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通人家仿佛,高的足到成年男子腰间。 十足怪异的门槛。 童心善解人意道:“日后普通人从低的那边跨进来,诸位觉得门槛太低,就都从高的那面爬进来。老少咸宜^_^” 童心大儒对着他的弟子们:“来,你们都跨一下。” 于是弟子们高高兴兴去跨了门槛。 童心大儒又回过头来,对老古板说:“诸君,请上门槛。” 年近八旬,拄着手杖,骂了半个时辰已经颤颤巍巍想找个椅子坐的老古板:“……你!” 不要欺人太甚! “还是觉得门槛不够高?也无妨。多爬几次就好!”童心大儒自己扒着门槛爬过去,又扒着门槛爬回来,又爬过去,又爬回来,招手叫来几个弟子,一起爬过去,一起爬回来,健康开朗,笑容满面:“某先给你们做个示范!” 老古板指着他们,手指和声音一起颤抖:“你们……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许烟杪: “噗嗤——”听得到心声的人里,又有几个发笑了。 老古板脸色越变越红,直至发紫。 终于—— “啊!” 悲愤之后,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已经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如愿以偿了,老古板终于晕了过去,不用面对这糟心一切。 也不用面对某些糟心的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 笑声直冲云霄。 恐怕老古板们听了,得吐血第三次。 哦,说不得老古板如果知道之前,他们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一起同桌吃饭,就算快气晕过去,还要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他们,骂一句:“伤风败俗。” 想到这里,许烟杪笑得更大声了。 许郎促狭地想。 襄阳公主本来都已经笑停了,这下又忍不住再笑起来。笑声直接惊飞树上鸟雀。 作者有话说: 关于卖女儿为妾: 京都中下之户,不重生男,每生女则爱护如捧璧擎珠。弗长成,则随其姿质,教以艺业,用备士大夫采拾娱侍。 ——《江行杂录》 * 关于女性究竟能不能和外男相处: 昺妻每至钦若家,钦若迎拜甚恭 ——《长编》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 文柔从屏间叹曰:“我尝谓苏子瞻,未能脱书生谈士空文游说之弊,今见其所临不苟,信一代豪杰也。”比通家,则子瞻命其子妇尊事之。常以至言妙道,属其子妇,持以论难,呼为法喜上人。子瞻既贬,手自制衣以赆,曰:“我一女子,得是等人知,我复何憾。” ——《姑溪居士妻胡氏文柔墓志铭》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第150章 还我血汗钱! 许烟杪摇头叹气:“这也晕得过于早了。” 襄阳公主乐了:“这还早啊?” 许烟杪没吭声。 襄阳公主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还没等她琢磨出来许烟杪看到了什么,就听到许郎在心里仿佛老学究那样摇头晃脑,表面上连连叹气,实则幸灾乐祸: 许烟杪惊了惊:“权老?权老你怎么了!” 权——现任太子太傅之一——应璋扶着额头:“无事,大抵是站久了,有些晕。” 权应璋:“扶我到那边坐一下吧。” 许烟杪:“那好……” 最后两声,尽显许郎之幸灾乐祸。 权应璋须眉颤动,咳嗽一声:“我也没那么晕了。我看你好像还有事情要干,等我坐下,你就去干自己的事情吧。” 许烟杪扶着这位老人坐到茶楼前面的长板凳上,又观察了一下,确定他面色红润,呼吸平稳,这才拱手一礼:“某的确有事。那就先失陪了。” * 许烟杪和襄阳公主鬼鬼祟祟走在前面。 权应璋和他的古文学派弟子鬼鬼祟祟跟在后面。 那偷偷摸摸的样子,晃了童心大儒弟子的眼。 弟子突然咳了一声,试探性地问:“老师,我们不跟上去看看吗?” 童心:“维持本心,你想去就去。” “那老师你……” 童心大儒摸了摸自己的新门槛,说出了让自己后面后悔的话:“哦,不是很想去。跟着香圃那老正经能看到什么?” 弟子琢磨了一下,还是很好奇,遂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临走时还薅走了好几个同样好奇的同门。 而童心大儒仔细观察着自己的门槛,退后两步,欣赏一番后,认真思考: 门口要不要再安一对石狮子?