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知道前几天,突然有人放火烧了妾的房子,要不是我们母子正好去了县城,恐怕就要死在那里了!今日吃饭打翻了饭碗,被邻家的狗吃了,那狗当即毙命!是他让人放的火,是他让人下的毒!一定是他做的!妾向来胆儿小,脸都不敢和人红一下,更别说得罪人了!妾的儿子也是个憨的,对谁都没有脾气!” 她那个憨儿子也跟着她在后面不停地磕头,不停地喊:“求做主!求做主!” 老皇帝面上起了愠怒。 三十年前,他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寻了驸马,清河和季岁是假成亲,根本不可能搞出这种事情,那就只有房陵…… “来人!”老皇帝听那妇人说完,倒也没有直接信,只是道:“去将驸马请过来,莫要惊扰了房陵长公主。” 一甩袖子,老皇帝转身进了衙门,身后,妇人千恩万谢地磕头,没磕几下,也被锦衣卫带了进去。 * 驸马风尘仆仆骑马赶来,很明显路上锦衣卫已经和他说过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进衙门就撩袍一跪,都没带扫那妇人一眼,便高声:“陛下!臣从未有过妻儿,请陛下明察!” 而听到那声“陛下”,妇人好像鸭子被踩了脖子,瞪大眼睛看着堂上:“陛……陛下?妾求到的大官竟然是陛下?!” 随后,反应过来驸马说了什么,她肝肠寸断地“啊——”了一声:“颜郎,你就是不认妾,也要认你的孩儿啊!他生下来那年你在备科举,你都没抱过他几回!如今竟如此狠心,不认他,还要杀了他!” 百姓们依旧没有被驱赶,在衙门外反复探了几次头,才看清楚衙门中央的情况。 那驸马颜淳已经年过五旬了,俊眉长须,身形修长,仍能看出昔日状元郎的风采。便是在辽东这等苦寒之地已经二十来年,依然无损风姿,反更显出沉稳雍容的气度。 但正因为这样,更衬得他旁边衣衫褴褛,还光着脚的妇人形容惨烈。 不少官员已经开始可怜起妇人了。 而驸马被这么架在火上烤,倒也不见窘急,只平和道:“这位夫人,我不认识你。” 妇人的面色十分苍白:“保定府博野县北杨村,颜郎你都狠心忘了?” 驸马说话不急不缓,内容也是条理分明:“我的户籍并非秘事,有心人皆可查知。若能以此来说你是我发妻,我岂不是人尽可妻?” 好促狭! 场上零零碎碎有人咳嗽几声,遮掩笑意。 妇人愣了一会,哭着说:“孩子可以与你滴血认亲。” 驸马又说:“陛下早就告知天下,滴血认亲是荒谬之举,做不得准,哪怕并无血缘关系,血液也能溶在一起。” 妇人双眼茫然。 有官员不满地出声:“乡下妇人怎会晓得此事,驸马未免有些欺人了。” 颜淳笑道:“柳侍郎高义!不如以身作则,先与她的儿子做滴血验亲?” 柳侍郎:“……”他自讨个没趣,噎了半天,没再说话。 太久没见驸马,居然忘记当年长公主和他,一个是知名的争强好胜,一个是知名的唇舌犀利。可恶啊! 那妇人迷瞪着眼睛想了半天,突然激动起来:“陛下!我有证据!” 她如此笃定,驸马心里没来由地一咯噔。 随后,就听见那妇人大喊:“颜郎背心上有一块胎记,像是一朵三瓣梅!比绣活儿还精致!我不认识他,我没和他上过床,我怎么会知道这事!” 驸马:“……” 众人清楚地看到,从进门起一直八风不动游刃有余的驸马,脸色变了。 锦衣卫收到老皇帝的示意,要把人带去后面脱衣服查看。 驸马沉默地跟着走了几步,忽而一停,转身跪下,往老皇帝一拜。 “不必查了。”驸马果决道:“陛下,是我干的!” …… 许烟杪大老远看到一群人围着衙门,“承认了”“居然是**啊”“哇!堂上***好生气”“什么大官!****他女儿,谁家女儿碰到***都得生气吧”“那驸马好畜生”窃窃私语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只是有些字眼还是听不大清。 “!!!” 许烟杪一瞬间激情澎湃起来,抓住兵部司务的手几乎是把人拖着走:“事关大官诶!不知道是什么事!走走走!看热闹去!” 兵部司务眼睛也亮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大官……” 等从衙门口的人山人海钻进去再钻出来后,两个人:“呃……” 这……皇帝的热闹,看着是不是不太合适? 许烟杪和兵部司务对视一眼。 “要不还是……” “走……” 人群里突然传来太子熟悉的喊声:“让让!让让!麻烦让一下!我是官差哈!借道借道!