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友、好兄弟。 这麽多年了,我一直控制得很好,甚至,在这一、两年间,我已渐渐地能够放下对你的执著,试著寻找其他对象。 但是,在这学期开学前的那一个晚上,我所有的努力都付诸流水。 那一天晚上,你喊著我的名字,进入了我的身体里。 从那时起,我起了不该有的贪嗔痴。 贪,贪於想从你身上汲取更多明知道不可能存在的爱恋。 嗔,嗔於你对赵晓星始终抱持著的坚贞不二的爱慕。 痴,痴於再也无法放下你,放下我生平第一个爱上,也是第一个拥有了自己的男人。 我不後悔那一夜与你发生了关系(抱歉,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一场恶梦,但对我来说,这本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成真的美梦) 但我知道自己已不能再这般下去。 所以,我许我自己一个心愿。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决定将自己的真实感情告诉你。 潘平阅读的速度停缓了下来。 他总算是弄明白了。 「所以那时候,阿京才会说他不後悔……」 爱上了自己、向自己坦承爱意,是阿京的不悔。 是他自己对於两人之间的情谊太过於不信任,才会有那般的猜测。是他迷惑了自己、也伤害了沈玉京。 「阿京……」 现在,一切终於水落石出。 但方才还想立即赶去寻找沈玉京的冲动已经被冲淡了许多。 就算是找著了人,他又该说些什麽? 他该怎麽回应他的爱? 他可能爱上沈玉京吗?爱上一个与自己同性别的朋友? 他连赵晓星丢给他的问题都不能好好答辩出来了,那他又该如何给沈玉京一个满意的答覆? 潘平迷惘了半天,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 「怎麽办阿?」 潘平抓了抓头,烦恼著,边继续向下将信读尽。 还记得这一对黑白铝环吗? 六年前,第一次的国小同学会,你因为游戏玩输了,被迫让大家拱著在餐厅的中央向我求婚,在我的无名指上套上了白色铝环。 对你、对大家来说,那只是一个惩罚,可当时的我却认真把它当成一场真正的求婚仪式。 因为我知道,这一生只会有这麽一次的机会。 闹剧结束後,我把它们拣了回来,并且珍藏到了现在。 那代表的,是我对你的执著。 但如今,我想淡化执念,所以,我将它们还给你。 唯有如此,我才能完全放下,毫不眷恋地离开这里,到新的地方去生活。 「离开?阿京要离开?」 潘平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消息。 ─阿京要去哪里?要去多久?会不会这一去,自己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信末又多说了什麽,潘平已经无暇理会了。 只是想到自己再也见不著沈玉京,他的心就像被炸出了一个窟窿。 他匆忙地将信纸给摺了摺,将它与对环一起塞进了信封後,便拎起了袋子,飞速赶往了高铁站。 他要去找沈玉京……他不能放他这样离开……。 遗落月光的狗 15 沈玉京怔怔地坐在床畔,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实际上,他并不只有精神状况欠佳。 他本来就长得纤细,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而现在,在历经了一整个学期的遽变与打击後,他几乎已经到了形销骨立的地步。 又过了良久,沈玉京才有了动作。 「别再想了。」 沈玉京欠身蹲向一个大纸箱,那里面装著他自退租的台北宿舍搬回来的所有行李。 他已经回到高雄一个礼拜了,却一直提不起劲来收拾。 沈玉京逼迫自己专心於整理的事务上。 学期间使用的原文书几乎占了泰半的版面。 「阿!」 沈玉京一口气抬出了一大叠,但却没想到突然的一阵无力,让他将它们给摔了下去。 