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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皇子沈南桥抿了抿酒水,面露无奈, 「傅诗予,我邀请你来不是听八卦的。」 刚刚听的太入迷,把五皇子给忘了,轻咳一声,我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子, 「那有什么事儿么?」 这时,隔壁的局散去,五皇子才慢悠悠的说,「救命之恩,理应以身相许。」 我握着茶杯的手一顿。 「不知傅小姐意下如何?」 这还用问? 我磨了磨牙,「我暂时并没有嫁人的计划。」 他点了点头,「我猜也是。」 「?」 随后他又说,「在下京城没有住的地方,傅小姐可愿意收留在下一段时间,那嫁人便暂时免了。」 一听到不用嫁人,我立马说:「可以!」 说完,看见他得逞的笑意,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上当了。 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他占了?! 「大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能反悔。」 我好没气的在桌下踩了他脚两下解气。 他倒是不疼,还笑的更开怀了。 5 十公主的赏花宴没办成,中秋宫宴先来了。 今年是皇帝登基的第一年,沈识檐下令办的奢华一些。 我二姐一听,冷笑,「这不是挺有钱的么?装什么穷酸。」 我娘数着银子,时不时附和一句,「就是就是,这不就是看诗予好说话欺负她么!」 二姐轻笑一声,眼底酝酿着风暴。 有二姐在,我就彻底放下心来,抱着糕点团在贵妃榻上吃的欢快。 「呵。」 一声轻笑,我抬起头望向是不知何时来的五皇子。 他正坐在我的对面,眼睛里挟着揶揄。 我立马把腿放下,脸上飘忽两抹红晕,「五皇子好。」 「傅小姐怎么一觉醒来还见外上了。」 听到这话,数钱的老娘放下了银子,酝酿复仇大计的二姐坐直了身子,眼神在我和五皇子面前来回扫视。 二姐:「傅诗予,你俩什么情况?」 我虽对二姐依赖,但小时候也没少被收拾,一质问,身体不受控制的紧绷,慌乱地解释, 「我,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 二姐眼神更加深邃,「你紧张什么。」 我求助的看向对面的五皇子,谁知他幸灾乐祸的笑着,丝毫不打算帮我。 我欲哭无泪,正在思索该怎么解释时,他终于开口了, 「也没什么,也就是昨天惹恼了傅小姐,踩了我好几脚。」 说完,五皇子伸了伸脚,「诺,脚印还在上面呢。」 我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就是这样。」 二姐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是么?」 「是!」 我藏在袖子下的两只手不断的缴着,有点点紧张。 二姐把视线转移到了五皇子那里, 「五皇子,宫宴你可要去?」 「不去。」五皇子又说,「他又没请我,我去作甚?」 二姐眼底闪过锋锐的光芒, 「五皇子失踪许久,好不容易回来,皇帝竟然这般善妒,竟小气不邀五皇子参加宫宴。」 五皇子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毕竟父皇还在世时,更加看好我。」 二姐笑了,「五皇子要是无碍,恐怕傅家扶持的就是五皇子了。」 五皇子摇了摇头,眼眸看向我时携带者我看不懂的情绪,反正,看得我红了脸错开了视线。 「我不需要傅家扶持,我自己便可以。」 他这话,倒也不是大话。 五皇子没死前,经常亲征,无所不往,几年下来,不曾输过一次。 排兵布阵,更是让那群老将甘拜下风,先皇更是把军权给了他。 没有皇子能亲自掌握兵权,但他就可以。 先皇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他。 直至一次意外,他出门微服私巡,被刺杀,当时带的人不多,遇上对面足足有几百人的杀手,且实力并不弱。 他即便武功再强,也耗不过他们。 最后,他跌落了悬崖。 悬崖下是我家的一处田地,种满了我喜爱的花草。 那日我正逃出来松口气,在花草里打滚,浑身是血的五皇子,擦着我摔倒在地上。 奄奄一息。 给我吓了一跳。 看清楚人后立刻把二姐给我的救命丹塞给了他,又立刻召集暗卫处理痕迹,带着五皇子藏进了暗室。 那群杀手搜查了我的院子好几次,没有发现,最后在不远处虎窝里发现一些残肢碎片,还有被撕碎五皇子衣服以及玉佩。 杀手这才回去交任务。 五皇子昏迷了一个月,还好那暗室是我经常用来躲二姐揍我的,里面的床榻吃食什么的一有尽有,五皇子躺的还算舒坦。 就是,时不时往外跑,又挨了二姐的训。 …… 「傅诗予,傅诗予!」 二姐喊了我好几声,我才从回忆中回过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 「我跟娘亲说,五皇子有实力又好看,而且你不是颜控么,他又喜欢你,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干脆你俩成亲好了。」 