多谢了!” 然后…… “也不知道是什么热闹!” 虽然降低了声音,语气中也只是有些小兴奋,但许烟杪还是听到了。 ……许烟杪? 太子眼里有一丝惊讶闪过,人还没反应过来,被后面的人一挤,踉跄几步就冲到了人群最前面。 视野还晃着,都没看清衙门里的情形,耳朵里先钻来一句—— “?!” 太子蓦地抬头,就看到自己姊姊的驸马跪在堂上,衣襟发丝都好似湿了汗。 太子猛然瞪大眼睛。 谁家房子塌了?! 哦,原来是我家房子塌了! 衙门内传来亲爹的声音:“滚进来!”定睛一看,亲爹阴恻恻笑着,露出一口雪光惨然的白牙。 看热闹是吧? 假冒官差开道是吧? 滚进来! “许烟杪!还有你!” 本来已经缩了一半身体的许烟杪默默又探了出来,低着头往衙门里走,旁边是同样耷拉着脑袋的太子。 “还有你……”老皇帝看着兵部司务想了两个呼吸:“那个什么……连沆,也进来。” 兵部司务:“……” 他发誓,要不是许烟杪,陛下绝对不会知道他是谁! 平时被陛下记住是好事,但这个时候…… 兵部司务含怨控诉地看着侧前方许烟杪的背影,总觉得每走一步,都像是踏着霹雳火球,随时能够炸开。 他宁可陛下不要记得他的姓名! * 到了公堂上,太子讪笑:“爹,姊夫这是怎么了?他犯了什么错?” 老皇帝怒上眉头:“什么错?!你这个姊夫,他骗了你姊姊和我!当日我琼林宴赐婚前问过他可有婚配,他亲口说并无婚配!如今三十年过去了,原配竟然找上门来!抛妻弃子不说!他还叫人去追杀那对母子!还让母子前来报官了!” “朕要砍了他脑袋!谁也不许求情!” 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个答复,太子脸上的错愕之色亦常明显,随后,就是深深的愤怒。 驸马本不能当官,但是他这位姊夫当上驸马的时候,大夏还没有这条律法——这是在天统七年定下来的,而颜淳,是天统四年,第一任科举殿试中的状元。 太子与长姊的感情十分深厚,那是他唯一年龄相仿的胞亲家,他深知长姊是个多么骄傲好强的人。 太子幼时出去买饭,老板看他顺眼,多给了一个窝头。第二天长姊去买,她就硬生生给演杂耍的当了半天小工,拿着工钱多买了两个窝头带回来。 回忆起和一生好强的长姊相处的幼年时光,太子痛苦面具了一瞬间,迅速把记忆拉回现在。 姓颜的居然敢如此在长姊脸上抽巴掌—— 太子嚯地走过去,抬手就对着驸马一巴掌扇过去。 许烟杪惊得简直瓜都掉了。 太子的巴掌就擦着驸马鼻尖过去了。 收力过猛,太子“嘶”了一声,反手捂住自己的腰。 好……好像扭到了…… 颜淳是地方官,听不见心声,只以为太子是顾及长公主颜面,垂了眼,沉默片刻,冷静地开口:“没错,是我做的,我确实抛妻弃子了。她指认了我后心有胎记……的确有,不必去查看了。” “公主实在是我生平仅见的佳人,美貌绝伦,才华横溢,彷如天宫仙人。我为了得到公主,即使冒性命之危,也在所不惜!” 太子:“……这。” 眼见周围人议论纷纷,已经有人开始讨论长公主该是何等优秀, 太子一言难尽地看着“姐夫”。 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在大家面前卖力的吹捧长公主。很好。现在他知道自己一生好强的长姊,是怎么几十年来和驸马恩爱非凡的了。 而老皇帝也迅速地回过味儿来。 怪不得会承认所谓的“抛妻弃子”,她怕脱了衣服,自己是女人的事情会暴露出去。 老皇帝:“……” 他大女儿不是那种三十年不同床都能忍的性格,所以…… 许烟杪每天上朝溜号时的奇思妙想闪现在老皇帝脑海。 难不成是养了侍卫,在每日熄灯以后,装成她和公主圆房?! 老皇帝惊怒! 老皇帝震怒! 老皇帝勃然大怒! 许烟杪: 老皇帝:“……?”怎么听起来他女儿知情的? 难道说…… 老皇帝痛苦万分地顺着思路得出结论:难道他女儿知道这是个女驸马,并且心甘情愿替她隐瞒?! 他缓缓地、缓缓地,扶住额角。 大女儿嫁了个女驸马。 二女儿喜欢玩角色扮演,还搞契约婚姻。 五女儿,在清醒过来之前,任由驸马欺辱虐待,稀里糊涂地虐恋情深。 小女儿被宠得十分任性,为了当官连皇帝爹都敢折腾。 ……他还有温柔乖巧懂事听话贤良淑德的闺女吗??? 这些孩子这么奇葩,到底随谁啊! “爹!!!” 老皇帝脱口而出:“胡说!” 才不是随他!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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