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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的家主令,一声低笑,轻而冰冷响在空旷会议室内。 现在应该已经对他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但是没关系,他们现在还有共同的利益。 需要他帮�k,转化剩下的。 而宁微尘也需要分解其中所有起源的力量。 等到命运纺锤这把弓再没有杀死他的“箭”。 ――他会让所有人血债血偿。 异端帝国,神明禁区。 “王”的本性是多疑,现在整个耶利米尔,只剩一人。�k知道陆安去了京城。 �k抬起手指,看着垂下的生命之丝,神情莫测。原始的眼都是生命之丝重塑的,如果说叶笙眼里的红是宛如命运齿轮的机械纹理。那么陆危眼中的殷红之色,更浓郁,也更疯魔,�k的虹膜远看是纯粹的黑红,但近看会发现,这是缠绕覆盖、最后,由线“织”成的瞳。 “安安,你这是做什么呢。” 问道。�k收拢手指,握住。 长久的沉默与孤独,无声蔓延在整个神明禁区。父母死后,他们被伯里斯收养,作为总统的长子和幼子存在于蝶岛。 他经常觉得自己弟弟单纯得像是白纸,于是总是防这防那,怕他被伤害。可是陆安不止一次,明确地告诉他:哥哥,我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保护。 伯里斯也说,陆危,你会不会把陆安看的太过脆弱了点。 其实陆危知道的,他的弟弟,从来都不是单纯的病人。蝶岛血腥的土壤,容不下人的天真。 灾厄十五年,陆安在叶笙的枪口下救下他,九级地震里,陆安伸出手,为他合上眼眸。在沉眠前的最后一刻,轻轻对他说,“哥哥,就让我长眠不醒吧。” 陆安是自愿成为移植毁灭的。他的弟弟为了保护他,主动躺上手术台。 “世界不该有……我也不该醒来。” 年少时,陆安曾在病床上无数次透过窗户、去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心甘情愿服从于蝶岛的谎言,做人类最后的武器。 可真相剥离,在这末日,他会发现蝶岛也是人类的刽子手。 或许异化是真的让人面目全非吧。将手中的丝举起,表情在神明禁区浩瀚的星河里,光影变换,模糊不清。 他知道陆安没有第一时间来帝国,是因为不想见他。 不该苏醒的醒来,走下黑棺,穿过海域,放下手中的百合花。面对这荒唐的事实,但最后还是疲惫地接受。 他知道他醒来的意义。 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问题,让血浓于水的亲情掺上杂质。 ――这漫长的、颠覆世界的复苏计划,到底是第二版主真的思念弟弟。 还是因为,唯有能为�k打开那扇门……让�k去蝶岛见到的剩下23生命之丝。 这个问题,也许陆危有答案,但不知道。 叶吻离岛赴死。现在,门终于开了。 北美,温哥华。 陈川惠留在了美洲,成为了这边的总负责人。这个世界上的A+级异端并不多,甚至一页纸都可以列过来,风暴的中心现在集中在存在的华国。 温哥华也下雪了,她一人走在行人寥寥的温西12街,掌心落雪消融。black缠在她的手臂上,沉沉睡去。 陈川惠抬头,望向天空,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年的白色圣诞节。 非洲,海格兰沙漠。 余正谊被阳光照射的“影子”变成了蜥蜴形状。 他凭着蜥蜴在沙漠“独行者”的动物性,快速锁定了目标。而后将其击杀。鲜血溅到脸上,余正谊微微喘气,同样把目光看向了京城的方向。 七大洲,四大洋,全球各地的异能者、执行官们,现在都在等一个结果。 * 移植原始汤后,叶吻第一个推演的逻辑,是她自己。 她出生就是盲女,从未见过光明。 黑暗孤独的世界里,只有很少的事留在记忆中。 她早已忘记自己在福利院受到的欺凌,却还记得,破旧楼道上,她哭着扑过去喊叶笙“哥哥”的一幕。熊熊燃烧的天火里,哥哥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带她离开地狱。她流了很多血,害怕,却又不能停下。 蝶岛压抑的氛围,其实并不会给人留下快乐的记忆。但她确实有过一段,相对以后人生来说,幸福的时光。 夏季的书房里。秦博士会教她认识盲文,给他们讲故事。讲灾厄,讲异化,讲二桃杀三士。哥哥每次都能冷冰冰给出不一样的见解。 惊雷雨夜里,病床上,那个刚认识的男孩搬了个椅子,坐在她床边,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一遍一遍温柔认真地对她说:“不要怕,没事的。” 那个时候。 哪怕宁微尘,都还只是个会因为和哥哥吵架,咬牙切齿气到笑的少年。而哥哥臭着脸,把窗前的紫罗兰换了又换。 “哥哥,你是真的讨厌微尘哥哥吗?” “你要是喊他哥哥,就别喊我了。” 