一听这话,我立刻急了,「我才不要嫁给他。」 谁知五皇子也同时开口,「我才没有喜欢她!」 诶? 之前二姐说的时候,我完全忽略了这句话,再听到他说,我后知后觉的看向他。 他整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好像羞的一般。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五皇子待不下去了,起身就往外走,步子很急,快要跑似的,而且路过门槛的时候也没看,被绊了个踉跄。 我笑的捂住嘴,「二姐你看他好憨。」 二姐敷衍的哼哼两声,算是附和。 但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以我经验来看,准是在想着什么坏主意。 就是…… 这次倒霉的可能是我了。 我又笑不出来了。 6 宫宴。 我们家依旧在之前的位置上。 倒是秦家,往前面挪了挪,甚至挪到我们之前。 那秦茶儿得意洋洋的对我挑眉炫耀, 「傅诗予,你也不过如此。」 我掏了掏耳朵,「二姐,怎么好像有狗在叫。」 「这种狗,剁碎了丢到粪坑里才算去了晦气。」 「罢了罢了,不说这晦气东西。」 二姐夹了一筷子的鱼给我,「你最爱吃这个了。」 我嘿嘿跟二姐道谢。 秦茶儿哪里忍得了这份委屈,阴阳怪气, 「嫁出去的女儿天天往家里跑不知羞耻!」 刚刚还热闹的大厅,这句话一出,瞬间落针可闻。 秦茶儿有些害怕,但又鼓起勇气说,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她一个嫁到他国的还天天往回跑,难道不是想窃取什么机密,和傅家里应外合攻打沈国么?」 「怪不得傅家最近悄无声息的,原来是怕被发现,这藏着呢!」 啪—— 「秦茶儿!」 两道声音一齐想起。 我二姐擦了擦打她巴掌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我傅家若是有反了的心,你觉得还会有新皇的存在么?」 「而且,我傅家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下巫术啊,倒是你秦家才叫胆大呢。」 「听闻那巫蛊娃娃刚被拿出来,皇帝和皇后就都晕了?」 「天呢,要不是我宋国疗伤圣药,恐怕你们还晕着呢吧,那还能办这个宫宴,呵呵,你们还真是以怨报德呢。」 忘恩负义这四个字就差贴他们脸上了。 二姐的毒舌,我的最爱。 安全感倍增。 我吃饭的动作更加欢快了。 坐在主位上的沈识檐脸色难看至极, 「我沈国的事儿,好像还轮不到宋国皇后来管吧?」 我二姐风轻云淡的怼了回去,「自然轮不到宋国皇后管,但我现在是傅诗予的姐姐,自然就能管了。」 「傅诗予的姐姐?既然如此,你刚刚为何不行跪拜大礼,是目无皇帝么?」 秦茶儿跳出来说,那副模样好像是抓到了我二姐的把柄似的。 秦浅浅也故作大方的笑了笑, 「定是傅大小姐许久不回京,忘了这事儿了,茶儿不得无礼。」 二姐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似笑非笑, 「先皇说了,我傅家一家,对任何人都可以免了跪拜大礼,难不成秦家是想不认先皇的话,还是新皇不认?」 「新皇不认倒是……能理解,毕竟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秦家也可能是单纯的不知道,毕竟嫁给新皇前,秦家的官职也不高,说这话时在场的都是三品以上官员,也能理解。」 变着法说着秦家是仗着秦浅浅才升的官职,更在说秦家之前一无是处,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为二姐拍手鼓掌。 不少来的老臣,脸色更加难看的望着先皇。 「既然不欢迎我傅家,那下次新皇不必给我傅家下请帖了,免得来皇宫受这一遭!」 二姐拉起我,甚至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小桌,杯子碗碟撒了一地。 刚迈过门槛,我二姐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扭头对新皇说, 「新皇,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这皇帝肚量应该再大些,五皇子回京多日,昔日府邸不肯还也就罢了,连宫宴都不邀请,啧,五皇子还真冤呐,要是没那一档子事儿,以后还真说不定呢。」 留下一句让人面面相觑的话,便领着我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宫。 上了马车,我瘫到车子上,松了一口气, 「太解气了。」 说着说着,我忍不住开始笑了起来。 姐姐捏了捏我的脸,眼睛里带着宠溺, 「傅诗予,很快又有热闹看了。」 我爬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幸灾乐祸,「怎么说?」 「你姐夫追过来了,听闻边境拦着呢,好像起了摩擦。」 我心一紧,「姐夫没事吧?」 「当然没事,不过,边境如今无大将,无领头,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又会求上门来了。」 