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晃晃悠悠的醒来。 一个抹了把口水,嘀咕道:“今天也没喝多少,怎么就喝醉了,老姐姐,快醒醒。” 另一个也迷糊:“菜都没吃多少,我怎么就醉了?” 冷风吹过,两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奇了怪了,平时都好好的,咋觉得今天特别邪性。” “老姐姐,咱在夫人屋里头喝酒,还用她的东西,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怕什么,许夫人去了京城,我看以后是不会回来了,只要咱俩不说,谁知道这事儿。” “也是,来来来,继续喝。” 顾清衍已经到了李家祠堂外,这里果然有人看守。 跟许氏母子的院子不同,这边负责看守的是李家族人,比下人负责许多,这会儿虽然也在打瞌睡,但颇为警醒。 顾清衍也曾进过几次祠堂,但都是跟在族长身后,代替李侍郎进去祭祀。 印象中,李家的祠堂又高又深,即使是白天也没什么日光,看起来总是黑漆漆的,需要点上烛火才看得清排位。 年幼时候,顾清衍对祖宗十分好奇,曾经看过离家的族谱,最早能追踪到前朝,数代人下来排位密密麻麻。 夜里看祠堂,墙壁都是黑漆漆的,有一种随时都会张口择人而噬的危险感。 顾清衍看了看距离,即使有迷药,想完全不惊动看守的情况下使用也困难。 脑中转了一圈方位,顾清衍绕到祠堂侧方。 祠堂的院墙特别高,却难不倒他。 爬上院墙,顾清衍深吸一口气,正打算一鼓作气翻墙进去。 蓦的,他背后一凉。 “瞧瞧,抓到一只小老鼠。” 顾清衍鸡皮疙瘩全站起来,猛然回头,却见院子中站着一个黑衣人。 跟他相似的打扮。 顾清衍眯起眼睛来:“丧家之犬不忙着逃命,居然还敢出现,你喊啊,看到时候咱俩谁更倒霉。” 哪知道这话却让对方更来兴趣。 左护法靠近两步:“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就你那浑身阴气,一看就不是好人,化成灰我都认得。”顾清衍冷哼。 他不明白太平教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家里,只知道当务之急是赶紧签到,签到成功就离开,拖久生变。 看下看了看高度,顾清衍一跃而下。 左护法下意识伸手,竟是要接住他。 顾清衍哪儿敢放他近身,飞起一脚。 一声闷哼,左护法退开几步,拍了拍胸口的鞋印:“真凶,本座只是怕你摔死,好心想要接住你。” 顾清衍浑身警惕:“你会有那么好心?” 左护法轻笑一声:“若没有,小老鼠还未进来就要被抓了。” 他越是和颜悦色,用这种带着几份亲昵的语气说话,顾清衍越是寒毛直竖,觉得这家伙没安好心,指不定就要拉个大的。 顾清衍扫了眼签到点,就在左护法脚下。 他猛然想起第一次撞上这家伙,当时在所谓的怀王墓中,祭台之上,也是这般惊险万分。 顾清衍威胁道:“还不快走,不然我喊人抓你。” “呵——”左护法被逗笑,“你那裴大哥不在,整个青州府衙役都来了,本座也是不惧。” 顾清衍眯起眼睛,提防的看着他,随时打算调动技能。 怀王请上身时间短,虽然不能杀了这疯子,但保命足矣。 “小东西,你在想什么坏主意?”左护法问道。 顾清衍冷哼:“想着弄死你,太平教辉煌已成历史,神神鬼鬼只能糊弄愚民,你们为了一己私利杀人无数,罪该万死。” 这话不知怎么逗笑了左护法,让他笑个不停,看着顾清衍的眼神都带着笑意。 “真是小孩子,说的话都这般孩子气。” 左护法反问:“神明岂是你等凡人能看到的,顾清衍,不如随本座入教,我看你很有天赋,有朝一日定能脱俗入神,开创长生大业。” “鸡鸣狗盗也敢说大业。” 顾清衍脸都麻了:“真是个疯子,谁会信你的鬼话,我劝你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你怎么知道没有?”左护法问。 顾清衍反问:“那你见过吗,你没见过怎么知道有?’ 左护法笑容淡入,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渎神者,格杀勿论。” 