到尴尬、难堪,毕竟那是陆赫扬。 在许则准备起来收拾东西时,陆赫扬却问他:“你想去隔壁睡吗?” 这个问题让许则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陆赫扬提问的意图感到一片茫然。 陆赫扬却从容地喝了口水,然后朝许则看过来,说:“想也没办法了,隔壁已经有人入住了。” 换做别人可能会有种被逗弄的感觉,但许则只是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在确认自己不需要从这间房离开之后,轻声说:“好的。” “流沙包还有吗?”陆赫扬弯起一点嘴角,心情不错的样子,“想尝尝看值不值得你跑那么远去买。” “有。”许则的动作一下子利落很多,他拿出一盒没开过的流沙包,走到沙发边递给陆赫扬,说,“还没有冷。” 陆赫扬接过去,笑了下:“谢谢。” 关灯后,陆赫扬在戴眼罩之前问许则:“空调温度需要调吗?” 房间里很静,陆赫扬的声音放得又低又轻,许则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回答:“不用的,刚刚好。” “好。” 视线渐渐适应黑暗,许则平躺着,侧过头看向陆赫扬那边,能模糊看到alpha下巴、嘴唇、鼻梁、额头的线条。许则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甚至彻夜难眠,然而当他这样看着陆赫扬,听着对方的呼吸时,心情竟然意外的平和,像在做一个梦。 他闭上眼陷入睡眠,梦变得越来越复杂、混乱。 陆赫扬在凌晨一点多被吵醒,他摘下眼罩,旁边床上的许则正在断断续续地小声咳嗽,伴随着吸鼻子的声音,不算响,但陆赫扬没戴耳塞,一点动静就能影响到他。 他坐起身,伸手按亮壁灯,往右边看。许则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紧闭双眼,眉头微微皱起,无意识地咳嗽着,并且不受控制地在散发信息素。 应该是淋了雨的缘故,再加上许则的易感期刚过去没多久,很容易地就因此感冒了。 陆赫扬下了床,站到许则床边,把他的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露出整张脸。许则的嘴唇和脸颊都泛着不太正常的红,头发乱乱的,这样躺在床上的时候,看起来很脆弱,但反而比平时的他更生动、真实一些。 “许则。”陆赫扬叫他。 许则的眉头皱得更深,并把头往右扭。陆赫扬看见他后颈的腺体也是红的,估计是发烧了,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又会引发易感期。 陆赫扬出了房间,下楼找值班服务员,要了一支体温计和两片退烧药。 电子温度计因为太久没用,里面的电池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拆掉了,服务员让陆赫扬稍等一下,她找找电池,但陆赫扬不想再麻烦对方,从药箱里拿了支水银温度计。 回到房间,陆赫扬戴上手环,调到最高档位,接着拧开一瓶新的矿泉水,把水和药片放到床头柜上,用酒精棉片消毒温度计。他俯下身,将温度计挨到许则的唇角,说:“张嘴,量一下体温。” 许则似乎对这根冰凉的东西很排斥,抿紧嘴巴,把头别开。他的鼻息沉重又急促,修长白皙的脖颈随着呼吸起伏。陆赫扬盯着他看了会儿,伸出另一只手,扣住许则的下巴,拇指按在他的下唇上,想把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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