宋国沈国接壤。 其他国家被宋国吞噬的七七八八,而沈国能平安无恙,全靠我傅家。 一个是二姐这个心尖尖。 一个是我大哥这个至交好友。 当初还是大哥游历时,意外跟姐夫相识,后来才认识的二姐,可谓是一见钟情,随后便开展猛烈的追求。 拐走了二姐,大哥还郁闷了好一段时间。 「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觊觎我妹妹?」我大哥指着他的鼻子骂。 姐夫装傻一会儿看天看地的样子至今还历历在目。 我笑出了声,又抱住二姐的胳膊好一顿撒娇, 「姐~我想吃宋国的荔枝~」 「好,我这就去给你姐夫去信,让你带点来。」 7 「什么?秦止生被封为骠骑大将军?」 二姐听到暗卫说的这个消息笑的合不拢嘴。 大哥被这话惊的一口水喷了出来,捂着肺咳嗽了半天。 爹娘满满的幸灾乐祸。 「秦止生,那个贪生怕死,整天在烟花之地流连忘返的秦止生?」 我呆呆的望着暗卫,不敢置信的问。 虽然烂泥扶不上墙,但他好像连块烂泥也不配。 暗卫点头,「是的,二小姐。」 我喃喃自语,满眼不可思议,「他该不会还以为这只是小摩擦,让秦家人去镀金吧?」 之前跟宋国确实偶尔有些冲突,有我大哥在,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 估计也是这样,才会让沈识檐放松警惕,认知浅薄,随便就派个人。 但这次姐夫御驾亲征,沈国也刻薄我傅家,没人在中间调和,这行径,无异于是找死。 国库也真快空了,粮草也够呛能跟上。 我叹了一口气,沈国要完了。 我二姐幸灾乐祸,「正好有替死鬼了。」 秦止生出发的第五天,到达边境。 第六天,边境沦陷,秦止生临阵脱逃,还拽了护国公的三子替他挡了一箭。 护国公三子当场毙命,秦止生捡回了一条命。 短短三天,他就逃回了京城。 与此同时,边境连着沦陷十三城。 整个沈国上下慌成一团。 临阵脱逃,还害死功臣良将,这可是天大的罪名。 要不是秦止生要半夜去偷袭,给人惹怒了,也不至于会紧急调兵攻打沈国。 毕竟姐夫也没想真要弄死他们,只是想降服。 这下好了,不光死了一堆将士,还丢了十三城,那可都是重要关隘。 正开着早朝,太监连滚带爬的进去禀告后,三朝老臣护国公竟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当场晕死。 新皇也气的险些晕了过去。 有一位武官咬牙切齿的问究竟怎么回事。 太监流着泪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武官气的在早朝上破口大骂,更是连带着秦浅浅也给骂了。 现在举国上下都在说秦浅浅是祸国妖妃,二姐再适时插一句之前巫蛊之术的事儿。 妖妃彻底坐实。 更有不少人游街示众要新皇将秦浅浅废黜皇后之位。 大臣的奏折更是雪花一样飘进宫里。 晚上吃饭时,谈及此事。 大哥:「皇帝恐怕承受不住压力,要废了秦浅浅。」 二姐摇了摇头,「不会的。」 我、爹娘眼神一齐望向二姐。 「他身边有我的人,我不让他废,他就废不了。」 二姐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好像今天之事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世道若善待女子,允许女子科考,恐怕整个沈国,已经尽在二姐的掌握之中了。 「五皇子呢,他怎么没来?」 这话跳的太大,我一时间没跟上。 二姐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似乎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我低头吃着饭,装啥也不知道。 原本以为没人接茬,这事儿就过去了,可大哥来了句, 「我那阵还看见五皇子和一个女子出门了,好像是五皇子曾经预定的未婚妻。」 未……未婚妻? 我猛的抬起头,「白芷?」 「他跟白芷出去了?」 「他去哪了?」 白芷,联合秦浅浅从小到大没少抢我的东西。 曾经苏世子曾经跟我表露过心意,被白芷知道后,不出三日,苏世子对我再也没有好脸色。 我去让人调查过,是白芷做的,因为她嫉妒。 从那以后,我就对男子避嫌避的更重了。 我放下筷子慌乱地跑出了门,正好撞上回来的五皇子,撞了个满怀,退出去后才看见他身侧的白芷。 我一把拽住五皇子往身后藏,指着白芷红了眼眶, 「白芷,你又想做什么!」 白芷似笑非笑,「我做什么?我自然是把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儿都一五一十告诉了五皇子了。」 说完,她又对五皇子抛了个媚眼, 「别忘了我说的话。」 我气得浑身发抖,令人关上门,并且勒令以后禁止白芷进门。 五皇子笑着说,「怎么这么生气。」 我拽住五皇子就往里面走,直奔我的闺房,阴沉着脸。 五皇子笑着跟大哥二姐打招呼,我用力一拽,他无奈一笑。 大哥正要起身去追,被二姐拦住。 「诶,你凑什么热闹。」 大哥紧皱着眉,「这是怎么回事?」 「你小妹吃醋了,这是好事儿,不然他们俩这噘嘴葫芦什么能开口啊。」 二姐看了眼我俩消失的地方,露出不出所料的笑意。 