顾清衍猛地一个反转,一道寒光穿透他的位置,慢一点就要被洞穿心脏。 果然是个疯子,说动手就动手。 顾清衍正要启动技能,却见左护法忽然抽出长鞭,朝着祠堂排位扫去。 哗啦啦,排位顿时倒下来一大片。 这般大动静,看守的族人当然听见,大喝一声:“谁在里面。” “疯子。” 顾清衍上前两步,踩住签到点。 顾不得听系统提醒,签到成功后他就翻墙离开。 此时祠堂动静已经引来看守,敲响锣鼓,李家族人朝着祠堂围拢过来。 顾清衍仗着熟门熟路,飞快从院落中穿梭而过,趁乱离开。 他并未看见,左护法的长鞭卷住最上面的排位,收入手中。 一用力,排位碎裂开来,露出一块猩红色的木牌。 左护法微微一笑:“果然在这。” 李家族人冲入祠堂,左护法不屑一顾,随意间便收割了几条性命,吓得他们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等李族长急急忙忙的赶来,只看到一片狼藉。 “人呢!”李族长怒道。 “那人厉害的很,举手之间杀了三位家丁,已经派人去追了。” 但看情况,显然是追不上的,追上了也留不住。 李族长脸色漆黑:“可少了什么?” 祠堂跟其他的地方不同,并没有许多贵重物品,什么人会在三更半夜来祠堂偷东西。 “什么都没少,只是……” “只是什么?”李族长呵斥。 “那人毁了老祖宗的牌位。” 族人连忙将碎成两半的牌位递上,深夜潜入李家祠堂,毁了李家老祖宗的牌位,怎么看都像是挑衅。 但在大部分族人眼中,虽然愤怒,但也只是愤怒。 李族长看清牌位却是脸色大变。 “快,派人给三弟送信!” 顾清衍离开李家,饶了几个圈子,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这才回到家中。 脱下夜行衣藏起来,顾清衍松了口气,今日有惊无险,三个签到点都成功,也没被李家人发现。 只是他心底疑惑,太平教被围剿,青州府的几个点都被端了,左护法这时候出现在李家想做什么? 李家祠堂里到底有什么? 顾清衍看向系统。 顾清衍捏了捏鼻梁,啥玩意。 李氏哪儿来的牌坊,他在李家十五年怎么不知道? 想了想,顾清衍将此事先放下,转而拿出桃木手串。 方才在系统中不觉得,如今一入手,顾清衍便察觉到不对劲。 这个所谓的桃木手串,跟顾家传家之宝,顾童生传给李敬亭的那一串太像了。 顾清衍数了数,一样只有十二颗。 十二颗珠子的手串很少见,顾清衍眉头微皱,又从系统中取出一颗。 这是太平教左护法送上门的,顾清衍当时只顾得吃惊,后来想象这一颗很可能就是当年顾童生取下来,赠送给好友花家长子的那一颗。 十三颗桃木珠,色泽一模一样,宛若一体。 顾清衍摩挲着珠子,若有所思。 莫非系统奖励的这一串桃木珠,就是李敬亭带在手中,最后消失不见的。 彻底毁坏消失的东西也能再出现吗? 还是说系统有复制的功能,比如他身上的螭虎印,送给裴玄的鸳鸯印,都跟怀王印很相似,也许就是复制品。 可是,偏偏是十二颗。 顾清衍索性将桃木手串解开,加上左护法送的这一颗重新串联起来。 手串色泽发红,质地细腻,跟顾清衍在梅岭村动手做的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系统给出了名称,乍一看,他绝对认不出这是桃木制成的。 顾清衍随手带上,晃了晃手腕,并无异样。 “也许真的只是一个手串,带着玩玩吧。”顾清衍安慰自己。 顾家传家宝玄玄乎乎的,但他带着没有特殊的作用。 没再关注手串,顾清衍看向。 顾清衍依旧是旁观者,却一眼能认出那就是许氏。 在他记忆中,许氏偶尔尖酸刻薄,偶尔假做贤良,但不管是哪一种,她脸上总有挥不去的沉郁,即使养尊处优却总一眼能看出年纪来。 可记忆中,许氏也曾是天真烂漫的少女,直到被家中父母卖给李家做妾。 主母的苛刻,丈夫的冷漠,下人的排挤,很快毁去许氏的天真无邪,让她变成另一个人。 顾清衍微微皱眉,心底叹气,对许氏的过去同情,却又对许氏的未来感叹。 他从许氏的记忆中看到另一个李家,比青州府李家更加冷冰残酷,作为枕边人的李侍郎更是一个利益至上者。 许氏无依无靠,只能随波逐流,被李家的深水淹没。 蓦的,顾清衍察觉不对劲。 许氏是妾,入门只因为正房原配无法生育,可嫁入李家后,李侍郎对她却不热络。 