哗啦啦─ 书籍全散落在地板上。 一本书还因此砸中了他的右脚。 《Physical Chemistry》 沈玉京在看见了封面印著的书名时,心里不自觉又冒出一阵心酸。 他努力想跳脱出困扰著他的思绪,但仍旧是功亏一篑。 当日,在潘平毫无预警便冲上了台北找他对峙,并且毫不迟疑地离开後,他前前後後与赵晓星在电话中谈了两次。 第一次,赵晓星向他道歉,说是她不好,以为只有这一封他要给潘平的信是这般大便形状,却忘了七、八年前的那一封恶作剧信,也是相同的一个模样。 第二次,赵晓星仍旧是向他道歉,因为潘平以为自始自终沈玉京都只是在耍弄他,所以她擅作主张,不将真相告诉他,只希望他能自己想明白。 沈玉京便是在两次谈话的短短间隔间,历经了心情的大喜大悲。 第一次,t他掩不住喜,因为潘平并不是唾弃他的爱,而是因为一个自己也是悔 不当初的恶作剧,才会朝自己做出这般的打骂。 第二次,t他几乎承受不了悲,因为潘平竟是这般质疑他。他知道当初是自己做 错了,他本该为那样的行为承受潘平的怒气,但自己这些年来对他的真心真意,潘平一点也不肯相信;自己的为人,潘平一点也不了解。 沈玉京外表柔弱,但身体里却留著傲血、埋藏著傲骨,所以他感谢赵晓星为他做了最正确的处理方式。 无论如何,他要等潘平自己想明白,不管要花多久时间。 对他而言,那一封信是否有交到他的手上,已经无所谓了。 他只是在等,等著潘平在信任他与质疑他之间做出选择。 但他已经等了两个多月了,等到的却是潘平的毫无音讯,并从抱持著微弱希望等到心灰意冷。 沈玉京再也掩不住内心的痛苦翻腾,蹲下了身,将脸埋进了双膝里呜咽起来。 这世上,除了父母,也只有潘平一人,能让他心痛到落泪。 「小京阿,狗狗上去找你了阿!」 母亲在楼梯底朝他喊话。 但沈玉京却没能听仔细。 「妈,你说什─」 沈玉京努力让自己抑制住因悲伤而产生的身体颤抖,才刚要站起身去询问母亲喊话的内容,突然一阵急促的、有些杂乱的跫音在门外响起。 碰─ 来者一声招呼也没打,就这麽打开(兼撞开)了沈玉京的房门。 沈玉京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来者的面孔,来者便因方才摔落在地板上的书籍而被绊倒在地,并且面孔朝下地与地板来了一个亲密而浓重的吻。 「唉唷!」 是潘平。 只消听见那熟悉的低沉男音、只消看见那已烙印在心里的宽厚的背,沈玉京便已认出了这人便是自己多年来深爱著的潘平。 潘平并未立刻自地板上爬起来,这不是因为他摔得重,而是在他眼前的一本厚重书籍看起来异常眼熟。 《Physical Chemistry》 潘平将书给拾了起来。 有一张纸自内页掉落出来。 「这不是……」 那赫然是一张考卷,卷上试题出自这本书的内容。 但让潘平吃惊的并不是这一些,而是考卷正上方的姓名栏上,填著沈玉京的名字。 「难道……」 一瞬间,潘平明白了。 原来那些所谓的笔记,并不是沈玉京替他去向朋友们那儿要来的,而是沈玉京自己去修了这麽一堂课。 也许,会修这麽一堂课,可能是沈玉京自己喜爱,但潘平知道,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帮助有语文障碍的自己。 沈玉京至始至终都在为自己付出。 潘平现在才惊觉,也许他所知道、所感受到的沈玉京对自己的好,都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当潘平还捧著考卷忏悔著自己为何会对沈玉京产生质疑时,沈玉京则是注意到了他脚下一封因为潘平摔倒而飞落出来的信。 信封上画了一颗大大的、眼熟的星星。 沈玉京不发一语地将它捡了起来,并且打开了信封口。 当他看见信封底部那一双黑白色的铝环时,他明白潘平终於看见了这一封辗转了数次才送达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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