砰—— 我把门重重的关上,把他推到椅子上,红着眼说, 「我傅诗予从来没做过坏事,那白芷就是嫉妒我,你千万别信她的话!」 五皇子笑意都快溢出眼睛了,「我知道。」 「不行!有问题要解决,她跟你说了什么,我要跟你解释清楚!」 我不想跟五皇子心里有一点间隙。 五皇子清了清嗓子,这次开口嗓音里带着一丝柔意, 「她说你喜欢我很久了,要不是她家从中插一脚,当年婚约定下来的就是你。」 我呆了呆,这怎么好像……不太对劲。 我默默地后退了两步,没了之前的底气,「还……还有呢?」 「还说,她如今也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她找我是来商议退婚约的,毕竟她也老大不小了,等不起了。」 我轻咳一声,自顾自倒了一杯水,找了个地方坐下,心虚似的抿了一口水,「然后呢?」 「还说我失踪的这几年,你虽然看起来是沈识檐的未婚妻,但一旦有人说我的坏话,你第一时间就会上去揍人,美其名曰是护着皇家颜面,但她总觉得你是在公报私仇。」 我盯着茶杯,偷喝着,不敢吱声。 白芷!你怎么背着我偷偷改邪归正了! 冲动真是不可取,不可取啊! 这下怎么办? 脸热的厉害,我慢慢放下茶杯,轻咳一声, 「啊,那个,我,我还有点事儿,我还没吃饱,你,你自己去玩吧。」 突然没了底气。 我脚步匆乱的推开门要跑,一只脚正要迈出去,整个人突然一个腾空,五皇子一脚踹关门,将我往椅子上一按,突如其来的靠近,他问, 「傅诗予,你是不是吃醋了?」 8 我忘记我怎么出的房间。 只记得五皇子的那张脸,诱惑的我支支吾吾把老底交代了个底朝天。 权宜之计,吃醋,以及什么时候喜欢的,都被他引.诱着一点一点交代的清清楚楚。 我十岁那年,因为贪玩跑到了山上,却因为疏忽摔进了一个捕猎的坑。 当时五皇子也是气性大,比我大三岁,先帝催他相看合适之人,他不愿意,便一个人跑到城外散心。 正巧救了我。 我永远也忘不掉他将满身是血的我从坑里抱了出来,身上裹着他的衣裳,一路飞奔到他城外的别苑里。 「别,别走。」 依稀记得自己还发着高烧,拽着那救命恩人就不肯让他走。 等再次清醒是三天后了,他愣是请了三天的假,陪了我三天。 醒来时的第一句,他说的是,「你这小丫头好大的力气,拽的我怎么也弄不开。」 后来我跟五皇子学,他哼哼着说, 「哪里是拽不开,我分明是舍不得。」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又小又可怜,于心不忍,后来不知为何,又觉得你很可爱,舍不得走,便纵着自己的性子,赔了你三日。」 只记得那日起,一颗暗恋的种子悄无声息的埋下。 以后的几年,时常见到五皇子。 直到,他意外去世。 我查出罪魁祸首,便有了以后的计划。 …… 「咚咚。」 是小翠,她敲着门说,「小姐,二小姐让我来提醒您一下,别,别太放肆,毕竟还没嫁人,要收敛点……」 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低。 咯吱—— 砰—— 小翠傻眼的看着被丢出来的五皇子幽怨的望着她自己,缩了缩脖子,望着天,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哼。」 五皇子气笑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我挨不住饿,让小翠偷偷去厨房拿了点吃的,在屋里开小灶偷吃时,皇宫派人来要百年人参。 原因是秦止生危在旦夕,需要百年人参吊命。 我爹气笑了,「什么,你在跟我说一遍,你要什么?百年人参?给谁?给那个临阵脱逃的畜生?」 「你们要不要脸?什么东西都抢,他秦家是劫匪么?什么惦记?什么都想要?」 「我傅家被你们都吸血吸光了,想要人参?没有!」 百年人参是傅家祖传的宝贝,我们自己都不舍得用,珍存着,小心翼翼地供着,这是救命的东西。 结果,皇帝上来就要,还想要一整根? 做梦! 皇帝大怒,派御林军来我傅家强行搜查。 这有凑热闹的地方,怎么会少的了我? 肘子都不啃了,我匆匆忙忙就去了门口,双方火把相望。 屋外已经被御林军围住。 我爹娘大哥二姐都在门口,对方是御林军总管,一脸愁容, 「傅大人,您也别为难我,我也不想的啊,可是,皇帝指定要的啊。」 傅家敢拒旨,但御林军总管可不敢。 皇帝不敢砍傅家,但敢砍御林军总管全家。 「麻烦总管告诉皇上,想要人参,做梦,除非你在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 御林军总管拎了个下属,让他回宫禀报。 傅家离皇宫不远,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多少时间,那下属,颤颤巍巍的说, 「皇上……皇上说……说……」 总管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咬牙切齿,「说啥你就说啊!」 「皇上说如果傅家抗旨,那就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傅家跟皇室彻底闹掰。 总管一咬牙,「罢了,我只希望傅大人看在曾为同窗的份上,莫要为难我的家人!」 说完,长剑提起,对准自己的脖子,正要自刎,被二姐拦住。 