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但随着朝代的发展,到老皇帝这个时代,早就可以随意挑选月份了。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许烟杪的冠礼定在大年初五。 而且是由皇帝亲自为他主持! 唐王大声嚷嚷:“我就说许烟杪是老头子的私生子吧!” 一般主持冠礼的人,都是受冠者的父亲。 太子听到后,立刻按着唐王的脖子,把人按在太庙里对着祖宗牌位磕头。 磕一个,念一句—— “小兔崽子,不尊重长辈!” “书读哪里去了!除了受冠者的父亲,他的师长也能给他加冠!” “你看老头儿的长相,能生出许烟杪这种神仙一样的人吗!” 太庙外面,老皇帝正欣慰长兄如父呢,就听到大儿子在背后毫不客气地谤议他这个爹。顿时紧咬后槽牙。 你真是我亲儿子啊! ——不是亲的都不敢这么说! 再然后,他听到唐王理直气壮的声音:“说不定二娘特美呢!” 太子:“……” 你这就叫上二娘了??? 唐王振振有词:“对吧对吧,这可是在我爹的长相中和下仍然能生出许郎这等美人的女人,何等的美貌!我都不敢想!” 太子:“……” 这话说的……如果不是他知道真相,他都要猜疑了。 “砰——” 门被突然很用力地推开。 唐王腾地站起来:“爹……爹……我……啊——” 一声惨叫响破云霄。 太子默默地举起双手,蒙住自己的眼睛。 * 据说,唐王雪天不慎脚滑,摔了一跤,整个人鼻青脸肿、卧床不起、茶饭不进,躺在床上时目光呆滞地望着床幔,口中偶尔咕哝几声,旁人不太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反正就是没办法参加许烟杪的冠礼了。 许烟杪对此迟疑发问:“他不会是中风了吧?” 连沆摆摆手:“不可能,真中风了,朝堂上不会一点消息也没有。大家都在猜,唐王可能又被揍了。” 一片短暂沉默后,许烟杪灵魂发问:“唐王以前没有去封地时,三天两头被他爹揍?” 连沆露出一个含蓄的笑容。 许烟杪“哦——”地拉长声音。 连沆咳嗽一声,从箱子里取出一顶精致的缁布冠,双手捧着走到许烟杪面前:“许郎,快来试试这个冠子合不合适!如果合适的话就要拿进宫准备你的冠礼了。” 说完。他又从另一个箱子里取出一套颜色鲜艳的冠礼礼服,笑着说:“这身礼服也要试一下尺寸,不合身还得改。冠礼一生只有一次,绝不能出错!” 许烟杪一听这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从连沆手中接过缁布冠戴在头上,又三下五除二地穿上了礼服。 人在镜子前来回打量着自己。 “太好了,大小刚刚合适!” “连郎,你说我戴这个缁布冠,穿这身礼服看上去怎么样?我觉得我整个人看起来成熟稳重多了!” “连郎?” 许烟杪兴奋地转过身,只看到连沆直直地盯着他看,一动不动,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 许烟杪伸手,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在发什么呆?该不会工作没做完吧?” 连沆猛地回过神来,抱起手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许烟杪。随后,面上划过一丝狡黠的笑容:“许郎,我真的非常期待几日后的加冠礼。” * 正月初五,宜冠笄。 永昌侯听到这个声音,打了个哈欠爬起来,问下人:“什么时辰了?” 下人小心翼翼:“寅时一刻。主子,今日不用上朝,是不是再睡会?” “寅时一刻?”永昌侯旋即发笑:“起这么早?这么兴奋啊。” 下人偷偷看了永昌侯一眼,私下揣测:自从主子和那些义子断绝关系后,愈发喜欢自言自语了,想必也是太寂寞了吧。 * 许烟杪兴奋地起床,兴奋地洗漱,兴奋地坐到镜子前打扮。 先是用梳子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确保每一根发丝都整齐服帖。 最后,换上一件月白色的绸缎里衣,然后是一件深黑袍服,袖口和下摆处配有朱色锦边。 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许烟杪又低头系上朱色锦边的绅带,穿好深色的布鞋,朱红色的锦把长发一束,整个人都好像是一蓬燃烧的烈火。 许烟杪深吸一口气,对着铜镜轻轻地抚了抚衣服,检查一下有没有哪里出问题,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大步流星地出门,坐上前来迎接的马车。 然后,就被安排到家庙旁边的东房,对着南面站立。 ——原身的家庙当然不在皇宫之中,这是新立的,用来应急,等行完冠礼就要拆除。 太监在旁边耐心解说:“许郎莫要坐下,莫要着急,待陛下布好席,便能出殿了。” 