吱哑。 旧日蝶岛,那扇老屋的门被推开。 她屏住呼吸,故意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夕阳把树的阴影拉长,她弯下身,自后遮住少年的眼,忍住笑意问。 “要不要猜猜我是谁?” 站。 叶吻擦去眼下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手指一点一点,重新握紧了手中的裁决之剑。 逻辑裁决者,最先认识的是自己。 陆安看向她,静静说:“放弃吧,你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你。” 并不是故作的平淡,而是真的只剩厌恶和疲惫了。 他相信,叶吻现在对他的心情是一样的。被裁决之剑刺穿心脏,陆安同样受重伤。之前心脏处经年累月的病痛,他再次体会到了,陆安恍惚了一秒。 叶吻说:“总要试试的。” 陆安荒谬地笑了:“好。” 陆安觉得她真是疯了。不过百年之后,谁又正常呢。的影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正常。 陆安轻声念了句什么。的目光是诅咒,他的声音,同样是最深的祸源。 刹那间,整个车站掀起一阵狂啸的风来!无数根黑色的烟雾,如原始的纠缠,化长链,直冲天地,往外扩散! 叶吻在台风之眼,在风暴中央。他们都是逻辑本身,不存在真正的“死亡”,所以谁都杀不死谁。 但陆安的招式依旧带了铺天盖地的杀意。 灾难的命令,足够让城市倾覆。 而叶吻用原始气息,在他们之间隔开了对外的屏障。 轰!蝶岛话事人用剑,一剑斩断所有了挡在她前方的荆棘! 叶吻的长发沾满鲜血。 陆安的脸上开始出现黑色的、扭曲如人体经脉的痕迹来。现在不光在他眼里化幽蓝的烟,现在还浮现他皮肤表层。 陆安避开了叶吻的进攻,他不能让裁决之剑刺穿心脏第二次。 叶吻的剑法从来都不是轻盈。连剑尖挑起带来的风,都重的像是一座山。招招决绝果断,只为一击毙命。重山逼压,浑厚威压,造就天罗地网。 陆安看着旁边,“原始气息”造就的透明屏障:“你居然会在意这一城人的死活。”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道:“不,你们在意的是非自然总局。” 蝶岛的立场,一直都很清晰。他在叶吻还是盲女时期就认识她了。sariel岛的话事人,从来没隐藏过她的冷漠。其实走到这个位置,也根本不存在任何误会或者伪装了。 裁决者并不怕“错”。 “蝶岛利益至上吗。”陆安轻轻说。 叶吻拿着手里的剑,盲了之后只凭感觉,依旧无视障碍,步步紧逼。 陆安体内的本能的感觉到警惕、恐惧。他相信,叶吻也是一样的感觉。陆安不由认真去想,或许蝶岛沉没,也是一个好的结局。 他这一瞬间,是真真实实地想杀了叶吻。 那些过往全都化作灰烟。 长眠者,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鲜血散在喉间。 轻轻说了什么。第三版主的声音,谁都听不见,可仿佛远古的咒语。那种原始的、来自生命之眼的浩瀚杀意又浮现,令空气都出现扭曲。 叶吻挽发的发带散开了。黑发如海藻,几乎把她整个人吞噬。 叶吻突然疾冲过去。而陆安想杀死她一次,也必须让她近身。 他记忆力非常好。所以他记住了的长度、记住了原始气息的范围、记住了叶吻用剑的习惯。 陆安在裁决之剑穿破自己心脏的最后一秒,反擒住她的手臂,口中念出咒文,打算终结一切。 他确保这一次,剑不会碰到自己。不过,他可以杀死重伤失明的叶吻。 虽然杀死叶吻,她自己不久后也能活过来。 ――毕竟原始汤,赠予了他们永生不死的能力。 陆安知道自己记忆力很好,不会错。 裁决剑绝对碰不到自己。 可下一秒,他胸口还是感受到了冰冷的刺痛感。 陆安一下子僵硬站在原地,瞳孔中幽蓝的雾色开始散开。普通的武器,并不能伤到他。 这次并不是裁决剑……但力量同样恐怖到让他畏惧。 陆安低头,看到星辉散去,叶吻握在手里的是一根箭矢。 冰蓝色的箭矢,流光溢彩,宛若一捧银河的星光。 叶吻的手腕死死握住它。 陆安反应非常迅速,他抽身,同时眼里掠过血芒,近身之时让贯穿了叶吻的身体。 叶吻吐出一口血,插剑于地,勉强稳住身形。 时间矢穿过的身体! 轰――! 霎那间,汹涌的力量浮现在他们二人之间。 好似时光逆转,一切回到最初,那些诞生于原始汤里,一分为二的逻辑,又一次纠缠,开始合二为一! 他们力量同源。 现在她的“逻辑”,也是陆安的“逻辑”了。 ……抹去她的存在,就是抹去的存在。 “叶吻。” 陆安同样感知到了那种“羁绊”的存在,他体内的开始暴动。 他声音平静清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陆安有些恍然地麻木说:“原来你是想这样杀死我。” 最后一步,是裁决自己。 叶吻看不见,可是她听出了陆安语气里的轻微飘忽。 