「麻烦再次通传,如果想要人参,让皇帝皇后一起来傅家,否则傅家会清算曾经对皇帝的支援,以及按了手印的欠条。」 「再者,我傅家可有尚方宝剑,上斩昏臣,下斩昏君。」 最后四个字,咬的特别重。 五皇子这时出现,露出身形,「我跟你一起回去。」 总管惊愕的望着五皇子,「五皇子,您……」 「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悄悄地上前,拽住了二姐的小手指,有些担心。 二姐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很快,御林军接到信号,全部撤退。 次日,五皇子府邸重新落到他的手里,并且封了官职——摄政王。 听我爹说,沈识檐的脸色那一大早就没好过。 五皇子还当众训斥他违背先帝的教训,忤逆不孝,帽子扣了一个又一个。 文官武官都快把他的鼻子骂歪了。 我笑的前仰后合,「那秦止生呢?怎么处理的?」 我爹听到这个,罕见的沉默了下, 「秦浅浅将他保了下来,只不过贬职,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五个月。」 闭门思过五个月? 这是给秦止生养伤呢吧? 「那些武官气的集体上表辞呈。」 「还是摄政王出来稳住局面,直接让人把秦止生抓进上朝的大殿,将他射杀,才平息了武官的怒气。」 「毕竟,摄政王曾经跟他们出生入死,他们是认摄政王的。」 「就是……皇上当场气晕过去。」 「听闻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9 摄政王在朝堂上铁血手腕,将朝堂稳住,并且建议向宋国议和。 沈识檐拍桌而起,死死盯着摄政王:「我不同意!」 他自然不会同意,同意了他这皇帝位置也没了。 摄政王老神在在的说,「如今咱们兵心涣散,兵马也不足宋国的十分之一,现在城池已经丢失大半,若讲和,送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如果,皇帝执意拒绝,抵抗到底,宋国攻打过来最多也就数日,这数日后,黎明百姓的安危皇帝你可有想过?」 此时此刻,讲和是明智之举。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别想议和!」 沈识檐气的退朝都不说了,直接拂袖而去。 摄政王叹气:「这大概是最短的继位皇帝了。」 砰! 好似是重物踹翻到地上的声音。 一众元老纷纷摇头。 …… 我在家里看着新到的话本,是娇气王爷霸道妻。 题材引人注目,看得我不知不觉半天多就过去了。 小翠突然闯了进来,脸色惨白的可怕,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手抖,身上还沾了丝丝的血迹。 我抬眸看到这一幕脑袋嗡了一声,书掉落在了地上,「谁……谁出事了?」 声音带着一丝我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发颤。 「是,是摄政王!」 「我刚刚出去采买,看到摄政王的贴身小厮奄奄一息的爬着要去医馆。」 「小厮说是摄政王中了毒,快没命了,他刚出门就被刺杀,这是有人要摄政王的命!」 匆忙的起身,带倒了身侧的茶杯,我踉跄的起身,抓住小翠,控制自己不要发抖,「那,那,那摄政王怎么样了?」 「二小姐已经带人去了,小姐你别慌,摄政王一定没事儿的!」 小翠紧张的握住我的手,我反握住,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软下去, 「对,没事的。」 可是刚走了两步,喉咙里涌起一股血腥味。 红色的血迹从嘴角顺着下颌滴落在了地上,眼前一阵阵的在发晕。 「小,小姐?!」 「来人呐!快来人!小姐吐血了。」 我想拉住小翠,一张口,血喷了出来,身体摔落在了地上,彻底昏死过去。 我做了个很长很复杂的梦。 梦到一个老爷爷对我说,「一直向东跑,不要回头。」 我莫名的信任他,跑了很久,跑的我好累,跑的我想放弃了。 隐约间,有一抹光亮。 我对着那光亮拼命跑去。 光亮越来越大,直至我穿透过它…… 「呼——」 我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睛瞪得很圆,整个人身体紧绷。 「傅诗予,你终于醒了!」 二姐一个强力扑抱,险些要去我半条命。 「你吓死我了。」二姐都快哭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昏迷了七天七夜,你要吓死我了!」 大哥整个人狼狈沧桑,头发有些凌乱,一点也不像之前一丝不苟的形象。 见我醒来,他也红了眼眶。 「沈识檐那个贱东西,他不是作死么?行!我满足他!」 二姐眼底闪过狠辣的毒意,让姐夫一路杀过来,直奔京都。 「沈南桥呢,他怎么样?」 我拽了拽二姐的衣袖,担忧的问。 二姐:「……」 二姐的表情似乎有些无语。 二姐说:「他没中毒,他装的,他是为了迷惑。」 我:「……」 我松开了衣角,手指钻回了被子里,所以,我这是白着急吐血了? 二姐可能是察觉到我的窘迫,拍了拍我的手,「没事的,姐替你出气了,告诉他老死不相往来,让他不提前说的。」 我咽了一口口水,「嗯……二姐……也不一定需要那么严重……」 大哥冷哼,「出息!」 