每次侍寝前,都会有丫鬟送来一碗浓汤,要求许氏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避子汤?顾清衍疑惑起来。 显然许氏心底也有猜疑,试过偷偷吐出来,却被发现训斥,连着几日都没有饭吃,最后只能选择乖乖喝下去。 许氏假装温顺,百般讨好,终于找到了机会。 顾清衍紧紧拧住眉头,他差点跟许氏一起喊出来。 那碗浓汤中放的,居然是一个个紫河车,顾清衍一眼就认出来,跟紫河车一起入药的,是形状古怪的虫子。 许氏逃回屋中,连酸水都吐了出来,却依旧觉得恶心。 可她依旧得喝下去,一滴不剩。 一直到半年之后,许氏终于怀有身孕。 她以为只要有了孩子,自己的日子就会好起来,再也不用喝那么恶心的东西,还会得到李侍郎的宠爱。 哪知道许氏前脚被查出来有孕,后脚白夫人也被查出身孕,甚至还比她早了几个月。 后面就是顾清衍熟悉的剧情,白夫人百般刁难,李侍郎为了让后宅安宁,选择将妾室送回青州府待产。 临行之前,李侍郎握紧许氏的手,保证会尽快接她回去。 可许氏抵达京城后,一待就是十七年。 顾清衍拧眉,许氏从京城到青州府,一开始都待在家中好好养胎,她知道这孩子才是自己后半辈子的保障。 可某一日,接到李侍郎的一封信后,许氏却频繁的出门,每一次都是前往青城道观。 一个灰袍子老道士接待了许氏。 顾清衍想起,他跟裴玄前往青城道观那一次,山顶的老倒是曾经说过,这个接待许氏,甚至帮她接生的是挂靠在青城道观的道士。 名为忘川,据说道法高强。 顾清衍越看越奇怪,记忆中的许氏越来越焦虑,明明她的肚子已经高高耸起,不方便频繁出门,却还是坚持前往青城道观。 李侍郎那封信中到底说了什么? 可惜顾清衍看不清,他只能读取许氏的一部分记忆。 终于,到了生产时刻。 许氏发动时便进入偏殿,偏殿内点满了长生灯,显得分外的亮堂。 即使旁观,顾清衍也能感受到许氏当时的害怕,害怕中却有一种癫狂,就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许氏躺在大殿中央,周围只有道士念经的声音。 老道士睁开眼: 许氏闪过一丝挣扎,最后从囊中取出一样东西。 在看清那样东西的时候,顾清衍心底咯噔一下,那是一颗种子。 许氏满脸坚决,因为疼痛和欲望而变得狰狞,她张大嘴,将那颗拇指大小的种子吞咽下肚。 尖利的声音刺痛顾清衍的脑仁。 他不得不退出系统。 擦了擦冷汗,顾清衍眉头拧得更紧,怎么会这样。 他不死心的再次进入系统,耳边依旧是许氏尖利的惨叫,伴随着她不停的嘶吼咒骂。 太过尖利的叫声,让顾清衍无法继续看下去。 出入几次,每一次都以许氏歇斯底里的嘶吼作为结束,再后面就没有了。 顾清衍微微叹气,怎么就缺了最关键的部分。 许氏在这里生子,按照老道士的话,顾童生夫妻俩当时也在道观中,并且在同一天开始生孩子。 可许氏带着下人,两个孩子为什么会被调换。 既然许氏是知情者,她为什么这么做,从记忆看,许氏十分确定自己会生下儿子,而且还是个气运无双的儿子。 顾清衍敲了敲额头,如果他没穿越,剧情按照走,那么许氏的愿望会成真。 许氏怀孕前喝的补药浓汤到底是什么,生产前吞咽下腹的那颗种子又是什么? 顾清衍沉吟起来。 种子? 紫河车? 他蓦的想起那个老仵作,还有后院生根发芽的生命智慧树。 “这不会有联系吧?难道是同一颗种子?” 顾清衍想不通,吞金肚子的种子,消化系统都不一样,不可能进入胎盘内。 原以为看了许氏的记忆,自己就能得到真相,结果迷雾越来越多。 唯一能确定的是,李侍郎才是幕后黑手,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在他的主导下完成,许氏不过是参与其中的一颗棋子。 “怎么跟生化实验似得。” 顾清衍琢磨道:“如果以现代技术来分析,把那颗种子作为一个变量,李侍郎之前所做的,就像是要让许氏调整好状态,以她腹中的孩子作为试验品,测试那颗种子的效果。” “难道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古代人愚昧无知,觉得可以靠那颗稀奇古怪的种子,靠道观里点着的长生灯,就能生下气运之子?” 