陆安的病根在心脏,小时候,他每次病发时都恨不得自己把这个残破的器官挖出来,搅碎。 现在这枚箭矢做到了。 陆安说:“原来你不是赎罪,你是一开始就在求死。” 声音里没有半点情绪,只是陈述。 用自己的命,换叶吻的命,其实并不亏。 他复活的意义,本来就是对付蝶岛。 而叶吻到现在,仿佛终于才想起他们是旧友来。她笑了起来,肩膀都忍不住颤抖。可是很快,那笑就再也扩散不了。她手里的剑消失。 叶吻,抬头,对陆安哑声说。 “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 “我在旅岛待了八十年。” 陆安看着她。 过大的情绪起伏,和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声音都有了几丝空洞。 叶吻说:“所有人都不记得破茧之年以前发生的事,只有我记得。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有一年夏天,我送了你一捧紫罗兰……你当时有没有好奇,蝶岛的土壤根本养不了花,花是我从哪里摘来的。” 叶吻弯起唇角,脸上血痕和泪痕分不清,但她好像现在才有点真实情绪,说。 “那段时间,我哥哥一直心情不好。于是我捡了很多被他射落在窗前的花,偷偷做成了捧花。” “离别前的一天,我将它送给你,是希望你早日康复。” 叶吻又一次道。 “安安,恭喜康复。” ――安安,恭喜康复。 陆安低头,彻底愣住。酝酿毁灭之源的眼眸,浮现一丝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痛苦。 他当然记得那个夏天。 绿色的爬山虎攀上病房的窗。 风吹动白色的窗帘,也吹动少女白色的衣裙。 她唇噙笑意,手捧紫罗兰做成的花束,上前一步,赠予他。 原来当时就已经是告别。 时间矢迸发出的巨大力量,让万事万物作朽! 它浩瀚的光芒,带着创生与毁灭的两股力量逆行倒转! 陆安也因为痛苦,缓缓地蹲下身来。和,都在化作烟尘、飞灰。于虚无的白光里,彼此侵吞! 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在那个万物起源的原始汤里,一切“生”,一切“死”,一切“伤痛”,一切“欢愉”,一切“衰老”,一切“生长”,都不分彼此地待在一起,见证时间的错落,地球亿万年的旋转。 自我裁决。纵是叶吻,也在极致的痛苦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她颤抖地弯下身去。 陆安看着她被血浸湿的长发,一言不发。 高铁纵横八百里,经停无数站,于烈火爆裂中滋生的恨和愤怒,这一刻突然消失,和他们即将堙灭的身体一样,在逆转的时间里,什么都变得没有意义。 “原来,你不是在赎罪,你是在求死。”陆安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他从深海中苏醒,走过荒芜。看过无数沉寂的雪山,来到这里,为了什么? 不断有异端靠近。 身为耶利米尔的第三版主,他现在是它们的支配者。 作为神明禁区的人,他应该站在帝国那一边。裁决落下之前,他该毁掉整个京城。 但他看着叶吻,看着她经历无边的痛苦、自我凌迟。 那种从复活开始,浓浓的倦怠又浮现心头。陆安垂下眼睫,笑意越发苍白。 属于的疯魔诡谲,慢慢退去。 “电话里我没骗你。” 他声音很淡。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被他们要求着照顾你。” 陆安的手覆盖上她的眼睛。 他在叶吻的眼中落下毁灭的漩涡,现如今,又亲手,把它取走。 缠绕住他的手,也缠住他的脖颈,仿佛黑色棘藤,似乎是灵魂的枷锁。 他来替裁决者加速这最后一步。 陆安屈膝蹲在地上,声音很轻,转眼消散风雪中,仿佛是一句自言自语的轻喃。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我很少拒绝你的请求。” 也许死亡,就是此行的终点站。 “话事人――!” “话事人!!!” “小吻,手术结束了。” 手术成功后,她等待拆绷带的最后一刻。 绷带一层、一层脱离她的眼睛。 哪怕明明已经感觉到外界微弱的光了,可是她还是不敢睁眼,害怕又是空喜欢一场。坐在椅子上,紧张到浑身战栗,连呼吸都在发颤。博士在旁边笑着鼓励她:“小吻,别怕,睁开眼。一切都结束了。” 于是她深呼口气,小心翼翼睁开眼,看到阳光落入窗棂。 又是一次。视野由暗转明。 巨大的钟楼下,无尽的月色落向人间。漆黑天幕里,雪与火纷飞。 叶吻缓缓抬头,看见跪在她面前的陆安。 陆安也对她说:“结束了。” 当初雷雨夜,她惊醒,对上的那双清澈含笑鹿一样的眼睛,好似也跟着逆转,回到了这个挽歌长鸣的雪夜。 “结束了……” 最后的告别。 于葬礼上。 金光吞噬芯片。 咚、咚、咚! 三声钟鸣后,坍塌。 