说完拂袖而去,他似乎不想再看见我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我拽了拽二姐,「姐,沈南桥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他看似是为了皇室,可是他又装中毒抹黑他们的名声。 他们名声本就烂了,再多再少又何必在意这些? 二姐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 我躺在床榻上,理不清这个思绪。 总觉得沈南桥似乎瞒了我们什么。 但,答案肯定在皇城之中。 大脑思绪飞速运转,倏地,我想到了一件事。 沈南桥那次遇险后不到一个月,他外祖家就被查出谋反。 诛九族,连他母亲都没有放过。 这件事我怎么给忘了! 当时还有不少的人,祈求皇上网开一面,万民伞,更是铺满了去往刑场的街。 「二姐,能不能帮我个忙。」 「有屁就放。」 「我想查查沈南桥外祖父被斩一事。」 二姐微微眯起眸子,「好。」 即便消息一绝的二姐,查这件事时,也遇到了阻碍。 「好像是有人故意阻止我查一样。」 我虚弱的靠在床榻上喝粥,听到这个问,「最近外面有没有什么流言蜚语。」 「有,不知怎的,有人传当今皇上沈识檐不是先皇的血脉,是不知名的野种。」 二姐说到这个也觉得有几分奇怪,「沈识檐和先皇长得很像。」 那就不是不知名的野种,而是先皇平辈的皇兄。 现如今,还有个老王爷在世,当年太后还是皇后时,为了帮助她登那个后位,老王爷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那么,这一切就通了。 「前天,你还在昏迷,有人行刺太后。」 「太后可能受到了惊吓,时而清醒,时而疯疯癫癫的,天天做噩梦。」 「沈识檐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脾气变得极差,动不动就摔碗摔花瓶的。」 「哎,昨天上朝时,当众杀了一个大臣,前天出城,还打死了个老百姓,所有人都不待见他了。」 「罪有应得吧。」 10 老王爷的事儿也被抖落了出去。 听闻是太后发疯胡言乱语说了出去。 还把沈识檐不是先帝亲生儿子说了出去。 这一下,朝野动荡,但也无法追根究底,也无法跟先皇去滴血验亲。 没关系,不还是有老王爷么? 老王爷拒绝,还说自己的名声受到了污蔑。 他这一辈子只有老王妃一个妻子,没有侍妾,这一下子出了个私生子,他不能接受。 还说,「那些胡诌的,你们也不怕烂舌根!我妻子身体本就不好,再乱说小心本王不留情面!」 说的有情有义,不出一刻钟就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自然是添油加醋版本。 当时还在太医在。 太医一针下去,太后清醒了很多,又听到了消息,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拿起鞭子直奔老王爷那里。 让人踹开了门,就要抽老王爷。 可真是劲爆,我和二姐偷偷换了一身行头,戴了面纱混迹在人群中看热闹。 「沈识檐就是你的亲儿子,你敢不认?」 「装什么忠贞,谁不知道你背后玩的多花,地下室里恐怕还有你藏的美人儿吧!」 老王爷到处躲,他最好名声,不然也不会要立一个独一无二很罕见的人设。 他气愤的说,「你是不是疯了?你疯了去看病来我这里撒什么泼!」 「疯,疯,疯,我让你天天说我疯了!」 太后又是一鞭子,抽的他可谓是皮开肉绽,「你当时睡老娘,说要让你的儿子当皇帝时,怎么没见的说我疯?」 「自己没能耐,怂,不敢造反,便想着给先皇戴绿帽,是哪条狗口口声声说这样想想都刺激的?」 叹为观止。 周围的群众都看的乐疯了,议论纷纷。 「你不敢对先皇下手,但是你敢对沈南桥下手!」 「你害死墨护国公九族,你还暗中刺杀沈南桥,就为了保你儿子,只要去查,我就不信没有一点痕迹!」 啪—— 老王爷狠狠地甩了太后一巴掌,这场闹剧至此终结。 这话头一出,就足够了。 沈南桥拖着孱(装)弱(的)的身子,站在登闻鼓的地方,一次,又一次的敲。 「臣沈南桥有冤情,请皇帝彻查!」 查什么?查老王爷? 新皇不肯,但大臣反对,甚至有大臣要废了新皇。 新皇不得不去召老王爷。 上朝时,老王爷一副便秘的样子。 听闻老王妃直接气血攻心,险些没命。 沈南桥直接拿了呈堂公证,「请皇上惩治太后,老王爷。」 儿子大义灭亲杀亲爹亲娘。 「沈南桥,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非要逼死我么!」 沈识檐一声声质问,他从龙椅上起身,拿起奏折直接摔向沈南桥, 「你为什么回来,自从你回来可有一件好事?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害死了你全家不说,还要坑害我?」 「沈南桥,你——」 一个太监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不,不敢了,宋国杀过来了!」 刚刚还卑躬屈膝的沈南桥,直起了身子,眼神平和又带着讥讽看向沈识檐,走到他身侧,声音很轻的问, 「皇帝,听说你最爱记仇,一个不如意就要别人去死对么?」 沈识檐眼神一冷,「你勾结宋国?」 「难道不是殿下一意孤行,欺辱傅家,这才没人为你镇守边境么?」 