这么一想,顾清衍恍然大悟。 他知道科学,可古人不知道,瞧瞧太平教现在还能兴风作浪就知道了,古代人迷信的很。 这年头什么转胎丸,出身不凡,神龙降世的传说到处都是。 李侍郎想用一个庶子做实验搏一搏,居然不算很离谱。 顾清衍现在最多的疑惑是,他种下去的紫河车,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李敬亭的,若是李敬亭的,那棵生根发芽的智慧树,莫非就是许氏吞下去那棵。 “这不科学。”顾清衍心想。 但眼前的事情显然超脱科学的范围,顾清衍看了看系统:“没有神鬼,难道是外星生物入侵?” “一群神经病,封建迷信上大分。”顾清衍骂了一句。 目光落到最后一样尚未开启的签到奖励上。 李氏牌坊,李家到底有什么牌坊。 第90章 李氏牌坊 打开李氏牌坊后,顾清衍被扑面而来的宣誓喷了一脸。 誓言字字铿锵, 穿越时空点燃激情和热血。 顾清衍只是旁观者, 依旧被宣誓的场面所震撼, 无数人的誓言汇聚成不可阻挡的洪流, 将所有人都裹挟其中。 庄严神圣的场景, 让顾清衍一时共鸣,甚至有跟着一起宣誓的冲动。 他很快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居然被李氏的回忆所影响。 微微拧眉, 顾清衍便发现不对劲, 宣誓的人一片片,粗略一看也有上万, 李氏只占据了其中一个小角落。 显得那么的不起眼。 唯有眼底的狂热和虔诚,让李氏族人融入其中, 顾清衍四下环顾,看不清别的宣誓人,只能看到李氏族人的神情。 李氏祠堂中保留的,居然那是李氏先人宣誓效忠的场景? 顾清衍不理解, 看李氏族人的装扮,他们宣誓效忠的人显然不是大周皇帝。 蓦的,顾清衍顺着那狂热的眼神,朝着他们效忠的方向看去。 远远的,那是一道伟岸的身影。 距离太远,看不清容貌,只有磅礴的气势让人折服。 顾清衍心头一跳,不知为何,他觉得那被效忠的对象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怀王。 可是不对。 哪里都不对,正史中对怀王一笔带过,几乎没有提起。 乡里民间的野史中,对于怀王是否真的存在也是众说纷纭,现在大部分读书人都认为,怀王很可能只是当时一位修道的皇子,没有功绩可提。 只是乡野村夫愚昧无知,在他身上写满了飞升成仙的传说。 顾清衍扫视宣誓盛况,心中疑惑更甚,若有如此盛景,史书中怎么可能提都不提。 怀王到底存不存在,若是存在,又是什么人从史书中将他彻底抹去。 李氏族人脸上狂喜,高高举起双手。 下一刻,一块红色的木牌悬空飞来,落到李氏族长手中。 顾清衍眼神凝重,那是——桃木牌? 又是桃木,顾清衍下意识的握住手腕,不知是不是错觉,上头桃木手串微微发热,握住后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了。 太平教左护法对付裴玄的时候,也曾拿出千年桃木笛。 桃木辟邪,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就没了?” 退出系统,顾清衍不死心的再次进入,眼前又是李氏族人跟磕了药似得宣誓效忠。 最后得到桃木牌,一群人就跟得到了天下至宝似得激动。 顾清衍来回看了两遍,也没再找到特殊之处。 熬了一夜,他眼皮子都在打架,索性钻进被窝睡着了。 夜色中,桃木手串扣在玉白的手腕上,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闪烁,仿佛拥有了生命。 京城,依旧是不眠夜。 寿国公趁着夜色坐在桃树下喝茶,还未入冬,桃木却很是凋零,不复去年那般郁郁葱葱。 一片焦黄的树叶落下,正好掉到茶杯中。 寿国公抬头去看,只是叹息:“老伙计,你也累了是不是,快了,很快我们都能歇一歇了。” 谁知整颗桃树忽然抖动起来。 明明院中无风,树叶却发出嘻嘻索索的声音,仿佛有人在低声私语。 寿国公沉吟不语,一直到桃树安静下来,那张鹤发童颜的脸孔上才露出讽刺。 “又找到了一块吗,呵,他还是不死心。” 