集ENIAC,天枢,预言家三者之力,贯穿未来现在与过去,关于末日的启示,最后还是传到了人间。 第398章 终章(一) “138亿年前,宇宙大爆炸。由一个不可描述的奇点,开启了宇宙亿万年的征程。接下来,要提到一个词,能量。” “宇宙爆炸之初,没有物质,只有无穷无尽的能量。” “46亿年前,太阳诞生。” “45亿年前,地球诞生。” “地球诞生之初,重的物质下沉形成地心,轻的物质上浮形成原始大气。因为质量也只是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所以蝶岛的科学家们都认为,地球最主要的能量存在于地下。” “37亿年前,生命从海洋里诞生。” “5.4亿年前,寒武纪的海底,发生了至今为止地球史上最绚烂、最神秘、最疯狂的生命大爆炸。” “全球生物疯狂进化,节肢、腕足、蠕形、脊索等动物登上历史舞台。” “这场寒武纪的生命爆炸,到如今蝶岛有另一个名词,叫‘能量觉醒的第一纪’。” “而一百年前,以海洋为中心开始的全球灾变,蝶岛将其称为‘能量觉醒的第二纪’。” “――灾厄时代就此开启。” * 觉得叶笙有些不一样。上一世旧蝶岛说一不二的“冷血暴君”,这一世过于安静了。 叶笙拒绝了叶吻交接过来的权力,也拒绝参与一切会议。 仅有的几次出席,都是坐在角落,等他的爱人。 他靠在椅子上,肤色冷白,下颌线紧绷,漆黑的眼眸叫人看不清真实。 从执政官变为旁观者。 叶笙给人的感觉却越来越恐怖。 叶笙除了面对宁微尘外,对其他事很少有情绪生动的时候。唯一一次怔愣,是京城的丧钟传到蝶岛时。不过黑发青年短暂出神了片刻,就垂眸敛去了一切神色。 “待春来”计划顺利完成,可是京城还是在下雪。那首挽歌传到蝶岛,也无人悼念亡者。 “的预言你们解读出来了吗?” “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人人焦头烂额。 蝶岛所有的信息分析器,现在都在处理同一团紊乱如线的数据。 叶笙在会议室外等宁微尘。 宁微尘提前离场,为他带来了一只百合花。 花瓣洁白无瑕,花香清晰淡雅,水雾如泪珠,点缀在中央。叶笙接过那只百合花,低头,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了下花心,一言不发。 他之前进耶利米尔,帝国的长桌上就摆满了百合。 原来当时,葬礼就已经开始邀请宾客入场。 宁微尘对他说:“这是移植原始汤的宿命。” 叶笙:“我知道。” 敲响的时候,他是有片刻恍惚,但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疲惫。 宁微尘和他九岁就认识了,一起在蝶岛长大,当然知道他和叶吻之间的关系。叶笙没有遮掩自己的情绪,他来到海岸边,将百合花放到了海水中,看它随月光远去。 月亮在海面上泛着银色的清冷光辉。这片静谧的深海之下,藏着那个最恐怖、最庞大的敌人。 到底要多少血,才能填补完裂开的缝。 洛兴言,罗衡,图灵,天谕,现在都被困在京城总局,对抗。而已死,蝶岛再也没了能够监视灵异值波动的武器。 人类风雨飘摇之际,异端帝国露出獠牙。 叶笙能感知到,源源不断的异端在往蝶岛涌过来。 他偏头去看宁微尘。 帝国的第一版主,朝他露出一个温柔漂亮的笑容来:“就当个见证者吧,亲爱的。”他声音很轻,仿佛是在哄他。“你可以把一切都交给我。” 叶笙站在海岸边,想到上一世他们的结局,也平静说:“快要结束了。” 宁微尘弯唇:“一切结束后,我们的可能才刚刚开始。”他牵起他的手,亲吻那枚无名指的戒指上,桃花眼里的笑意纯粹而真挚,宁微尘说:“亲爱的,你如果害怕孤独,我可以去陪你去探索每一个平行时空。我们在每一个陌生世界里相爱。” 海风吹动叶笙黑色的短发,他看着爱人落在戒指上的吻,出神片刻,随后也笑了起来。 上辈子他在世娱城后退一步,靠在墙壁上接受那个吻时,就知道自己疯了。而这一世,从出生开始、果然也没正常过。 叶笙眼中风雪散去,他说:“宁微尘,这是起源给予偷盗者的命运吗。” 宁微尘:“是。所以由我来结束灾厄时代,是对人类而言最好的结局。” 叶笙最后一次,去了白房。不知道是不是叶吻的私心,这里和旧蝶岛的建筑一模一样,就连墙壁上老旧的裂痕都被复原。 桌上放着他去时她在读的盲书,旁边还有秦博士的文件夹,和两三只微小的萤虫。 屋内就连窗帘的颜色都没变,白色的纱幔随月光而动,推开窗,映入眼帘,就是沿墙缝攀爬的枯萎枝藤。 蝶岛留下了太多的恨。 这片血腥的土壤内,埋葬尸骨也埋葬眼泪。以至于说它是自己的儿时旧地都显得有些荒谬,可他们又确实是在这里长大。 叶笙站在窗边,看了很久。 离开前,他把桌上的书页合上。 当他抽离一切,以旁观者的视角,去见证这最后的结局时,心情安静到近乎诡异。 蝶岛每个人都严阵以待。宁微尘从宁家调动家主令,叶笙又一次来到极点实验室的最下方禁区。 命运纺锤的两个端点,分别被安排在岛的两极。 叶笙靠近它时,手里的定数之枪都在微微震动。 四面都是屏幕。 