「这明明是你咎由自取啊,怎么能怪我呢。」 「不过,我也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些史书是如何描绘你的,不是暴君,不是明君,而是一团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沈南桥说着说着笑出了声。 一群士兵闯进了皇宫,畅通无阻。 姐夫更是一脚踹翻了沈识檐,「没能耐还作妖,废物东西!」 这一脚,怨气很深。 如果不是他作妖,姐姐也不会千里回家,更不会让他独守空房这么久。 姐夫非常黏着姐姐,一刻都不想离开,这些时日,他也受不了了。 大臣们被清散出去,关在一个房间里。 只留下沈识檐,太后,老王爷,还有秦浅浅。 这段时间秦浅浅一直降低存在感,险些把她给忘了。 但秦浅浅看到摄政王的那一瞬间,愣住,随后明白过来什么,哈哈大笑, 「原来,原来是你!」 「我明白了,是你!」 「你故意的,你故意教我蛊术,让我给沈识檐下蛊,你就是想回来报复是不是!」 「哈哈哈沈南桥,你真恶心!」 巫术不存在,但是蛊术存在。 而沈南桥怎么会的,自然是我教的。 我从暗中走了出来,一步一步来到秦浅浅的面前,看着这场闹剧,捏着她的下巴, 「秦浅浅,你看,你还是比不过我。」 「你永远是败的那条狗。」 我学蛊术,是因为我的体内被下了一只蛊,所以体弱。 因为找不到母蛊,父母便想着法的学点蛊术,让我制衡。 而这蛊,就是秦浅浅给我下的。 因为她下过,所以遇到时,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就信了。 「沈识檐这个废物东西,我早就不想要了,你不是挺喜欢的么,我赏给你了,怎么样,开心么?」 我笑了,又看向怔怔望着我的沈识檐, 「噩梦怎么样,失控怎么样,被我下药的滋味很好受吧,不然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下药呢。」 有一次险些让他得逞。 事后还在跟那些人开我的玩笑,甚至造谣,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指不定现在人怎么传呢。 我的报复心,很重。 我轻声的说,「沈识檐,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11 姐夫铁血手腕,愿意投降就留下。 若不愿意,还从中挑拨的,刀韧闪过锋利的光,刚刚还骂姐夫无耻的,嘴还没合上,就犹如破败的风筝无力滚落到地上。 姐夫漫不经心的擦着长剑,嗓音里沁着寒意,「朕也没那么有耐心,要死就自己死,少在朕的耳旁喊,晦气!」 一瞬间,所有人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姐夫手下大将喊他有事。 姐夫高冷的嗯了一声,让他处理这些人,便踱步离开。 实际上…… 是姐夫跟将军的暗语,他懒得处理,直接跑路。 我家成了姐夫临时办公地。 一进门,大门一关,姐夫就一改高冷形象,飞一般的速度直接扑向二姐。 「诶呀,夫人,我好想你。」 啪嗒。 坐在一旁的我,看到这一幕,还没剥好的核桃,掉落到了盘子里,发出清脆一声。 二姐推开她,难得露出几分女孩子家的羞涩, 「你干什么,小妹还在这里呢!」 你看你看你看! 二姐真的变得温柔了! 之前哪一次不是指名道姓的,还小妹,呦呦呦。 这话我也就只敢在心理想,说出来会挨揍。 姐夫轻咳一声,给我使了眼色,「还不走,你也好意思!」 我努了努嘴,「哦~~」 我那尾音拖的老长,满是揶揄。 「给你带了荔枝,还带了俩厨子,你让他给你做好吃的去,赶紧去。」 一听到这个我就不磨蹭了,立马跳下小榻,还贴心的给关上了门。 「厨子厨子厨子!」 想到这里,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不知节制的下场,就是半夜胃疼,沈南桥一边训斥一边替我揉着肚子。 「沈南桥。」 我困得哼哼的,转身埋进他的怀里,蹭了蹭,小声嘟囔了一句话,咬字不清。 沈南桥侧身贴近仔细听。 「沈南桥,我好想你啊……」 沈南桥无声的笑了,眼角泛起宠溺且温柔的笑意,倾身蹭了蹭我的鼻尖,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沈国被顺利攻占,并入宋国,改名为北郡。 沈南桥无意北郡王的名号,更不想再被束缚,姐夫便派了个信得过的属下来接管。 接手后便开始彻底清扫。 那属下是个眼底容不下沙子的,那砍头台一天从头砍到晚,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到血腥味。 至于太后那些人,就全权交给沈南桥来处理。 沈识檐的双脚,绑在一条绳子上,另一边系在马车上。 绕城三圈,并撒纸万千,每张纸上,都写满沈南桥的丰功伟绩。 他不是最喜欢那些沽名钓誉么,直接撕碎。 太后,老王爷则被捆在门口的栏杆上。 但凡丢烂菜叶子的,都会得赏金。 丢的越多,赏金越多。 老王妃一气之下,彻底过去,他老王爷的儿女,也不肯认这个爹了。 还在地下室,找到了好几个棺材,里面都是美妙年纪的少女。 严刑审问后,是老王爷要死后陪着一起下葬的。 