一贯老顽童似得,总显得不着调的老国公,此刻眼神甚至有些刻薄:“弑神之战距今已有千年,都不过是苟延残喘,让他找吧,找到了也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间隔几个院子,冥冥之中裴玄感知到什么,猛地睁开眼。 下一刻,黑不见底的双眼变得猩红。 阴鸷恶毒缠绕全身,裴玄蓦的翻身起来,径直打开他藏在床铺内侧的小木盒。 里头赫然藏着几封信,是这大半年来他频繁派夏柳过去,顾清衍陆续写的回信。 裴玄眯起眼睛,黑暗中,他宛如浓墨重彩勾勒出的恶魔,冷戾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撕碎信封,却又在碰到信纸的时候收住破坏欲,从头至尾扫了一遍。 信中,顾清衍略带疏远,却又小心翼翼,似乎比他更怕破坏这段关系。 这让他嫉妒,嘴角勾起渗人冷笑。 “凭什么我只能看决绝信,你却能收到这些。” 将几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裴玄眼神更冷,他分明察觉到随着一封封书信,顾清衍的态度越发柔和。 就好像后悔了当初直接拒绝,透露出几分可能来。 忽然,他想到一个好办法。 点起蜡烛,裴玄到了书案前,摊开纸笔刷刷刷写下一封信。 他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十分满意,顾不得吹干就直接塞入信封。 “夏柳。” 裴玄顶着夜色离开院子,直接将夏柳从床上挖出来。 “带上这封信,立刻出发,切记,一定要亲手送到顾清衍手中。” 夏柳睡眼惺忪,心底十分古怪。 虽说这一年来他赶往青州府次数不少,但裴玄御下宽容,每次都会给他足够的休息时间。 而这一次,他前脚才刚从青州府回来。 夏柳不解的问:“大人,这时节顾小公子应该已经考完乡试,若是顺利,明年便会进京赶考,上次他便说不用再去了,怕阴差阳错错过了。” “立刻出发。”回答他的是冰冷的声音。 夏柳一个激灵,意识到裴玄神色不对。 “是,属下遵命。”他不敢多言,将信往怀中一揣就出发。 “动作快一些,别急着回来,顺道护送他入京。” 夏柳答应离开,在他身后,是裴玄似笑非笑,却又分外冰冷的神情。 确定夏柳离开后,裴玄才慢慢悠悠回到自己院中,并不休息,反倒是喝起酒来。 也不吃东西,光是喝酒,一直到整个人醉死过去。 伺候的小厮面面相觑,不知道世子今日是怎么了,大半夜的要喝酒,还喝了这么多。 他们不敢问也不敢劝,只能将人搬到了屋子里睡下。 裴玄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下午。 头痛欲裂,明显是酒后不适,他暗咒一声,这该死的家伙什么时候爱上喝酒了,还喝了那么多。 不对! 那家伙从来不会做无异议的事情。 裴玄心头一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飞快起身,将昨晚伺候的人喊来:“昨天我做了什么,将发生的事情都说一遍。” 小厮不敢隐瞒。 裴玄眉头皱得更紧:“我去了外院?” 不好! 他顾不得头疼,三两步往外走,果然找不到夏柳踪影。 “他人呢?”裴玄问道。 “大人,您昨晚派了夏柳去青州府送信。”侍卫忙回答。 “该死的。”裴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那家伙故意灌醉了他,现在已经是第二日下午,即使派人去追,那封信也追不回来。 裴玄焦躁不已,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写了什么,万一是破坏他们感情的内容可怎么办。 “他就是见不得我好。” 裴玄捏了捏发疼的脑仁,迅速又写下一封信。 “马上出发,若能追上夏柳就将前一封信拦住,若是不能,就把这封信送到清衍手中。” “是。”下属不解,但听令。 等人离开,裴玄的脑仁却更疼了。 他忽然意识到,虽说自己与顾清衍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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