叶笙站定,抬头,仰望着这个血色的起源造物。当初他低声问出的问题,随着的坍塌,在心里也得到了答案。 ――“你到底想要我见证什么呢?” 它要他见证这一整个灾厄时代,所有人的痛苦。 《怪诞都市》的最后一篇文稿,第七版主说,世界的本质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棺材。棺材里,每一幕都浸润了鲜血。 是长明公馆那场燃烧偷窥者的烈火。 是夜哭古村,霜雪飘零的请期之日。甚至再早一点,在验真桥和洛湖公馆,那首掐头断尾的诗。 玛格丽特自高楼坠落,断首重生。Anim以为局,只为复仇。 世界的基调就是恨,于是其中零星的爱,如微火,转眼便被消亡。 无数辆G144列车在风雪中纵横。 亿万人的眼泪滴入废墟灰烬里。 叶笙轻声问:“你只是要我见证旁人的爱恨生死吗?” 他会一直站在这里,就是因为他知道,“起源”听得到。 而“起源”的意识这一次也终于回答了他。 �k告诉他。 ――命运是孤独的。 人类将自纺锤本体上拆除,分别封印。使得“起源”如今面临宁微尘步步紧逼的杀局,也非常被动。 叶笙九岁那年就听过起源之地的叹息,于是现在,一点都不陌生�k的声音。 又或者,�k并没有声音。是风中的尘埃在回答,是缄默的天地在回答。 起源告诉他,命运是孤独的。 命运不该有亲情,友情,爱情。 ――你爱上的,是你命中注定的敌人。 起源告诉他。 “你们最后,只能活一人。” * “教授!你快看!” 一位年轻的研究人员脸色煞白,坐在屏幕前,尖叫出声。 蝶岛所处的这片海域一直以来都与世隔绝,从来没有过不速之客。它不在地图上显示,也没有任何路标。 可是现在,海平面上却飞起了无数红蝶。 它们点缀黑夜,诡艳得像一幅画。 蝴蝶飞过大海。好像引路的光,带领着从世娱城逃出来的异能者,和深海苏醒的异端,源源不断,往蝶岛赶过来、 下一秒,蝶岛警钟高鸣! 第399章 终章(二) 华国,京城。 沐阳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鲜血。手臂上的伤口再一次加剧,血流不止,浸透衣服,可是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坍塌,让这里成为一片废墟。 他脸色煞白,剧烈地喘着气,手指颤抖,拨动耳麦,去呼叫蝶岛。 但漫长的忙音后,又是一片沉寂。 雪越来越大了。 的死亡,让这一场冬日的细雪,变为喧嚣的暴风雪。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雪彻底掩埋。 “醒醒!” 沐阳到处找人,拍醒了几个执行官后,突然听到了一声清澈的声音。 “那,那个,你好。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沐阳回头,看到了一个坐在石头上脏兮兮的布娃娃。 爱丽丝也很苦恼,她的头发被石头压住了。她两只手很用力抓着头发。 爱丽丝虽然喜欢鬼屋吓人,但她社恐啊,纠结了半天才磕磕巴巴跟人求助,欲哭无泪:“你、你好,我、我的头发被压住了。” 沐阳回头,见到她,微微愣住。 ……一个D级异端?这样的环境里,一个D级异端怎么可能活下来? 可是他走近后,发现活下来的人并不少……G144列车上,一群人伤痕累累蜷缩着。抬头,恐惧又麻木地看他。暴风雪的粒子,刮过他们的脸颊,都像是刀刃擦出细小的血痕。 每张脸上都写满了苦痛和疲惫。 沐阳喉咙干涩不已,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甚至看都不敢去看一眼。 洛兴言和天谕校长来到淮城后,并没有待很久,和罗衡会面,便打算出发去京城对付。罗衡作为淮城的负责人,在离开前,把工作都交接给了程则。ENIAC死去,全球的电力、网络,恢复正常。当初为了区别普通人和异能者的网络屏障,现在也形同虚设,每个人都在网络上,真正看到了世界的全貌 淮安大学在龙渠区。这里是淮城的安全地。灾厄发生的时候,还没有放假,因此很多学生都被迫留校,他们呆在宿舍里,看着窗外雪一天比一天大,麻木不仁,如坠冰窖。 罗衡是淮城的督察官,淮城每个人早已经熟知他的名字。 那位白发蓝眸的S级执行官,身上的气质,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物。一个和他们完全不同的世界。而在了解异端、异能者,了解S级执行管的概念后,他们开始懂了,这位督察官,确实站在他们需要仰望的高度。 哪怕在异能者世界,他都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罗衡在电视里,冷声告诫所有人,不要用手机接电话,也不要用手机点开任何前面没有非自然局标识的链接。 非自然局的标识,是一只蝴蝶。 血色的蝴蝶代表了sariel岛,这个在政府、在联合国、在非自然局之上的人类最高权力机构。 