墓地都挖好了,表面上是和老王妃一起,实际上隔壁特地准备了个小密室,专门放这些少女的。 少女死之前,都受过欺辱,都是老王爷干的。 沈识檐真不愧是他的种,都一样的货色。 沈南桥叫来了文官,在奄奄一息的沈识檐面前,写下他干过的那些事,一五一十,让他名垂千史。 他已经无力反抗,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在文官走了后,叫住了他。 他想见我一面。 我得知后,去了。 刚过去,就看到他好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牢里,看样子被折磨的不轻。 那些杀手,人是老王爷派去的。 但是这个主意,是沈识檐提出的。 他就是想要沈南桥的命。 「你找我有事?」 我来到地牢前,眼神淡漠的望着他。 沈南桥眼睛动了动,望向我,凄惨的笑着,好像喃喃自语,好像又在跟我说, 「我做了个梦,我梦到你没有拒绝,按部就班的嫁给了我。」 「整个傅家都是我的势力,甚至,你不惜跟你姐姐决裂,偷了宋国的防御图,为我所用。」 「傅诗予,为什么这一切,都变了呢?」 他很虚弱,声音都飘飘荡荡,不仔细听都听不清。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美事儿,沈识檐,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把别人当傻子。」 我淡定自若的反驳,手指甲却扎进了手心里。 「如果,我当时立你为后,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沈识檐好像是在问我,又好像是在问他自己。 这个答案,我可以给他。 「不会。」我又补充了一句,「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你,甚至厌恶你。」 「我家里人对我的宠爱,就算倾尽全家之力也不会让我受委屈。」 「只要我说一个不字,你就娶不到我。」 沈识檐低低的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大到牵扯到了伤口,微微蜷缩。 「傅诗予,我真羡慕你,你投了个好胎。」 沈识檐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不甘,「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定会把你早早收入囊中。」 我为他的想法感到惋惜,「可惜了,这个世界没有重来一次。」 他笑了,一头撞向墙壁,血流了一地,隐约间还听到他说,「不可能……这……这不可能……」 我收敛起视线,对外面的人说了下,便回家了。 12 秦浅浅一家,诛九族。 但凡跟秦浅浅关系密切的,都没逃掉。 那天在刑场,我特意去瞧了她,她跪在地上求我放过她,眼泪汪汪,好一副美人落泪图。 可是下一秒,美人就滚落到了地上。 她那只拽着我衣角的手都没来得及松开。 我慢条斯理的掰开,怜悯的看着她,拂袖离开。 同时,我感觉体内的蛊消失了。 我仔细感受了下,竟然真的消失了。 呵,原来母蛊就在秦浅浅身上。 当时,她不过是被人挡枪使的废物,原来她也中了招。 等事情清理的差不多后,姐夫便黏着姐姐,「回家嘛,该回家了。」 大哥额头上的青筋狂跳。 爹娘互看一眼,眼睛里带着嫌弃,又抬头望天。 我最不受影响,吭哧吭哧吃着荔枝,冰冰甜甜的,好吃! 自从身体好了,我便开始撒了欢的玩,这跑跑,那跳跳,什么都想尝两口。 若不是沈南桥拽着我,恐怕医馆的药材都要啃两口。 之前忌口忌的太狠了,都是泪啊。 爹娘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毕竟这一辈子大半个时间都在这里了。 最后姐夫一合计,北郡王的位置就让老爹做了,自己家人,也信任。 跟之前差不多,就是附属于宋国。 这北郡在我爹的管理下,可谓是蒸蒸日上。 有幺蛾子格杀勿论。 整顿军纪,沈南桥还给出谋划策不少。 没了那些糟心事儿,那群老臣们脾气都好了不少,一个个的多活了很多年。 每天没事出去溜溜鸟,别提多快活了。 在我十九岁那年生日宴上,沈南桥来下聘了。 满屋子的聘礼,甚至还布满了整条街道。 我呆住了,「你这么有钱?」 沈南桥低调一笑,「我有三个矿。」 我:「……」 好嘛,怪不得。 是我小瞧他了。 在成亲的当夜,我做了个梦。 我梦到这一切都如沈识檐说的那般进行。 爹娘不同意我和沈识檐在一起,我便绝食。 沈识檐说要防御图,我当即前往宋国,不光害死了二姐,还致对我毫无防备的姐夫重伤。 爹娘气的要清理门户,但最后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大哥也为了救我,丢了半条命,一世高傲的他,瘫在床上,却也没有说我半句不对。 直到,沈国一跃成为最大的国。 沈识檐在我家里挖出私通他国的罪证,诛九族。 连我,也死了。 等我死后,好像清醒了一般,看着曾经的疯癫举动,感觉到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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