方便平时拿来晒大棉被? * “我跟你说,这可是我费尽心思打听到的消息!” 许烟杪神神秘秘:“高襄,你知道踹匠会馆吗!” 襄阳公主摇摇头:“踹匠是什么?会馆又是什么?” 许烟杪就开始介绍了。 棉布染色之后,须要工人足踏凹字形大石,左右滚动,使棉布紧薄而有光泽。这就是踹布。而包头为此募集工匠,聚居坊中踹布,便称为“踹坊”。 包头募集而来的工匠,便被称为踹匠。 “那和我哥有什么关系?” 襄阳公主发出吐槽:“就他那个腿,能踹吗?” 许烟杪压低声音,尽显神秘:“他腿瘸确实不能踹布,但他可以做别的事情啊!” 襄阳公主:“什么事?” 两人边走边聊。 走着走着,就到了许烟杪要到的目的地。 “你看下面!” 他们是先爬上了一个土墩儿,斜下方就是一个人堆。他们就站在人堆外面。 襄阳公主兴高采烈地看热闹:“你让我看什么呢!这群青壮年聚集在一起干什么的?” 土墩儿后面不远处是一户普通人家,家门口堆满了咸菜坛子,权应璋和古文学派的人就蹲在咸菜坛子后面,偷偷探出脑袋。 “这好几千人聚在一起,是在干什么?” 权应璋语气郑重:“不会是在起义……” 不好意思,前朝末年那会儿说习惯了。 权应璋咳嗽一声:“不会是在造反吧?” 主要是,三四千人,都是青壮年,而且,一个个表情愤怒,真的很像啊。 ——也幸好这不是在苏州大本营,那边的踹匠,至少万人。 古文学派官员压着嗓子:“应该不是。小白泽很惜命。” 真是造反,他就不会带公主来凑这个热闹了——他一定有多远跑多远。 权应璋点点头,又有些疑惑地四看:“说起来,太子呢?” 不是说是太子在找那老古板麻烦?怎么是这三四千青壮年?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石破天惊—— “裂裳为旗!削竿为弋!” “讨债讨薪!包头还我血汗钱!” 那些踹匠跟着在后面大喊:“包头还我血汗钱!” “还我血汗钱!” “还我血汗钱!” 襄阳公主目瞪口呆。 踹匠们动了起来,一个个扛着竿子冲击他们正前方的大户人家——也就是包头的家。 那家共有七八间房,奴仆也不少,都吃得膀大腰圆,派两个人往大门口一站,都能驱散邪魔。 但再壮实的人,都顶不住三四千青壮年冲击大门。他们搬了近一半桌椅将大门堵住,不少人干脆脚踩同伴的肩膀,从墙头爬进去。院子里喊杀声一片。 当然,最响的还是:“包头还我血汗钱!”伴随着打砸的声音。 大院当下乱成一团。踹匠人群都冲了,如同潮水退去,慢慢流露出来……一个太子() 襄阳公主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脸上表情格外惊恐:“你在干什么啊,哥!!!!” 那个混在踹匠里,头捣得像鸡啄米一样,还跟那一群踹匠一起竖起胳膊大喊“包头还我血汗钱”的,不是她那个冤种亲哥,大夏堂堂太子,又是谁?! * 土墩儿下面声音很吵很乱,襄阳公主的尖叫声没传到下面。 但是。 许烟杪的心声,完整无缺地传到了每一个能听到他心声的人的耳中。 太子:“?!” 本来正在喊口号的声音都卡顿了一下。 许烟杪,你突然过来之前能不能通知本宫一下啊! 而且,你怎么把我妹妹带过来了! 本宫只是脸皮厚,不要脸,但不是不怕挨揍啊!我爹他打人可是真打! 旁边的踹匠看太子那萎靡不振的样子,拍拍他肩膀:“第一次来讨薪吧?” 太子勉强扯了扯嘴角。 踹匠:“别怕,俺也是第一次,但是别的会馆都能干,俺们也能!包头都心狠,俺们按件踹布赚钱,他经常说这个没踹好,那个踹得有毛病!少俺们的钱!挑不出错就拖着、欠着不给,还动不动把人从踹坊里赶走!他这么做,俺们就自己来拿钱!” 说着,一簇火星仿佛从踹匠眼里冒出来,黑红黑红。 太子狠狠地骂了一句,大抵是在骂黑心的包头:“不晓得考虑人,有你哭的时候!” 那踹匠一把把太子手里的竿子再往手心里推推:“没错!让他哭!” 太子发现,先哭的可能是自己——老底都被掀了。 太子举着竹竿愤愤地想:怎么,我也不是不来参加,吃两口怎么了! 虽然我瘸腿冲得慢,但是一旦有所不测,有我在队伍里,官兵绝对帮会馆的人啊!就这还不能吃个鸡腿吗? 太子在心里努力争辩:我那是……我那是怕包头蛮横,工人这边少了我吃亏!我多多少少也是当过将军的! 咸菜坛子后面,权太傅以极为强大的心理素质,才没有杵着拐杖冲出去将太子提溜回来。 对于他这种古文学派的人来说,太子这个行为,太出格了。 礼教纲常呢!!! 你一个太子去掺和人家工人讨薪,算什么事儿啊! * 襄阳公主眼睁睁瞅着亲哥嗷呜嗷呜地冲进别人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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