世界一夕之间大变样,他们前所未有地感到陌生害怕。 电视里罗衡似乎还想说什么。 旁边已经有人不耐烦,打算拽他走了。 洛兴言走入镜头,只留下一句话。他摘下棒棒糖,淡金色的竖瞳冷冷看向屏幕外的人。 “少点好奇心,把手机关机。” 看到洛兴言的瞬间,淮安大学的人缓缓瞪大眼了。 他们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他们不可能陌生这张脸的。 当初迎新晚会上,坐在叶笙身边的人。哪怕带着鸭舌帽,洛兴言的长相和红色的头发依旧引人注目。 而现在,这个人出现在了电视上。 ……以S级执行官的身份。 在京城,沐阳救下爱丽丝后,知道她是由叶笙创下的异端,便理解了一切。 爱丽丝自己也很茫然,说:“我在听人讲故事呢。结果自己突然就有了个仙境,像梦游一样。” 沐阳笑起来:“这就是一场梦也说不定。” 沐阳跟所有G144列车上的人道了歉。不过他也不需要他们的谅解和原谅。看到话事人自我裁决的那一刻起,他把自己从那个弱小、胆怯,总是逃避的壳里揪了出来。 夏文石苏婉落等人,亲眼目睹叶吻和陆安的身死,也说不出一句话。 沐阳出乎意料地平易近人。夏文石没忍住问那两人是谁。沐阳愣了愣,选择如实相告,他跟他们说起了异端帝国,说起了S级版主,也说起了异能者排行榜。 说起了。 “那样的力量都还是第二吗?” 沐阳说:“第一是话事人的哥哥,也是救了你们的人。” “不过我想你们应该并不陌生那个名字。”沐阳看着他们苍白的脸,笑说:“蝶岛的首席执行官,叫叶笙。” “启动极点实验室!” 危机重重逼近,蝶岛最后还是决定鱼死网破。 宁家的作最后的钥匙,打开了人类最后的防护。脱离纺锤,被封印在地下。 两个极点实验室同时启动,禁锢住的机械手臂,如巨树的根,逐渐四散。粉碎岩石白骨,穿破土层,而后于空中释放,好似,烟花绽开,这场举世瞩目的烟花,牵动着亿万根货真价实的的生命之丝,它们来自起源之地,深埋于地底、嗜血而生,颜色殷红近黑。 离开的生命之丝,就是零散的线,被肆意摆弄,组成了一道血红色的高墙,围绕在蝶岛周围。 总会议室里。 宁微尘支着下巴,看屏幕里的场景,笑意深远:“我们成功了。” 蝶岛的研究人员们都大喜过望,开始松懈。 唯独心事重重。 毕竟是曾经的S级执行官。 他紧皱的眉心一点都没有放松,转过头对着助理大发雷霆。 “预言还没分析出来吗。” 助理胆怯道:“还,还没有。” 蝶岛外。 走下轮椅,来到了这熟悉的故地。钟声敲响的一刻,他想的是,这是不是就是他弟弟所寻求的结局。 神明禁区早就摆满了白色的百合花,而长眠者醒来,只为走向终结。 “安安,我会让整个蝶岛替你陪葬的。” 说。 他半毁的面容上,出现一种诡异的神情,似是疯魔,又似是神性。 说,�k会帮他吸收这剩下的23生命之丝。 说,�k现在已经在蝶岛了。 以多疑的本性,�k根本就不可能去完全信任一个人。但是事到如今,�k需要力量,再没有和Khronos合作更好的方法了。 而且,敢合作,是因为�k的武器是生命之丝,�k从中窥到了一些,起源的真谛。 知道“时间”注定的结局会是什么? “我该怎么做。” 的声音沙哑而破损,平静说。 Khronos的声音失真:“就和你之前吸收13生命之丝,所做的一样。” 宁微尘中途离场,来到三楼的阳台,看着眼前遮天蔽日的血色高墙。人类试图启动“绿洲计划”――但这怎么可能是最后的净土。 他对说:“我会帮你,将它们打散。” 不知道多少根长箭,射向了,生命之丝筑起的高墙。时间之矢摧枯拉朽,震天撼地,却伤不了生命之丝一分一毫。起源的诅咒,在他身上时时刻刻应验。不过宁微尘本来也没想着靠自己来毁掉生命之丝。他将高墙击散,给了创造吸收剩下生命之丝的条件。 蝶岛内部的人,甚至察觉不到这神明禁区第一、第二版主之间的交易。 荒海之上,许多从世娱城监狱逃出来的异能者,都在愣愣,仰望着如恶魔之眼的岛屿,放轻了呼吸。 “这就是蝶岛吗?” 他们自言自语。 “这就是生产的地方?” “你们真是一群废物!”情况紧急,最后扭头,阴狠狠说:“把这段数据传递给世界上的所有人,几十亿人,总有人有答案的。” 这段关于末日的启示,送到了每个人的手机里。投放到了每个城市的中央大屏上。可是的文字,对于普通人来说,光看一眼都是精神折磨。很多人,看到这行字的瞬间,就觉得眼睛刺痛,大脑犹如被锯子锯开。他们快速丢掉手机,浑身战栗,在地上打滚痛苦哀嚎,想都不敢去多想。 伦敦,狄更斯收到信息,挑了下眉。 温哥华,陈川惠垂眸,细细看着这段文字。 埃及,余正谊念着一个一个陌生的字符。 华国,图灵给出了无数种答案又被自己一一划去。洛兴言偏头说:“罗衡,你读出什么了吗。”罗衡只是看了一眼,就没继续看了。他若有所思:“我觉得,这个启示,或许只有特定的人能看懂。” 洛兴言:“啥?” 图灵放下了笔,疲惫地摘下眼镜,失败无数次后他神色凝重说:“罗衡说的对,预言家的启示,只有能够实现预言的人看得懂。” 洛兴言:“……靠。” 天谕突然说:“已经去蝶岛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讨论。