许烟杪随口一问:“要多久啊?” 太监想了想,说:“如今‘洗’已摆放完毕,冠服亦折叠摆放至西墙下了。如今再放好配饰与酒器,且将行礼所用之席铺好,待参礼者前来便可,约莫……半个时辰?” 许烟杪瞳孔地震。 正在监督宫人做这些事情的老皇帝听到这个抱怨,依旧保持着微笑。 小兔崽子,还嫌站着累!一会儿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的累了! * “许郎——” “出房——” 等许烟杪听到这两声天籁之音时,已经是快一个时辰了。 他迅速踏出东房之门。 帝后、皇室成员,及文武百官一众参礼者含笑看过去…… 飞扬的朱锦镶边童子袍,红锦束黑发,青年身姿挺拔,像风雨中的劲竹。 襄阳公主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双手紧握,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许烟杪看。 老皇帝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许烟杪。 权应璋禁不住微微点头,低声和旁边的季岁说:“许小子果然不凡,相貌、气质无一不出众,举手投足间亦尽显儒雅之风。日后在我古文学派必有大作为。” “嗯。”季岁淡淡应了一声:“除了最后一句,我都赞同。” 其他官员屏住呼吸,仿佛生怕自己的声音破坏了这美好的画面。之后再无人声,空气中弥漫着沉默,只有许烟杪袍服摆动的声音沙沙响动。 * 待许烟杪入席后,太子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把许烟杪束起的头发解开,重新梳理。 再用六尺长的黑巾把许烟杪的头发重新笼起来,缠了个发髻。 这个过程中,许烟杪没有看过一次系统,也不觉得无聊,感受着梳子轻柔地划过头皮,以及缠发髻时熟练的动作,许烟杪思维发散。 太子简直扬眉吐气。 那当然!他天天帮夫人梳头发缠发髻的!非常熟练! “咳咳。”老皇帝站到他们面前。 太子连忙让开,让老皇帝伸手去帮许烟杪扶正一下缠发髻的黑巾。 ——这也是仪式中的一环。 随后,老皇帝起身,走到西阶,下阶一级,从有司手中,接过缁布冠,回到许烟杪面前。 天统大帝威严的声音响起:“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许烟杪微微低头:“谨记于心。” 随后,感觉头上一重。 缁布冠已到头上。 老皇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又是太子负责给许烟杪系好冠缨。 “许郎。”太子压着嗓音,送上了笑意:“第一次加冠,结束了。” 为了这份“惊喜”,他们都特意没有提前和许烟杪说,加冠不止是加一次冠。 许烟杪瞳孔地震。 * 第二次,许烟杪换上了玄端服,去掉缁布冠,重新梳头发,再在发髻中插上笄。然后加皮弁冠。 除了插笄这一个流程,其他步骤都和上一次一样。 但是,还有第三次。 许烟杪笑容已经僵硬了。 老皇帝目视前方,正襟危坐。 只在许烟杪心声响起时,飞快地翘了一下嘴角。 * 第三个冠是爵弁冠。 还有醴礼。 醴礼之后还要拜见母亲——原身母亲早死,就拜牌位。 老皇帝心满意足地重新站到许烟杪面前,缓缓道:“许烟杪,朕为你取了一字,今日予你。” 心声迅速停止。 许烟杪眼中陡然升起亮光。 “谢陛下!” 老皇帝微微挑眉,没有说字是什么,反而继续逗人:“取字之后,还需拜见尊长,而后是拜见国君、卿大夫、乡先生,最后还要宴请宾客。你可要记好了。” 每吐出一个流程,就像有一把刀从天上插进许烟杪身体里。 许郎悲痛欲绝: 老皇帝双眼微垂,看着坐在席上的许烟杪。 笑了:“烟杪,乃高入云际的树梢。” “你字便为瑶海,如何?” 瑶海,一意为月夜天空,另外一意,乃……瑶池。 ——君为瑶池客,惊魂入九州。 许烟杪眨了眨眼睛,风呼啸着扬起很大的雪。皇帝与白泽的眼眸隔着雪对视,数不清的雪花顷刻挤满二者视线。 许烟杪的心,猛地一跳。 作者有话说: 主人:权应璋(因为老皇帝要当‘宾’,其他人越不过去他,只能由权应璋来,他老,老人受优待,面见皇帝都可以不跪拜。) 宾:老皇帝 宾赞者:太子 * 冠礼,起源于周代的成年礼,男子曰冠礼,女子曰笄礼。按周制,男子二十岁行冠礼,然天子诸侯为早日执掌国政,多提早行礼。传说周文王十二岁而冠,成王十五岁而冠。古代冠礼在宗庙内举行,日期为二月,冠前十天内,受冠者要先卜筮吉日,十日内无吉日,则筮选下一旬的吉日,然后将吉日告知亲友。及冠礼前三日,又用筮法选择主持冠礼的正宾,并选一位赞冠者协助冠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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