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老头突然开口,哼笑一声:“我虽然不是预言选中的人,但这一整个灾厄时代,都和我无关啊。” 和灾厄绝缘,所以他并不畏惧这段文字。 但他眯了半天,最后也只念出两个字来。“停止……?” 天谕偏头:“什么停止?” 作为灾厄的幸运儿,拼尽全力,忍着大脑的刺痛,冷汗直冒,读出了里面的四个字。 说:“……时间停止。” 第400章 终章(三) 低着头,虹膜映照着无边月色。�k伸出手,将一根生命之丝握在掌心,借助的异能,缓慢地将它并入自己身体里。 体内的70亿亿个原子在战栗。的呼吸也在因为兴奋而颤抖。 掌心的纹路像是血网、纵横交错,随着�k的心脏一起跳动。 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k仿佛才终于窥得起源真谛,其实灾厄时代,能活到最后的人必然是孤独的。 Khronos是孤独的。 �k是孤独的。 叶笙也本该是孤独的。 无爱者无惧,可偏偏叶笙有了软肋。被“起源之地”选中的“命运”,不再成为高高在上的旁观者。而是心甘情愿为了爱人,背弃世界、走入洪流中。 发出一声很低的笑声来。源源不断的丝在包围�k,织成密不透风的茧,觉得自己在等一场“新生”。 “教授,生命之丝缠住了!”目睹这一切的研究人员们激动到脸色通红,大声惊呼。就连一直在发脾气焦躁不安的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 “长官,蝶岛外面的那些异能者和异端已经得到初步控制!” “长官,极点实验室成功启动,一切顺利!” 接连不断的好消息,让蝶岛每个人都松了口气。 就连的预言,天谕校长那边也传过来了好消息。给了所有人都看不出的解析。 “时间停止?”轻声念过这四个字,大脑突然过电般想到什么。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宁致远。而宁致远也是听到这四个字后,怔怔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说:“你们都在这里待着,我去档案室一趟。”蝶岛的绝密档案室,封存着关于旧蝶岛的一切相关线索。只有蝶岛的掌权者有权力开启,叶吻死后,现在他就是这个有钥匙的人! 匆匆离席。 宁致远待在原地,空白的大脑好似也被撬动了什么东西。 时间……时间…… * 它是他们最后的敌人。 可是,叶笙从来没有在身上感知过恶意。 这位诞生于宇宙深处,拥有数亿年岁月的“灵”,古老而安宁。“起源”按照自己既定的程序行事,见证命运,也诛杀错误。 叶笙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被它善待的人。 这个造就一切苦难、一切死亡的灾厄源泉,如今仿佛垂朽的风中烛火,下一秒就要熄灭。 力量被拆解,它已经很疲惫了。 那孤零零的命运纺锤,好似苍老的眸,哀伤注视叶笙。 它没有“声音”,但叶笙就是懂了它的意思。 “你们之中,只能活一人。” 它安静、轻轻陈述这一件事,不带任何情绪。 “我们之中,只能活一人?”叶笙也低声重复。他知道这一句话并不是起源的威胁,也不是逼迫,它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温柔。这是“起源”与生俱来,赠与他们的诅咒。 离开神明禁区,一直悬在他心头的那块大石头轰然落地,当初秦恒最后的遗言回响在耳边。 “小叶,想让你们做敌人的,不只有我。” 叶笙抬头,眼中血色的齿纹如命轮。 叶笙手中的定数之枪在战栗、发抖,因为和他灵魂相融,所以叶笙能够清晰感知到枪尖锐的痛苦,是面对死亡的极致恐惧。 指腹传来枪身冰冷的触感,是定数之石原本的温度。他当初坠入起源的裂缝,攀爬出来,九死一生之际,掰下来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是“起源”的一部分。 他……终于摸清了真相。 命运纺锤是牵连一切的源眼,如果命运纺锤死,那么……起源之地分析崩离。 定数之枪灰飞烟灭,必然……也会带着他一起死去。 * “找到了!我找到了!” 翻遍书架,终于从旧蝶岛绝密的文档里,找到了唯一关于时间的记载。 这是叶吻记录下的,关于宁微尘异能的推测。 原来宁家当初从领养回家、作为继承人培养的S级异端,异能有关于时间! 所以娜塔莉亚最后的预言指向宁微尘是吗? 喘着气,绿色的眼睛在暗室里闪动着狂热兴奋的光。 没想到,宁微尘居然是最后的救世主! 宁致远这一笔投资做的棒极了! 蝶岛外,被生命之丝层层包裹。而跟随帝国跟随红蝶指引,赶过来的异能者和异端们,也在蝶岛的层层防线里受了不少伤。海平面上,赤色的蝶若流光万千,星星点点,织成一片耀目的光海。 异端在嘶吼。 异能者们全部阴沉着脸,大喘着气。 宁微尘童年算是在蝶岛渡过的。他小时候进行了不知道多少次记忆清除和情绪冲洗,安静得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后面结束戒断治疗后,在国外多年,也从未使用过异能,像是被拔掉了爪牙的野兽。 也正是因为他的“乖巧”,所以蝶岛一直很放心。 宁致远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要他牺牲自己这辈子的唯一“长子”去拯救人类,相信宁致远会毫不犹豫的。 拿着手里的文件,直奔最高会议厅! 他推门而入,现在蝶岛作为人类最安全的绿洲,聚集了人类的所有高层。他们西装革履,他们身穿白大褂,身穿军装,在他推开大门的瞬间,齐刷刷看向他。 灯光满堂,宁微尘坐在主位上,唇角带笑,于高处遥遥俯视他。 突然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浓浓的狂热来。 他将手中的纸张一下子高高举起。 “我知道预言是什么了?” 的眼睛死死盯住宁微尘。 * 吸收进度70%。 脸上残缺的疤痕开始逐渐修复。 �k一直破损的嗓音、双脚,也变回原样。一切都在把�k重塑成一个正常人,唯有瞳孔因为吸入的红线越来越多,层层交缠覆盖,使得虹膜越发猩红。 �k的肩胛骨很痛,丝线在那里成结。好似要给�k破开血肉,撑开一双翅膀。 掌握的生命之丝越多,�k之前感知到的那个约束Khronos的方法,就越清晰。 �k想,�k或许该跟叶笙做一笔交易。 吸收进度75%。 蝶岛监控器的研究人员突然站了起来,脸色惊恐至极。 “等等!你们快过来,我看到了裂痕!!” 吸收进度80%。 耶利米尔第二版主的力量强势无比,带动整片天地都在颤抖!岛屿震动,山呼海啸,亿万红蝶在狂风暴雨之中飞舞,似火燃烧! “我就说啊?”一个A级异能者大笑起来,他已经濒临异化了,脸上是说不出的疯狂。“这虚伪的蝶岛早该亡了!” 吸收进度85%。 全球在收到了那一封关于末日的启示后,手机上突然又开启了一场直播。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是人类最后一场会议。全球的人都非常茫然,但是看到会议正中央那个血色的蝴蝶印记后,又呼吸错乱,坐直起身体,死死瞪大眼,紧握住手机,大气都不敢出。 再熟悉不过了!这个标识。这个标识。 sariel岛。末日到来,他们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到这个神秘遥远的名字了。 ――这是sariel岛?! 而S级执行官,更多的则是愣怔,不明白投放直播的意义。从未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离人类领袖的地位那么近。如果这次末日由他顺利结束,那么在这之后,他就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之前他的演讲被叶吻强行掐断,但现在,他是蝶岛的掌权者,也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他理应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全世界,同时让全世界知道他是最后的救世主! 走了进去。 在屏幕落在宁微尘脸上时。 宁微尘笑了一下,而后伸出手,漠然摁下桌前的按钮,直接切断了直播。 他手指骨节分明,冷白如玉。声线华丽,含着有些戏谑的笑意。 “你要我跟我说什么呢,。异能者之间的事情,我们可以内部解决。” 高举手中的文件:“这不是异能者内部的事,这是全人类的大事。” “――的预言我们已经解读出来了。” 的目光如毒蛇,沾满恶意,缠在宁微尘身上,说:“当初签署开启极点实验室计划时,宁家说,要不惜一切阻止末日。不知道这句话现在还作不作数。” 假惺惺,意味深长道。 “最后的预言,是让时间停止,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做出一些牺牲。” 吸收进度90%。 在破茧化蝶的最后一刻,睁开眼,从自己的眼中,绽放处一只红色的蝴蝶来。这只蝴蝶细小的像是一粒不可见的尘埃。自�k虹膜深处获得生命,展翅飞出。 生命之丝消失百分之九十,早就防不住它,这只细小的蝴蝶,就这么飞进了蝶岛,去寻找�k最后要合作的人。 吸收进度95%。 “旧蝶岛唯一关于时间的记录,就在这里。” 全场的人看完旧蝶岛的绝密文件后,也都脸色煞白,齐齐看向宁微尘。 宁微尘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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